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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53節(jié)

    云巧捂頭,不服氣的反駁,“云妮說了要對唐鈍好的。”

    “......”云妮還說讓她嫁給唐鈍呢,就這副憨樣,唐鈍瞧得上除非眼瞎,他揉揉她腦袋,“唐鈍不會去的。”

    “他想去呢?”

    這還真不好說,不過去唐家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他順?biāo)囊猓澳窍热ヌ萍?。?/br>
    云巧點點頭,“我手沒勁了,背他的話得用背簍...”

    “繩子會不會斷?”別把唐鈍摔著了賴他們身上才是。

    云巧篤定道,“不會,他沒豬草重?!?/br>
    “我看他比豬草重?!?/br>
    “沒有?!?/br>
    就唐鈍的體重姐弟兩爭執(zhí)了一路,進(jìn)長流村也沒爭出個高低。

    夜里安靜,偶爾響起雞抖翅膀的窸窣聲,姐弟兩識趣的止了聲,輕手輕腳溜到了唐家后院。

    月色下,竹籬笆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斜著,雜草約有膝蓋高了,左右兩側(cè)的窗戶被風(fēng)刮得搖搖欲墜,吱吱呀呀的響著。

    沈云翔四下瞄了眼,難以置信,“這是唐鈍家?”

    唐鈍是秀才,院子怎么這般落敗凄涼,他質(zhì)疑,“你是不是找錯路了?”

    “這是唐鈍家啊。”云巧指著前院東廂房位置,“那就是唐鈍屋?!?/br>
    屋子亮著光,照得小片天空明晃少許,沈云翔不再遲疑,“咱繞過去吧?!?/br>
    唐鈍屋子的窗戶是朝院里開的,屋后只能捶墻,沈云翔知她手軟,主動代勞,手握成拳,使勁捶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唐鈍警惕的聲兒響起,“誰?”

    云巧畢竟是姑娘,夜會男子不好,沈云翔出聲,“我...沈云翔?!?/br>
    得,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第47章 047 唐鈍的心機

    “走前院?!碧柒g擱下書, 兩手撐著木拐站起,“我給你開門?!?/br>
    傍晚秦大牛背著背簍和云巧說說笑笑出門的情形委實礙眼,以致他晚飯都沒什么胃口, 后悔沒有追出去和云巧提個醒, 順便讓沈云翔過來一趟。

    沈云巧不諳世事, 沈云翔不會什么不懂, 他的話,沈云巧總是聽得進(jìn)去的。

    整晚都在想這件事, 書都看不進(jìn)去, 哪想到沈云翔竟來了。

    他打開門,夜風(fēng)吹得油燈的光熄了瞬, 他頓住腳步, 心往下沉了沉。

    深更半夜,沈云翔來找自己不會是云巧出什么事了吧?

    他架起木拐,往前跳了大步,冠玉般的臉仿佛罩了層冰霜,冰寒浸骨。

    院門打開,沈云翔被他陰翳黑沉的臉嚇得退了半步,訕訕道, “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碧柒g單腳踩著地, 余光已掃到門框邊衣衫整潔發(fā)髻柔順的云巧,“出什么事了?”

    沈云翔往四周覷了眼, 拽著沈云巧進(jìn)門, 順勢反手關(guān)上門, 低低道, “我們要去趟鎮(zhèn)上, 巧姐兒盤算著你該去鎮(zhèn)上了, 問你要不要和我們同路?!?/br>
    唐鈍雖面朝著他,眼光卻是落在云巧身上的。

    她換了身青灰色的衣衫,面容平靜,不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樣子,神色恢復(fù)如常道,“我腿傷著了,約莫要在家養(yǎng)些時日...你們?nèi)ユ?zhèn)上的話,勞煩你們給魯先生捎口信,書塾我暫時去不了了?!?/br>
    沈云翔滿意地舒了口氣。

    唐鈍還算識趣,不是蹬鼻子上臉的,就他眼下的情況,同路只會給他們姐弟添麻煩的,他點點頭,“成,我們就來問問,這就走了?!?/br>
    說著準(zhǔn)備開門。

    “云翔。”唐鈍喚他,“來都來了,進(jìn)屋坐會再走吧。”

    沈云翔愣了愣,看眼頭頂?shù)脑?,青澀的臉龐浮起絲迷惑,又不是聊得來的朋友,大晚上進(jìn)屋坐什么坐?他們急著趕路呢。

    唐鈍道,“云巧背來的菌子我沒給錢呢?!?/br>
    沈云翔想想,“結(jié)工錢的時候一塊吧?!?/br>
    “那你幫我捎點東西吧?!碧柒g轉(zhuǎn)身先走,“我回屋拿錢?!?/br>
    兩只腋窩下都架著木拐,走路一墊一墊的,他好像不熟悉怎么使用,腋窩滑開,差點栽倒,沈云翔趕緊伸手扶住他,和云巧道,“搭把手,扶秀才爺回屋?!?/br>
    月色清淺,在他轉(zhuǎn)頭和云巧說話的間隙,沒注意唐鈍上揚的唇角。

    書桌上亮著油燈,筆墨紙硯鋪開,他應(yīng)該在寫文章,沈云翔將其扶到桌邊坐下,“沒事我們先走了。”

    “再幫個忙?!彼钢复策呎眍^,“枕頭下有個錢袋,拿八十文銅錢出來?!?/br>
    沈云翔沒動,沈云巧像小兔子似的跑了過去,手伸到枕頭下,蹭的掏出錢袋,眼里映著油燈的光,“翔哥兒,數(shù)錢?!?/br>
    銅錢是串好的,十個一串,數(shù)八串就行,唐鈍沒有明說,云巧解開錢袋,一個一個的數(shù),沈云翔邊盯著她的手默數(shù),邊問唐鈍,“秀才爺想托我買什么?”

    “買兩斤rou,再買兩根豬蹄?!?/br>
    沈云翔明了,吃什么補什么,唐鈍傷著腿,吃豬蹄恢復(fù)得快,他直言,“我不知道價格?!?/br>
    “豬rou十四文一斤,豬蹄便宜些,十文錢一斤?!碧柒g收撿桌上的筆墨紙硯,沉靜道,“錢應(yīng)該有剩的...剩下的錢買包薄荷糖吧?!?/br>
    薄荷糖清涼解暑。

    沈云翔點頭。

    “對了?!鄙蛟葡璧椭^,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秦大牛和你們關(guān)系很好嗎?”

    這頭云巧已經(jīng)數(shù)到三十五文,沈云翔不敢分心,隨口答道,“還行吧,他經(jīng)常給巧姐兒野果吃,巧姐兒有什么吃的也會給他送去,外人瞧著他們像是要成親的,結(jié)果沒成?!?/br>
    “為什么沒成?”

    “春花便宜些?!鄙蛟葡枘坎晦D(zhuǎn)睛望著云巧手里的銅板,說道,“我奶想要秦家的荒地,秦老娘舍不得,相中了春花?!?/br>
    這是春花娘嘴里說出來的,春花娘諷刺他奶眼高手低,就云巧這模樣也值秦家兩畝多荒地?撒泡尿照照也不至于丟人現(xiàn)眼。春花娘嘴毒,有句話卻是說對了,他奶漫天要價,擺明了不想云巧嫁人。

    沈云翔又說,“秀才爺怎么問起這個了?”

    讀書人也好八卦嗎?

    唐鈍噎了下,波瀾不驚將書整齊疊好,撥了撥燈芯,說,“我不知春花是他媳婦,看他對云巧動手動腳的,以為他...”

    沈云翔皺起眉頭,戳云巧胳膊,“秦大牛摸你了?”

    唐鈍:“......”

    云巧專注數(shù)著錢,沒回,沈云翔不耐,又戳她,云巧嘟起嘴,“他沒摸我啊?!?/br>
    唐鈍:“......”油燈映得他臉頰紅杏杏的,解釋道,“院里這么多人,秦大牛再心思不純也不敢明目張膽打云巧主意,也是我不經(jīng)意撞見了兩回。”

    沈云翔不看云巧了,而是看向唐鈍,面色凝重,“撞見什么了?”

    唐鈍斟酌道,“他有意無意愛往云巧跟前湊,摘的野果不給他媳婦春花,全給云巧...”

    白天秦大牛頻頻往窗邊來,擔(dān)心野果被太陽曬壞,挪了好幾次位置,可惜云巧睡著了沒瞧見,等她醒來,要將野果分著吃,秦大牛直說是給她的,不讓春花和她搶。

    簡直令人作嘔。

    沈云翔沉下臉,問云巧,“有這事?”

    “沒有?!痹魄梢呀?jīng)數(shù)過四十九文,接著翻二十,輕松道,“大牛哥給春花吃了野果的,春花吃太多,撐著了呢?!?/br>
    秀才爺會冤枉秦大牛不成?沈云翔沉聲道,“秦大牛說的?”

    “春花說的啊?!?/br>
    唐鈍挑眉,不著痕跡掃了眼沈云翔,琢磨著要不要說點什么,但看沈云翔臉黑如炭,又忍住了。

    云巧沒心沒肺,沈云翔倒是個心思通透的。

    沈云翔戳她腦門,“春花說你就信啊,沒準(zhǔn)秦大牛警告她不準(zhǔn)說實話呢?”

    這話得繞彎才想得明白,聚精會神數(shù)錢的云巧哪兒轉(zhuǎn)得過彎,甚至連問為什么都不知怎么復(fù)述這句話,默不作聲繼續(xù)數(shù)錢,沈云翔摁住她的手,嚴(yán)厲道,“他有沒有摸你?”

    “沒有?!?/br>
    “他有沒有說什么奇怪的話?”

    云巧已經(jīng)數(shù)到三十八文了,猛地被沈云翔打斷,嘴角翹得老高,卻還是認(rèn)真回,“什么話?”

    “邀你鉆去他家吃飯,或者去他的屋,或者帶你去沒人的地方摘花?!?/br>
    云巧想想,點了點頭。

    沈云翔臉色煞白,便是唐鈍都跟著變了臉。

    “他對你做什么了?”兩人不約而同開口。

    云巧掙了掙自己的手,還惦記數(shù)錢的事兒,鎮(zhèn)定道,“我送他菌子了,他請我去他家吃雞蛋炒菌子啊?!?/br>
    照理昨個兒就要去的,但她進(jìn)山找唐鈍去了沒回村,今個兒秦大牛提了兩回,她急著回家看他爹,也沒去,見沈云翔拉著臉,眼神躥著火焰,不解道,“翔哥兒,你生氣了嗎?我給他菌子沒收錢的,他請我吃雞蛋炒菌子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你說的呀,不能白吃人家的東西...”

    以往秦大牛給他野果,她都有回禮的。

    她離開唐家就回家了,沒去過秦家,沈云翔落下口氣,“沒其他事了?”

    “沒有啊?!痹魄上袷遣碌剿麨槭裁淳o張生氣了,湊近他的臉,彎唇笑道,“翔哥兒,你是不是怕他跟我睡覺?。俊?/br>
    成了親的男女才能睡一張床上的,要不會被沉塘浸豬籠,她娘說的她都記著了,學(xué)他戳自己胳膊時那樣戳他脹鼓鼓的腮幫,“翔哥兒,我又不傻,娘教的我都記著了。”

    “記得最好?!鄙蛟葡铔]個好氣拂開她的手,“往后離秦大牛遠(yuǎn)點?!?/br>
    唐鈍倒出半壺水,慢慢洗著墨漬干涸的筆,認(rèn)同的點頭。

    “大牛哥是我朋友啊。”

    “春花是你朋友,他算你哪門子朋友,你是姑娘,只能和姑娘做朋友。”

    云巧納悶,“唐鈍也不行了?”

    沈云翔歪頭看眼桌邊洗筆的人,眉頭糾結(jié)得擰成了川字,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云巧是女孩,自該離男子遠(yuǎn)些,但云妮讓云巧想方設(shè)法接近唐鈍,他要搖頭說不,豈不壞了云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