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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第119節(jié)

    “說!”

    “前幾日宋家的奴才一直來說要接大小姐回去,屬下見大小姐身子不好,就婉拒了?!遍Z準(zhǔn)跪在地上磕了磕頭:“今日宋家的夫人親自來了,如今就在門口等著,奴才來不知將軍見還是不見?!?/br>
    沈少卿抬起頭:“何氏?”

    何氏是沈清云的母親,按照禮儀來說算是他的長輩。

    閆準(zhǔn)點了點頭。

    “你去問大小姐吧?!鄙蛏偾溟]上眼睛:“是去是留,你讓她自己決定?!?/br>
    何氏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大門開了。她連忙走上去,閆準(zhǔn)卻是將她擋住了:“夫人對不住,大小姐說她不見您?!?/br>
    “我……”何氏往門口張望著:“怎么會,我是她的母親,她怎么會不出來見我?!?/br>
    “你讓她出來,我是她的母親,我有話要說。”何氏穿著新衣,一改往日的憔悴。

    她往屋子里張望著,面上還帶著喜意。

    “大小姐說她如今安好,讓夫人不必掛念?!遍Z準(zhǔn)把話帶到,轉(zhuǎn)身就走。

    何氏吃了個閉門羹,面上難看的緊。

    可她到底是當(dāng)了幾年的宋家夫人,做不出讓人砸門的事。再不甘心也只能咬著牙讓人回頭。

    見那馬車消失后,門后才露出一張臉。

    沈清云看著那輛馬車,看著它越來越遠(yuǎn),漸漸松了口氣。

    “為什么不去見她一面?”沈少卿站在她身側(cè):“到底是你的母親?!?/br>
    “她來找我,是逼我嫁給宋行之的?!鄙蚯逶蒲銎痤^,看向身側(cè)的人:“沈少卿,你想讓我嫁給別人嗎?”

    第116章 不悔

    沈少卿沒回答, 她也沒再追問,似乎是不在乎他的答案。

    直到馬車徹底消失,一丁點兒都看不見了, 沈清云便往回走。轉(zhuǎn)身的時候, 身側(cè)的人才飛快道:“宋行之不行?!?/br>
    “宋行之這人頗有城府,執(zhí)念太深。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絕非良人。”

    沈少卿飛快道,似乎是這些話在他的心中想了無數(shù)遍。

    “他不行?!鄙蚯逶泣c了點頭, 又仰起頭問他:“那誰行?!彼请p眼睛里似是含著水霧,一眼不眨的盯著他。

    “沈少卿,那誰行呢?”她執(zhí)拗的又問了一遍,固執(zhí)的在等一個答案。

    沈少卿躲開那雙眼睛:“相思,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這樣一個人?!?/br>
    “他會珍惜你,尊重你, 在乎你的情緒, 懂得你的感受?!鄙蛏偾涞哪抗饴湓谶h(yuǎn)方:“會對你從一而終的忠誠, 會永遠(yuǎn)站在你的前方, 擋住所有的風(fēng)雨?!?/br>
    “這樣的人才會值得?!彼f完抬起手,掌心落在她的頭頂上寵溺的揉了幾下。

    就像是一個長輩對待疼愛的晚輩。

    沈清云擰起眉心,飛快的將他的手給揮開。

    清脆的一道聲響, 沈少卿的手背上浮現(xiàn)出一道紅痕。她目光落在那上面,輕咬著唇瓣像是后悔。

    泛著水霧的雙眼目光盈盈, 她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需要。”

    沈少卿等她走后才回的書房, 正巧這時太子送來了密信。

    閆準(zhǔn)見他過來, 立即將信封送過去??墒沁^了好久, 面前的人還沒伸出手。

    “將軍?”閆準(zhǔn)疑惑, 這種密信都是太子叫人送來的, 能送密信也都是緊急事件要處理。

    往日里將軍都是立即打開,今日卻是不知出了何事。

    沈少卿附身,雙手撐在桌面上深深吸了幾口氣,等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

    “給我。”

    閆準(zhǔn)立即將信送了過去,沈少卿打開看了一眼,片刻后臉色就變了。

    “怎么了?”閆準(zhǔn)看了眼沈少卿,又低頭去看他手中的信封:“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沈少卿擺了擺手:“是太子身邊那位玉良娣?!彼麑粽执蜷_,信封放在燭火上,瞬間就燒成了灰燼。

    那位玉良娣居然是洛家遺孤,是陳瑯的表妹?;屎笥卸嗪薅玖寺寮遥缃襁@位玉良娣就有多兇險。

    而太子為了救玉良娣,居然在皇后那兒自爆了身份。

    他在皇后那兒韜光養(yǎng)晦,裝了二十多年的天真無邪。眼看著就差這么臨門一腳,整個皇位都在手里了,此時為了一個女人,滿盤皆輸。

    沈少卿附在桌案上寫信,同時腦子轉(zhuǎn)動的飛快。

    陛下身子如今身子抱恙,可京都卻還有恒親王在。太子雖入主東宮多年,可那皇位卻不一定落在太子手中。

    “沈陸兩家支持太子多年,已經(jīng)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再想回頭另尋君主,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了。陸家既已經(jīng)知道了太子的偽裝,那如今便只有拼死一搏?!?/br>
    “將軍的意思是,陸家可能會反?”閆準(zhǔn)接過沈少卿寫好的信, 擰開的書案后的麒麟。

    獸口打開,里面是一道機(jī)關(guān),信封送入密道之中,很快的就消失不見。

    沈少卿擦拭著掌心的墨漬,眸色卻是一片昏暗:“如今就算陸家不反,也要逼著他反?!?/br>
    逼陸家去起兵造反,然后太子漁翁得利。

    “此事可是謀逆?!遍Z準(zhǔn)聽聞,立即跪在地上:“陸家這些年將養(yǎng)死太多,恒親王手中又有實權(quán),想助太子登基實在是難上加難?!?/br>
    “將軍,沈家于我們早就毫無關(guān)系,無論是誰登基,對您都有利,我們大可不必趟這趟渾水?!?/br>
    屋外天黑了,風(fēng)雪漸漸的大了。沈少卿披上斗篷冒著雨往外走去:

    他想要的太多。

    為好友謀反,奪從龍之功。

    這些逼著他都必須要走這一步。

    太子從正陽宮出來之后,皇后就病了。

    宮中的氣氛一日比一日膠著,就連宮女們都聞到了不對勁的氣息,步子輕到聽都聽不見。

    夜晚的風(fēng)雨飄搖,姜玉堂被叫到東宮之后,天快亮了才出來。修長的身影走在宮道上,等出了門,只見往日里聽著馬車的地方,此時停了一頂暗轎。

    姜玉堂腳步站穩(wěn),等看清外面候著的閆準(zhǔn)后,才往里面走去:“舅舅?!?/br>
    車廂內(nèi),沈少卿端坐在其中。

    這幾日天冷,清早的露水有些重。他身上披著的那件斗篷上此時凝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看這樣子,已經(jīng)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了。

    見他進(jìn)來,沈少卿將手中的書信放下:“太子叫你過去,是不是讓你去趙家?”

    “舅舅怎么知道?”姜玉堂聞言開口。

    他與沈少卿那日之后就沒再見面,沈府也不讓他進(jìn)去,每日只能在大理寺中,他已經(jīng)好久沒看見沈清云。

    此時人在這兒,他又不敢問,只好將手中的東西舉起來道:“太子給了我這個,讓我出宮之后立即去找趙君山?!?/br>
    姜玉堂手中拿著的是一卷畫,借著燭火一點點打開。

    畫卷上的是位女子,從畫卷上來看時間應(yīng)該很久遠(yuǎn)了。

    卻依舊難掩那女子的容貌。光艷逼人,顧盼生輝,光是看畫卷便可瞧出這畫上之人的年輕時候的國色生香。

    “這是誰?”姜玉堂看了一眼,只覺得有幾分眼熟:“有些像是太zigong里的玉良娣?!?/br>
    這位良娣他當(dāng)初遠(yuǎn)遠(yuǎn)兒看過一眼,生的的確是美貌。除了美貌之外,身世也是眾說紛紜。

    入東宮那兒一日,她的轎子是從恒親王府抬出去的。

    如今整個朝中都知曉,陛下身子不適?;饰豢墒且獜奶优c恒親王中挑選的,他們二人總有一個要坐上皇位。

    這番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這位卻能從恒親王府嫁入太子?xùn)|宮,且十里紅妝抬走了恒親王府的大半輩子打下的江山。

    那場婚禮,浩浩蕩蕩,百年都難得一遇。這無上尊榮,等于是向全京都的人宣布,從此往后任何的女子都越不過她去。

    “這便是當(dāng)年轟動京都的美人洛太妃?!鄙蛏偾淇粗钱嬀淼?。

    陸家當(dāng)年造孽太深,整個洛家都慘遭滅門,這位洛太妃年紀(jì)輕輕,卻也跟著紅顏薄命,而那位玉良娣則是洛家唯一的遺孤。

    姜玉堂聽到這兒不說話了。

    沈少卿接過畫卷,小心翼翼將畫卷給收好。

    轎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呼吸聲,過了許久后,姜玉堂才問:“那太子要我拿著畫去找趙家三老爺,是因為這畫是他畫的?”

    “是?!鄙蛏偾潼c了點頭。

    姜玉堂瞬間便明白了,當(dāng)初趙家還沒入京都的時候,太子便想讓他與趙家聯(lián)姻,只怕從一年前開始,太子就想到了這一步。

    他要的根本不是趙家的兵權(quán),而是趙軍山的指正,

    “趙家三老爺趙君山乃是當(dāng)年給洛太妃畫畫之人,若是由他當(dāng)面取證,搬倒陸家就多了一層勝算?!?/br>
    這一層的勝算,便可抵擋千軍萬馬。

    “那為何如今還要我去?”姜玉堂理清其中的意思:“我如今不僅沒娶趙明珠,分明還得罪了趙家,為何太子還是要我過去?”

    趙君山將他那為女兒視若珍寶,他得罪了趙家,任何一個人去求都比他有勝算才是。

    “因為我不會去?!鄙蛏偾涮?,捏了捏眉心。

    他不會去,就連宋行之也不會。在相思這件事上,他們誰也舍不得傷害她。

    唯獨只有姜玉堂什么都不懂,這才被太子擺了一道。

    沈少卿將他手中的畫收走:“你萬萬不可去趙家,今日之事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太子那兒我去說。”

    “為何?”姜玉堂卻不是這番好糊弄的,他腦子里閃過一個想法,飛快的又像是抓不住。

    可能讓沈少卿如此費心費力的,這件事他只想到關(guān)乎一個人:“這件事是不是……”

    話還未說完,轎子外面就傳來一道聲響。隔著朦朧的雨聲,閆準(zhǔn)在外道:“將軍,趙家三老爺來了?!?/br>
    “該死!”那一瞬間沈少卿的臉上的神色就變了。剛剛還溫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陰鷙起來。

    趙君山的人馬擋在轎子前,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此時天才剛剛亮,天上帶著朦朧細(xì)雨,他站在雨中不知等了多久,渾身淋的濕透。

    沈少卿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