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12節(jié)
如今更淪落到需要喝湯藥的地步,聞著那藥味兒就簡直生不如死。 “阿奶乖,阿奶生病了就要吃藥!” “瑜哥兒這里還有蜜餞,喝了藥全給阿奶吃!” 李延睿好打發(fā),可是江婉對瑜哥兒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小胖墩奶聲奶氣的,捏了一顆蜜餞就往她的嘴里送,烏黑的眼珠子在藥碗和她的嘴巴之間來回移動,擺出一副不喝藥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被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這么盯著,江婉只覺得老臉發(fā)紅。 “喝!我喝還不行嗎!” 不得不咬了咬牙,捏著鼻子將一碗藥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那苦味由舌尖滑到舌根再流入喉嚨,灌進去之后江婉要死咬住牙關,才勉強控制住喝下去的藥不會再回流出來,那酸爽的滋味,簡直靈魂都會出竅。 “阿奶真棒!” 等江婉將藥碗的底露出來,迎來床邊一眾兒女欣慰的笑臉,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這功夫盯著我喝藥,你們不如好好做事自己的事,讓我少cao點心!”她白了眼一眾起哄的兒女,很沒好氣的道。 自從她清醒之后,每日三頓藥就成了酷刑一般,還是被全家人現(xiàn)場處刑的那種。 平常言出必行的當家人,仿佛搖身一變,成了家里最頑劣不堪的孩童。 不過這次生病,江婉也感受到了全家人對她的關愛,其實苦惱之中也有一些欣慰,至少感覺自己的一腔心血到底是沒有白費,家里個個都是孝順孩子。 江婉喝下藥,除了不忍拂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其實對自己的身體隱隱也有一些擔心。 出事當日的情形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驚馬時她的頭不過是撞了下車廂壁,如今那個創(chuàng)面都已經(jīng)結痂愈合,想來當時也不會是多大的傷口,偏她就此昏迷過去直至被人綁架都沒有清醒過來。 后來逃跑的關鍵時刻也是體力不支。 自打穿越過來,江婉就一直注重身體的保養(yǎng),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才對。 偏她這幾日看過好幾位郎中,說辭全都大同小異。 “好了好了,我都喝完了,你們這回該放心了吧?” “對了老大,我看知府大人那邊還沒消息之前,樓里跑堂、伙計,也都交代一聲,千萬別落了單?!?/br> 雖然上回血手幫的人只綁了她,六子和富貴卻也被打暈在原地,事情是因自家而起,江婉也不想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知道的娘。”李延宗忙應了聲,不過他的神情猶豫,有什么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酒樓出事了?” 江婉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 “不是,不是,就是上回聯(lián)合各大酒商賣酒的事,可能要暫時擱淺了?!?/br> “當初他們都答應得好好的,這幾日卻突然改口了?!?/br> 李延宗神情沮喪,都是自己沒用,讓娘在病中還得跟著cao心。 “是所有的人都反悔了嗎?” “不,竇家酒坊除外,竇家的少東家竇家坤已經(jīng)將他家的碧玉春酒親自送到咱們醉云樓去了?!?/br> 江婉對有人反悔的事倒沒什么意外,意外的是竇家那棵墻頭草這會竟然如此堅定。 第367章 驚天大秘密 李家上房,李延宗來幫忙上了藥才走,剛剛還躺在床上虛弱養(yǎng)傷的祁將軍就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隨手拿起床架上的干凈衣物就穿,動作麻利得很,根本就像沒事人一樣。 “爺,我來吧!”小高子忙上前想要幫忙,卻被祁將軍不冷不熱的一個眼刀子給逼了回來。 他只好耷拉著腦袋,訕訕的站在旁邊。 “其實,事到如今,咱們也不是非住在這里不可了?!碧障壬娢堇餁夥諌阂?,瞪了小高子一眼笑著道,“那江娘子才受了驚嚇,要不老朽再去另尋個落腳之處?” 陶先生有時候想想也覺得挺好笑的,自己這一行人登門鳩占鵲巢,把人家主人家都趕到偏房去住了。 這些天江婉一直給他們另外張羅宅院的事,大家其實也全都看在眼里,只不過事關重要,不好說破。 這回不等祁將軍開口,祁英難得的精明了一回搶先答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了,咱們還能住幾天?陶先生又何必再費事兒?” 不知怎么的,他就感覺自家主子很滿意住在這里。 “先生暫且好好休息,你們兩個跟我出去一趟?!?/br> 果然祁軍沒有說他多嘴,祁英又搶到差事喜滋滋。 …… 江陵府的夏天來得稍微有些晚,六月朝陽還遠未達到炙熱的程度。 不過那輪火紅的太陽從嘉裕江上一躍而出,撒下千萬縷金色光芒光輝而燦爛,仿佛照得世間一切鬼魅魍魎無所遁形。 可惜這世上有黑夜就有白天,有明就有暗。 總有些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哪怕炎炎夏日也依舊陰冷、潮濕。 祁英與祁方一左一右護衛(wèi)在祁將軍的身邊,下到府城地牢,穿過陰暗而狹窄的石門,很快外面透進來的幾縷殘陽便被里面無邊的黑暗吞噬殆盡。 幾只冒著難聞的油脂氣味和黑煙的火把,在斑駁粗獷的石壁上投下絲絲漣漪。 才進門,陰冷潮濕的空氣夾雜著腥臭氣味頓時撲面而來! 哪怕是祁英和祁方這樣久經(jīng)沙場的鐵血漢子,也當即被嗆得差點閉過氣去。 祁英腳步一頓,可見到旁邊自家主子沒事人一樣淡定自若的前行,又連忙緊走兩步,率先一腳踏進昏暗、狹窄,壓抑得仿佛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牢房。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墻琳瑯滿目的刑具。 那十八般武器上沾染的陳年的血跡,將整套刑具浸染成了漆黑一片,但每一處刀刃卻寒光閃閃,既驚悚又嚇人。 “大人這邊請!” 祁英的雙目還來不及適應這牢房內(nèi)的黑暗,立即就有挑了燈籠的獄卒點頭哈腰的上前來引路。 他忙上前接過人家手里的燈籠,“主子,小心腳下!” 一行幾人徑直走到大牢深處,途經(jīng)的牢房中,傳來不少哀嚎之聲,一聲聲凄慘如厲鬼。 大牢內(nèi)的陣陣陰風伴著這些哀嚎,冷不丁的讓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要不是明明白白知道是來到了府衙的大牢,祁英都要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十八層地獄。 “大人,那血手幫的賊人就關在前面!” 前頭帶路的獄卒一邊走,一邊嘴里發(fā)出討好的輕笑,只是他那低沉粗嘎的笑聲,在這陰冷暗黑的牢房里仿佛帶著回響,分外滲人。 特別是他每走一步腰間的大串鑰匙互相碰撞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猶如索命的厲鬼靠近。 “趕緊跟上?!逼钣⒄笥覐埻?,得祁方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落后主子三丈有余了。 “嗯嗯!” 他三步并作兩步趕緊上前,完全搞不懂,自家主子怎么會在這種地方,還能如閑庭散步一般從容淡定的。 好在祁英只是從前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并非膽小怕事之人。 等來到賊人的牢房附近,他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這種環(huán)境。 “下官參加欽差大人!”在賊人的牢房門前,率先出現(xiàn)的是搶先一步到達的江陵府知府沈大人。 “如何了?”祁將軍揮了揮手不理會那些客套,只冷冷的開口。 “怪不得這些年朝廷大軍一無所獲,這些歹人竟然是官兵所扮!” 沈大人面色沉痛,一開口就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仿佛平靜的水面投下一枚重磅炸彈。 “官兵?”不僅祁英,就連向來沉重持重的祁方都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怎么可能!” 血手幫當初一出現(xiàn),就搶劫軍糧打殺押糧官兵,還殺了朝廷命官滅口!如此窮兇極惡之徒竟然是官兵所扮,這個消息一下震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人饒命!饒命,小人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若有半句假話,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不,五馬分尸,尸骨無存……” 牢中的人死死的抱住圓木牢門苦苦哀告,力爭寬大處理。 若是江婉在這里,一定能認出此人。 不正是當晚沖她打呼哨的歹人頭目又是哪個! 當初囂張至極的狂徒此時被關在大牢里像一只死狗。 此時孫家大宅,孫大老爺?shù)臅坷铮诮瓕幐堑赂咄?,見了府城官員也游刃有余的孫大老爺,此時一雙眼里布滿血絲,整個人狂躁得如同困獸。 “大人,為何我家老四被抓住會放不出來?” 與孫大老爺?shù)那樾瓮耆煌?,坐在他對面的魁梧漢子正淡定的捻須飲茶,“稍安勿躁!沈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知府的位置還沒坐熱呢,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徇私枉法?!?/br> “如今欽差大人早已離去,區(qū)區(qū)一個府衙大牢又怎么能關得住貴公子?” “不過也怪不得你惦記那醉云樓,他家的那個逍遙游酒的確非同凡響,一打開便酒香四溢,入口醇綿、勁道十足!” “自打喝了那酒,老夫便念念不忘,說起來那才真正叫酒啊!” 那人端著茶盞細嗅輕聞,仿佛杯中的正是那逍遙游美酒一般,聞著味兒便已經(jīng)沉醉不醒。 孫大老爺聽得額頭的青筋直冒。 他這輩子雖然子孫眾多,但出息的也不過一個老大,但那是他孫家所有的希望,是孫家的芝蘭玉樹。 然后還有些用處的便是與性情像極了自己的老四。 孫大老爺都已經(jīng)決定好了,有這兄弟倆一明一暗,孫家的富貴又將往后延續(xù)百年。 可惜只一次疏忽,自家老四便被關進了大牢! 這兩日他上下打點,可結果全都是徒勞。 怪不得今日這位大人能主動上門,原來是想趁火打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