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79節(jié)
武邑縣離京城近,縣太爺把縣城治理得不錯,小偷小摸不多,殺人放火極少。 半尺高的一摞卷宗,秦禛很快翻完了。 然而,她不是錦鯉,連相似的名字都沒找到,這條路走不通了。 回到西城時,周智等人還在走街串巷的摸排之中。 秦禛加入進(jìn)去,一起忙活一個時辰,最后還是一無所獲——這里的人都不認(rèn)識郭家村的人。 在回京的路上,秦禛的想法被徹底否定了。 周智說:“既然不足以并案,那么兇手兩年前沒有犯案,也就不足為奇了?!?/br> 秦禛道:“周伍長打算換下一個案子嗎?” 周智想了想,“小貓打算堅持這個案子吧?!?/br> 秦禛笑了,“如果周伍長沒有意見的話?!?/br> “這……”周智為難地看了看粱顯,“我的確沒有意見,但為什么?” 秦禛道:“雖然不足以并案,但郭家村的案子并非一點線索都沒有?!?/br> 大趙道:“如果不能并案,郭家村的案子是武邑縣的?!?/br> 房慈反駁道:“武邑縣不是交上來了嗎?我們問問也無妨吧?!辈还茉鯓樱褪菬o條件支持秦禛。 按道理,秦禛這樣做不合規(guī)矩。 但昭王妃就是規(guī)矩,別說他們,就是潘大人也只有支持的份。 周智思慮再三,“那行吧,我們陪你瘋一回,大家一起查?!?/br> 秦禛又笑了,“多謝周伍長?!?/br> 周智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客氣啥呢?!?/br> 粱顯道:“小貓打算怎么做?” 秦禛道:“武邑縣太小,兇手或者可以通過其他途徑找到詹家,但京城很大,找到茍家不那么容易,或者我們能通過排查找到與郭家村相關(guān)的人。” “對??!”大趙一甩鞭子,“這話忒有道理?!?/br> 第64章 關(guān)真假 吃一塹長一智。 周智等人已經(jīng)犯過一次錯誤,這次就不能再犯了。 再說了,重新?lián)Q一個案子他們就一定能破嗎? 答案顯而易見。 五個人統(tǒng)一意見,回程便輕松了起來,大家說說笑笑,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進(jìn)了京城。 周管家在大門口接到秦禛,總算松了口氣。 他說道:“司徒先生有事求見娘娘,煩請娘娘跟小人往小花廳走一趟。” 秦禛眉頭微皺,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 司徒演找她無非為了兩件事:第一,勸她安分點兒,別給景緗之惹麻煩;第二,旁敲側(cè)擊她昨晚夜不歸宿的原因。 周管家非常善于察言觀色,見秦禛情緒不高,立刻說道:“娘娘,暖房徹底完工了,您要種什么花草,我明兒個親自給您采買去?!?/br> 其實,暖房的大結(jié)構(gòu)早就完工了,只是玻璃稍微麻煩些,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太好了?!鼻囟G果然高興了,“我不種花,只種菜,香菜、白菜、小蔥、蘿卜、辣椒……能種的都種上?!?/br> 周管家:“……” 他真沒想到,千辛萬苦張羅起來的花房,竟然只是為了種菜。 秦禛用余光掃他一眼,補(bǔ)充一句,“也可以養(yǎng)幾盆花草,蘭花、菖蒲、盆景什么的都可以,我畫畫用?!?/br> 周管家心里一樂,他家娘娘忒善解人意了。 他拱了拱手,“那正好,小人還給娘娘打了幾個花架,總算能派上用場了?!?/br> 兩句話的功夫,二人到了小花廳。 婢女掀起了門簾子。 司徒演迎到門口,拱手笑道:“娘娘辛苦了?!?/br> “沒什么,捕快就是個辛苦的行當(dāng)?!鼻囟G主動解釋道,“昨天,我們走了一趟武邑縣,在驛站恰好碰到王爺了。盡管王爺把我們趕了出來,但好在齊家鎮(zhèn)不遠(yuǎn),一切都還順利?!?/br> 秦禛隨意找張椅子坐下了,吩咐婢女倒了杯熱茶,一飲而盡。 司徒演明白,秦禛剛從武邑縣回京,還未洗漱就被自己叫了來。 他趕緊說道:“把娘娘請來,主要是應(yīng)王爺所托,告知王爺此去的目的地,既然王爺和娘娘已經(jīng)見過了,就無需我多話了?!?/br> 秦禛問:“他去哪兒了?”她真不知道。 司徒演心中略感安慰,笑道:“王爺去海西一帶,過年前未必能回來?!?/br> 秦禛頷首,難怪景緗之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脾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壞,跟她的關(guān)系一會兒近一會兒遠(yuǎn),這一走就是一兩個月,大家相敬如冰確實更好些。 她起了身,“多謝司徒先生告知,如果沒有其他事……” 司徒演道:“沒事了,我送娘娘出去?!?/br> 回到三昧院。 秦禛做完個人衛(wèi)生,一邊穿衣一邊問何mama,“那些姑娘今天怎樣了?” 何mama喜滋滋地說道:“娘娘放心,都好著呢。” 王mama也道:“娘娘畫的花樣子可真好看,姑娘們各個都喜歡,其中有兩個手巧的,繡工極好,半天就繡出來一個圖案。” 何mama道:“娘娘,這個活兒……” 秦禛道:“你們也可以干,香皂就讓男人們?nèi)ジ砂伞!?/br> “誒!”何mama美滋滋地應(yīng)了。 琉璃一邊給秦禛擦頭發(fā),一邊問道:“娘娘,這些花樣子傳播太快,賺不了多少錢?!?/br> 秦禛道:“放心,咱們也沒指望這個賺錢,主要是讓大家伙兒有事干,把腦子占住了,就不會胡思亂想?!?/br> 用過晚飯,秦禛去了書房,先畫了幾個衣裳樣子。 四件男裝,一件女裝,都是偏現(xiàn)代款的大棉衣。 男裝沒什么可說的,基本上是現(xiàn)代男裝的復(fù)制。 秦禛在女裝上動了些腦筋——既要有女性的柔美,又要增加些粗獷的東西,二者要好好權(quán)衡一下。 另外,秦禛從冬裝面料中,想到了一個發(fā)財途徑——那就是毛呢面料。 這種面料挺括厚實,不但御寒,做出來的衣裳還有設(shè)計感,男女老少皆宜,應(yīng)該很有市場前景。 秦禛決定聯(lián)系一下自家親哥,跟他商量商量此事。 弄完衣裳,距離睡覺還有些時間,秦禛找出之前做完構(gòu)圖的草圖,親自調(diào)制顏色,畫了一幅名叫《歸來》的風(fēng)景畫——她畫的就是家門口的日落。 秦禛是個專注的人,無論寫字還是繪畫,都不準(zhǔn)許別人打擾。 所以,一忙活就到了大半夜。 將近子時,秦禛終于放下畫筆了,她退到三尺之外,對整幅畫做了一個全面審視,最后提起毛筆,在畫面右側(cè)空白處寫道:“我心歸處,真假狂人?!?/br> ‘我心歸處’是題字,‘真假狂人’是秦禛的落款。 琉璃問道:“姑娘就叫真假狂人了嗎?” 秦禛在單獨(dú)的一張宣紙上寫下“真假狂人”四字,“怎么了?” 琉璃撅撅嘴,“像男子,不大好聽?!?/br> 秦禛本想取她的“禛”字,叫“不真散人”,但這過于明顯,幾乎等同于明示,便干脆放飛了一些。 她笑道:“一個名字而已,無所謂,你明日去找個刻章高手,給我刻個私章。然后再買些裝裱工具,帶著姑娘們一起,把我這幾張字畫裱好。” 琉璃有些茫然,“只有畫呀?!?/br> 秦禛取出之前裁好的宣紙,用大號兼毫筆蘸了墨,寫下“半邊天”、“有志者,事竟成”,以及“天行健,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 琉璃贊道:“姑娘的字就是好,比老爺和老太爺?shù)亩计??!?/br> 不謙虛地說,秦禛也這么認(rèn)為。 她擅長行草,喜歡枯筆和飛白,并很有研究,極有大家風(fēng)范。 秦禛說道:“把這些裝裱了,將來就掛在店里。” 琉璃點點頭,滿心歡喜地說道:“好,婢子一準(zhǔn)兒弄得好好的?!?/br> 第二天,秦禛起晚了一些,壓著點兒趕到衙門,在點卯處碰到了羅毅。 羅毅態(tài)度親切,“小貓,在武邑縣有收獲嗎?” 秦禛道:“還行。不算空手而歸,但到底能不能破案還得看運(yùn)氣。” 羅毅捋捋小胡子,安慰道:“都是些陳年舊案,哪有那么容易,其他兄弟還一件案子都沒破呢?!?/br> 秦禛謝過,心道,他們這支小組總算在順天府站穩(wěn)腳跟了,一切都在往良性的方向上發(fā)展。 秦禛先去辦公室,隨后又跟大家一起出來,駕車趕往茍家。 茍家在西城,鹿鳴路上的甘露胡同第二家,是一座兩進(jìn)的宅子,院內(nèi)有回廊,家境比武邑縣的詹家還要好。 茍家九口人被殺--中年夫婦二人,兩個兒子,兩個兒媳,還有三個孩子。 據(jù)卷宗記載,全部的金銀飾品、金銀都在,因此,官府推斷兇手并非殺人越貨。 案發(fā)時間仍舊是晚上,大約凌晨之后——死者睡得最沉的時候。 兇手爬墻而入,從外院開始。 茍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備戰(zhàn)會試,在外院書房苦讀,分別住在外院的兩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