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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心雅端著搪瓷缸子,小口地啜著秦念給的野菊花泡的茶,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吵吧,反正今天是要有個結果了。 終于,吳蓮楚和朱紀蘭被對方氣得暫時休戰(zhàn),坐在一旁互翻白眼。 “咳,”葉心雅輕咳了一聲,將二人的目光轉移到她身上,“二位都是咱們制衣廠的優(yōu)秀職工,都是為了制衣廠的未來發(fā)展,這些我太理解了。所以我也想出了一個法子,讓寧助理和大家說說吧。” 朱紀蘭和吳蓮楚看向葉心雅,哼,且聽聽,她有什么高見? “各位,我和葉連長都聽明白了你們的想法,確實,我們制衣廠最初建立的意義,就是為了安置家屬。后來制衣廠越來越好,不僅自負盈虧,還能接濟軍區(qū),實在是離不開最早一批的家屬們?!睂幫砬锫氏然貞洀那啊?/br> 這番話說的朱紀蘭有些恍惚,很久了,沒有再聽到有人說起當年制衣廠最初的那段時光了。 吳蓮楚卻滿臉不爽地瞪著寧晚秋。 寧晚秋又繼續(xù),“現(xiàn)在制衣廠越來越好,可實在不能不注意到其中隱藏的問題。其他軍區(qū)也接連舉辦制衣廠,我們的優(yōu)勢正在下降,再以后恐怕只能降利才能搶到訂單了。” 吳蓮楚得意地挑眉,沒錯,這是她最先提出的想法,雖然她確實有想要攆走朱紀蘭一人掌權的心思??芍埔聫S即將要面臨的困境,可不是她瞎縐的! 寧晚秋收回看向吳蓮楚的眼神,“那么改革制衣廠勢在必行,可是怎么改革,怎么才能讓制衣廠有高于其他制衣廠的優(yōu)勢?或許就只有著手于職工的質量了,也就是我們要招收有文化、更專業(yè)的職工?!?/br> 吳蓮楚聽完面露激動,“我就知道,葉連長果然睿智,明白我們制衣廠現(xiàn)在最需要什么……” “葉連長,你什么意思,你要招新的有文化的工人,那這些老員工你打算怎么辦……”朱紀蘭臉色難看。 寧晚秋不慌不忙,“兩位,稍安毋躁,請聽我說完。我們考慮制衣廠的需要,但我們當然不能讓老員工心寒,當然確實我們制衣廠不能收納更多的員工是事實。所以為了對每一位家屬能足夠的公平,我們不但要招收新的專業(yè)的工人,還要對老員工進行選拔。而且為了體現(xiàn)公平性,兩者的程度各不相同,絕對不會為了發(fā)展制衣廠就忘恩負義,一心裁員。” 吳蓮楚萬萬沒想到,葉心雅竟然能讓想到這么個迂回的法子。 朱紀蘭也沉思,“那難度到底是什么程度?” “朱副連長放心,這個老員工的考核程度,我們會和你再商議,堅決以維護制衣廠的利益,和不忘記老員工的付出為宗旨,秉承公平正義的原則?!睂幫砬镟嵵氐某兄Z。 吳蓮楚陰沉地插嘴,“那新員工的考核呢?” “吳后勤長,你放心,我們會綜合學歷文化程度,與部隊政治部、學校合作,確定考核題目?!睂幫砬镂⑿卮?。 吳蓮楚努力遏制住怒意,咬著牙,“制衣廠家屬的考核你們去找軍隊的人配合?” “是的,師長已經同意了。”寧晚秋不卑不亢。 吳蓮楚冷冷地看了葉心雅一眼,“好啊,真不愧是葉連長,這主意真不錯!” 葉心雅端起搪瓷杠子做掩飾,咳,這可全是秦念的主意,她才是真的功不可沒啊! 吳蓮楚的辦公室。 麻花辮女工人害怕的縮在一旁,不敢吱聲。剛剛吳蓮楚砸東西時不甘的怒吼,活像一個厲鬼似的。直到,沒了聲音后,她也一動不敢動。 “你待在這干什么?看老娘的笑話???滾!還不給我滾!”吳蓮楚突然轉身,發(fā)瘋似的朝她大喊。 “吳后勤長,您別這樣,雖然被葉心雅擺了一道,但朱紀蘭不也是吃虧了嗎?您也沒輸啊!”麻花辮女工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對,你說得對,沒錯。我還沒輸呢,我要穩(wěn)住?!眳巧彸琶n了攏雜亂的頭發(fā),露出了個證猙獰的笑,“只要我能通過考試,我依然有理由留在制衣廠!” 自此,制衣廠的招工危機終于暫告一段落,不管是制衣廠還是家屬院都開始了學習這件大事。畢竟是所有制衣廠工人都要參與考核,連各個干事也不例外。于是,朱紀蘭和吳蓮楚都開始了奮筆疾書。 而張家,在一地鍋碗瓢盆的碎片中,牛文英也終于得償所愿。 二營營長張福壽扶起坐在地上的牛文英,“文英啊,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孩子,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吧!” 牛文英看著自己丈夫內疚的臉,她委屈的就像個孩子一樣,抱住張福壽瘋狂的用拳頭錘他,“啊啊啊啊啊,張福壽啊……” 張福壽一點也不阻止,只是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下午,江滿月還和秦念說起制衣廠招工的通知,“這葉連長真是個人才啊,你說怎么就想出個這樣的法子啊,聽說朱紀蘭和吳蓮楚都在學習呢,也沒工夫找事了,厲害!” 秦念邊笑邊繼續(xù)縫著繡帕,“是啊。”不過,制衣廠的風波真的過去了嗎?還是只是被暫時壓制了呢?秦念回憶起狠辣的吳蓮楚,沒再說話。 “唉……牛文英沒事吧……”江滿月突然感嘆。 “我能有什么事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江滿月起身一看,是牛文英! 只見牛文英一手提著瓶子,一手端著盤子,“喲,這么想我啊,江滿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