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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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義而非正義,此子破題不對。” “雖然破題不對,但這句——天下熙熙攘攘應(yīng)是為義而來,倒是說得不錯(cuò)?!?/br> “破題不對了,即便此句好,也就只有此句了?!?/br> “……如此,此文就可惜了?!?/br> …… 此時(shí),坐在最下首的崔云城瞥見了悄悄上來坐在最后的金竹和金佑安,微微一笑,輕步上前,對著坐在最中間的兩位老者俯身說了幾句。 坐在下頭的金竹見狀,偷偷的罵了一句,我草,大師兄又害我! “金竹!金家三郎!你給我滾上來!”于是,正中間的瘦弱老者吹胡子瞪眼睛的吼著。 金竹心頭哀嘆一聲,慢吞吞的站起身,順勢拉起金佑安,“走,去給老師請安去?!?/br> 金佑安默默的跟著金竹上前。 金竹上前,對著一干笑瞇瞇的老師,和怒氣沖沖的老先生宋鴻儒,先是逐一恭敬的躬身拱手,金佑安跟著上前躬身拱手。 對比起來,金竹的拱手禮做得有些不太恭謹(jǐn),金佑安的卻是極為恭謹(jǐn)而又不卑不亢,舉止間透著一種韻味。 眾多老師都紛紛點(diǎn)頭,滿意了。 第28章 “你小子終于肯來了啊,文論呢?拿來!”宋鴻儒朝金竹伸手,一邊瞪眼說著。 金竹呵呵傻笑了一下,心頭嘆氣,又要被罵了,剛想開口說自己沒寫,后頭的金佑安從身上背著的包裹里摸出兩份文論,上前一步,恭謹(jǐn)雙手呈遞,“老師,三郎的文論在這里?!?/br> 宋鴻儒遲疑的接過,又看了眼呵呵傻笑的金竹,這小子怎么突然間聽話了?肯寫了? “你寫的?”宋鴻儒指著手里的文論問道。 金竹心頭偷偷一笑,當(dāng)然不是啦,哎呀,佑安真是一個(gè)好孩子~ “老師您說呢?”金竹嘿嘿一笑。 宋鴻儒瞇了瞇眼,低頭翻看了一下文論,看了一會兒,便抬頭看向金佑安,金佑安神色平靜的站著,宋鴻儒又看向金竹,冷哼一聲,放下文論,開口說道,“你們先退下,去老夫的院子里等我?!?/br> 金竹摸摸鼻子,好像被看出來了。 ****** 宋鴻儒老先生的院子外頭就是一片竹林,勝在一個(gè)清幽。 老先生身邊從來都是只帶兩個(gè)侍從,這會兒,其中一個(gè)侍從見了金竹,就笑道,“三郎你一定是被老先生逮回來的吧?” 金竹神伸懶腰,“我自己回來的呀。阿毛,有茶嗎?來杯茶唄?!?/br> 侍從笑著點(diǎn)頭,做禮后退下了。 金佑安站著,看著已經(jīng)在院子里的石椅子上坐下的金竹,“待會,就說是我寫的?!?/br> “不用啦,你的文論筆鋒銳利,思維縝密,不比我,我的文論一直都是異想天開那種,還喜歡詭辯,我的文論,你沒有見過吧?”金竹托腮看著金佑安,笑道,“老師一看就知道的那種。你瞞不過去的那種。放心,沒事,老師剛剛沒有揭破我們,讓我們在這里等他,就是打算給我們一個(gè)機(jī)會的。” 金佑安看著金竹,“你的文論,我看過,在書房里。” 金竹很是訝異,“啊,我不知道,我書房里還放著我的文論?” “我問林叔的,林叔說你以前在書院讀書的時(shí)候?qū)懙臇|西都放在那里,我便去看了?!苯鹩影菜坪跤行o奈,自己寫的東西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嗎? 都說文如其人,眼前這人這般散漫,寫出來的文論也的確大開大合,異想天開那種,也不夠嚴(yán)謹(jǐn),但是……卻是透著一種很少會看見的那種堅(jiān)定和錚錚鐵骨。 “那你看過我的文論,再模仿我寫的?”金竹好奇的托腮問道。 金佑安點(diǎn)頭,看著金竹,“老師……應(yīng)該看不出來?!?/br> 金竹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你不要低估了老師,老師那眼睛辣得很,他肯定看出來了,你等著看就知道了。待會,你就別說話,我來說就成?!?/br> **** 說話間,宋鴻儒回來了。 宋鴻儒一回來,就把兩人喊到書房里,兩份文論放在書案上,指著文論問道,“誰寫的?” 金竹上前一步,“我讓佑安幫我寫的。” “哼!”宋鴻儒哼了哼,看向金佑安,“他讓你寫的?” “三郎沒有說過讓我寫的話,是我,見三郎一直不寫,我想讓三郎和我來書院讀書,便自作主張,寫了老師交代的文論?!苯鹩影财届o低聲說著。 金竹側(cè)頭看向金佑安,皺眉,這孩子!逞什么能呢! 宋鴻儒哼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兄弟倆倒是挺講義氣的嘛!” 金竹嘿嘿一笑,“老師,我知道錯(cuò)了。您別罰佑安,他小,就是孩子脾氣!” “不說佑安,就說你!金竹!你不走科舉我也不逼你,但你,必須好好的給我讀書!沒有考中舉人,你不許走!這是我最后的底線!”宋鴻儒氣呼呼的說著。 金竹嘆氣,從他三年前考中生員后,老師就一直這么說! “老師,不是非得要考科舉吧,您都說了,不逼我了,那我不考中舉人也沒事的嘛。”金竹無奈的說著。 宋鴻儒瞪眼,“你明明就是能夠摘三元的資質(zhì),你就是懶散!” “讀書一道,不是非得寫文論,非得去朝堂做官吧。我在家里,去外頭,也常常讀書啊。老師您不在朝堂,您也是一方大儒,何必非得去考科舉呢?”金竹繼續(x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