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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綿里藏針地羞辱了一遭,姜瑩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zé)?,又窘迫又難堪,雙手抱住他遒勁瘦白的手腕,這次聲音里壓了細微的怒意,“你放手,我夫君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沈右安臉上所有表情一瞬間消失,眉間驟寒,烏沉的瞳眸緊盯她。 被他充滿壓迫感的眼神盯著,姜瑩從腳底躥起涼意,下意識停住了掙扎的動作,咬唇怔怔看他。 短暫的僵持過后,沈右安忽然甩手松開她,沉斂著眉目走出了雕花游廊,高大身影很快消失在草木葳蕤的月洞門后。 被他撩開的竹簾仍在輕晃,一如姜瑩顫動不止的呼吸。 她靠著廊柱歇息片刻,沿著僻靜的小徑回到后院。 裴策已經(jīng)從前頭的宴廳回來,見姜瑩不在,正召集下人詢問她的下落。 姜瑩從廊廡下走過,隔著扇菱花小窗,隱約聽見裴策還吩咐了幾句別的什么,特意囑咐下人們不能告訴她。 “夫君?!苯撨€沒邁過門檻,嬌甜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裴策連忙收住話頭,警告的眼神掃了一圈,下人們都低下頭,緘口不言。 回過頭,見姜瑩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沒聽見,這才稍稍放下心。 裴策走上前,將她微涼的手包進手心,“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帶下人出門?叫我好一陣擔(dān)心?!?/br> 姜瑩身子軟軟倚進他懷里,“晚膳用得多了,想出去走路消消食?!?/br> 裴策溫柔擁著她的肩,試探道:“可去了前院?” “瑩兒只在后面走了走,聽見前頭熱鬧,便沒敢過去?!苯撾p眸水波瀲滟,粉頰若玉,如平時一般幫他撫平衣襟的細小褶皺。 從他懷里抬起頭,美人杏眼中只有裴策的倒影,噙著淡淡的欣喜和憧憬,仿佛愛慕之意藏都藏不住。 裴策望著姜瑩溫柔小意的模樣,知道她素來膽小乖巧,不喜歡與人接觸,心下更是復(fù)雜難言。 瑩兒這么軟的性子,若是將來主母進門,她免不了要受委屈。 裴策憐惜地將她抱進懷里,嘆道:“皎皎,委屈你了?!?/br> 聽見這個稱呼,姜瑩微微一怔。 皎皎是她的小字。 還是曾經(jīng)沈右安給她取的。 姜瑩出身不好,在揚州翠樓里長大,學(xué)的只有取悅男人的本事。后來費勁辛苦逃出去,被沈右安收留,才跟著他學(xué)了識文斷字,水墨丹青。 再之后遇見裴策,姜瑩謊稱自己是商戶孤女,家財被叔伯強占,無家可歸,博得了裴策的憐惜,被他帶回國公府中。 姜瑩收起思緒,垂下烏睫,一副天真嬌憨的模樣,“當(dāng)初若不是夫君救我,我如今恐怕連個家都沒有。夫君待我這般好,瑩兒感激還來不及,哪會覺得委屈?” 裴策緊緊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溫柔的親吻落在她挺翹的鼻尖,逐漸往下。 皎皎這么愛他,這么信任他。 可他卻要讓她失望了。 婢女們很有眼色地退下,關(guān)上門,把寢閣留給他們二人。 翌日一早,簡單地用過朝食,姜瑩重新?lián)Q了身衣裙,坐在黃花梨木條案前,身后華貴的層疊衣裙迤邐曳地,瑩白素手拿著細細的金香匙,坐在敞開的軒窗下調(diào)香。 清幽淡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分明調(diào)的是靜心香,姜瑩心里卻怎么都靜不下來。 只因她昨天夜里做夢,夢見了很多年前的沈右安。 那時候她費盡辛苦地逃出翠樓,慌不擇路之下,逃進了沈右安家里。 沈母重病在床,臨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兒子的終身大事??缮蛴野布揖池毢?,他平日里不是讀書,就是賺銀子給母親買藥,從未和女子接觸過,一時間也尋不到合適的人選。 就在這時,姜瑩出現(xiàn)了。 他們一個需要妻子來了卻母親心愿,一個無處可去,急需安身躲避之所。 沒有三書六禮,沒有拜堂迎親,只是手拉著手在長輩床前磕了頭,兩人就這么將就著做了少年夫妻。 從那以后,兩人相依為命,過著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 哪怕知道她出身不干凈,收留她會徒惹麻煩,沈右安也沒想過讓她離開。 可是后來,姜瑩偶然結(jié)識了來江南游學(xué)的裴策,見識到了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的優(yōu)渥生活。 吃的是海味山珍,穿的是綾羅綢緞,就連出行乘坐的馬車都裝飾華麗,鋪著厚厚的軟衾,走顛簸的路也不會硌到。暑天有冰鑒,冬日有炭盆,馬車內(nèi)壁還有裝著糕點瓜果的暗格。 那天回來以后,姜瑩躺在冷硬的床板上,一夜輾轉(zhuǎn)難眠,漸漸起了別樣心思…… 姜瑩唇間溢出一聲輕嘆,放下細金匙,忽然就沒了調(diào)香的興致。 她找借口支開身邊的大丫鬟,叫來了書香。 “夫人有何吩咐?” 姜瑩望向窗牖外花團錦簇的庭院,纖白的手指搭在案幾上,來回摩挲著溫?zé)岬那嘤圆璞K,“你去打探打探,昨日來參加宴會的青年才俊,除了那位沈大人以外,還有哪家未婚配的公子不錯?!?/br> 在盛安朝,妾室私自出逃是大罪,姜瑩必須找個新的倚靠,才能順利離開國公府。 本來她聽了世家小姐們的話,想找那位沈大人另攀高枝,誰能想到,那位極得天子寵信的沈大人,居然是被她背叛拋棄過的貧寒秀才。 這些年,他恐怕對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愿意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