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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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住的農(nóng)夫低聲啞澀:“小爺怎么辦?小爺他——” “你別忘了小爺?shù)姆愿?!”拉著他的農(nóng)夫低聲喝道,雙眼紅紅,“我們要做的是什么!” 被拉著農(nóng)夫眼里都要滴出血:“那小爺,小爺,小爺他——” “不要讓小爺白白送死——”拉著他的農(nóng)夫嘶聲喊道,“走——” 兩人轉(zhuǎn)身向遠處疾奔而去。 “蕭珣死了——” “蕭珣死了——” …… …… 蕭珣死了消息幾乎是瞬間傳開了,中山王府剛來得及把二公子扶到軍前,還沒機會去各地傳報新君,朝廷的兵馬就從四個方向如潮水般殺來。 而不知道是因為邯郡世家的影響,還是蕭珣死了覺得大勢已去,很多州郡的世家甚至官員紛紛倒戈,不到一個月,朝廷的兵馬勢如破竹,逼近中山郡。 興平四年七月,皇后大軍兵臨中山郡城下。 第七十二章 平定 裹著一只胳膊的鄧弈走上城墻,俯瞰前方,看到了遮天蔽日軍陣前一襲紅衣身影。 “太傅,太傅,一定要強調(diào),二公子決不能去京城為質(zhì)。”寧昆跟在鄧弈身后,再次叮囑,“我們可以削爵,可以交兵馬,但二公子不能離開中山郡,否則——。” 蕭珣死后,雖然二公子繼續(xù)領(lǐng)兵,但士氣大跌,事到如今,中山王府諸人也都沒有戰(zhàn)心,在皇后兵馬逼近的時候,提前送去了認罪書。 鄧弈問:“否則如何?” 寧昆面色一狠:“我們就與郡城同亡!” 鄧弈看他一眼沒說話。 寧昆面色又一黯,苦笑道:“這也是為了大人,王爺和世子都不在了,王妃和公子們怎么說都是皇親國戚,罪不至死,朝廷必然不肯放過的就是大人了。” 鄧弈道:“我倒不怕死。” “我當然知道大人不怕?!睂幚フ\懇道,“我也不怕,但是我們還能一搏,能不死為何不活著?” 他抓住鄧弈的胳膊。 “做了這么多事,最后一場空,我們怎能甘心啊?!?/br> 鄧弈沒有說話,看向前方,此時那一襲紅衣已經(jīng)來到城門前。 兩隊盾甲兵在前密護,后方足足五排弩兵緊隨。 比起當初皇子亂闖皇城的時候,真是兵將精良,不慌不亂,氣勢威嚴。 “鄧弈?!背情T下楚昭高聲喊。 此時是白天,郡城城門雖然高大,但也可以看清城門下女子的面容,快要一年沒見,竟然有些陌生。 而跟四年前相比,更不一樣了。 她也不再僅僅是楚岺的女兒,而是大夏的皇后。 鄧弈淡淡道:“皇后娘娘,好久不見?!?/br> “鄧弈?!背褯]有絲毫攀談過往的意思,喝道,“速速開城門!” 寧昆在一旁忍不住扯了扯鄧弈的衣袖提醒他。 鄧弈沒理會他,看著城門下,道:“楚小姐,我如今不欠你一頓飯了吧?” 飯?寧昆愣了下,這是說什么呢?或者是攀談過往,好談條件? 楚昭看著城門上的鄧弈,道:“所以呢?不開城門嗎?” 鄧弈垂目:“不開。” 直接說不開會不會有些挑釁?應(yīng)該稍微緩和一些吧,寧昆心想,這是為了逼皇后先談條件? “太傅,不如——”他忍不住在旁低聲說。 話剛開口,就聽得城門下楚昭一聲呼喝:“小曼?!?/br> 伴著這聲音,站在她身旁的一個女衛(wèi)舉起了手里的弓弩,寧昆口中的話還在慢慢說,眼光的余光看著箭矢慢慢飛來—— “——還是直接——”寧昆聽到自己的聲音變慢。 噗的一聲在他耳邊詐響。 身邊的鄧弈向后倒去,寧昆視線只看到顫巍巍的箭羽插在鄧弈的胸口。 寧昆余下的話變成了大叫。 與此同時城門下傳來更大的喊聲。 “拒開城門,格殺勿論——”楚昭喝道,抬手一揮,“攻城——” 伴著她令下,盾甲兵瞬變圓陣,將楚昭以及弓箭兵護住,弓箭兵弓弩齊發(fā),箭雨如雨飛向城墻。 城墻上猝不及防兵士中箭,慌張防守,還擊,陷入混亂。 遠處靜候的軍陣也擂響了戰(zhàn)鼓,廝殺聲震天向郡城撲來。 “開城門不殺——” “繳械不殺——” …… …… 興平四年七月,中山王王妃攜帶子女跪地恭迎皇后。 皇后當場怒斥中山王以及世子蕭珣,貶中山王府眾人為庶人,發(fā)配戍邊。 持續(xù)將近一年的中山王叛亂結(jié)束了。 信兵奔向四面八方傳遞消息。 朝廷大軍也并沒能歇息,繼續(xù)追查逃亡的余孽,收整歸順和尚且負隅頑抗的城池。 入駐郡城的官員們也事務(wù)繁雜,定獎罰,撫慰民眾,修整破損城池。 而一直沖陣在前的皇后卻不見了蹤影。 …… …… 一場秋雨讓郡城變得安靜了很多。 阿樂將傘舉高,護著楚昭走進府邸,這座宅邸看門庭就能想象到富麗堂皇。 但此時迎面的屋宅坍塌一片,幾乎被火燒盡,看不出半點原來的模樣。 一隊兵衛(wèi)正在其中奮力的翻挖,翻開了廢墟還不算,還要掘地三尺。 “當時我們商議的是燒毀房屋,這樣能給在外警戒的傳達消息?!币粋€兵士站在楚昭身側(cè),鼻音nongnong說,“而且,小爺說,這樣的話,也有利逃生。” 阿樂瞪著廢墟,喊道:“都燒成這樣了,怎么逃生?。 ?/br> 兵士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的楚昭開口:“是想趁著救火時候混亂吧?!?/br> “那是一個方法,但實行起來很難。”兵士低聲說,“因為這是在府內(nèi),兵衛(wèi)必然已經(jīng)團團包圍。” 谷趺 一部分人忙著救火,但必然還有很多人圍守。 楚昭不說話了。 “最好的辦法是就在大火里躲著?!北拷又f,“我們幾次潛入府中,先是在廳內(nèi)布置了引火,同時將屏風上藏了一層防火布,撬開了窗邊的地板,挖了一個通向屋外的洞,提前在洞里藏了一具尸首——” 阿樂聽到這里眉飛色舞:“我知道了,所以謝燕來就可以在著火的時候披著防火的屏風拉出藏著的尸體,讓他假充自己,然后從洞里鉆出來,這樣就沒人能發(fā)現(xiàn)?!?/br> 她說著高興跺腳,盯著那兵士急問。 “他逃出來了是不是?他逃出來了是不是?” 這個問題兵士也想問答案,他臉色慘白,道:“太傅府都是兵衛(wèi),小爺說,會在洞里等著……因為蕭珣在里面,火應(yīng)該會很快就撲滅,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尸體,就會散了,等那時候再……” 阿樂臉上的笑意散去。 應(yīng)該,然后,等……這三個詞構(gòu)成的不是希望,而是幻想。 “你知道,大火燃燒的時候地面會多熱嗎?”她喃喃說,“你們怎么會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兵士身子顫抖噗通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嗚咽:“因為小爺就沒想著活下來?!?/br> 所以,任何一個能嘗試的辦法都是好辦法。 阿樂只覺得嗓子辣痛。 “殿下,找到了。”那邊的兵士忽的喊。 阿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楚昭已經(jīng)沖了過去,阿樂忙舉著傘追上去,楚昭跑得很快,雨水,地面狼藉都沒能擋住她的速度。 眼前出現(xiàn)一個明顯人工痕跡的坑洞,從廢墟下蜿蜒直到一棵大樹下。 這里距離屋宅有一些距離,盡管如此,大樹也被熏死了一半。 坑洞內(nèi)散落著木板支撐,甚至還有樹根,但沒有尸體。 楚昭腳步一軟,阿樂忙扶住她。 “爬出去了?”阿樂顫聲說,“是不是,真爬出去了?” 沒有人能回答她。 因為距離謝燕來藏在這里,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 “……或許當時就被挖出來了。” “爬出來能藏哪里去?必然滿城搜捕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