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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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我們的安危就交給伱了?!?/br> 夜色里少年聲音哼了聲,然后如刀一般劈開夜色向前去,楚棠忙抬腳,旁邊的公子伸手拉住她,楚棠對他笑了笑,緊緊牽著他的手疾步跟去。 阿樂再看了眼京城的方向,抬手擦淚跟上去。 ……晨光中的譙山書院外圍滿了兵馬,但并沒能進到書院里,因為在兵馬和書院之間站著數(shù)百人。 他們年紀不等,穿著打扮不同,但相同的是牢牢圍住書院,面對兵馬不退讓。 原本在后邊安靜等著,覺得這抓一個楚嵐輕而易舉的將官,不得不拍馬沖過來。 “你們真是大膽!”他喝道,“楚嵐是朝廷欽犯,你們膽敢包庇阻攔!” 站在最外邊的一個讀書人,態(tài)度溫和:“敢問他犯了什么罪?” “他意圖謀反?!睂⒐俸鹊馈?/br> “你胡說八道什么?!?/br> 這話讓內里很多讀書人喊起來。 “楚先生謀反?他一天天讀書教書,哪來的功夫謀反?” “整個郡城人人可證楚先生都在做什么!” “我們天天跟著楚先生,是不是也是謀反了?” “楚先生把山下的地買下來,讓貧寒子弟讀書,讓他們種地養(yǎng)活自己,這難道就是謀反?” 其實楚嵐做了什么身為當?shù)氐鸟v軍主將也是很清楚,畢竟先前他有心結交,但這楚嵐只愿意談詩論道,他實在湊不過去,只能作罷。 說謀反,的確是難服眾。 “告訴你們?!?/br> 主將冷聲說道,“京城最新通報,皇后楚氏意圖謀反,已經(jīng)畏罪潛逃,楚嵐身為皇后家人,自然視為同黨?!?/br> 現(xiàn)場一片死靜。 這是剛收到的消息,主將心里想,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可置信。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讀書人,這下知道厲害,知道怕了吧? 但下一刻,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一聲罵。 “胡說八道!皇后怎么會謀反!”伴著這一聲,死靜的潭水沸騰起來。 “沒錯,皇后怎么會謀反!” “皇后要謀反也用不著等到現(xiàn)在!” “你這官將,是不是中山王余黨?” “我們要報官!” “不對,要去報朝廷!”伴著喊聲,原本站立不動的讀書人紛紛向將官兵馬涌來。 主將神情驚懼,這些讀書人怎么回事? 不僅不害怕,反而還質疑? 他們就這么相信皇后? 再聽人群中響起了“把這些jian細抓起來”的喊聲,主將面色羞惱,他是來抓人的,真要被這些民眾圍起來,可就丟了大人了。 “大人?!?/br> 親兵急問,“怎么辦?把他們都抓起來?” 主將看了眼涌來的讀書人,再回頭,城中也有無數(shù)民眾涌來,真要抓,可抓不完——他頭上不由冒出一層細汗。 “大人,大人——”有兵衛(wèi)疾馳而來,“朝廷新令——” 主將忙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松口氣,抬手一揮:“撤走?!?/br> 親兵愣了下,雖然抓人有些嚇人,但不抓也有點沒面子吧。 “什么面子,這是朝廷的命令?!?/br> 主將喝道,“你敢不聽令?” 親兵忙搖頭,他不敢,但,就是覺得,朝廷這命令也太多變了吧。 號令揮動,兵馬收勢,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書院外民眾的喧囂。 得知官兵退了,躲在書房的楚嵐終于放下緊繃的肩頭,閉著眼吐口氣。 “老爺,這怎么回事???” 蔣氏急道,“怎么就謀反了?”說著跺腳落淚。 “我就知道,我們早晚會被她害死。” 又想到什么。 “老爺,我們向官府舉告吧?跟她劃清界限。” 楚嵐睜開眼,喝道:“胡說八道什么!” 這還是第一次因為楚昭呵斥她,蔣氏愣了下。 “別胡說了?!?/br> 楚嵐坐下來,長長嘆口氣,“我們跟她劃不清界限,她活著我們才能活,她死了,我們也別想活著?!?/br> 這是命,他認了。 不過,都說謀反了,竟然兵馬退去不抓了,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這命就算逃過一劫了? ……日光漸亮,皇城御街上幾個官員聚集在一起低聲議論什么,忽的聽到馬蹄響動,他們抬頭看去,看到數(shù)十兵衛(wèi)護送這一輛高大的黑車緩緩而來。 這群兵衛(wèi)背著弓弩,懸著重刀,日光在鐵甲上度上一層金。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一個兵衛(wèi)掀起車簾,一人彎腰走出來。 此人不穿鐵甲,不穿官袍,一身玄色長袍,扎著金鑲玉腰帶,長腿落地站直身子抬起頭。他臉上帶著一塊金獸面罩。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獸面嚇到了,宮門前凝滯。 獸面金罩男人越過官員們向內而去,直到他穿過宮門,官員們才覺得氣息順暢。 “聽說謝三公子為救皇帝毀了面容——” “這絕不是謝三公子的氣度!” “我聽說是謝家的一位新公子,代替三公子主持朝廷。” 他們再次看向宮門內,遠望那個男人身形頎長,光影晃動中,明明穿著寡淡,但卻讓人炫目。 第三章 新人 皇城內官員們三三兩兩而行,看起來跟先前一樣,但又不一樣。 最早的時候,官員會分成兩批人,一批人簇擁著太傅鄧弈,一批人跟著謝燕芳。 后來太傅鄧弈不在了,就以謝燕芳為首。 現(xiàn)在謝燕芳也不在了,官員們似乎因為無人可跟隨,神情有些茫然。 “接下來怎么辦吧?!庇腥说吐曊f。 “等唄?!庇腥藝@氣,“再熬一熬陛下就親政了。” 在他們身后有人冷哼一聲:“所以有人就迫不及待謀害皇后。” 聽到這話,大家都回頭看這個官員。 “薛大人,你這話說錯了吧。”立刻有官員豎眉喝道,“明明是皇后迫不及待謀害其他人?!?/br> “誰謀害誰,誰心里清楚?!蹦俏谎Υ笕撕敛皇救?。 那官員冷笑:“是嗎?要論心了嗎?可惜沒有拱衛(wèi)司把我抓起來論論對錯。” 拱衛(wèi)司的人一多半死在狩獵場,剩下的被關進牢房,拱衛(wèi)司門口貼上了封條,一夜之間拱衛(wèi)司不復存在。 就像朝堂上再無皇后身影。 那位薛大人眼中閃過一絲悵然,氣勢也變得低沉,其他官員們此時紛紛勸說,將兩人分開拉走了。 “薛大人?!币粋€官員嘆氣說,“勝敗已定,有些話你就放在心里吧。” 不管誰要謀害誰,現(xiàn)在皇后敗了,敗者為寇,而謝氏勝了,謝氏就是功臣。 薛大人面色繃緊,垂在身側的手攥起,就這樣嗎?敗了就是賊嗎? “看。”那官員忽道,對著前方抬了抬下巴,“有人去太傅殿?!?/br> 鄧弈之后朝中沒有再設太傅,但太傅殿沒有閑置,皇后常去那里處置朝事,皇后在外出征的時候,謝燕芳會去。 皇后已經(jīng)成賊潛逃,謝燕芳受了傷,是誰來了? …… …… 太傅殿外官員們聚集,不時地向內探看,內里也站滿了官吏,但沒有以前的喧囂熱鬧。 他們手中捧著文冊,看著桌案前斜倚而坐的男人。 男人身后兵衛(wèi)和內侍肅立。 他臉上的面具讓諸人眼神恍惚,手里拋動的東西更讓人恍惚。 玉璽。 “三公子重傷休養(yǎng),陛下還小,我作為家里人,替他們來看著?!蹦腥说穆曇魩е鴰追稚硢 ?/br> 看不到面容,聲音也聽不出年紀,但看身形應該還年輕。 謝家的公子啊。 謝氏一直安居東陽,大家都不了解,也就熟悉謝燕芳,還有一個死了的謝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