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17節(jié)
第21章 姻緣命定 沁芳殿在前朝是名庶出公主的寢宮,不但地處偏僻,宮墻也因年久失修而有些殘破。 北芩格格打心底冷笑起來,這皇帝當真是連一分薄面也不給。 想來,兩國日后免不了戰(zhàn)事上的交鋒。她一個異族女子,沒名沒份的留在宮中,只怕這輩子就這么毀了。 如果能夠安穩(wěn)地度過一生,即便活得孤獨點也還算好的。 只不過,待魏旻言回過神來,發(fā)現是她費了心機地勸動華城遠嫁,恐怕恨都恨毒了,也難再出手保全自己。 回想起方才的對話,她不禁彎了彎嘴角,涼薄的唇帶著點自嘲的笑意。 確實是卑鄙了些,但若是不借助魏旻言的手,憑她現在的處境,又怎么能掰倒勢力逐漸壯大的庶弟? 思及庶弟,她眼角眉梢都透露出nongnong的不屑,甚至是滿溢出心頭的恨意。直叫身旁的宮女看得心驚,不由輕聲提醒道:“郡主,今兒個您也乏了,不如早些歇息吧?趕明兒少不得要向后宮的主子們見禮?!?/br> 如今已是寄人籬下,若是再不打起精神過日子,便不知何時會被這吃人的宮廷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于是她淡淡地應了聲,算是同意。 *** 相隔數片紅墻綠瓦之外,魏旻言把身子低下,就著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個頭的姑娘,輕聲說著:“瞧瞧,這就是我一直想帶你來的地方?!?/br> 他的聲線,有少年褪去青澀后的沉穩(wěn),也有著成年人少有的干凈氣質。這時,微微地壓低便帶了一絲魅惑的意味。 姚思淺目光依言脧了一圈,只見此處三面環(huán)繞著山河,風景尤佳。至于起霧的原因,多半是在于面前這座面積廣闊的人工湖。 她的眼睛仍未從景色中抽離,便聽得魏旻言緩緩開口道:“父皇年輕時,甚愛泛舟,那會子也經常和我母后來這里游船散心,但……這些都是十數年前的事兒了?!?/br> 饒是姚思淺再巧言善辯,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做何回答。 只覺得那雙握著自個的大手頓時收緊,仿佛將要透過掌心傳遞出他血液中的熱情,“怕水嗎,嗯?” 姚思淺搖了搖頭,又迅速點了點頭,誠實地說道:“我不會游泳?!?/br> “沒事,有我在?!闭Z氣微頓,他像自言自語般地說著,“只要有我在,就永遠不會讓你擔驚受怕?!?nbsp;魏旻言的聲音輕如鼻息,若不是挨得極近,姚思淺定然是聽不清的。 她亦步亦趨,難得乖巧地跟著他上了小舟。然而,當足尖輕踩上舟頭時,姚思淺心里便油然生出些許悔意。 只見小小的舟因為載重不均,左右搖晃起來,可魏旻言非但不想著辦法平衡舟身,還惡意般松開了手,把姚思淺嚇得連最基本的面子都顧不上,四肢發(fā)軟,便蹲下身來。 “看不出來,膽子挺小的。” 聞言,姚思淺含怨帶嗔地瞪了他一眼。 魏旻言毫不膽怯地對視回去,只覺自家小姑娘那道滿是怒氣的眼神格外靈動,一閃一滅間似在說著:給你三秒鐘,再不過來我跟你沒完! 思及此處,再鐵的心也經不住柔軟下來。 更何況,魏旻言本來也不過想嚇唬嚇唬她,并不打算動真格。這下自然見好就收,直把手遞到她眼前為止。 “過來?!?/br> 這回,姚思淺卻是多留了個心眼,道“我不,你過來?!?/br> 魏旻言狀似百般無奈地嘆了口氣,眸子里卻充滿了寵溺的目光,“好、好、好?!?/br> 他沒有料想到的是,剛一走過去,姚思淺便展開兩條粉藕般的手臂環(huán)上自身的腰部,連帶著整個人也趴在他的胸口。 魏旻言猶豫了片刻,才抬手撫了撫姚思淺的后背,仔細安撫著她的情緒。其余的,卻是半點也不敢亂碰。 忽然間,魏旻言隱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輕輕顫抖了幾下。松手一看,她卻是捂著嘴笑了起來,“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這般純情?!?/br> “你這個人……我究竟該拿你怎么是好。” 姚思淺自他懷里鉆了出來,嘴角仍止不住上揚的弧度,“殿下敢說,您沒有這么期待過嗎?” 魏旻言聽了這話,笑得有些意味不明。頓了頓,竟是一把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她身子綿軟,柔柔弱弱的仿佛沒有骨頭般依著他。 姚思淺雙頰一熱,便感受到有股溫熱中帶點清香的氣息吐露在耳旁,“是,我確實期待很久了。” 似乎……玩的有點過火了。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姚思淺二話不說便欲翻身下來。好在魏旻言尚存著理智,并沒有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只任由她在一旁的空位坐下,嘴里連珠炮似地嗔怪道:“你居心不良,心懷不軌,壞男人!” 魏旻言對她的話置若未聞,唯獨那張輕輕抿著的唇,泄漏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邊劃著手中的槳,邊接續(xù)前頭的話題說道:“父皇的身旁雖然從未缺過女人,但他對我母后向來是不同的。我能感覺得出來,母后是父皇此生頭一個上心的女子?!?/br> 這艘舟雖小,卻也足夠容納三、四個人。 但魏旻言沒有攜帶任何仆從,反倒親自動手劃起槳來??梢娊袢者@些話,他確實不打算再對第三人提起。 思及此處,姚思淺不由心窩一暖,嘴也快了些,道“既然這樣,皇上為何還是讓皇后娘娘傷心了?” 尾音未落,她就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了。 魏旻言方才所用的詞匯是‘頭一個’,卻不是‘唯一的一個’。 然而,他的面上仍是一派輕松,看上去并沒有絲毫的介懷。 “無妨,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謹言慎行?!闭Z氣稍頓,“任何時候都一樣。” 說罷,魏旻言沉吟半晌,待整理好思緒才重新開口。 “父皇和母后成婚多年,感情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好。若非,父皇在群臣起而反對立后時,選擇了沉默,讓母后獨自面對那些污言穢語,她也不至于這般失望?!?/br> 姚思淺聽到這里,不禁產生疑問,“蘇氏一族也算得上高門,朝臣為何而反對?” “他們的理由是,母后性子浮躁,不堪為國母,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br> 魏旻言輕哼一聲,口氣里不難聽出輕蔑,“當時,江氏已在宮中逐漸站穩(wěn)腳步,她城府深沉,又是個慣會籠絡人心的。朝中那幫人皆不敢得罪于她,卻欺母后善良,因此……” 提起江氏,那段埋藏在姚思淺內心深處的回憶,忽然復蘇過來。 “這么說起來,我倒是曾聽說書人講過關于宜貴妃獲寵的經過?!?/br> “那些全是假的?!?/br> 魏旻言連問都不問,便果斷地說道:“江氏當年是在父皇臨幸江南時,揭發(fā)了她那當地方官兒的叔父貪污的隱情,以不徇私情、大義滅親之名受到褒揚,一舉入宮,冊為才人?!?/br> 說到此處,魏旻言俊臉上諷刺的笑意更盛,眉宇間亦隨之透發(fā)出幾分桀驁不馴。 “與其說父皇對江氏一見鐘情,倒不如說,父皇當年是為了圖個仁厚的美名,才不計前嫌地把她納入后宮。哪里想得到,卻誤將一條毒蝎子留在了身旁? ” 他稍微點撥幾下,姚思淺便也明白過來。 當初的江氏,可謂是半個罪臣之后,卻能一步一步爬升到今日這個位置,誰敢說不是個極有手段的? 只不過,姚思淺心中納悶的卻是另一樁事。 “方才,我什么都還沒有說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莫不是……真有心有靈犀一說?” 魏旻言這一聽才知道,她直到現在仍沒有覺察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微微嘆了口氣道,“小傻子,你怎地還不如當年的一半機靈呢?” 說著說著,他溫柔地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你還記得么?那會兒我試圖詢問你的閨名,可你無論如何都不肯告訴我,只說如果有緣終會再見?!?/br> “你瞧,我們現在不僅重逢,還結成了連理,可是夠有緣了?” 經魏旻言循序漸進地引導,姚思淺總算是將腦海中分散的幾條線索,全數串連起來。一時間,嬌俏的小臉上難掩詫異,“所以……在我爹爹壽宴那天,你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這倒沒有?!蔽簳F言頓上一頓,方道:“起初,我也不能斷定?!?/br> “七年前,我曾派人四處打聽過你。甚至,出動了我手里拔尖兒的消息探子,用你無意間落下的那方繡帕,一一對比過京中所有閨秀的繡品,只不過……” 最后的結果,姚思淺用不著問也猜想得到。 從小她就不善刺繡,平日里所用的繡品不是出自娘親,便是出自jiejie的手筆。只不知,因為這么點兒誤會,竟差點耽誤了三人的一生。 “原來,這世間真有命定的姻緣呀?!?/br> 姚思淺甜絲絲地笑著,直叫看得人甜入骨髓。 “雖然遲了一些,不過,我的名字喚做思淺——悠悠思,淺淺念的思淺。娘親另外給我起了個乳名,叫做念兒?!?/br> “念兒,念兒?!蔽簳F言低聲復述了幾遍,似欲將這兩字刻進心里。 忽然,卻把話鋒一轉,道“我經常在想,父皇當年待母后,可曾像我待你這般的上心? ” “或許吧?!币λ紲\心知上一輩的恩怨,已成了魏旻言心中過不去的坎兒,勸也勸不動,干脆逗上他幾句。 “人都是會變的,身在不同位置,有不同的處事方式。假如,將來我們的孩子生了奪位之心,你當如何?” “那我便將他教育成合格的君主,再將帝位禪讓給他,咱們到那江南水鄉(xiāng)去過民間夫妻般的生活?!?/br> 聞言,姚思淺輕嘖兩聲,“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是要留著當太后,統(tǒng)領六宮的呢?!?/br> 見她這般口出狂言,魏旻言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這話兒在我面前說說可以,可別到外頭去講了?!?/br> 眼瞅著魏旻言毫不掩飾的悲喜,姚思淺不禁想道,即便他表現在外有多堅強,內心也不免有脆弱的一面,只是鮮為人知罷了。 于是,她不動聲色地攬過他,讓魏旻言能把頭輕靠在自個肩上。后者遲疑半晌,才就著這個姿勢回抱了她,鼻尖微微摩擦著姚思淺細嫩的脖頸。 良久,才張口說道:“我只盼著,你能早點嫁過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馬甲終于掉了! 這一章寫得我頭快禿了 如果覺得甜就吱個聲,我也好拿捏下你們的標準qvq 第22章 偷親一口 華城公主獨自回了屋里,重重地把背脊靠在微涼的墻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她抬起手,撫上唇瓣,回味起唇齒間的悸動?;蛟S是受到離別情緒的催化,方才的吻比起想像中愈加纏纏綿綿。 魏涵雙用指頭反覆揉捏著,自己那柔軟中帶點水潤的雙唇,僅僅是回憶,就讓她再次紅了臉。 半夏掀開門簾走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般情景。 她不禁腳下一頓,遲疑了片刻才輕輕喊出聲,“公主?” “啊?是半夏呀?!?/br> 魏涵雙仿佛突然被喚回了魂似地,心頭猛然一縮,便跺了跺腳,有些惱羞成怒地斥道:“你是越發(fā)無禮了!進門也不知稟告?” “公主恕罪?!?/br> 半夏熟知她時陰時晴的脾氣,倒也不像旁人那般懼怕,屈了屈膝,答道:“奴婢在門外連喊了三聲,實在是見您沒有絲毫反應,心中難安,這才自作主張進來瞅瞅的?!?/br> “哦,那肯定是你聲音太小了。”魏涵雙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有了懷春之情,只得隨口推托著。 半夏聽后,也不再就這個話題多做糾結,直問道:“公主,您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