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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十年一刻在線閱讀 - 遲到的解釋和道歉

遲到的解釋和道歉

    一大清早,程述便驅(qū)車到了孟惠予家樓下,她出門準(zhǔn)備不多,等待的時間便也不長。

    其實照她自己的計劃來說,更傾向于搭乘公共交通過去,時間上可能是自駕的翻倍,但她好像更樂于在路程上浪費時間。

    倒是沒想到程述主動請纓當(dāng)司機,她也懶得拒絕了。

    八點出門,到公園入口時已經(jīng)快九點。

    因為是春節(jié),家家戶戶大多還處于團圓階段,這里鮮有人至。孟惠予指揮著他把車停到指定停車位后,拿好熱水瓶和小零食便跳下了車。

    冬天的森林公園不比夏日蔭蔭,一眼望去,一棵棵參天大樹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什么生機。

    這顯然不是適合游覽觀賞的季節(jié)。程述不明白她為何這樣的時節(jié)要來公園閑逛。

    孟惠予看出他的疑惑,沒有解答,自顧自地按著熟悉的路線往深處去。

    冷風(fēng)穿過枯木從遠(yuǎn)處吹來,拍打在他們身上,程述感覺涼意入骨,打了個寒顫。身旁的孟惠予卻只是下意識地收緊了兩臂,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身體不行,不然怎么會比她還怕冷。

    從森林的東側(cè)到西側(cè)需要穿過一條并不湍急的小河。冬日河水枯竭,雜草敗落,架在河中間的青石板已然沒了青苔生存的痕跡,整座森林都洋溢著一股蕭條之意。

    程述率先踩著石路走了過去,到岸后就轉(zhuǎn)過身來接孟惠予。甫一伸手,對方卻搖了搖頭。

    “都沒水了,我不至于滑倒吧?”孟惠予揶揄他。

    河水不流,人煙罕至,整座森林里除了鳥叫聲便只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如果不是路過長凳時看到一對養(yǎng)神的老夫婦,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被拐進了深山。

    孟惠予沒打擾他們,倒是夫妻倆先睜開了眼,她才大概是方才踩著枯枝敗葉發(fā)出的“咔嚓”聲打擾了他們休息。

    她欠了欠身,微微低首,打了個招呼。程述有樣學(xué)樣,成功俘獲老太太的笑意。

    一路上走走停停,抵達(dá)目的地時已經(jīng)是快兩個小時后。

    這是一條悠長的石子小徑,孟惠予就近找了只長凳坐下,放松地靠著椅背,忽然閉上眼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程述跟著她的步調(diào),坐在她身側(cè)。

    “是不是能聽到鳥叫聲?”孟惠予問。

    程述閉眼。視覺屏蔽之后,聽覺好像就瞬間被放大。

    人的五官還真是神奇,剛才在這林中他還只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此刻沉下心來,倒還能捕捉到不少鳥鳴和風(fēng)聲。

    “嗯?!彼p手插在衣服兩兜里,感受到一種新鮮的驚喜,也用力地呼吸起冰涼的空氣。

    歇息了叁五分鐘,孟惠予打開保溫杯,就著杯蓋給他倒了杯熱水。寒風(fēng)陣陣,水汽從杯口升騰起來,他喝了兩口,感覺有暖和不少。

    “你常來這嗎?”他問,一邊把喝完水的杯蓋遞還給她。

    孟惠予甩了甩杯蓋殘留的水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算常來,只是每次回家都會來一次?!?/br>
    “這么喜歡?”

    孟惠予沒有回答他,深呼一口氣,看向?qū)γ娴囊粎驳驍〉乃芍凸舛d禿的松樹。

    “你猜我第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程述搖搖頭,孟惠予并不在意,她沒期待過他能給出什么答案,自顧自地說起來。

    “是高叁休學(xué)。”

    程述沒接話,她的話匣像開了口一樣停不下來。

    “休學(xué)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又犯病了?!彼纯闯淌龅谋砬椋α诵Γ笆且钟舭Y。我很小的時候就得了抑郁癥,治了兩年后基本好了,但是還是堅持復(fù)診。沒想到高叁又犯了?!?/br>
    “是因為同學(xué)說你爸爸…”程述說得小心翼翼,怕又刺激到她。

    “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歸根結(jié)底應(yīng)該是我自己放不下。”孟惠予把目光從那堆松樹上移開,后腦勺搭在椅背橫梁上,輕飄飄地開始給他解釋。

    “我爸爸…...他是因為故意傷害被判刑的。他當(dāng)時太沖動了,扭打之間動的刀子,回過神來對方已經(jīng)倒在血泊里。

    但他很快就打了  120,對方也搶救得及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家賠也賠了,牢也坐了。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我的初中同學(xué)都知道了這件事,傳來傳去我就成了殺人犯的女兒。

    你知道的,初中生嘛,十叁四歲的孩子,能有什么判斷力呢?

    剛開始只是言語攻擊,然后是小打小鬧,再然后就是孤立和欺凌了。

    不瞞你說,我那個時候經(jīng)常會交不上作業(yè),后來被勒令幫忙倒垃圾才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它們。

    還有啊,上廁所時會有人故意鎖上門不讓我出來,嘴里還要喊著‘為民除害’。等到我mama發(fā)現(xiàn)我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傷時,我已經(jīng)是抑郁中期了?!?/br>
    “治病很難也很麻煩,我花了一年多才好轉(zhuǎn)。那時候大家對精神疾病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寬容,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是在家里自學(xué)。

    學(xué)不下去的時候就想一件事——一定一定要去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里,然后中考發(fā)揮得不錯,這才碰到了你們。你們倆對我真好,又跟我聊天又帶我玩,我覺得自己可幸運了!”

    她笑得動人,眼中閃著微光。沒多久,聲音又開始飄遠(yuǎn)。

    “不過,大概幸運也有額度。我的幸運總量太低,那兩年就花光了。所以,倒霉事又找上門了。

    高中生不像初中生那么幼稚,但是我也很難否認(rèn),即便大家不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地對我做些什么,我也會感到害怕。

    以前的東西還留在我腦子里,歷歷在目。后來,是我自己把未發(fā)生的事情預(yù)演成一場噩夢了。

    我怕自己又扛不住,也怕你和念慈對我有什么看法,所以最后我選擇了休學(xué)?!?/br>
    孟惠予語氣淡然,一長段話說完,末了嘴角還是掛著笑。

    程述看得揪心,口頭上卻沒放過她:“你其實只要問一句,就知道我們不會在意?!?/br>
    “是啊,可是我不敢?!?/br>
    她低下眉眼,說到“不敢”時,又抬起來看向他:“如果你還記得學(xué)校公交站那個跟我打招呼,而我怕得不行的女孩子,大概就能懂了?!?/br>
    “你們以前是朋友?”

    “嗯,關(guān)系很不錯的朋友。結(jié)果后來她成了辱罵我最多的人之一,我覺得很諷刺。所以也不敢向你們求證是不是會相信我了,萬一呢?現(xiàn)在想想,是我膽子太小了?!?/br>
    是我自己把一根刺留在心里化了膿,自然也只能我自己來解決。

    希望你們不要怨恨我。這后半句她沒敢說。

    早晨出門還是陰雨天,午后卻出了太陽。冬日的陽光并沒有多暖和,但聊勝于無,孟惠予覺得心口卸下了大石。

    這些年她想盡辦法活得輕松些,對很多事情都持以觀望態(tài)度,不如愿便不在意。

    可每次回家,從窗口眺望這座城的時候,就會想起康念慈和程述,終歸還是欠他們一個解釋。

    以前總想著如果說了,他們會不會像那個初中朋友一樣對自己嗤之以鼻,現(xiàn)在覺得說了渾身輕松。

    一旁的程述一副的沉思模樣,孟惠予又開了口:“程述?”她身子向前傾了傾,歪頭去看他,等到他抬眼看向自己時,才咧開嘴笑了,笑得很淺。

    “又遇見你真好,能說出來真好?!?/br>
    程述沒接話,抬頭望天,他不曉得她此刻說這些是何用意。

    其實很早之前就猜測到她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公交站那個女生對她說話時她那副受驚又警備的模樣,和不久后就四起的流言。稍微聯(lián)想一下便知道,孟惠予以前大概經(jīng)歷過類似校園暴力的事情。

    只是他一直都想聽她親口說說那些事,自己妄想猜測得再如何準(zhǔn)確,終究還是比不得當(dāng)事人親口告訴他。

    他以為自己聽過她說,就能讓留在歲月里的遺憾畫上句點??陕犕旰螅睦锬菞U天平好像更加失衡了。

    他想知道的真相究竟是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有必要讓她再走一次來時路呢?

    他不由得在心底嘆氣,原來他自詡善解人意,可到底還是沒想過,一個人自揭傷疤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

    孟惠予坐累了,拉著他起來走走。

    清晨他們穿林而過,從西邊走到東邊,午后又從西邊繞小路往回走。

    孟惠予沿途說起這些植物的種類,聲線依舊是細(xì)膩的、柔軟的,跟十年前相比沒什么變化,可程述總還是有些惘然。

    此刻他們并肩而行,他好像從沒見她這樣健談過,對于一株小小的植物也能說出一二故事來。

    十年,滄海也要變桑田,當(dāng)年的脆弱已無跡可尋。程述覺得欣慰,想著她能走出來真好。

    可此刻她身上的坦然與豁達(dá)又讓他覺得分外地不真實,他還是想知道,明明那樣一個膽怯地躲在角落里的人,怎么就成了一朵浮云,不動聲色地俯瞰人間。

    于是欣慰過后又是好奇,程述有種重返十七歲的錯覺,怎么他總是對她充滿著好奇心?

    以前他就覺得她很奇怪,滿肚子的心事,一個字也不往外說?,F(xiàn)在他覺得她更奇怪,明明這么難過的事情,她卻是帶著笑去回憶。

    他陷在思緒里太久,連孟惠予叫他都沒聽到。程述醒了醒神,又專心去聽她講些奇奇怪怪的小故事。

    回到停車位時剛好是下午4點,孟惠予秉著公平原則,提出司機輪值的建議。收到的卻是程述一臉驚訝的一句“你會開車嗎”,上揚的語調(diào)里充滿了不信任。

    她難得地被激到,脫口回了嘴“我有駕照”,自覺鏗鏘有力,相當(dāng)有氣勢。結(jié)果對面人只是敷衍地“哦哦”兩聲,尾音故意拖長,分明是在看不起自己的駕駛技術(shù)。

    然而再不服氣,她也不敢在開車這件事上馬虎,稍微爭取了一下就主動放棄,其實主要還是拗不過程述不肯丟了“一日司機”的稱號。

    孟惠予倒也沒太在意,落得個清閑。也許是程述開車太安穩(wěn),她本想著陪他聊天,免得走了一天后他太累了,弄出個疲勞駕駛總歸是不安全,沒想到最后倒是自己在半途睡著,直到抵

    達(dá)目的地才被程述叫醒。

    程述前一天便預(yù)約好了位置,到了之后直接跟著服務(wù)員引導(dǎo)入座。

    他熟練地拿起菜單,看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大多都是辣口,自己實在沒什么經(jīng)驗,旋即便把點餐的光榮任務(wù)全權(quán)委托給孟惠予。

    孟惠予知曉他的口味,特意囑咐服務(wù)員不要做得太辣。怕他實在受不住,末了還加了個湯菜。

    “我媽知道我約你吃來吃飯可開心了?!庇质浅淌鱿乳_了口。

    “怎么?”

    “要不是我交過女朋友,她真的以為我是  gay…...”

    聽言,孟惠予輕笑,夾著菜的手也跟著抖了抖。

    “我爸都不急,也不知道她怎么這么急。”他抱怨著,語氣里卻沒有不耐煩。

    孟惠予想起程述爸爸和自己家的淵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爸爸知道你和我相親嗎?”

    “我媽說過,他記不記得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沒什么,吃吧,菜該涼了。”她及時兜住,轉(zhuǎn)移了話題。

    敞開談過之后,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孟惠予沒真讓程述請客兩次,中途借口去衛(wèi)生間時,就把帳結(jié)了,引得他心有不滿,送她回家的路上還一直念叨這件事。

    “下次見?!迸R走前程述同她告別。

    孟惠予頓了一下,笑著揮手??粗囄矡糸W爍,她忽然覺得送別好像也不難過,如果還有“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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