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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蓁宜聽后氣不過,等在朝堂大殿的一旁,待退朝了,命紅桃去喚江祁來。 她二人本有婚約在身,見一面總不為過。再者,她從前頂頂瞧不上江祁,如今對蕭元的那點兒幻想破滅,再看江祁,也算長得順眼。 她一個公主下嫁他,可算他高攀,他還能不討好她? “四公主。”對方見了她,十分恭敬,挑不出半點差錯。 既是未婚夫婿,祝蓁宜便開門見山:“江將軍,如今朝堂局勢動蕩,強權(quán)裂土,江將軍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江祁一愣,狗男人的叛逆之心頓起。 四公主怎的如此咄咄逼人了?比起三公主,簡直差遠(yuǎn)了。瞧瞧她這倨傲的姿態(tài),雖是公主殿下不錯,可同身為公主,三公主卻平易近人得很。 人都說四公主嬌蠻可愛,多得是少女意趣,如今這咄咄逼人的侵略感是怎么回事?看來,早前的一切都是演的。 想著想著,江祁便越發(fā)從頭發(fā)到腳指甲都瞧祝蓁宜不順眼,他克制自己,盡量壓下心頭的不快。 如今朝堂局勢動蕩,江家的確會成為大皇子不可多得的助力。 再深入一想,蕭王對這等奪嫡破事顯然無甚興趣,他與三公主也毫無瓜葛,甚至有人傳言蕭元是痛恨皇家的。 這么一看,早前蕭王在殿上提他與祝蓁宜之間莫須有的事,也許真的只是個誤會罷了。 至于早前明山寺英雄救美一事,已有一定年份,自不可能與蕭王扯上什么干系。 難不成……四公主實則對他情有獨鐘? 嗯,他這頂尖的樣貌,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皇子又是個寵meimei的,還無恥地貪圖他江家的勢力,莫非就想了一個豺狼計謀,一石二鳥派人演了他一出好戲,將他全全算計進(jìn)去? 人一旦飄了,腦子里就會有些病癥,越想什么就越篤定。 江祁心頭冷笑一聲:呵,他們兄妹倆一個看上他的權(quán),一個看上他的人。 那一瞬間,他霍然開朗,忙挺直了腰桿,短促地一笑:“恕江某直言不諱,四公主與大皇子的手段屬實卑劣,若定要以各類戲碼逼迫江某,江某倒也只能就范,但江某不得不開誠布公地說,江某的心里已有人了,還請四公主自重?!?/br> 祝蓁宜聽了倒是一頭霧水。 什么卑劣手段?什么戲碼逼迫?這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家伙在自說自話什么? 她恨得粉面帶煞,卻還要強裝端莊:“江將軍心頭有心上人了?本宮怎的不知,既如此,收來當(dāng)個貴妾也無妨,本宮自是大度的?!?/br> 聞言,江祁昂起頭,竟頗為自得:“江祁之心,早在第一紙賜婚后,便屬于三公主了,故這貴妾是萬萬配不上三公主的。” 祝蓁宜聽了想罵娘。 她萬萬想不到,江祁這么快便爬墻了。她氣得一個仰脖兒,恨不得抄起腳上的小繡鞋扔他一臉,奈何公主應(yīng)有的儀容端方告訴她要大度。 “江將軍竟敢如此羞辱本宮,真真是放肆!”她盈滿了淚,看著委屈可憐,只差“嗷”一嗓子哭出來。 可四公主哪里知道,癟三有的時候是真的癟三。 江祁無視她令人疼惜的面容,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三公主殿下與四公主殿下平起平坐,何來羞辱之說?” “她一個玉牒都沒上的廢公主,算什么皇室貴胄,憑什么和本宮比?!彼а狼旋X,差點演不下去。 江祁恍然大悟,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露出兩顆如貝的小虎牙:“四公主還不知?方才朝堂之上,二皇子已親自上奏,提及為三公主上玉牒一事,又因蕭王與眾老臣出面,陛下已同意了,當(dāng)即命人取來玉牒,在眾百官眼皮子底下,親刻上三公主的名字,還賜名寮云院為寮云殿,命人擴張呢。” 此話不啻五雷轟頂打在祝蓁宜臉上,她舌尖發(fā)僵,腳步踉蹌著往后一踏,白眼一翻,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生生氣暈過去。 江祁連扶都沒扶她一把。 后來,據(jù)領(lǐng)月俸回來的流云說,今日午后琉璃宮里總是傳來四公主嚎啕大哭的聲音,就連大皇子今日也心神不寧的。 沒過一會兒,米公公傳召來了。 陛下下旨,還特賜芙笙一個封號,名靜辰,允她隨意出入皇宮各處。 至此,芙笙方在這金籠中獲得逼仄的自由。 “靜辰公主,老奴在此可好心提醒你,”送米公公出門的路上,米公公因趨炎附勢,方與芙笙親近些,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天要變了,三公主可要瞧準(zhǔn)了自己的位置。” 他這是在提醒她,要好好站隊呢。 芙笙淡淡一笑:“連舅父都中堅不二,芙笙又挑什么位置呢?!?/br> “哎呀,三公主,莫要糊涂,”米公公癟嘴搖搖頭,“怎的能跟蕭王后頭跑呢,蕭王手段狠戾,才一個月便將賢妃娘娘治地安分了,若與其扯上關(guān)系,怕不是要傷心哦。您瞧瞧四公主,就是馬失前蹄的前車之鑒吶?!?/br> “多謝米公公的提醒,舅父他,是極正直的人,芙笙尊他敬他,也聽不得別人在背后嚼舌根。今日之語,芙笙不會同舅父說,還請米公公少在背后念叨舅父?!?/br> “哎喲,你怎么,怎么就不信呢?!泵坠?jīng)歷過太多,他從頭至踵掃了芙笙一眼,鬼鬼祟祟往四周看了看,方出口神秘說道,“殿下當(dāng)真未問過葉太醫(yī),殿下這心疾的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