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4節(jié)
這輩子她不會虧待自己,無論大件小件,凡是她季初的東西一件都不會留在定國公府! 然而,季初打開庫房,還沒來得及進去。聶衡之的好忠仆仲北匆匆而至,腳步急促,看到她時松了一口氣,“夫人,世子他不肯用早膳,您去看看吧?!?/br> 季初讓人拉出一箱東西清點,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靜靜看向仲北,肌膚冷白如雪。 昨夜,她應(yīng)該說的很明白了,她和聶衡之已經(jīng)和離,等收拾好嫁妝就會離開。沒有理由讓一個和聶衡之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的女子去服侍他用早膳。 “世子他傷的那么重,下人們粗手粗腳容易惹世子生氣?!敝俦闭Z氣苦澀,何止是生氣,世子簡直是動了雷霆之怒。尤其是發(fā)現(xiàn)世子夫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位表姑娘,他整個人壓抑著暴怒,差一點就讓人將那位表姑娘給打死了。 世子的脾氣他們這些身邊侍候的人最清楚,下人們就算侍候的再精心,不是他想要的,他絕對眼神都不會甩一個。 這些年,也只有世子夫人可以讓他滿意。 “白貴妾她親手服侍,世子和她濃情蜜意,想來一定能滿意?!奔境踺p描淡寫地敷衍過去,讓人將清點好的一箱書畫封好,她再俯身在上面用毛筆做了一個標志。 一句話說的仲北啞口無言。 “表姑娘無端闖入東院,惹怒了世子,已經(jīng)被世子處罰過后趕走了?!彼B忙點出世子不喜白氏的事實。 可惜,季初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并無其他反應(yīng),指著一套家具說道,“楊管事,這套家具清洗一遍,再派個人去問問當鋪如今的作價是多少?!?/br> “是,夫人?!惫苁掠行@訝夫人要當東西,庫房里面可還有世子的私產(chǎn),不該缺銀子。 “這箱古玩也仔細封存起來。小心些。” “這些擺件也去當鋪問問,合適的直接出手?!?/br> 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出了門道,世子夫人在收拾嫁妝。 …… 季初忙的腳不沾地,已經(jīng)忘了仲北還等著她去服侍世子用早膳。 仲北第一次被人晾到一旁完全忽視,臉色幾番變幻。奈何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想到世子重傷躺在床上,忍耐著刮rou的劇痛,那么多時日只用了一碗?yún)?,他眼一酸咬牙離去,內(nèi)心憤慨,夫人她怎么如此絕情? 然而邁進正房,對上世子那雙極亮又瞬間暗淡的眼睛,仲北后悔了,他無論如何也該將夫人請來的。 “夫人呢?”聶衡之沉聲詢問,固執(zhí)地看向仲北的身后。 “夫人,她,她在收拾庫房?!敝俦庇樞?,不敢在這個關(guān)頭告訴世子,夫人她在收拾嫁妝,帶不走的干凈利落地當了,能帶走的都封存好。 這樣的速度,明日就能將所有的嫁妝收拾好…… “你和夫人說了本世子罰了白氏,將她趕走了?” 聶衡之陰著臉,恨不得立刻沖到季初的面前去質(zhì)問她,收拾庫房還能比他的傷重要?他還有些委屈,他和那個白氏根本沒關(guān)系。 “夫人她口喚白氏為貴妾,可見還在為這件事生氣?!敝俦闭遄弥Z句回答。 “去告訴二弟,讓他管好白氏。即便想做妾室,也不要不知廉恥地跑到本世子的東院,臟了本世子的眼?!甭櫤庵w怒白氏,語氣十分刻薄。 昨夜一夜未眠,他已經(jīng)想起了這場納妾的由來。當今得位不正,先德懿太子猶有子嗣流落在外。 季初之父季清以及朝中幾位大臣曾為東宮屬臣,被當今懷疑和先太子遺嗣有往來,秘密下藥處死。 當今疑心病重,季清同定國公府結(jié)親,國公府上下兩代手握實權(quán),他焉能放心?時常與定國公君臣相談時玩笑似地提及先德懿太子。 為了淡化同季家關(guān)系,定國公逼著他納妾。白氏不過是剛好撞到了這個時機。否則,那樣算計他貼上來的女子也配他的正眼? 現(xiàn)在的他重活了一世,自有其他辦法讓當今打消疑心。再者他在獵場以命護駕,已經(jīng)足夠了。 “世子,可國公夫人和二夫人那邊要如何交代?”畢竟,她們都知道白氏已經(jīng)在世子面前失了名節(jié),不管是不是算計的。 “妾,不過就是個玩意兒,本世子將其送給二弟,她們有意見也得憋著?!甭櫤庵渲槪f話的語氣陰森森的。 上輩子他盡管肆意,但對定國公定國公夫人多有尊重。然而他們?nèi)绾螌Υ軅蟮乃??聶衡之笑的含諷帶刺,父親放棄了他,母親不是他的母親…… “世子,您該用藥了?!睎|院的下人如今看到世子就心中發(fā)寒,端藥的手顫抖著。 “不用?!甭櫤庵а廊讨鴦⊥?,揮手打落藥盞,他要等著季初過來。 她一定舍不得他重傷,舍不得他不喝藥。 等到季初心疼他又羞愧又自責(zé)的時候,他就順勢將和離書拿到手撕個爛碎。 *** 然而,這個時候季初很忙,忙得甚至顧不上正院定國公夫人和二房夫人派來查探消息的下人。 她們想要查探消息,盡管來好了。季初收拾的是她自己的嫁妝,心中坦然地很。 不一會兒,京中鋪子的掌柜也到了,她又馬不停蹄地去見掌柜,按照鋪子的收益定了價錢,直接讓他們賣出去。 “盡快三日內(nèi)賣掉,賣掉鋪子的錢一分歸你們自個兒,就當是我作為東家給你們的遣散費?!奔境醪粡U話,她的陪嫁鋪子收益不錯不愁賣不出去,這些掌柜得了錢也會賣力。 “夫人賣掉鋪子是想?”三日之內(nèi)賣掉所有鋪子,掌柜們感到奇怪。 “我要離開平京城,日后興許不會回來了?!奔境鹾唵蔚囊痪湓捲谒腥说男睦锿断乱粋€炸彈。 雙青等人臉色大變,暗中偷聽的人連忙跑著將這個驚人的消息說給主子知道。 天哪,世子夫人要離開平京城,且永遠不再回來,豈不是要和世子決裂,和定國公府斷絕關(guān)系? “這,我們自當賣一個好價錢?!闭乒駛兠婷嫦嘤U,不敢再問。 季初滿意點頭,送走了他們后癱坐在椅子上,這時候才發(fā)覺竟然已經(jīng)快要到午時了。 “雙青,吩咐廚房做些吃食過來,等下我自還有事交代你。”腹中饑餓的季初覺得忘了什么,但實在想不起來也就作罷了。 雙青訥訥應(yīng)下,等到她用好了膳食才見縫插針說道,“夫人,世子他罰了白氏,還嚴厲斥責(zé)了二爺讓他管好白氏,言下意思要將白氏送給二爺做妾室?!?/br> 消息傳到雙青耳中這么快自然少不了聶衡之心腹的手筆。 “殊途同歸,挺好的。”出乎婢子的意料,季初反應(yīng)很平淡,上輩子白氏也做了聶錦之的妾室,沒什么奇怪的。 “那您?” “雙青,你將這個名單上的人全都遣散,每人五十兩遣散銀子??烊プ霭?,不用擔心我?!泵鎸︽咀拥挠杂种?,季初的臉上露出了小梨渦,顯然她的心情還不錯,也很放松。 上輩子她陪嫁的這些人不愿離開平京,這輩子她也做次好人成全他們。 “是?!辨咀幽眠^名單,剛出了門就哭喪著一張臉。 夫人,她被世子傷透了心,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 “她真這么說?”季初的動靜太大了,同在東院里面,聶衡之怎么會察覺不到? 很快,他就從一個下人口中得知季初在收拾嫁妝,霎那間腦袋像是被鐵錘砸了一下嗡嗡作響。 他強撐著重傷后的身體就是不喝一口藥不用一點膳,一直等到午后卻等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 她不僅要收拾庫房中的嫁妝還要將京中的鋪子賣了,再不回來。一個微不足道的白氏而已,她真的不要他了? 仲北不敢看世子難看至極又不敢置信的模樣,低頭稟報,“將白氏趕走后,東院就按照您的吩咐戒備森嚴,那兩個想要給國公夫人和二夫人報信的人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br> “還有那些掌柜,也囑咐過了。沒有您的命令,就算國公夫人親至,也無法進來。” 聶衡之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瘦削的臉面無表情顯得極為冷硬,“說說吧,我走之后夫人身邊都發(fā)生了什么。” 辛嬤嬤已經(jīng)詢問了所有的下人,聞言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回答,“您走后,夫人十分傷心,在屋中消沉了三四日,并無做些異常舉動。只是,白氏毀了夫人為您培育的梅花,夫人氣極要讓人趕白氏出去被二夫人攔了下來?!?/br> 梅花?聶衡之眼珠子動了動,抿直了薄唇。這件事他上輩子不知道。 “不過很快夫人又不生氣了,不僅讓白氏抱走了梅花樹,還說同意您納白氏為妾。接下來兩日,夫人就看起了嫁妝冊子又派人打聽京中的大夫,尋了許多傷藥。” 辛嬤嬤平鋪直敘地將一件件事說出來,說到尋醫(yī)問藥的時候微微疑惑。 “夫人還讓人問大夫如果脊骨斷裂能不能治好,要怎么治。” 聽到這里,聶衡之驟然抬起頭,目光像盛了墨汁一般,濃郁漆黑。 第六章 不過是短短的半日,定國公府的下人們都覺得府中的風(fēng)向變了。 原本備受期待只要一步就能登天的表姑娘非但沒有如愿成為世子的貴妾,反而在半中午的時候被世子身邊的親信送到了府中二爺住的西院。 一張臉高高腫著,柔媚的雙眼直接瞇成了一條縫,那雙纖纖玉手更是慘不忍睹,像是被狠狠燙過,血rou都露出來了。 二夫人陳氏和她的夫君聶錦之二人看到昔日嬌美的表妹變成了這副鬼樣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白映荷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痛哭出聲,眼中還有未消散的恐懼。 “是季初做的?”陳氏抓緊了手中帕子,厲聲詢問。 白映荷是陳氏的表妹,一舉一動都瞞不住她,她是知道一大早表妹端了補湯去東院討世子歡心的,畢竟補湯里面的人參還是陳氏給的。她猜想表妹是惹了季初的眼被罰了……季初怎敢! “二爺,二夫人。白姑娘無狀不知規(guī)矩闖入世子房中,世子大怒罰了她。”聽到這話,聶衡之身邊的親信立刻開口解釋。 是被世子罰的?聶錦之和陳氏都十分意外。當然,他們二人意外的地方不同。 聶錦之向來懼怕張揚肆意的長兄,可他也知道往日有女子惹怒長兄,長兄都懶得理會直接讓人扔出去。 怎么會下如此重手? “映荷已經(jīng)在公爺和老夫人面前過了明路,很快就會是世子的貴妾。她去服侍世子如何能說是闖?你這刁奴,說,是不是季初指使陷害的映荷?”陳氏不信,執(zhí)意認為是季初使壞搬出了世子。 畢竟,臨去圍場之前,世子還為了納妾和季初大吵一架。 “貴妾?請二夫人慎言,白姑娘和東院沒有任何關(guān)系。若二夫人執(zhí)意認為白氏是世子妾室,世子口諭即刻將妾室轉(zhuǎn)贈給二爺?!逼抛臃盍耸雷拥拿?,將話帶到人帶到,并不顧二房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便走。 陳氏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表妹,白映荷用帕子擋著臉嗚嗚咽咽不停,并不開口反駁。 她籌謀了許久,只差一步表妹就能成為世子的貴妾,結(jié)果功虧一簣反而還可能引狼入室!陳氏拉著白映荷就要去找國公夫人做主,她可不想自己夫君多一個貴妾,還是自家表妹! 定國公夫人李氏正在屋中休養(yǎng),她確實是被飽含殺意的長子嚇的心驚rou跳,仿佛以為他知道了她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往事。長子對她從來尊重,她故意選了一位他不喜歡的季氏,長子也不曾拒婚。怎么會因為一場傷就那樣看她? 好在身邊人告訴她世子是陷入了癔癥,慢慢地她才安下心。 不過心一落下,她又開始遺憾為何長子傷的不再重一些,這樣世子之位就有可能落到錦之的頭上。 等到劉氏帶著面目全非的白映荷跑到她面前哭訴,國公夫人李氏心中的遺憾又變成了不可言說的遷怒,臉上繃起了法令紋,“去東院,衡之和季氏真是胡鬧!” 然而,東院守門的人油鹽不進,只聽世子的命令,不準她們進入。哪怕她是國公夫人。 李氏氣的頭疼,但到底做不出硬闖的舉動,怒而離去,準備等定國公回來好好說說長子的不是。 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孝不悌!還有世子夫人季氏不敬婆母,加上之前已經(jīng)好幾日未向她請安了! 李氏身為定國公府的女主人都拿世子沒有辦法,二夫人帶著白映荷也只能恨恨而歸,內(nèi)心盤算找來她放在東院的小丫鬟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