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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邁步往外走:“如此甚好,你好生照料著,有什么情況,就來未央宮?!?/br> “是?!?/br> 晏汀恭恭敬敬的目送皇帝離去,待皇帝一走,她才松下一口氣,有除夕夜里的事,她是真害怕皇帝反悔突然殺了她。 夜里她應(yīng)約提著燈籠去找傅少奇,傅少奇稍晚她兩步趕來,而然后領(lǐng)著她去了瓊瑤殿,為了讓晏汀去給安鋆太子治病,傅少奇早已提前支走了宮娥,瓊瑤殿是在外宮,看守并不是很嚴格,夜里時常有夜貓出沒,一個人來確實陰森可怖,難怪傅少奇要親自送她來。 傅少奇在門外守著:“你去給他號脈吧?!?/br> 殿內(nèi)昏暗,燭火像是快要斷了氣,在微風(fēng)中搖搖欲墜,晏汀提著燈往安鋆太子臉上照了照,安鋆太子聞光睜開眼睛瞧見了她,轉(zhuǎn)而咧唇?jīng)_她一笑:“晏姑娘?!?/br> 這一聲引得傅少奇回了頭。 通過安鋆太子的反應(yīng)他也知道了晏汀之前曾來過幾回。 晏汀放下提燈,打開藥箱,又取來絲帕放在安鋆太子腕上,兩指開始給他診脈。 安鋆太子呆呆的盯著她,因為長期生病,唇色慘白皸裂:“晏姑娘,我還有多少時日?” 晏汀收手去找銀針。 安鋆太子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此刻他已經(jīng)顧不上禮儀了:“晏姑娘……” 晏汀輕輕推開他的手:“太子殿下這是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 “倒也不是不信?!彼嘈σ宦?,睜著眼睛冥想,“只是……只是我已沒了生的希望,這不見天日的深宮,我怕是要死在這兒了?!?/br> 晏汀回頭瞅了一眼倚靠在殿門口的傅少奇,她壓低了聲音說:“太子殿下不如為公主殿下活下去?!?/br> 他有些迷茫:“公主?” 晏汀點頭:“嘉興公主?!?/br> 安鋆太子冷笑一聲無情道:“我與她早已沒了瓜葛,我與姓邵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們的皇帝辱我害我毀我,我怎么可能會為了他的女兒活下去,她對我若有半分情意,就不該由著他們這么欺辱我,也不應(yīng)該拋棄我?!?/br> 當(dāng)今皇帝在安鋆待過數(shù)年,當(dāng)時受盡折辱,妻兒母妃皆為安鋆人所辱,最后慘死在了硬榻之上,皇帝的第一個孩子也無辜溺死,可見他對安鋆恨之入骨,后僥幸逃回大燕,便發(fā)憤圖強要報此血海深仇。 故而皇帝對于安鋆的恨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才會如此痛恨嘉興忘記血海深仇與仇人之子相愛之事。 “公主殿下是有難言之隱的?!标掏〖?,因為只有她知道,此刻的嘉興正在忍受著何等的煎熬,就是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嘉興的產(chǎn)期就在下個月。 安鋆太子盯著她盤問:“她有什么難言之隱?她還不是重新嫁了人!把我忘得一干二凈!寂寞了才會想起來耍耍!” 嘉興公主不允許她把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晏汀也不能說出去,于是她轉(zhuǎn)而求其次的說:“我就是嘉興公主請來照顧你的?!?/br> “你!”安鋆太子眼里終于有了光,“她請你來的?” 晏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否則我與你素?zé)o瓜葛,又怎么會冒險來這兒?!?/br> 安鋆太子看了她數(shù)秒后這才安穩(wěn)的閉上眼睛:“好,我知道了,你替我謝謝她。” 晏汀猶豫片刻:“那殿下有什么話需要我傳給公主的嗎?” 下次她去萬壽山說給嘉興聽。 安鋆太子眉目蠕動,過了半晌后,才啟唇開口:“若有來生,我們都不要生在這帝王家,就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她替我生兒育女,我努力耕侍農(nóng)從商養(yǎng)她?!?/br> “好,我記下了?!?/br> “多謝姑娘?!?/br> 晏汀施過一次針,然后留下了藥方:“你讓宮娥去太醫(yī)院領(lǐng)回來煎給你吃,每日服上兩碗?!?/br> 傅少奇接過:“宮娥恐怕抓不到,還是我去要吧。” 安鋆太子這才看到殿里還有一人:“這位大人是……” 傅少奇睨他:“你不需要知道。晏姑娘,我們走吧?!?/br> 出瓊瑤殿時,天井大雪紛飛,路面極不好走,于是晏汀走得慢,傅少奇也只能放慢速度。 他問起:“他的病如何?” “應(yīng)該是有人幫他請過太醫(yī),我去看了一眼罐子里的藥渣,應(yīng)該還是位醫(yī)術(shù)精湛的老醫(yī)師,用藥溫和。”晏汀說,“所以安鋆太子的病已經(jīng)在好轉(zhuǎn)了,只是他自個心情不佳,這也很影響病情的。” “那我們可管不著了。”傅少奇說,“他自個要是不想活,這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后宮,傅少奇不好入內(nèi),只能站在門口目送晏汀遠去,此地離瓊?cè)A殿還有一段不小的路程,晏汀拐彎后,傅少奇便什么都看不見了,就在他轉(zhuǎn)身欲離去時,忽然聽見一聲尖叫,忙轉(zhuǎn)身追過去,那長巷里卻不見人影,地上多了一只粉色的小鞋。 第70章 “唔……” 麻袋一罩, 晏汀什么也瞧不見,她感覺自己被人扛著,那兩人速度極快的往前走, 而后推開一道破舊的殿門, 緊接著她就落在了地上,通過麻袋的細縫,她瞧見兩具身形在面前晃悠, 不一會兒, 只見其中一個點了火引子,捏著鼻子將燃香從麻袋頂端送進來,瞬間她的鼻息就被一股香味侵占, 隨著拇指大小的香料燃完, 晏汀已經(jīng)渾身熱得難受, 滿頭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那兩人等了一會兒,然后從殿內(nèi)出去,并且?guī)狭舜箝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