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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鶯還沒回過神,這壯漢就沖上來,揪著許振聲,照著他臉就是一拳,頓時打出一管子鼻血來。 許振聲都懵了。 他是個儒雅的人,雖然也經(jīng)常健身,參加體育鍛煉,打打網(wǎng)球、籃球、保齡球,但畢竟不擅長動武。加上沒防備。這花臂大汗不僅兜頭就是一拳,還一把薅住了他頭發(fā),繼續(xù)第二拳。 許振聲被打了個暈頭轉(zhuǎn)向。 周鶯嚇壞了,趕緊“哎哎”地叫著,阻止那花臂大漢。 許振聲踉蹌著站穩(wěn),和這二人成對峙之態(tài)。 他低頭摸了一下鼻子,摸了一手血。 許振聲臉色陰沉的簡直要殺人了。 “你是誰?”許振聲滿臉的問號。 這花臂大漢叫道:“我問你是誰?這是我女朋友,你拉扯她干嘛呢?” 許振聲只覺不可思議。 這就是周鶯交往的那個開火鍋店的? 長得這副一身筋rou的下流樣子,簡直像頭驢。 不愧是她交往的對象。 她的審美眼光一向堪憂,總是能找上一些素質(zhì)低下、令人作嘔、不三不四的男人。 這世界簡直瘋了。 他居然被一個開火鍋店的打了,而且是在大街上,這么多人圍觀著。 許振聲沖上去,還了對方一拳,把這花臂壯漢也打出鼻血了。 兩人扭打起來。 周鶯使勁抱著許振聲的腰想把他拽開,喊停下,嗓子都喊劈叉了,還被甩開,摔了個屁股蹲。胳膊撞在馬路牙子上,撞的皮都破了,胳膊肘擦出血。這兩個混賬東西,王八蛋,沒一個人搭理她的,只管在那毆打。圍觀群眾打了110,警察來了,將他們?nèi)齻€帶到了派出所。 周鶯怒火萬丈,在派出所里對警察說:“他們兩個打我!兩個神經(jīng)??!動手打人!” 火鍋店老板,她的新男朋友王寶剛,長得像個黑道大哥,掏刀子就要捅人的面相。見了警察慫的要死,一臉無辜,給民警又是陪笑又是遞煙,說周鶯是他女朋友。誤會誤會,小事小事。 民警望著許振聲:“他倆是男女朋友,那你是誰???” 許振聲長吸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了一根。 民警說:“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證?” 許振聲說:“沒帶。” 民警說:“那名字呢?身份證號碼總記得吧?” 許振聲說:“忘了?!?/br> 民警說:“我看你長的也不像個傻子啊,身份證號碼都記不得?” 許振聲冷著臉,拒不配合民警執(zhí)行公務(wù),愣是不肯掏出身份證,不肯自報姓名。 “你認識他嗎?”那民警問周鶯。 周鶯別過頭,咬著牙:“不認識?!?/br> “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 許振聲拿起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值班室的電話響起。民警接了電話,嗯、嗯地答應(yīng)了幾句,轉(zhuǎn)頭對許振聲說:“沒什么事,那你就回去吧。筆錄不用做了,保證書也不用寫了。下次注意,不要再打架了。” 許振聲沒有答話。 他冷冰冰地站起來,拿起外套,拿一張衛(wèi)生紙掩著臉上的傷,直接出了門。 第42章 我有病 · 周鶯大步前驅(qū),那王寶剛鼻青臉腫,跟在她后頭。 “你生什么氣嘛?!?/br> 王寶鋼厚臉皮,拽了拽她的胳膊。 “你別碰我!” 周鶯惡心的,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你以后別再聯(lián)系我了!” “哎呀!你什么時候傷成這樣的?讓我看看!”王寶剛這才發(fā)現(xiàn)她受了傷,忙關(guān)切地拉她手。 周鶯生氣甩開他:“你只顧著打人,我不是被你們給撞倒的?” “哎喲,我沒注意!” 王寶剛說:“我只忙著揍那家伙,沒顧得看你。我看他抓著你胳膊,在那拉拉扯扯的。氣得我,我不揍他不行。哎呀,你這傷的太重了,走走走,我陪你上醫(yī)院去。” 周鶯說:“你滾蛋。” “我錯了?!?/br> 王寶剛說:“我真錯了。我不該這么沖動。我是個豬腦子,我這不是著急么。我就是看那男人那么碰你,拉你的手,一看就不懷好意?!?/br> 周鶯冷冷道:“你走吧?!?/br> 王寶剛說:“別啊。我哪里惹你生氣,我改成不?” 周鶯說:“你這人差勁。我跟人說幾句話呢,你就氣沖沖動手打人,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多大點事,你至于不至于?你把人給打傷了,自己弄的跟個豬頭一樣,到局子里坐著,回去花一大坨醫(yī)藥費,你就高興了?我們不合適,以后別再找我了。” 這王寶剛是個耿直人。他開火鍋店。周鶯有個朋友,和他關(guān)系很好,是老鄉(xiāng),便經(jīng)常聚會去他那吃火鍋。這老板人大方,看著像個誠實厚道的,口碑好。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見人樂呵呵的。每次去,不是送鍋底,送小菜,就是送飲料酒水。時間久了就熟絡(luò)了。他離了婚,獨自帶著個兒子,對父母也孝順,挺難得的。 頭兩年,他那媽還沒死,癱瘓在床,他那兒子還上高中。這王寶剛,又要做生意開店,又要照顧兒子,回了家,給他給他媽端屎端尿。有一回,周鶯晚上十點過,和幾個同事去吃火鍋。那會都已經(jīng)打烊了,只有一桌熟人。王寶剛便陪他們喝了幾杯酒。大家邊吃邊喝,這四十歲的男人,幾瓶酒下肚,說起家里傷心事,在那哽咽抹眼淚,看著還挺讓人憐憫的。周鶯當時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那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