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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51節(jié)

    這日,姚思淺午后散完步,仍未感受到半點兒睡意,索性便繞道往書房的方向去。

    魏旻言一向相當?shù)牡钟|,外人隨意踏進他的書房。

    因此,他乍聽聞這串肆意而毫不低調(diào)的腳步聲,幾乎是想也不想,便知是姚思淺來了。

    也唯有她,敢這樣觸碰他的忌諱卻不自知。

    魏旻言眼皮半垂著,只隨手把密封的書信往桌角一擱,“給你的?!?/br>
    聞言,姚思淺神情自然地接過信紙,拆開。

    姚時安在軍中擔任的工作尚可稱清閑,故而,他每隔兩三日皆會親筆寫上一封家書,托人寄回京中報平安。

    姚思淺對此已是習以為常。

    迅速瀏覽完,便把手中的信箋重新折疊整齊,與其他幾封一并收妥。

    她踮了踮腳,正打算將存放滿滿信紙的木盒束之高閣,卻感覺有道大片的陰影橫在眼前,遮去了光線。

    魏旻言從她手里奪過盒子,一轉(zhuǎn)身,輕松地放置在頂部的那層。

    隨后,只聽他滿是無奈地嘆了聲氣,又帶著淡淡的責怪開口道:“自個身子越發(fā)地沉,還這般跳脫,是嫌我平時cao心的不夠么?”

    語氣微頓,魏旻言不自覺下移視線,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姚思淺高高隆起的腹部,聲音難掩疑惑,“我覺著,你這肚子……是不是比尋常人來的大?”

    姚思淺重重點了個頭,“前幾日娘親來探視過我,也說似乎大了半圈兒?!?/br>
    停頓片刻,她又含笑打趣道:“估計這是個胖小子吧。”

    聽罷,魏旻言更是看得挪不開眼。

    這道問題埋藏在心底已有數(shù)月,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這小姑娘懷孕后四肢也沒怎么長胖,依舊是細胳膊細腿的,為何小腹隆起的幅度卻遠比其他孕婦來得顯著呢?

    姚思淺哪里知道丈夫心中的彎彎繞繞,單看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想著什么想得出了神。

    她不禁抬起纖纖小手,朝魏旻言的面前晃上一晃,“夫君?”

    “嗯?”

    聽見這個回答,姚思淺顯然十分不滿,噘起嘴,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你剛剛肯定沒認真聽我說話?!?/br>
    “對不起,是我的錯。”魏旻言雙手搭在她的細肩,把正生著悶氣的人兒往懷中一帶,連哄帶拐地道:“好娘子,你再說一遍,我這次保證一字不漏地聽個仔仔細細?!?/br>
    姚思淺嘴上傲嬌地輕哼一聲,實際內(nèi)心的火氣早在他低聲道歉時便已消散殆盡。

    “我說,男人果然不可靠。”

    “瞧瞧,咱們成親前你隔三差五的寫了多少封信,現(xiàn)在呢?連抄句情詩,只怕都懶得提筆?!?/br>
    聞言,魏旻言挑了挑眉,有些忍俊不禁地說道:“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有時間整這些七七八八,倒不如直接親親抱抱的實在?!?/br>
    “怎么,突然又重視起浪漫來了?”

    姚思淺揚了揚下巴,剛擺出架勢欲回嘴,卻不想,下腹猛然陣痛起來。比起前兩日偶發(fā)的腹痛,這回的來勢似乎更為劇烈,兇猛。

    姚思淺實在痛苦難抑,當場便痛得蹲下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魏旻言見狀,忙不迭彎下腰,正欲伸手抱起她。

    然而,他的指尖還來不及碰觸到姚思淺,她已經(jīng)自己抬起頭,強憋出一絲笑意道:“怎么辦?魏旻言……”

    “我覺得我好像要生了。”

    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東宮中不斷回蕩著尖銳的女聲,時而拔高,時而消沉,總歸是沒有停下來過。

    因著姚思淺說什么也不肯讓他進去,魏旻言在產(chǎn)房外頭來回踱著步,半刻也坐不住腳。

    直至房中傳出那聲極為精神的嬰啼,他終于忍不住抬腳沖進房門。

    或許是興奮過度,以至于魏旻言壓根兒沒有意識到——那是兩道截然不同的啼哭聲。

    作者有話要說:  啪啪啪啪啪啪大家鼓個掌!

    第59章 雙胞胎

    嬰兒呱呱墜地的同時, 北方戰(zhàn)場亦傳來捷報。

    眼看這孩子從出生那刻起,便注定是個極帶福氣的命格,但是……

    魏旻言先是看了眼, 仰躺在羅床上滿頭是汗的小姑娘。

    此時她正閉目養(yǎng)著神, 豐盈的胸脯大幅起伏, 顯然還沒從撕裂般的疼痛中抽離出來。

    然而,當魏旻言幾乎認定了她陷入昏厥的時候, 姚思淺卻驟然撇過頭,面向為首的穩(wěn)婆, 問道:“孩子……”

    大抵是因為方才叫喊得過于激烈, 姚思淺乍一開口,聲音啞的像是被火灼燒過。

    她不禁清了清嗓子, 微微喘息著說道:“讓我看看孩子?!?/br>
    她氣息虛弱, 話音像一縷縷游絲,單薄而低迷。

    穩(wěn)婆李娘在瞅見魏旻言的當下, 就愣了愣,正想勸告他產(chǎn)房陰氣重,不潔,血腥味兒還濃, 實在不適合太子爺尊貴之軀踏足, 便見——

    他眉眼低垂, 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出的粗氣一鼓一張,似是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擔憂。

    李娘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連同另個姓丁的婆娘一左一右, 各用被褥包裹住新生的小嬰兒,抱至她的面前,顫著聲道:“恭喜殿下,賀喜娘娘,喜得一雙龍鳳呈祥?!?/br>
    這突如其來的喜訊,使得魏旻言怔住好半晌。

    直至聽見姚思淺那句似嘲諷,又似打趣的話兒,才慢慢反應過來。

    她說:“孩子的爹,莫不是高興傻了?也不應一聲,李娘還得把兩小只抱去清洗呢。”

    “嗯,去吧。”魏旻言低聲而快速地道,隨后又說,“今日負責接生的御醫(yī)和穩(wěn)婆賞錢皆加倍,諸位辛苦了?!?/br>
    李娘是見過世面的。不同于其他幾位穩(wěn)婆,早早笑開了花,她在聽見最后那句話后,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忙不迭答道:“殿下言重,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的。況且,老奴看見小皇孫及小皇女平安健康,也著實歡喜的緊?!?/br>
    聽罷,魏旻言不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李娘見狀,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中的嬰孩,隨眾人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姚思淺便覺困意襲上心頭,不由重新閉起雙眼。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感覺到有道熾熱的視線正膠著在自個兒身上。

    姚思淺甚至用不著思考。

    因為,能這般肆無忌憚盯著她看的人,也僅有魏旻言一人了。

    姚思淺分神一瞥,果然看見魏旻言雙手抱胸,高大的身軀慵懶地倚在床尾。

    而在姚思淺睜開眼后,他便越發(fā)抑制不住唇角的上揚,沖著她低笑起來。

    看得姚思淺一愣一愣的,沒忍住張口道:“你不是真高興壞了吧?一個勁兒的傻笑?!?/br>
    魏旻言大步走近,在距離姚思淺僅剩幾厘米的時候,堪堪停住。

    雖然即時止步,可兩人依舊靠近得鼻頭相貼,氣息互融。

    正當姚思淺誤以為,他是猴急地想做些不可言說之事,魏旻言卻正兒八經(jīng)地在她臉上比劃著。

    “我覺著咱們的女兒長得像你,小鼻子、小嘴巴……整體五官小巧而精致,將來定也是個惹人憐愛的俏姑娘?!?/br>
    姚思淺沒往心里去,但也不欲潑他冷水。

    直男父親嘛,對女兒多寵愛一些也正常。

    頓了半晌,姚思淺總算回想起某個剛出生不久,已經(jīng)隱隱在失寵邊緣試探的小子,連忙問道:“那兒子呢?”

    “沒看仔細?!?/br>
    “嗯?”

    姚思淺愣住片刻,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忍不住抬手指著他的鼻子,氣急地說道:“你你你……平平都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親骨血,不帶這么偏心的啊。”

    魏旻言見狀,不由含笑湊近姚思淺的身旁,低聲道:“我同你說笑呢?!?/br>
    他忽視了她小小的抵抗,將那軟玉般的嬌軀擁進懷里,“其實,不管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流淌著你我的血脈,我都疼愛。”

    察覺到懷中的人兒掙扎力度加大,魏旻言不禁疑問出聲,“怎么了?”

    緊接著,他便看見自家小嬌妻的雙頰逐漸染上一層緋紅,艷紅欲滴。

    “我……出了一身的汗,黏搭搭的,別碰。”

    聞言,魏旻言禁不住垂下頭,與她交頸相吻,直吻到小姑娘喘不上氣來,才松了口。

    聲音像悶著罐子,說道:“果然,最疼的還是你?!?/br>
    翌日晌午,御醫(yī)按時來替姚思淺把脈。

    因著李院使如今日日隨侍于皇上跟前,分身乏術(shù),故而姚思淺產(chǎn)后調(diào)理的工作,便落到了秦院判的頭上。

    碰巧姚思淺近日心情頗好,這會子見秦院判黝黑的額頭爬滿了密密的汗珠,不由多嘴了句,問道:“院判可是剛從外頭回來?要不先喝幾口冰鎮(zhèn)菊花茶消消暑氣?!?/br>
    秦院判一抬頭,正好和魏旻言瞧了個對眼。只見后者神情淡淡的,眉眼都淡,辨不出是何情緒。

    若不是他方才進屋前,偶然聽聞了太子妃哄夫的言語,他定會認為太子爺是個淡漠,而孤傲的性情。

    然而,一刻鐘前的種種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那般清晰,實在叫人難以忘卻。

    婉轉(zhuǎn)而媚人的女聲,輕輕撓著耳畔,道:“這菊花茶不僅能解暑,能退火,最重要的是……這我親手泡的,夫君喝點兒嘛?!?/br>
    這段話乍聽起來,便像是任何一對感情融洽的夫婦,彼此關(guān)心著對方的身體,倒也尋??梢?。

    偏偏太子爺?shù)幕卦挘棺屨麄€氣氛變了味兒。

    只聽他啞著嗓子,聲音一沉,道:“整整憋了十個月,能不上火嗎?”

    思及此,秦院判連忙搖搖頭,似是想擺脫腦海中的邪思,“娘娘折煞臣了?!?/br>
    他頓上一頓,又如實交代道:“早上那會兒,康王妃進宮陪太后娘娘說話,突然犯了頭痛。王妃自個雖說無甚礙處,可太后娘娘仍舊放不下心,便使了臣前去看看?!?/br>
    姚思淺并非沒有發(fā)覺,秦院判比起約定的時辰略遲了些許。

    但她本就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如今又聽了這一通解釋,自然不會再多做追究,只是頷頷首表示理解。

    秦院判不禁松了口氣,仔細地把了脈,將產(chǎn)后需要留心的事項不分巨細說明清楚,才稍作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