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必須貌美如花嗎?? 第23節(jié)
沈云山心眼多,慢騰騰的落到了兩人身后,小聲慫恿沈云翔回家。 “翔哥兒,你說得對(duì),你還是長身體的時(shí)候,累狠了恐怕長不高,要不還是回去吧。” “要不大堂哥你給我做個(gè)表率?” “我哪兒敢啊,爺說了,誰不去就收拾誰,爺?shù)臒煑U落身上疼得狠呢。” “那你叫我回家是希望我被爺打死嗎?” 地打滑,每一步都得扣緊腳趾頭,沈云山不敢馬虎,解釋說,“頂多打幾下,不會(huì)真打死你的?!?/br> 沈云翔冷笑。 專心致志編花的沈云巧抬眼看他輕嘲的嘴角,回眸對(duì)沈云山說,“你怎么知道打不死啊,打死了怎么辦?” 翔哥兒死了她就沒有弟弟了,她嘟起嘴,“翔哥兒你不回去,讓大堂哥回去啊,讓爺打死他?!?/br> 沈云山:“......” “小傻子你說誰呢?”沈云山氣得扯她頭發(fā),沈云翔眼疾手快拂開他的手,呲牙道,“你打她試試。” 有人撐腰,沈云巧挺直了腰板,“對(duì),你打我試試。” 山頭拐彎的沈來財(cái)見三人原地不動(dòng),喊道,“干什么呢,還不走快點(diǎn),小心去晚了人家不請(qǐng)人了?!?/br> 沈云山咧嘴,“傻子,你給我等著?!?/br> 沈云翔威脅,“蠢貨,你也給我等著?!?/br> “沈云翔,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語聲未落,左腳突然吃疼,他下意識(shí)地抬腳卻因重心不穩(wěn)整個(gè)人往后仰倒,屁股硬生生杵在地上,疼得他哎呦出聲,眼里淚火交加,“傻子,你敢暗算我...” “你打翔哥兒我就打你?!彼茸∷_踝,沈云翔受不住,嗷嗷大哭,她喜滋滋的跟沈云翔邀功,“翔哥兒,你保護(hù)我,我保護(hù)你?!?/br> 沈云山尖聲大哭,隔著玉米桿,沈來財(cái)?shù)奈恢弥豢吹玫饺四X袋,聽到兒子哭卻不見人,大問,“翔哥兒,你大堂哥哭啥呢?” 沈云山扯著嗓門就要告狀,沈云翔彎腰捂住他的嘴,面不改色地回,“大堂哥不想去干活,嚷嚷著回家呢?!?/br> “他敢!”自家兒子什么德行沈來財(cái)太了解了,怒吼道,“云山,你要回家,我打斷你的腿?!?/br> 沈云山嘴巴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啜泣,沈云翔發(fā)狠摁住他口鼻,似要捂死他,如墨的瞳仁里映著他倉皇的臉,語氣冷若冰刀,“早和你說過不要招惹我,往后再敢打巧姐兒,我把你打暈丟河里你信不信?!?/br> 沈云山滿臉通紅,脖子都變粗了,使勁搖頭否認(rèn)。 沈云翔徐徐張口,“那天在豬舍你沒打她?我以前就警告過你,你打她一次我弄你一次...” 沈云山瞳孔急劇收縮,滿是恐懼,就在他以為會(huì)這么死去時(shí),身上的力道突然一松,他抓緊衣衫,大口大口喘氣。 沈云翔慢條斯理的站起身,神色恢復(fù)如常,“記住我說的。” 沈來財(cái)喚小兒子沈云陽折身回來逮人,看沈云山躺在地上痛哭流涕,掀起眼皮翻白眼,“莫不是以為摔個(gè)跤就不用干活吧?大哥,你偷懶也找個(gè)好點(diǎn)的借口啊。” 說完,和沈來財(cái)說沈云山佯裝摔倒。 沈來財(cái)氣得不輕,折了樹枝要回來揍人,沈云翔笑著道,“大伯,我勸好大堂哥了,他說歇會(huì)兒就來?!?/br> 地里已經(jīng)有人忙活了,沈云翔沒有再耽擱,反手抓著沈云巧往前邊走,沈云陽扶起自己大哥,惱怒道,“娘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是不是?” 昨晚他娘交代他們認(rèn)真去長流村賣力干活,給長流村的人留個(gè)好印象,方便給二姐說門親,沈云山鬧這出分明沒當(dāng)回事。 緩過氣來的沈云山憤懣不平,“沈云翔他打我?!?/br> “好好的他打你干什么?”沈云陽問,“你打巧姐兒了?” 沈云翔從小就不愛跟他們玩,性格怪得很,這些年沈云山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虧,沈云陽問他,“你是不是打云巧了?” “我啥時(shí)候打她了?”沈云翔別過頭,眼神閃躲。 沈云陽扯草擦他衣服,怒道,“要不他打你干什么?” “他就是個(gè)瘋子?!?/br> 前頭兩人沒走遠(yuǎn),沈云巧回頭,嘴里不示弱,“翔哥兒不是瘋子,你才是瘋子,你還是蠢貨。” 蠢貨是沈云翔剛剛罵過的,她記得非常清楚,沈云山是蠢貨。 沈云山:“......” 沈云山被這話氣得肺疼,恰巧又被沈云陽碰到了傷處,呲的吸口冷氣,“你輕點(diǎn)?!?/br> 地還是濕的,衣服已經(jīng)臟得沒法看了,沈云陽覺得丟臉,“你還是回家換身干凈的再來吧?!?/br> 可沈來財(cái)哪兒會(huì)答應(yīng),親自揪著他領(lǐng)子去了長流村。 他們到的時(shí)候,長流村村口已經(jīng)站著好些人了,除了唐家人,其他都是來做短工的,秦大牛和春花也在。 兩人站在竹子邊,秦大牛站在前邊,表情嚴(yán)肅地望著村長,春花站在他身后,縮著個(gè)脖子,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到,沈云巧眼神好,一下就看到了自己朋友,摸摸腦袋上的花,笑瞇瞇走過去。 春花似乎沒看到她,時(shí)不時(shí)探出半個(gè)頭往人群里看。 沈云巧跟著看了眼,村長站在最中央,周圍站著幾個(gè)穿藏青色短衫長褲的漢子,還有幾個(gè)追逐打鬧的孩子,都是不認(rèn)識(shí)的,她問,“春花,你在找唐鈍嗎?” 春花驚了跳,看了眼秦大牛,拉著沈云巧往后退了幾步,盯著秦大牛背影,啞聲道,“你別亂說?!?/br> 她的聲音不同于之前,聽起來沙沙的,臉頰有幾塊淤青,沈云巧擔(dān)憂,“春花,你摔跤了嗎?” 春花不自在的拂頭發(fā)將臉頰遮住,“沒有?!?/br> “你來洗衣服的嗎?” 長流村村口有條河,河邊砌了石階,洗衣服非常方便,不像綠水村的河,河邊全是野草,稍不留神就會(huì)滑進(jìn)河里,她去找春花的盆,春花蹙起眉,小聲道,“我來做短工的?!?/br> 婆婆說娶她損失了半畝地,要她想辦法找補(bǔ)回來,她力氣小開不了荒,只能跟著大牛來做短工,她問沈云巧,“你怎么來了?” “我來扯豬草啊。”沈云巧藏不住話,噼里啪啦說道,“唐鈍家地里有紅薯藤,他讓我割回家喂豬?!?/br> 提到那個(gè)人,春花臉色變了變,攪著衣角,聲音低了許多,“怎么沒見到唐公子啊。” “他去鎮(zhèn)上了?!鄙蛟魄傻溃耙仁觳呕貋??!?/br> 時(shí)刻注意唐鈍的自然知道書塾放旬假他才能回,詫異云巧竟會(huì)記得如此清楚,心里不怎么舒服,又往后退了幾步,退到村外蔬菜地旁,“他怎么讓你割地里的紅薯藤,你們見過了?” “嗯。”沈云巧偷偷瞅了眼四周,確認(rèn)沒有姑娘才說,“那天我扯豬草碰到他,他幫我割紅薯藤了。” 想了想補(bǔ)充道,“他還給我吃的了?!?/br> 春花抬起頭,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你說的是唐公子?” 沈云巧點(diǎn)頭,“嗯啊?!?/br> 唐鈍煮的面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面了,她爹也是這么說的,她捂著嘴,湊到春花耳朵邊,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等唐鈍下次回來我們找他說話啊。” 說了話就有東西吃。 唐鈍還欠她一次的東西沒給呢。 春花抬手探了探她額頭,一臉同情,“云巧,你是不是又病了?” 云巧表情愣愣的,“我不知道啊。” 那就是了。 春花搖搖頭,忍不住摸向自己臉頰,出門前用雞蛋敷過,已經(jīng)沒有之前顯眼了,比起沈云巧,自己算幸運(yùn)的了。 起碼嫁出去了不是嗎? 第23章 023 突然受寵 沈云巧向來不怎么生病,那次掉河里燒了好多天,腦袋昏昏沉沉特別難受,當(dāng)即掉頭去找沈云翔,拉過他的手往自己額頭蓋,問她是不是病了。 “哪兒那么容易生病的,割你的紅薯藤去!”人前的沈云翔脾氣不怎么好,粗聲粗氣的,正清點(diǎn)短工人數(shù)的長流村村長瞅他眼,突然問,“小伙子,你多少歲了?” 沈云翔張嘴欲答,邊上的沈來財(cái)按住他,訕訕笑道,“十五了?!?/br> 沈云翔咽下到嘴的話,沒有反駁,倒是摸了自己額頭又摸他額頭的沈云巧開了口,“翔哥兒十三歲?!?/br> 沈家男孩里最小的。 她記得他的話,跟村長說,“翔哥兒正是長身體的時(shí)候,太累長不高的?!?/br> 沈來財(cái)去捂她的嘴,可已經(jīng)晚了,村長發(fā)話,“你就回家吧,你幾個(gè)兄長可以留下。” “好啊。”沈云翔再滿意不過,面上卻擺出一副惋惜樣兒,“大伯你聽到了,是人家不要我的?!?/br> 沈來財(cái)啞然,身后的沈云山暴跳如雷,早知道他也把年齡往小了說,沈來財(cái)看出他的想法,斥道,“你給我老實(shí)待著。” 長流村招短工的人家有十幾戶,有的人家只要挑擔(dān)子的短工,有的人家婦人漢子都要,每年都是村長幫忙挑人,挑好人將一家人分散到各家,既能防止他們合伙偷東家糧食,跟不熟悉的人一塊干活又能起到彼此監(jiān)督的作用。 沈云山跟秦大牛分到的是唐鈍家,秦大牛力氣大,挑籮筐健步如飛,沈云山落后他兩條道兒,慢慢的落后更多。 沈云巧忍不住催他,“大堂哥,你快點(diǎn)啊,偷懶小心拿不到糧哦?!?/br> 許是離鎮(zhèn)上遠(yuǎn)的緣故,銅板派不上什么用場,干活領(lǐng)的都是糧食,唐鈍爺奶好說話,掰玉米棒子給玉米,挖紅薯給紅薯,爛的他們自己留著,好的給短工,都說他家最厚道,大家伙搶著幫他家干活,沈云山的這份差是沈來財(cái)說好話得來的。 為的是給沈云山攢點(diǎn)好名聲。 結(jié)果弄出這茬,旁邊地里的沈來財(cái)又氣又恨,氣兒子不中用連秦大牛都比不過,恨沈云巧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沈云山難堪,可他要干活,抽不出身過去教訓(xùn)兩人。 沈云巧又催了兩聲,沈云山恨不得把扁擔(dān)砸她頭上,肩膀火辣辣的,宛如火燒,走一步痛一步,耐不住沈云巧催得勤,一鼓作氣將玉米挑回唐鈍家前院,回地里就朝沈云巧咆哮,“催別人這么行,自己咋不勤快些呢?” 有人撐腰了不起竟敢對(duì)自己大呼小叫,他踹翻她腳邊背簍,吩咐,“幫我干活去。” “我才不呢。”翔哥兒說了,她要是幫沈云山他們干活,往后就不和自己說話,她扶好背簍,嘟囔,“你自己干?!?/br> 感覺他要打人,她拖著背簍往邊上挪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秦大牛又挑著空籮筐回來,看到他,沈云巧眼神驟亮,掰著手指頭給沈云山數(shù),“大牛哥挑五趟你才兩趟,大堂哥,偷懶不行的。” 她要跟村長爺爺說,抓起背簍甩到后背,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人,秦大牛嘴唇翕張了下,“云巧...” 云巧歪頭看他,他笑了笑,伸手碰碰她腦袋上的花,柔聲道,“好看?!?/br> “我自己編的,春花也有呢?!彼o春花編的花更好看些,可惜春花要干活沒法往戴,否則戳著腦袋會(huì)疼,想到春花臉上的淤青,她小聲道,“雨天路不好走,你要扶著她,扶著她就不會(huì)摔著了?!?/br> 起先秦大牛沒反應(yīng)過來,想問春花哪兒摔著了,隨即想到什么,眼神變了變。 沈云巧說,“春花是你媳婦,你要照顧好她。” 秦大牛勉為其難地扯扯嘴角,有些事難以啟口,云巧性子單純,他不想聊那些掃興的,叮囑青桃,“你背著豬草,走路慢點(diǎn),別摔著了?!?/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