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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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打斷他,神情淡淡:“我的意思是,成親是最沒用的事,可以讓沒什么本事的子侄們來做,我就不用了?!?/br> 謝燕芳一怔,旋即哈哈笑了,指著四周:“比如阿宵嗎?” 他們的對話謝宵等人都聽著呢,謝宵忍不住罵:“謝燕來,你他娘的——” “你他娘的怎么跟我說話呢!”阿九罵,人也轉(zhuǎn)身指著謝宵,“謝家就是這么教你規(guī)矩的?有沒有尊長?” 謝宵更氣了,罵了聲臟話,就要沖過來:“什么玩意,到底誰沒有尊長?你對于謝家來說,除了增添污名笑談還有什么?還有臉說自己厲害!你比誰厲害?” 其他年輕人也鼓噪。 “好了!”謝燕芳將魚竿一敲,溪水的魚兒四散,喧鬧的年輕人們安靜。 他先看著阿九,說:“不能這樣說家里人,家里不是論厲害不厲害的?!?/br> 他轉(zhuǎn)過身,再看著諸人。 “家里也并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力爭上游,博學多才,既然生而為人,就都有存在的意義,我謝家子孫更是如此,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家里有責任讓每個人衣食無憂,你們將來也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子女們,這就是家族存在的意義。” 年輕人們激動又開心,謝燕芳嚴厲又寬容,他真心對待每一個人,從沒有瞧不起誰,這是那些只會端著架子的長輩們做不到的,這才是他們心目中的掌家人。 謝宵指著阿九:“我謝宵的確是個廢物,但我一沒吃你的喝你的,輪到你來瞧不起我!” 面對年輕人們更加敵對的眼神,阿九沒有絲毫懼意,嗤笑一聲:“自己是個廢物,還不讓人瞧不起啊。” 眼看著喧囂爭吵又起,謝燕芳再次敲了敲魚竿。 “行了行了?!彼f,“我也不要你們裝模作樣的兄友弟恭,但我警告你們?!?/br> 說到這里,視線掃過諸人。 “在家里怎么吵鬧都可以,別丟人丟到外邊去?!?/br> “三叔你放心吧?!敝x宵立刻喊,拍著肥肚子,“我在外邊才不跟他一般見識。”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tài)。 阿九難得也跟著喊了聲三哥:“你放心,我會在外邊檢驗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做到?!?/br> 娘的,謝宵氣的瞪眼,什么意思,這小子是要故意在外邊找事挑釁他們嗎? 謝燕芳看著阿九,被逗笑了。 “行了,這件事,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他說,微微一笑,“那就按你說的,留著你做其他更重要的事?!?/br> 他的笑如春風,但阿九垂在身側(cè)的手攥起,扭開了視線。 “去歇息吧,以后就住在家里?!敝x燕芳說,“驛兵營就不用再去了,回禁衛(wèi)營好好歷練。” 阿九嗯了聲,轉(zhuǎn)身就走,退避在遠處亭臺樓閣的幾個婢女看到了,立刻涌出來。 “九公子?!薄把鄟砉印!彼齻儦g天喜地接過來,有人攙扶胳膊,有人拉住手,有人什么也沒撈到,干脆在后拽著他的衣角,“熱水都準備好了。”“你愛的飯菜也都準備好了。”“公子你的手怎么這么粗糙了啊,快讓我給你擦香膏?!?/br> 嘰嘰喳喳熱熱鬧鬧簇擁著阿九走開了。 年輕人們又是氣又是嫉恨,他們也都有美婢,婢女們也都聽話順從,但怎看都跟謝燕來的婢女們不一樣。 這么真心歡喜,肆意傾瀉毫不掩藏。 “呸?!敝x宵啐了口,恨恨,“不就仗著那張臉?!?/br> “光有臉有什么用。”另一人也啐了口,“沒有了謝家公子這個身份,就不信還有人要死要活要跟著他?!?/br> 也有人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回頭看坐在亭子里的謝燕芳,公子素衣,烏發(fā)如墨,面白如玉,翩若驚鴻—— 謝燕芳雖然比謝燕來差那么一點點,但氣質(zhì)人品十個阿九也比不上。 他堅定地說:“三哥就是沒有謝家公子的身份,女子們也要死要活的要跟著他?!?/br> 年輕人立刻都跟著附和,謝宵喊的聲音最大“我妻子就常說,她肯嫁進來就是因為能經(jīng)??吹饺濉!?/br> 謝燕芳哭笑不得,將他們趕走,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子侄們退去了,溪水邊恢復了安靜。 一個老仆從人群后走進來,問:“公子,那跟梁家的親事,再重新挑選一個?” 謝燕芳搖頭:“不用了,換人不是結(jié)親是結(jié)仇,這姻親也就沒有意義了?!?/br> 老仆皺眉抱怨:“那怎么辦?公子就不該慣著他,真以為自己是來當公子的?!?/br> “無妨,他不愿意就算了,有些人看似不羈,但對相伴終生的人,非常挑剔?!敝x燕芳說,“大概是那種輕易不動情,一旦動情便會生死不離?!?/br> 老仆失笑:“那可真是夠好笑的?!?/br> 人和人哪能生死不離。 “不要笑。”謝燕芳說,神情頗感嘆,“你我不是這樣的人,體會不到,也是一種遺憾。” 老仆更覺得好笑了,哈哈笑:“公子你就不要說笑話了?!?/br> 謝燕芳笑了笑。 “他就算不聽話,也是有用的?!彼f,“而且梁寺卿剛?cè)菒懒吮菹?,被潑了茶水,我原本覺得他還能撐兩年,但如今看來,可能一年不到,這門親事,不適合了。” 老仆驚訝,他在京城還沒有聽說呢,公子剛進京就知道了,驚訝過后又有些慚愧:“老奴無用,竟然沒打聽到?!?/br> 謝燕芳搖頭:“你們在京城太子妃身邊,宮里的事的確不能太靈通?!?/br> 老仆應(yīng)聲是,想到梁寺卿,又說:“梁寺卿被斥責,是因為楚岺的女兒。” 他將前些日子楚小姐跟梁家小姐打起來了的事講來。 這是一件小事,原本沒在意,沒想到,最后竟然是梁寺卿受了罰。 他再看謝燕芳,眼神更難掩敬佩:“楚岺在陛下眼里果然不一般,公子給他送去的信,不知道他會怎樣回應(yīng)?!?/br> “我表達了謝家的善意,怎么回應(yīng)都由楚將軍做主?!敝x燕芳說。 老仆應(yīng)聲是,又問:“那楚昭小姐,需要多了解一下嗎?” 謝燕芳搖頭:“不用,此女只是楚岺的女兒?!?/br> 他要結(jié)交的是楚岺,一個小兒女,還沒必要讓他在意。 第十一章 家事 天光大亮的時候,楚昭走來楚嵐夫婦起居所在的院落。 楚棠站在廊下,看到她很是不滿:“阿棠,你又來這么晚讓爹娘等著你吃飯?!?/br> 楚嵐坐在室內(nèi),將手中的書拍在桌子上,以表示訓斥。 “阿昭?!笔Y氏似笑非笑說,“家里早飯的時辰又忘記了?” 楚昭回來這幾日,每天都來遲,讓婢女去催促,也總是回話就來了就來了,但依舊晚來。 楚昭走進來,看到桌案上已經(jīng)撤去了大半飯菜。 “你伯父和哥哥都有事要忙,他們先吃了?!笔Y氏說,招呼楚棠坐下,“我和你jiejie等著你?!?/br> 楚昭在婢女捧來的水盆里洗了手,說:“我在家的時候吃飯都很晚,要騎馬要射箭,練完了才去吃飯,以后分開吃早飯吧,伯父伯母也不用等我?!?/br> 楚嵐皺眉不悅:“以前你爹和你兩個人,現(xiàn)在回家來,不能這么沒規(guī)矩。” 蔣氏接過話:“你伯父說的意思是,一日三餐是最重要的事之一,也是很重要的規(guī)矩,阿昭,在自己家怎么都好說,將來你成親嫁人了,也自己單獨吃?你丈夫你公公婆婆都不管?” 伯父和伯母就是這樣一唱一和,以前的她又緊張又寬慰,對他們的話也深信不疑言聽計從。 此時楚昭神情淡然:“那個啊,到時候再說。”還笑了笑,“說不定我沒有公婆呢?!?/br> 這叫什么話!楚嵐和蔣氏愕然,楚棠更是瞪眼。 其實上一世就是這樣,她沒有公公婆婆,皇帝讓蕭珣為太子時還下了一道旨意,就是讓中山王自盡。 中山王死了,皇帝死了,皇后早就亡故了,趙貴妃獲罪被斬,后宮里只有她一人獨大,蕭珣政務(wù)繁忙,向來只有她一個人吃飯。 后來宮里妃嬪越來越多,那些妃嬪倒是來跟她問安,陪她吃飯,但她又不想看到她們—— 她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慣一個人吃飯了。 想那些事做什么,楚昭握住筷子,直接決定:“從明天我就自己吃了,這樣大家都省事。” 本就是個沒規(guī)矩的莽丫頭,出去這一趟,回來后破罐子破摔了。 楚嵐再次拍桌子:“別說早飯了,以后什么飯都你自己吃,不許再出門,這樣也不會再惹禍,大家都省事?!庇趾俺模敖o她留功課,讓她閉門讀書。” 楚棠起身應(yīng)聲是,楚昭倒無所謂,三口兩口吃完,放下碗筷:“我告退了?!闭f罷轉(zhuǎn)身走了。 “你看她那樣子?!背躬q自生氣。 蔣氏也生氣:“她那樣子還不是因為二叔撐腰,現(xiàn)在得意了,梁寺卿的女兒也隨便打,梁寺卿的夫人也隨便罵,既然二叔這么厲害,那被她糟踐的錢怎么不追回來?” 想到被楚昭偷走的錢都揮霍了,心疼的她飯也吃不下了。 楚柯從外走進來:“爹娘我出門一趟。”看到爹娘的臉色,“這是跟誰生氣呢?” 楚棠坐在桌邊慢悠悠地吃飯,說:“當然是楚昭啊?!?/br> 楚柯哼了聲:“跟她生什么氣,別理她?!?/br> 蔣氏拉過他問:“你才回來,還沒養(yǎng)好呢,別急慌慌出門。” 楚嵐看了他一眼:“別拉下你的功課?!?/br> 這話蔣氏不愛聽:“拉下功課也是因為楚昭,為了她,阿柯奔波這么多天,耽擱了功課,損耗的精神,阿柯,你說阿昭把錢都給了那些騙子?既然查出來了,怎么不追回來?” 楚柯眼神微微躲閃,他果然按照楚昭說的,沒說錢被追回來后來又被楚昭偷了,只說一開始就被楚昭揮霍了,反正這件事不能跟他有關(guān)。 “那我就不知道了,是那個鄧弈負責的。”他說。 他這也不算說謊,那些錢就是被楚昭送給鄧弈了。 而鄧弈這個人,父親也知道,很貪財。 “我就知道?!笔Y氏立刻說,“肯定被那個鄧弈昧下了?!鞭D(zhuǎn)頭催促楚嵐,“去找他要回來?!?/br> 楚嵐哪里肯再跟鄧弈這種小人打交道! “我會給二弟寫信。”他沉聲說,“他能讓陛下教訓梁寺卿,自然也該把咱們家的錢從鄧弈手中要回來。” 說到這件事,蔣氏更生氣:“你再問問他,咱們阿柯的前程他是不是就不管了?當初害了你的前程,如今阿柯的也要毀在他手里,你問問他,到底姓不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