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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太子是個妻奴 第14節(jié)

    魏旻德豈會看不出,舜華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只不過,多納幾房夫人對他而言根本不足掛齒,當即答應(yīng)下來,“本王明兒個讓人收拾出偏殿給你住著。”

    舜華輕易地遂了心愿,自然是歡歡喜喜地謝過恩。然而,她還得意不出多久,便見何御醫(yī)從里間走出來,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連帶著聲音也帶有幾分昂揚。

    “恭喜王爺,王妃娘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痹捖洌钪邪ㄎ簳F德在內(nèi)卻是一片靜默。

    這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沒有半個人出聲道喜也就罷了,滿屋子的丫鬟婆子更是烏壓壓地跪了一地,不敢多言。

    “兩個月?何御醫(yī)您再仔細診一診。這王爺和王妃成婚也不過就三、四天,怎么會有兩個月的身子”

    經(jīng)舜華一提,魏旻德面子上便有些繃不住了。他冷著一張臉,張口怒斥道:“你這庸醫(yī),還不快滾!”

    這下,任憑何御醫(yī)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

    事關(guān)皇室秘辛,他是片刻也不敢多留,連忙躬了躬身想退出去。

    “等等?!?/br>
    此時再看,魏旻德眉目間那點陰狠,應(yīng)是從骨子慢慢滲透出來的,他整個心都是壞透了的。

    “何御醫(yī)頭腦不甚清楚,大抵是過于疲累了。依本王看,便暫時告假兩日吧。”

    “是,是”

    待何御醫(yī)走后,魏旻德又坐了小半會兒便有些坐不住腳。站起身,怒氣沖沖地就往里面走去。

    他一看見臥在床榻上,氣色紅潤得似有天大喜事的姚思柔,就氣不打一處來。

    “蠢婦!你不知道服用避子湯嗎?這下好了,你若生下這孩子,便是一再地提醒父皇咱倆曾經(jīng)做過這等荒唐的事!”

    姚思柔一時倒沒想到這層,愣了愣,語氣捎上一絲質(zhì)疑,“孩子都有了,你難道還敢做不敢當?”

    “流掉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梁湛:

    主子在撩妻,我卻要引開追兵。

    我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鴨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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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二更】

    皇城,東宮。

    魏旻言聞訊,不由眼露輕蔑,嘴角亦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他對自個的親骨rou倒是下的了手。”

    梁湛這人鐵骨錚錚的,素來看不慣這種沒有擔當?shù)哪腥?。這會兒,鄙視的態(tài)度毫不收斂,“殿下,咱們可不能讓那孫子好過?!?/br>
    魏旻言目光淡淡地掃了梁湛一眼,卻沒對他的失儀有所喝止,反倒微微笑了起來。 “這等大好的喜事,自然得叫父皇知道,也好讓他樂一樂?!?/br>
    他頓上一頓,“去把那位何御醫(yī)找來,讓他將今晚在壽王府上發(fā)生的事兒一字不漏地說出來?!?/br>
    “是?!绷赫縿偺鹉_步,恍然回想起方才險些被自己遺忘在腦后的正經(jīng)事,又落下步伐,“敢問殿下,既然北芩格格的底細已經(jīng)全調(diào)查清楚了,您打算如何處置? ”

    “她敢只身投奔我大胤,也算是勇氣可嘉?!蔽簳F言并未將雙眸從手里的章表上移開,說起話來漫不經(jīng)心的,“人,自然是要保住的?!?/br>
    梁湛只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態(tài)度——人不能死,至于她活得好不好,則是無關(guān)緊要的。

    這一晚,只怕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

    隔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宜貴妃已經(jīng)挺著還不顯懷的孕肚起身。

    正準備從小宮女手中接過龍袍,卻聽得皇帝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種小事讓下人來做就好,愛妃的身子要緊?!?/br>
    年歲漸長,江氏早就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撒嬌扮俏,僅是恬淡地一笑,卻格外有韻味。 “妾身這才三個月的身孕,哪里就這么金貴了?”

    “朕的兒女哪一個不是金貴的?”話落,他又擔心江氏在孕中難免多思,便軟了聲,哄道“更何況是愛妃給朕生的孩兒,那自然是貴中之貴?!?/br>
    江氏自知不能得寸進尺,含著笑,轉(zhuǎn)移了話鋒,“妾身就盼著這一胎,能生個粉粉嫩嫩的小公主。小女兒家的,總是比兒子更貼心?!?/br>
    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如今產(chǎn)下小皇子,即便他天資再如何聰穎,年紀太小,終是沒有奪嫡的勝算。倒不如公主,能得到皇帝心無芥蒂的寵愛。將來只需好好選個駙馬,便能幫襯魏旻德的事業(yè)。

    “好,公主好?。「∶抟\似地貼心。”

    皇帝嘴上不說,心里或多或少還是存著些許防備。畢竟江氏這胎懷上的時機過于巧合,只怕任誰都會懷疑她是借子嗣來鞏固地位,而事實也的確如此?,F(xiàn)在,她肯退一步說想要個公主,對皇帝來說也可多給幾分信任。

    兩人正情到濃時,周瑞海卻顧不得煞風景,硬著頭皮上前稟告道:“皇上,昨晚二更天英國公府遭了刺客,人沒有逮到?!?/br>
    “你說什么?”

    周瑞海見皇帝隱隱有動怒的架勢,心中駭然,把頭低了又低,“那刺客是個粗手粗腳的,乍一入國公府便不慎敗露了行跡,因而府上百余人口皆平安無事?!?/br>
    若真是粗手粗腳的,又怎么能從英國公府精兵的追捕中逃脫?

    周瑞海聽著自個兒的話,都覺得這邏輯實在是狗屁不通,偏偏太子爺特意囑咐了,他也只好善盡這傳話的責任。

    英國公府近在天子腳下,其立足的懷德東街向來是各公侯伯爵聚集之處,防守森嚴,不亞于皇城的戒備。

    今日卻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不免讓人聯(lián)想到與北芩有關(guān),這也是魏旻言想要達成的效果。

    皇帝心里正煩著,周瑞海又開口說道:“除此之外,奴才還有一事要稟明皇上。昨兒個被調(diào)去壽王府請脈的何御醫(yī)來報,說是王妃娘娘有喜了?!?/br>
    皇帝整個魂兒被刺客的事情勾著,忽一聽聞,倒也沒想通其中的關(guān)竅,便追問道:“這老三和三皇妃成婚不過幾日時間,怎的……”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明白過來,頓時如火上澆油般,越發(fā)焦灼。 “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

    江氏見狀,惶惶然將心提到嗓子眼上。正欲跪下來求情,不料卻被皇帝一把扶住,“這事兒不怪你?!币活D,“朕還有政務(wù)要處理,改日再來看望你?!?/br>
    待皇帝一走,香菱忙不迭攙著江氏坐回榻上。而后者氣得直拍桌子,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因為用力碰撞裂了條縫。

    “這姚氏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德哥兒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多不易才有些好轉(zhuǎn),這下又統(tǒng)統(tǒng)給她敗光了。”

    “娘娘,”香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您說……皇上該不會對王爺秋后算賬吧?”

    “這倒不至于?!苯鲜址鲋~頭,雖然佩戴了滿頭珠玉釵環(huán),仍顯出幾分憔悴,“依皇上的性子,這會兒不提處罰估計便是作罷了?!?/br>
    她復(fù)又嘆了口氣,“碰巧撞上這回刺客的事兒,皇上無暇顧及旁的,也算是因禍得福?!?/br>
    姑且不論是否因禍得福,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總是沒錯的。

    皇帝剛下旨免了今日的早朝,便急召禁軍統(tǒng)領(lǐng)蕭氏、羽林軍左右大將軍,及太子魏旻言商議加強皇城守備一事。

    “太子,和諸位愛卿可有何想法?”

    太子從開始掌政,至今已有四年,行事半點不知謙遜,遇事皆有話直說。

    起初,難免惹得朝廷一眾命官不滿,但他偏偏總能說出獨特的見解。以至于到最后,不論文武官員都習慣先探聽他的意見。

    然而,魏旻言今兒個卻是將這燙手山芋拋到了禁軍的蕭統(tǒng)領(lǐng)手中。

    蕭統(tǒng)領(lǐng)內(nèi)心雖感到不解,但也很快地將思緒整理清楚,道“現(xiàn)在的英國公府,不同以往,單是太子妃娘娘就貴重至極,再者……”

    他語氣微頓,“從英國公府素來與皇室往來密切這點看來,這刺客所針對的究竟是英國公,還是天家也說不準。臣,懇請皇上加派巡邏的人力?!?/br>
    魏旻言難得地附和道:“兒臣以為蕭統(tǒng)領(lǐng)說的甚好,還望父皇批準。”

    皇帝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眼睛,這個太子從小便是由自己一手調(diào)/教長大的。不僅仁義愛民,手腕也足夠高明,在他幾個兒子中最具帝王風范,只是……

    這份癡情到底是隨了誰?

    思及年少時的蘇皇后,他不由微微失神。

    打從兩人剛成親那會兒,她就時常為著一點小事哭鼻子。明明都是要當娘親的人了,還成天哭哭啼啼的,似乎怎么都學(xué)不會沉穩(wěn)。

    而自己那時候,為了哄她不哭,便信誓旦旦地給了承諾——

    “晴兒,你信我,這樣大的天下我都能守住,又怎么會護不住你和孩子?”

    “晴兒,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和孩子享一世的榮華安樂?!?/br>
    若僅僅是富貴榮華,他已經(jīng)許了她世間女子都渴望的后位。但也是蘇晴入主中宮后,就不曾再真心實意地展顏歡笑。

    至此,皇帝逐漸回過神來,再開口,語氣便帶上了幾分試探,“這英國公府并非旁的可比,想來太子應(yīng)當格外地上心。依太子看,要不先將太子妃接到宮中小住一陣子?”

    聞言,魏旻言一聲不吭地跪了下來。

    “太子這是怎么了?起來回話吧。”

    魏旻言依言直起身來,眉目微斂,神情便陡然生出幾分嚴肅。 “倘若父皇心中已有決斷,兒臣自是沒有異義。”

    他稍作停頓后,便把話鋒一轉(zhuǎn),“但兒臣出于私心,不忍剝奪太子妃出嫁前,最后幾個月和家人朝夕相處的時日……所以,還請父皇準許兒臣每隔幾日出宮一回?!?/br>
    皇帝聽罷,不禁冷哼一聲,“你倒是處處都為著她想?!?/br>
    “太子妃是父皇親自指婚,兒臣自然萬分珍惜?!?/br>
    魏旻言話說得是滴水不漏,誰知皇帝卻不領(lǐng)這個情?!吧俑迊磉@套。難道朕不應(yīng)允,太子就會乖乖地聽話嗎?”

    在場其他三位大臣面面相覷,來回幾次后,又都默契地低下頭不語。

    眼下,皇上的態(tài)度哪還有半點君主對臣子的威嚴,分明是個嘴硬心軟的慈父。父子相談,自然沒有他們插嘴的余地,于是一個個都把嘴閉的嚴嚴實實,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

    “父皇向來憐惜兒臣,定不會拒絕兒臣這個請求的?!?/br>
    與其說,魏旻言性子里的狂妄是皇帝無度的偏愛給縱出來的。不如說,他將皇帝的喜好拿捏得十分精準,故意裝出一副驕傲的模樣。

    所謂天子驕子,如果失了這份傲氣,便不相匹配了。

    果不其然,只見皇帝搖了搖頭,又輕嘆一口氣,道“每當你這么說,朕總是拿不出反駁的話來。罷了,這件事就隨你吧。”

    事情的發(fā)展,直到這里都全然順著魏旻言的心意。只不過,他千算萬算也料想不到,遠在邊疆草原之地的北芩王,也巧合地挑在今日開始動作了。

    不多時,便聽得殿外傳來一聲尖細而悠長的通報,“北芩使者阿木爾求見——”

    聽聞來者是北芩人,皇帝面色驟變,一雙沉穩(wěn)老練的眸子瞬間冷肅下來,“你們都先出去吧,朕倒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戲?!?/br>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權(quán)謀兩不誤才是好男主~

    今日更新(2/2),二更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