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上清華你卻報了北大? 第88節(jié)
于朝一句話把老三后半篇小論文噎在了喉嚨里。 老三像是被嗆到了一樣咳了兩聲,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木愣愣地看了于朝兩秒,抓了抓自己腦后的頭發(fā),囁嚅著:“這是咋了啊......你今天咋非要在這兒賭博不行......” “路川說他贏了就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 于朝這句話說完老三嗆的更厲害了,他扶著阿伍差點沒把肺咳出來,好不容易咳完了,臉上的紅都還沒消下去就來了句“臥槽”。 “他什么時候跟你說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臥槽你倆這就要在一起了?”老三瞪著眼睛看于朝,興奮得跟他自己要談戀愛一樣。 于朝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是要等他拿了冠軍才能在一起?!?/br> “不是,雖然理是這么個理。”老三在于朝身邊坐下來,“但你想啊,他既然能這么跟你說肯定還是有跟你在一起的打算的,換句話說,也就是就算他這次比賽拿不了冠軍,你倆沒在一起,那至少證明他心里還是有你的不是嗎?!?/br> 老三這人一說起話來就沒玩完,也不管于朝聽沒有聽,反正坐在于朝身邊一直逼逼叨逼逼叨,逼叨到路川的加時賽開始了才算結(jié)束。 第三名的成績很確定,加時賽只有路川組和劉巖組參加,兩組選后分別進行三組姿勢,每組姿勢每人各三發(fā)的射擊。 最后取總環(huán)數(shù)最高的組獲勝。 跪射是路川三種姿勢里最弱的項目,三發(fā)結(jié)束后成績分別為8.7,9.0和8.9環(huán)。 祝園在跪姿上也差不多,跟路川半斤八兩,三發(fā)分別為,9.2,8.5和8.8。 兩人各三發(fā)下來總計打出了52.2環(huán)。 和路川組不一樣,跪姿則是劉巖最強的項目,兩人六發(fā)下來打出來高水平的54.8環(huán)。 兩組成績一下被拉開了2.6環(huán)。 第二組臥射路川發(fā)揮超乎尋常,打出兩發(fā)9.5,一發(fā)9.8,祝園更是三發(fā)都打在了9.4。 兩人成績加和不僅將剛剛落后的2.6環(huán)追了回來,更是在總環(huán)數(shù)上反超劉巖組1.2環(huán)。 兩組的成績你追我趕,決定勝負的關(guān)鍵又落在了最后立射的六發(fā)上。 第一發(fā)出去,路川再次打出9.5環(huán)的成績,而祝園這發(fā)則更是爭氣,直接打出9.7環(huán)。 劉巖這發(fā)出現(xiàn)失誤,僅僅只打出了8.5,但同隊的女選手則打出了9.4挽回了一些局勢。 兩組的成績再次被路川組拉到了2.7環(huán)。 這個時候如果路川跟祝園不失誤,保持住現(xiàn)在的手感,基本上能鎖定勝局。 但很遺憾的是祝園第二發(fā)出現(xiàn)了自上場以來的最大失誤,第二發(fā)環(huán)數(shù)低于8環(huán),她只打出了7.8環(huán)的成績。 大概是心態(tài)不穩(wěn),越到最后祝園越是緊張起來。 立射本來就不是路川的主修項目,上一輪連著幾發(fā)9.5已經(jīng)是高水平發(fā)揮了,不可能每次都運氣那么好,正好打出那么好的成績,第二發(fā)他的成績算是打出了正常水平——8.6。 但第二發(fā)劉巖組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和同組的女隊員雙雙打出9.4環(huán),把和路川組的差距縮小到了0.3環(huán)。 路川摸了下鼻尖,鼻骨上微微有些汗?jié)?,他抬眼,看了下于朝的方向,然后再次微壓身子的時候心里好像沒有那么緊張了。 隨著食指的撥動,扳機被扣動了最后一下。 整個場館包括一直喧鬧的觀眾席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不遠處的大屏幕閃爍著,計分板的數(shù)字在震動了兩秒后開始刷新,首先出來的是祝園的最后一發(fā),9.1環(huán)。 還不錯的成績,在最后一發(fā)穩(wěn)住了心態(tài),打出了自己的水平。 然后是劉巖同組女隊員的成績——9.4環(huán)。 兩組比分瞬間再次持平。 緊接著大屏幕上計分板的數(shù)字再次晃動,彈出了路川最后一發(fā)的成績——9.7環(huán)。 站在路川身后的教練已經(jīng)開始揚起了手臂,9.7環(huán)的成績非常難見到,只要最后一發(fā)劉巖的環(huán)數(shù)不比這個多就行。 計分板的數(shù)字再次閃爍,就在閃到第二下的時候,劉巖的最后一發(fā)環(huán)數(shù)彈了出來。 9.8。 比路川多了0.1,是這次表演賽繼路川之后又打出的第二個9.8。 路川看著計分板微皺了下眉,然后輕嘆了口氣。 草率了,看來三姿的項目還是比不過劉巖。 教練從身后走上來笑著捏路川的肩,安慰他:“可以了,這成績已經(jīng)不錯了?!?/br> 說罷教練又揉了揉路川的頭,說晚上帶他和祝園吃好吃的。 路川瞇著眼笑笑說不用了,然后對著教練伸手把自己的手機要了過來。 果不其然,手機剛拿到手里就看到了于朝的微信。 于朝:輸了? 路川看到這兩個字外加一個問號沒忍住笑了兩聲。 計分板上都這么明顯了,這是不相信還要向他求證? 路川在旁邊的休息凳上坐下來,彎了彎眼睛,手指在鍵盤上敲字,回消息過去。 “川兒怎么說啊?!崩先帐巴甑厣系睦皇至嘀卉S跳到于朝身邊,勾著頭伸到他面前,往他手里的手機上張望。 “沒怎么說。”于朝把手機收起來,“他說‘嗯’?!?/br> 老三擰著兩條眉看看于朝又看看身邊的阿伍:“‘嗯’是什么意思,他‘嗯’是怎么回事兒,這是沒贏戀愛談不成的意思嗎?” 于朝轉(zhuǎn)頭看他:“你從小到大怎么沒被人打死?” 于朝這話問得抬一本正經(jīng),老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撓了下自己的耳朵,怔楞的看著于朝,結(jié)巴道:“什......什么意思?”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么不會說話,從小到大沒人因為這事兒揍過你?”于朝把老三手里的垃圾拿過去丟在路過的大垃圾箱里,然后頭也不回地跟著人流往出口的方向走了。 路川回完那個“嗯”,教練又過來跟他說了兩句話,等和教練的對話結(jié)束他才有時間跟于朝接著發(fā)消息。 路川:“晚上一起吃飯?” 路川這消息發(fā)出去沒多久,對方就回了過來。 于朝:“好?!?/br> 路川:“等下還有個頒獎儀式,結(jié)束了聯(lián)系你?!?/br> 于朝的回復一如他這個人,言簡意賅,又是個“好”字。 路川參加完頒獎,婉拒了教練請吃飯的提議,收拾完東西在學校后街的一個小吃店找到了老三和阿伍。 老三和阿伍找的這個歇腳的地方是一家新裝修的肯德基,阿伍正抱著兩個新出的小龍蝦taco在啃。 路川把餐盤里的餐巾紙丟給阿伍,示意他擦一下嘴角的醬汁,問道:“于朝呢?” “出去給你買水了?!崩先谕鎯盒孪碌氖钟?。 是個二次元抽卡打怪游戲,最近很火,老三這個月沒錢吃飯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這游戲里又扔了五六百塊。 路川把桌子上那瓶明顯沒喝過的可樂拿過來,扎開:“買什么水?” 老三玩兒游戲的空檔里抬眼看了下路川,在看到他正端著可樂往嘴巴里灌的時候直接一揚手把可樂奪了回來:“朝哥說運動完喝可樂不好,所以他去給你買水了?!?/br> 路川正想說我這搞射擊的算哪門子運動啊,一場比賽總共的運動量夾起來都沒有你們這些在看臺上蹦蹦跳跳的觀眾多,于朝就推門進來了。 路川他們的座位靠門邊,這家肯德基的門上不知道被誰別出心裁地掛了兩個風鈴,于朝推門走進來的時候伴隨著一陣“叮鈴——”的聲音,不刺耳,跟著臨近傍晚的微風一起,還有些別的味道。 于朝走過來,把手上的水放在桌子上,往路川面前推了推:“你喝這個?!?/br> 路川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于朝推過來的不僅有一瓶礦泉水還有一瓶運動型飲料。 他有些好笑,覺得于朝真是轉(zhuǎn)了性子,現(xiàn)在對他甚至有種像“父愛”的關(guān)懷。 “你這......”路川指著桌子上的兩個瓶子抬眼看于朝。 話還沒說完,于朝又遞過來一瓶熱的牛奶。 于朝以為是桌子上的這兩瓶路川都不想喝所以想也沒想就把手上的熱牛奶又推了過去。 路川垂眼,視線落在那瓶熱牛奶上看了兩秒,最后笑了一下,認命似的把手里的可樂換成了那個熱牛奶。 路川叼著牛奶的吸管吸了兩口,手抬起,戳了戳身邊的于朝:“晚上去哪吃?” 于朝正在手機上看剛比賽的新聞,聞言轉(zhuǎn)頭過來。 路川說完話已經(jīng)把頭扭了回去,他兩手抱著手里的牛奶盒,半垂著頭吸牛奶,因為垂頭的動作,從于朝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發(fā)頂。 于朝有一瞬間的沖動,想伸手揉一揉那個毛茸茸的腦袋,以及最上面那個很顯眼的發(fā)旋。 但他喉結(jié)滾了一下,靠近路川的那只手食指在手機邊刮了一下,忍住了。 “都可以?!庇诔曇魤旱糜行┑停澳阆氤允裁??” 路川有點渴了,叼著吸管不知不覺吸了半盒進去,他把吸管吐出來,上身坐直了些,往椅子背上靠:“我也都可以,最近沒什么胃口,沒什么特別想吃的?!?/br> “是在說晚上吃什么嗎?”阿伍抬了頭看過來,“前面那個路口有一家小龍蝦,我早就想吃了,晚上一起去......” 阿伍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三狠狠地踹了一腳。 老三雖然平常也有點兒楞,但比阿伍這個傻子聰明多了,該有的眼色還是有的,他站起身拽著阿伍的后衣領(lǐng)把他也從座位上薅起來,說:“我同學晚上叫我倆喝酒,你們兩個晚上自己吃吧,我們先走了?!?/br> “好。”于朝抬頭看了一眼沒怎么思考就應(yīng)道。 路川癱在座位上,嘴里還叼著牛奶吸管,看老三看過來,也點了點頭,往門口的方向揮了下手,示意他們兩個可以滾蛋了。 “不然回家吃?”路川看了會兒手機又抬頭提議道。 可能是前兩年訓練的時候飽一頓饑一頓的把胃弄壞了,今年開始他總是腸胃出問題,前幾天也不知道又吃什么了,總之上吐下瀉了幾天,這兩天才算好的差不多。 他腸胃不好,又才犯過腸胃炎,不能吃油膩的,辛辣的最好也別碰,左思右想了半天好像回家煮點粥才是他應(yīng)該吃的飯。 于朝在吃飯這事兒上沒什么想法,自然是點頭說好。 “你肩膀不舒服?” 于朝皺了下眉問身邊的路川。 剛從他坐下來時到現(xiàn)在的這十幾二十分鐘里,路川抬手揉了肩頸部分不下三次。 路川放了手下來,沒抬頭,聲音不太在意的:“筋膜炎,老毛病,干我們這個的肩背沒點問題怎么可能出成績?!?/br> 于朝皺了下眉,點了點頭,沒說話。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快六點半的時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往外走,于朝在手機上打了個車,地點直接定在了自己家。 既然是回家吃那不如去他那兒,這么多年他自己過慣了,不至于說廚藝有多么好,但做點簡單的飯還是會的,總歸肯定是比路川那個什么鍋碗瓢盆都沒有的家要適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