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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燒灼感從被男孩觸碰的地方傳過來,破臉頰抖得更加厲害了,身體也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眼看著那小孩一陣亂掏,就要摸到破臉頰藏起的手機,一道清冷高傲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后傳來。 “你在做什么?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小男孩渾身一顫,顯是被這聲音嚇得不輕,趕緊將手從破臉頰的身體里抽出來,轉(zhuǎn)頭怯怯地往后看,還扯住了破臉頰的衣角,不住往他身后躲。 “眠眠……”他小聲咕噥著,腦袋低垂下來,瞧著十分可憐。 來者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頭戴華麗軟帽,身穿一襲繁復(fù)艷麗的哥特長裙,面色蒼白、嘴角下撇,五官十分精致可愛,卻給人一種極度不好接近的感覺。 她的雙眼就和這副本里的其他鬼怪一樣,是緊緊閉著的,抬頭“望”過來時,卻給人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似乎是因為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小男孩的腦袋頓時更低了。 “眠小姐,您終于來了……”破臉頰幾乎是感激涕零地看著快步趕來的女孩。對方卻是理也不理他,徑自伸手,直接將躲在他身后的男孩給揪了出來。 男孩“嗚”了一聲,慌忙那大毛熊擋在自己臉前。安眠小姐毫不客氣地將毛熊扯開,冷著聲音道:“不是讓你在房間里好好呆著嗎?為什么要跑出來?” “因為……因為房間里很無聊嘛?!毙∧泻⒌皖^看著自己的小皮鞋,咕咕噥噥地說道,說完又像想起什么似地,一把拽住安眠小姐的袖子,“眠眠,心心是不是來了?我聽到他說心心的名字啦!” 安眠小姐:“……?” 破臉頰:“……” “心心?”安眠小姐若有所思地重復(fù)著這兩個字,轉(zhuǎn)頭“看”向破臉頰。 破臉頰身體一震,立刻道:“應(yīng)該是盲少爺聽錯了。我剛才只是在和發(fā)語音,和道具組討論要不要添加新的人偶……” “可你剛才明明說的是‘心老師’!我聽到了的!”小男孩不服氣地叫了起來。 “……我們有時候,是會管人偶叫‘老師’的。”破臉頰默了一秒,硬著頭皮說道。 小男孩不甘心地扭了扭了身子,正要繼續(xù)說話,被安眠小姐一把按出了后脖頸。 “行,情況我大概了解了。”安眠小姐冷冷道,“下次值班的時候不要用手機。再被我抓到就要扣績效了?!?/br> 破臉頰:“……是,明白了?!?/br> “還有你?!卑裁咝〗阌洲D(zhuǎn)向了小男孩,“怎么能直接掏人身體呢?我是這么教你的嗎?這么大人了,一點禮貌沒有?” 她將小男孩轉(zhuǎn)向破臉頰的方向,寒聲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 “對不起……”小男孩咕噥道。 安眠小姐:“嗯?” “……叔叔對不起,我不該那么對你的。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請你原諒我。”小男孩扁著嘴,小小聲地說道。 “這才乖?!卑裁咝〗愫吡艘宦?,松開壓在小男孩后頸上的手,沖著破臉頰又囑咐了幾句工作上的事,隨即便牽著人離開。 小男孩一手抱著熊,一手被她牽著,想想還是不甘心,又輕聲嘟囔道:“我剛才真的聽到了,他說心心……” “心什么心?你的心心早就不要你了!”安眠小姐硬邦邦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過來。 “她要是在乎你,會把我們兩個丟在這里嗎?真是氣死,辛苦拉扯你這么久,你倒好,就惦記著那個沒有心的……看什么看?我說錯了嗎?她是大沒良心的,你是小沒良心的,一大一小,你們兩個都是沒良心!哼!” 依然站在原地的破臉頰:“……” 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 另一邊。 蘇越心抱著個本子,自行上了二樓去檢查做筆記,白河與她暫別后,則到處轉(zhuǎn)悠著找老吳和徐維維。好不容易,終于讓他在公館后門外找到了兩人。 公館的后門藏得很隱蔽,得從舞廳旁邊走廊的小房間里穿過去。白河昨晚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個地方,更不知道,后門的外面,居然也算是可活動區(qū)域 雖然那片區(qū)域里,一眼望過去,除了墓碑,還是墓碑。 白森森的墓碑,幾乎占據(jù)了整片空間,大多數(shù)的碑上都沒有照片和名字。偶爾有些有記錄的,名字都是用看不懂的文字寫成,黑白的照片上,則盡是一張張緊閉著雙眼的臉。 白河找過去時,老吳和徐維維正各自藏在一塊墓碑后面,像是在蹲守著什么。白河先是遙遙看了一會兒,在確定兩人瞧著還算正常后,方輕輕走過去,拍了下老吳的肩:“你們這是在干嘛呢?” 老吳被他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跟著往前指了指,示意白河看過去。 白河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蹲了下來,蹙著眉頭看向前方。 初時還沒看出什么;過了幾秒,白河卻微微瞪大了眼睛。 只見老吳先前所指的那小片空地上,漸漸鼓出了一個小土包。 緊跟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從里面爬了出來。 那東西看著胖鼓鼓的一小團,沒有毛,渾身包裹著一層皺巴巴的皮膚。在爬出土地后,它的身體卻飛速膨脹起來,身上那層皺巴巴的皮膚則如同蘋果皮一般一層一層地舒展開來,如同觸手一般迎風(fēng)搖曳 正是白河之前在林子里遇到的那種觸手怪,只是看著要小上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