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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京墨幾句搪塞,顯然沒有滿足他那顆八卦的心。 今日顧玨一早剛冒頭,見“蕓小姐”竟已經(jīng)坐在鶴歸樓喝早茶時,拊掌轉(zhuǎn)身便向身后的蕓京墨豎起一個大拇指。 高,兄弟實在是高!高人! 蕓京墨的思緒正在神游,險些被他一大拇指懟上身,急忙一避,皺眉才見樓下堂中的祁銘之。 下了樓,蕓京墨學著先前祁銘之的模樣行一禮。 “蕓小姐?!?/br> 說了不給他丟人,便不給他丟人。 昨晚蕓京墨睡前還特地在腦子里回顧一番祁大夫的待人處事之道。 藥方可以不會,但人設不能給他崩了! 然而祁銘之在桌前,身板挺直,坐立如鐘,聞言微微頷首。 一言蔽之——完全不像個閨閣小姐。 算了,蕓京墨在心里嘆氣,反正自己本來也就是個冒牌貨。 正想著,只聽祁銘之身后的丫鬟小聲提醒: “小姐……” 今日祁銘之帶在身邊的丫鬟竟是咋咋呼呼的枳香。 蕓京墨不禁有些奇了。 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不僅說服了這小丫頭,還能讓她跟在身邊? 祁銘之適時站起身,向二人行了個禮,才道出他想了一晚的理由: “昨日玩心起,同祁大夫說好今日去回春堂的藥田玩賞,今日就勞煩顧藥師和祁大夫了?!?/br> 說話時他嘴角帶笑,表情倒是沒問題,只是這個理由…… 蕓京墨忍著笑強撐著場面:“無妨?!?/br> 哪有大家閨秀會想要去藥田里玩的?。?/br> 一旁的顧玨那巴巴的眼神都快要掉地上了。 以至于蕓京墨就算不回頭,都能感受到那顆蠢蠢欲動吃瓜的心。 往門外走時,顧玨還用氣音在蕓京墨耳邊:“兄弟,厲害啊?!?/br> 能讓一個姑娘家想出這種蹩腳的理由也要和他在一起,足以見小祁大夫魅力無限。 說著,顧玨還拍了自己的臉。 估計是在可惜自己沒能生一副頂好皮相。 蕓京墨搖搖頭,正要向門外走,忽然聽見身后響起杯盞碎裂聲。 “?。。。 ?/br> 一聲尖銳的驚叫刺破耳膜,瞬間撕裂栗鄉(xiāng)清晨的寧靜! 堂中的客人皆翹首望向二樓,那受驚不小的侍者連杯盤都沒收拾,連滾帶爬攀上樓梯扶手,雙腿發(fā)軟地從樓梯上滾下來,面色青白,聲音戰(zhàn)栗: “死……死人了……” 客人驚呼四散,慌忙離開這是非之地! 場面一時混亂,耳畔嘈雜,在這人流之中,蕓京墨手腳冰涼,面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難道說,那場時疫……來了? 鶴歸樓的掌柜是個年輕女子,聞聲掀簾而出,雖聲音發(fā)顫,但依舊鎮(zhèn)定,指揮著堂倌去報官。 枳香早已慌了,拉扯著祁銘之的衣角,連道: “小姐,小姐咱們快回去吧……” 祁銘之沒有動,只轉(zhuǎn)身深深看了蕓京墨一眼。 而后扭頭便向二樓跑去! 他在那一瞬間看見了,侍者驚叫的地點,正是他和顧玨的房門口! 事發(fā)突然。 但若是此時不上前,等府衙的人來了,他便再抓不住任何線索! “誒,小姐?。 ?/br> 枳香又慌又怕,拉不住自家小姐,急得差點掉眼淚。 “別去!” 這一聲是蕓京墨,栗鄉(xiāng)在這個時候出了命案,是不是時疫還未可知。但是她不敢賭,若真的是時疫來臨,那么祁銘之此時上前只會陷入危險! 她這一生從未如此接近死亡,此刻還連帶著整個家族的性命,害怕得連手指都在顫抖。 可是,當她再次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跟著跑上了二樓,站在了祁銘之的身后。 “是他?” 顧玨是幾人中最后一個上樓來的。此刻賓客已經(jīng)散盡,逆流而上的只有他們幾個。 房門口,一個魁梧大漢歪倒在地上,嘴唇發(fā)烏,氣息已絕。 他身上的短衫被浮腫的身體撐開,一只手滿是墨跡,另一只手捏著一截宣紙。 除此之外,撲鼻而來是一身酒氣。 雖面容已青紫,但這張臉幾人并不陌生。 亡者赫然便是幾日前在這堂中叫停說書先生的,長明軍黃百戶,黃潤。 “看這倒下去的姿勢,估計一開始是坐在門口的。店小二以為他喝醉了,來叫醒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 顧玨站在最后,冷靜開口。 祁銘之蹲在黃潤身旁,伸手小心抽出了被他握在手中的半截宣紙,展開在地上。 蕓京墨忍著反胃,低頭瞧了一眼。 那紙上只寥寥數(shù)筆,赫然是一首童謠: “梨花枝頭醉,采之欲予誰 回頭瞧,兒郎來處 一騎定山河,斧鉞守家國 欲以贈將軍,共賞江山闕” 筆法蒼勁有力,入木三分,折轉(zhuǎn)筆鋒皆恰到好處。 蕓京墨捂著鼻子看過,待讀到那句“一騎定山河,斧鉞守家國”時,沒忍住脫口而出:“啊,這一句……” 還沒等她說完,余光見祁銘之正好抬頭看她。 心頭驀地一突。 蕓京墨忽然反應過來,此刻自己正頂著祁銘之的身份,而那日在草堂中遇見的錦衣男子,自己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