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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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風(fēng)雨欲來 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斜斜地射進(jìn)來,映在那條琉璃色曳地長裙上,便有金光隱隱流轉(zhuǎn)著,端的是明艷照人。 姚思淺將盛著葵瓜子的小碟遞到籠中,那只鸚鵡就撲騰著翅膀靠近。它的討喜,不僅在于那身通體鮮艷的彩羽,還因?yàn)樗鼧O通人性。 比如說這會子,它一見到姚思淺便振翅直喊,“卿卿,卿卿?!?/br> 看得青桃瞠圓了眼,不由得一陣稀罕,“這鸚哥兒平時從不輕易出聲的呀!奴婢昨兒個還和紅杏jiejie抱怨來著?!?/br> 紅杏瞧著姚思淺今日心情不錯,也笑著打趣道:“看來這鸚哥兒是頂聰明的,還懂得識人,太子爺當(dāng)真有心了?!?/br> 姚思淺何嘗不知,魏旻言定在這件事上費(fèi)了不少心神,嘴上卻故意嗔怪道:“這一口一個卿卿的,叫起來多俗氣?。〉共蝗缦雮€獨(dú)一無二的愛稱?!?/br> “才不會呢!” 青桃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肚里向來藏不住話兒,這下便口沒遮攔地說道:“奴婢聽聞,皇室夫妻間皆待之以禮,做丈夫的,萬萬不會和妻子過分親熱。太子爺這是仿著民間夫婦的方式稱呼小姐呢,可見得對小姐有多看重了?!?/br> 姚思淺聽罷,只覺得有股愉悅的感覺從心底冒出芽頭來,連帶著聲音也添了幾分笑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要不,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 “小姐!您故意笑話奴婢?!?/br> 青桃跺了跺腳,眉目間似有些惱意,但她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讓姚思淺感到無比的意外。 “奴婢愚笨,比不得小姐是個明白人。若是奴婢能想通的事情,您心中定然早早就有所察覺……”她頓了頓,“只不過,奴婢還是管不住這多事的嘴,就怕您沒能體諒太子爺?shù)男囊?,白白辜?fù)了這么好的一段姻緣?!?/br> 姚思淺抬眼一看,青桃如今正與她同齡,而紅杏也就稍長兩歲的年紀(jì)。 兩人都已出落成水靈標(biāo)致的大姑娘了,卻從沒開口提過年滿出府的事,反倒將整副心思皆費(fèi)在她的婚事上。 忠心至此,她自是不能虧待了人家,便道:“好,你就記著自己今日這話兒。等來日我給你找著好夫家,可千萬別辜負(fù)了。” “方才明明說著小姐的事,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怎么就講到奴婢身上來了?” 主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扯著,于這方天地里肆意笑鬧,絲毫沒有察覺外頭風(fēng)雨欲來。 突然間,姚思淺回想起從前幾日開始,就一直擱在心里的事情,不由疑問出聲,“哥哥最近早出晚歸,可知道都是去的哪里?” 紅杏思索片刻,如實(shí)回答道:“奴婢們終日待在廣月閣,對世子爺?shù)男雄櫜簧跚宄5犉渌氯苏f,世子爺這些日子外出皆沒讓小廝跟著,據(jù)說是和幾位戶部的大人上了酒樓?!?/br> “戶部?” 姚思淺本以為,像姚時安這般清寡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會往翰林院述職。即便真去了六部,也該是俗稱清水衙門的禮部。而吏部貴,戶部富,是不少人削尖腦袋都想擠進(jìn)的窄門。 如今哥哥也成了其中的競爭者之一,姚思淺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可更多的卻是好奇,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讓他起了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與此同時,昨晚同北芩使者阿木爾密會了大半夜的皇帝,頂著一雙疲憊的眼睛跨出殿門。只見猩紅的血絲密密麻麻地爬滿了他的眼球,看著不僅瘮人,還顯盡了老態(tài)。 “立刻擺駕鳳儀宮!” 周瑞海見了狀,哪里還敢多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fù)P聲喊了句,“皇上起駕——”便匆忙抬腳跟上儀仗。 皇帝這念頭起得突然,也沒來得及知會皇后預(yù)備接駕。于是,當(dāng)圣駕駕臨鳳儀宮時,便聽一陣幽幽的琴聲從室內(nèi)蜿蜒而出,緩緩地在心田流淌。 他腳下一頓,神思逐漸恍惚起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jìn)宮中的。 蘇晴側(cè)對著他,身上穿了件蓮青色的常服??钍绞菙?shù)年前流行過的,放在今日來看卻有些過時??善谒蓊伒囊r托下,仍舊美的清塵脫俗。 原來不是衣服襯人,而是人襯衣服。 蘇晴茫茫然地起身,正欲向他行禮請安,就看他略顯煩躁地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去吧?!闭Z氣微頓,“把門掩好,不管任何人都不許進(jìn)來?!?/br> 眼瞅著這架勢,蘇晴也明顯地察覺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頓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皇帝對上她澄澈的仿佛未經(jīng)世事的眼眸,僅是短暫的半秒鐘,便抑制不住心虛地移開,連帶著說話的口氣亦飄忽不定,“北芩王近來正著眼于王世子的婚事……”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蘇晴就氣急急地打斷道:“這與妾身又有何關(guān)系?皇上有話何必拐彎抹角,直說便是。” “北芩王看重血統(tǒng),打算高娶我大胤的嫡公主為王世子妃?!?/br> 這話說得明明白白,蘇晴卻仍有些不敢置信,“皇上莫不是想將華城遠(yuǎn)嫁到北芩?”語落,不待他有所回應(yīng),她已接下去說道:“妾身絕不同意?!?/br> “皇上,您比妾身更清楚北芩是個怎么樣的民族。地處荒涼也就罷了,軍民尚得依靠掠奪糧食,方能勉強(qiáng)維生。人民個個兇殘、好戰(zhàn),這幾年又屢屢對我朝不敬,華城嫁過去能有好的嗎?” 皇帝聽罷,越發(fā)地心煩意亂,“華城又何嘗不是朕從小疼到大的心肝?若非萬不得已,朕亦不會下此決定?!?/br> 他語氣一滯,又自圓其說地道:“女孩子家家,總歸是要嫁人的。與其到時候嫁給京中那些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富家子弟,倒不如嫁予王世子做正妃享福。” “北芩的王世子也承諾,會好生對待咱們的華城,不僅終身不納妾侍,更立下十年內(nèi)不犯我朝邊疆的誓言?!闭f著說著,他便想上前牽起蘇晴的手。卻不料,被她硬生生地躲了開來。 “是了,若不這么說,皇上又怎能彌補(bǔ)自個兒心里的愧疚之情?” 蘇晴硬聲硬氣地說著,絲毫沒有半分心軟便揭開了他的瘡疤。 “皇上明知道華成心悅姚世子,卻要親手?jǐn)嗔怂@一腔熱血。作為父親,是否過于殘忍了?” 提及姚時安,恰恰給了皇帝一個轉(zhuǎn)嫁怒氣的出口,只聽他憤憤地喝斥道:“這怨得了朕么?若非姚氏那混帳東西當(dāng)年婉拒賜婚,耽誤了華城這些年,又怎么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聞言,蘇晴頗有些不以為意,“在妾看來,即便當(dāng)日早早訂下婚約,這會子皇上仍然會為了自身的帝業(yè),狠心拆散這對年輕人。” 她嘴上說著話,身子一步一步逼近面前的男人,“皇上可知道,時安那孩子最近四處奔波、游走。如果不是想得個好差事,讓華城過上優(yōu)渥的日子,他何須放著世襲的閑職不做,非要如此汲汲營營?” 皇帝心中微動,卻也苦無退路,“現(xiàn)如今,再說這些都已經(jīng)晚了。朕既然應(yīng)承了北芩,便不會輕易更改,否則雙方兵戎相見,這后果又該由誰來承擔(dān)?” “說到底,你還是為著江山著想。這些妾身無心干預(yù),可是……”她幾乎是失控地揪住皇帝的衣領(lǐng),眼淚一下子潰堤而出,“為什么是我的女兒,為什么?” 她的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勒得他有瞬間窒息的感覺,“難道就因?yàn)槲沂腔屎螅俊?/br> “這些年我不爭不搶,不論你要召誰侍寢、立誰為妃,我半個字都不會多說,只盼著我這一雙兒女能夠平安快樂……可是,你為什么還不能放過他們?” 她哭到無力,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但手還緊緊地攥著皇帝的褲腳。 “你干脆今日就廢了我,這后位……不坐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過程或許曲折,但我保證我絕對是所有正派的親媽,反派的后媽。正副cp都是妥妥的he,請安心看下去啦~ 第19章 一報恩與仇 “你干脆今日就廢了我,這后位……不坐也罷。” 皇帝半彎著身,本打算對她寬慰幾句,卻在聽見這話兒時身子猛然一震,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大聲吼道:“華城身在皇家,享了十六年的富貴榮華,現(xiàn)在便是要求她盡一盡當(dāng)公主的責(zé)任,也算不得過分?!?/br> 話落,他一甩袖子,“皇后失態(tài)了。” 臨踏出鳳儀宮前一腳,他又停了停,背對著伏在地上抽噎的女子,狠下心道:“朕今日姑且念在皇后不舍嫁女,傷心過度的份兒上,寬恕你這不敬之罪,但如果再有下次,朕未必做不出廢后的舉動?!?/br> 當(dāng)年他費(fèi)盡心機(jī),好不容易才將這皇后之位捧到她的面前。不知多少人爭破了頭也搶不到,她憑什么說不要就不要? 像是故意賭氣般,皇帝剛回到延英殿就連連下了兩道旨意。 一是冊封北芩格格為和慶郡主,賜居沁芳殿。二則,將華城公主下嫁北芩王世子。 這條消息一出立刻不脛而走,仿佛滾滾浪濤般震撼了整座京城。 且不說北芩格格的部分。這華城公主可不是旁人,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也不為過?,F(xiàn)在突然要遠(yuǎn)嫁就遠(yuǎn)嫁,還是在雙方頻繁交火的當(dāng)口…… “談什么聯(lián)姻?根本是明擺著交換質(zhì)子?!?/br> 魏旻言接到風(fēng)聲的剎那,立馬扔下手頭一切事務(wù)趕往延英殿。只不過,結(jié)果如預(yù)想中的一樣,碰了壁。 周瑞海哈著腰,陪笑道:“這,太子殿下,不是老奴不幫您通傳。實(shí)在是皇上特地囑咐過不見任何人,包括您在內(nèi)。” 他頓上一頓,聲音逐漸低了下來,“皇上這回是鐵了心要和親,殿下與其將時間耗費(fèi)在這里,不如另作籌謀吧。至少,也讓公主在那邊的日子好過一些……” 聞言,魏旻言幾乎呆滯了片刻。 他人生前二十年過得無限風(fēng)光,隨便抖一抖腳,都能讓京城隨之震上幾震。何曾有過一刻,像眼下這般徹徹底底地感到無力。 魏旻言終于清楚地意識到,自身的生死榮辱全掌握在帝王手中,即便血脈相連,他仍能隨時變臉。說到底,終是君臣重于父子之情。 “周總管說的極是。大局已定,殿下就不用白費(fèi)力氣了?!彼恼Z氣沒有一絲諷刺,聽起來卻還是冷如冰霜,仿佛她骨子里便是千年不化的冰山。 魏旻言無心理會,她卻接續(xù)著說道:“北芩內(nèi)部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形,想來也不需再由我敘述一遍了。畢竟,殿下自己調(diào)查得是一清二楚。” 確實(shí),他早已知道了七八分。 北芩王寵妾滅妻,再加上嫡子是個成不了氣候的。年初,他居然立庶子為王世子,并抬了愛妾為平妻。 這北芩王糊涂,但小妾偏偏是個有野心的。趁著夫君身體病弱,握緊了朝中大半政權(quán)。 格格作為正妃的嫡親女兒,眼看著父王的身子一天弱過一天,少不得擔(dān)心將來庶弟繼位會受到迫害。于是,她便借著這次兩國和談的機(jī)會自請出使。 思及此,魏旻言不由輕哼一聲,“如今這個結(jié)果,想必正合格格的心意?!?/br> 她抿著唇,淡然一笑,“當(dāng)人從死里逃生的時候,不管環(huán)境再艱難,只要還活著就覺得有希望。這種感覺,殿下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懂?!?/br> 魏旻言心里正堵著一口氣,倒也提不起興致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隨口敷衍道:“本宮有些乏了,先走一步?!?/br> 見狀,侍婢也不敢繼續(xù)待著觸天子霉頭,唇舌不禁微微顫抖著,“郡主,回去吧。這里總歸是皇上辦公的處所,常人不得擅入的?!?/br> 她沉吟半晌,說出口的話卻相當(dāng)出人意料,“帶我去會一會你們的華城公主吧?!?/br> 九華殿座落在皇城東方,鄰近太后所居的壽安宮,平日里出入的人手不多,四周格外清靜。 然而,今兒個卻是在外圍就聽見匡啷啷的一陣吵雜,似乎是有物件從高處被摔下所發(fā)出的聲響,而且遠(yuǎn)遠(yuǎn)不只一件。 殿內(nèi)烏壓壓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此起彼落地喊著“公主息怒”,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勸阻。直到宮女半夏踩著疾快的步伐進(jìn)門,細(xì)聲通報道:“公主,和慶郡主在外求見。” 聞言,魏涵雙氣得直接將攥在手中的白瓷花瓶扔到那宮女腳邊,碎裂的瓷片四處飛濺,險些刮傷半夏潔白如雪的腳踝。 “我胤朝何時有什么和慶郡主?本宮絕不認(rèn)可!” 半夏在華城公主面前素來得臉,這時倒也敢大著膽子多說幾句,“今晨皇上圣旨一下,郡主的身份便是板上釘釘,跑也跑不了,請公主慎言! ” 魏涵雙如何聽不出來,半夏是拐著彎兒地讓她接受和親一旨。 其實(shí),她自己又怎會不知事情發(fā)展至今,已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墒恰癫卦谛牡走@么多年的人,若是能說放就放,那也不能稱□□情了。 半夏見她態(tài)度稍有緩和,連忙趁勢說道:“郡主說,她只需一刻鐘的時間便可將話說完,您看……” “不見?!?/br> 魏涵雙語氣堅(jiān)定,沒有絲毫的遲疑,但話音剛落地,便聽聞一道極不合時宜的輕笑聲響起。 “我就知道公主定是不肯見我的 ,就用了些小小的手段?!?/br> “你,你是怎么闖進(jìn)來的。” 魏涵雙乍一問出口就看見她右手持簪,牢牢地抵在自己纖長白皙的脖頸。而不知是無意,抑或是有意,那塊雪白的肌膚上已被劃開一小口,里頭略有血跡滲出。 她頓時明白過來,一雙美目圓瞠,“你瘋了?!?/br> “若非為了回報太子的救命之恩,我也懶得插手這麻煩事兒。” 魏涵雙聽后也猜想到,她接下來所欲說的話恐怕不簡單。稍稍冷靜下來,便下令支開一眾服侍的宮人。 “半夏,你也退下。這外頭團(tuán)團(tuán)圍著的皆是本公主的人馬,諒她也不敢傷了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