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two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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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多種情緒反復堆迭,最后融合成能刺穿他的利劍。 這種出于性別差異導致的,經(jīng)歷完全相同也會得到不同結(jié)果的事情,女性就是會獲得更大的傷害。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開始艱難,就像有人拿著刀叉在他心上刮那樣,也銳痛也鈍痛。他沒辦法想象。他開始理解上次女孩為什么會因為這種事哭得那么傷心。 自己怎么能這么遲鈍,在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冷眼旁觀、無動于衷,親眼看著事情演變成如今的模樣,以至于想要做點什么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切都太遲了。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你。你在樓道里等我兩分鐘,我上去給你拿幾件衣服。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彼脑捳Z有些顫抖,說話的時候因為情緒起伏,并不能順利地一口氣講完。 女孩的身體冰冷異常,沉時淺擁了一下就被她體表傳來的令人刺痛的溫度嚇到,一刻也不敢等,他將女孩攔腰抱起,快步往室內(nèi)走。他當然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展露出來,這一刻有權(quán)利軟弱的只有她。 溫阮沒辦法演了,看著他叁步并兩步往家里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后,難受地往墻邊走了兩步,然后右手扶墻,將身子緩緩彎了下去。她說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原本她就很討厭一切非rou體的東西進入體內(nèi),那些原本不是被用來做這種事的東西,又硬又蠻狠,不講一絲情面與道理。 同沉時一樣,她也有很多的個人情感要表達,但在這些情緒最終傳導到另一個人那邊之前,她還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她還仔細地觀察和思考,然后做出僅屬于她自己的,自認為的,最正確的決定。 在這樣的世界,晚上因為玩各種小玩具被送到醫(yī)院的不在少數(shù),有男人有女人,取出來的東西也是人能想出來的任何事物,醫(yī)生對此見怪不怪,左右耐下心來做一些外科的小手術(shù),再例行公事叮囑一番來人,以后切不可如此行事之類的。但在看到少女內(nèi)里七零八落的血口時,還是忍不住罵娘。 這已經(jīng)脫離最基本尋求性刺激的范疇了,就是以凌虐或懲罰為目的的欺辱。就算醫(yī)術(shù)再高明,這種傷口幾天就能長好,恢復如新,可依舊沒辦法抹去這件事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它們一定會在少女的人生上留下一道滲血的口子。 她盯著將視線隔開的簾子,聽見另一邊掉落在托盤上叮當作響的她也記不起來是什么的東西的聲音,又聽見醫(yī)生護士若有若無的建議,問她需不需要幫助,剛才送她來的人是不是欺負她的,這種事情一定不能忍,有一就有二,絕對不能慣著這種不把女性看在眼里的人。 “不是他。”她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回答這一句,其他都得保持緘默,“護士jiejie,做這種事的人不會站在門外?!敝挥姓娴脑诤跛娜瞬艜怼?/br> 清理沒用多久,大抵等外面天亮后,就結(jié)束了。她起身,看著地上男人剛才給她拿來的冬天的棉質(zhì)軟底拖鞋,忍不住笑了笑,去一旁的架子上拿剛才脫下來的衣服,也不在意身上穿的衣服左一件右一件不成套,顏色搭配不好看,輕慢地往外間走去。醫(yī)生正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單子和他一樣一樣對花銷,再補充了幾句需要開一些預(yù)防后期傷口感染發(fā)炎的藥,最后神色嚴肅指責了好幾句他作為男朋友實在失職。 他認真地聽著,挨罵也不反駁,那么高大的人,在這一刻看起來無力又內(nèi)疚。他或許知道,為什么溫阮不提前告知他的理由,因為這事提前說了也沒用。他。他們,改變不了結(jié)局。 醫(yī)生見他態(tài)度誠懇,也算放過他,最后道了句,“人沒什么大事,領(lǐng)回去吧”,就走遠了。 男人拿著單子偏過頭,才看見的溫阮,稍稍收斂了那些看起來沒什么希望的神情,溫和地詢問,“好點了嗎?”這可真是十分少見的口吻了,聽起來虛假又空洞。 “取出來就好了,又不是豌豆公主?!彼鲱^看著他,語調(diào)輕快,很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領(lǐng)著他往收費臺走。 是周日,來看病的人很多,才六七點掛號處就站滿了人。與那些人臉上的焦急與迫切相比,與她相比,沉時忽然覺得,也許真正生病的那個人,是自己。他開始厭惡自己。一如既往。 女孩不可能沒意識到他的這種變化,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這個世界上對對方最了解的人,很多時候,她只要看一眼,就能通過男人面部的微表情感知他現(xiàn)在的心情。現(xiàn)下在人群里,她也不好說些沒什么用的安慰的話,認真想想,握緊他的手掌就夠了,再不然,十指交握。 但他們肯定需要一個完全安靜的環(huán)境,需要一個只有對方的空間,處理妥所有事情后,可以交心的可能。再次到家,在她準備上床休息之前的這片刻,是絕佳的選擇。沉時讓她待在房間里不要亂走動,然后鉆進廚房燒了水,又去衛(wèi)生給她拿了洗漱的東西來。 溫阮就拿著那條被擰地干干的還冒著熱氣的毛巾,緩慢地擦拭身上的不快,同時溫柔地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幫自己洗腳丫子的男人。這回她倒是沒那么積極,搶在前面說話,反倒是耐心地等他先說。他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說。 沒讓她久等,沉時安靜了不過兩叁分鐘便驀然開口,“對不起,是我沒用?!边@應(yīng)該是很嚴苛的罪責,能將他擊垮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罪名。因為如今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在見到女孩的第一面就知道了,他知道她的未來和自己是一樣的、絕望的、無路可走的,可他還是自私的將她扯了進來。 “哪里沒用了?”她不認同男人的這個觀點,偏過頭去看他的桌案。這段時間自己不在家,他肯定又是沒日沒夜的肝,因為家里的諸多生活痕跡幾乎和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樣。但還好,他還記得點幾份外賣糊弄自己?!笆郎夏挠惺率露寄茏龊玫娜?。偶爾喘得上氣的時候,學會放過自己,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她看著男人眼里的紅血絲,笑著回答。 他難過的說不上話,估計準備說些否定自己存在價值的語句,譬如,那些大家都說爛了的論點:“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遇見這些齷齪的事情?!被蛘哳愃频脑捳Z。 但實際上?!俺習r,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她很確定,甚至沒辦法把其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交到另一個人的手里。 “怎么會?!彼怪^,在嘴邊找了許久才拿出這幾個字回應(yīng)她,說得很勉強。 “我不騙你?!彼杏X水有些涼了,便動了動腳,示意他可以擦干,然后想了想,覺得沒什么更好的話能拿來安慰他了,于是笑著繼續(xù)說,“沉時?!?/br> “我們一起逃吧?!?/br> 男人原本準備了很多話來說服她,原本。他沒想過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她點頭愿意離開,一時間又悲又喜,一刻也不敢遲疑,抬起頭用力地點了點。 “那就笑一個吧,別記著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睖厝羁匆娝劾镏匦抡褡髌饋淼男枪猓焓州p撫上去。這距離太遠了。她伸腳踢了踢那盆水,叫他搬開,然后扯著要他靠近些。 他照做,痛苦而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