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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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孟惠予時常在雞湯公眾號里看到這句話。 高考前,那句“加油”,不止是送給他們,更是送給自己。那是他們之間最后的聯(lián)系,故事沒能講完,但她的身體和心理都已經(jīng)支撐不住再去講一遍了。 后來的他們再也沒有了聯(lián)系。 如果不是這次相親,孟惠予想,他們大概會成為彼此余生的過路人。 程述有什么需要相親的理由嗎? 他在學生時代就優(yōu)秀得格外出眾,外向的性格和好看的皮囊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好運和助力,除非他愿意,不然實在沒有單身到現(xiàn)在的理由。她思來想去,只能歸因于父母催婚。 原來到了這個年紀都會面臨這樣的麻煩,誰也不例外。她不禁感嘆時過境遷。 那一次見面之后,他們沒有再約。好像彼此都默認似的,把對方當成好友列表里的僵尸號,誰也不肯主動伸手。最后還是程述問她有沒有時間,想找她幫個忙。 孟惠予自認沒什么本事,應(yīng)當是沒什么能幫得上他忙的,然而人家大律師都主動開口了,她也沒有拒絕的立場。 明明上次見面時輕裝出行,連頭發(fā)都是在樓下隨便扎的,這回倒是認認真真起了個早,細致地化了個妝。 孟惠予自己都不知道這份緊張到底緣何,又心煩地換下剛穿上的小短裙,找了條舒服的牛仔褲替代。 程述還是上回那副裝扮,衛(wèi)衣外套羽絨服,清爽得像個大學生。 “我媽后天過生日,想找你幫忙給她挑個禮物。”他說得輕巧,倒也沒在意孟惠予的尷尬。 這么久沒聯(lián)系了,怎么剛重逢就是給家長挑禮物? 這番疑問藏在孟惠予心底,她沒敢說出來,就怕程述打著馬虎眼,又把話題扯到未知的方向去。 算起來,他們有10年沒有聯(lián)系過。認識的那段時間便是最忙碌的學生時代,整日整日地被學習綁住手腳,這樣閑散地逛街倒還是第一次。 攬了活兒就得好好做,孟惠予主動問起他母親的喜好。 “她喜歡明亮的顏色,過年的話最喜歡紅色,喜歡實用的東西,最討厭亂花錢。本來想著買件衣服,我又怕她嫌我眼光太直男…...”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語調(diào)稀松平常。 光是從他的神態(tài)與描述,孟惠予就看得出他跟他mama相處得有多好,更覺肩上擔子不輕。 逛了一整圈的服裝店,兩人還是沒選出來一套滿意的衣服。程述懶得再溜達,打算到樓下買盒護膚套裝敷衍了事,被柜姐拉著介紹了一通后反而沒了主意。 他對膚質(zhì)沒有研究,連女朋友的化妝品都不會關(guān)心,更何況是mama的保養(yǎng)品?一番無奈之下,只好向孟惠予求助。 “不好意思,我們再逛逛?!笔炀毜耐窬苷Z句扔下,孟惠予挽著他的胳膊逃離了現(xiàn)場。 “要不,先吃飯吧?”程述逛得心累,想找個地方歇歇,正好也快到飯點,先填飽肚子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日料店里,程述紳士地挽起衛(wèi)衣袖子,給她斟茶。一抬一放間,倒還有些茶藝技巧在里面。 “我爸愛喝茶,我也跟著他學了點?!逼鋵嵕褪邱R馬虎虎學個模樣,他最煩喝那些清口的東西,味道干澀得很,也不知道怎么還有人趨之若鶩。 孟惠予笑笑,沒接話。 這家店人不多,菜上得挺快。不一會,就基本齊了套。 可能因為外公外婆的原因,程述不論吃喝都更加偏向甜口,沒沾染上本地氣息。而孟惠予卻是典型的辣口,一頓壽喜鍋吃下來,她只覺得舌苔都齁得發(fā)甜。 茶壺里的茶都快被她一人喝完,再去倒時,滴下來的只有寥寥幾滴水珠。程述體貼地找來店員給她續(xù)上,隨即又給她斟茶,動作熟練得像是經(jīng)常干這么個活兒。 “你在這邊待多久?”依舊是程述開場。 “不知道?!?/br> “嗯?公司沒定復(fù)工時間嗎?” “沒,我回家之前辭職了,”孟惠予抿了一口茶,接著說,“想歇息一段時間再找新的工作。” “工作不順心?”程述邊問,邊給她續(xù)滿。 孟惠予低了眉,終于還是點了頭:“嗯。”大拇指拂過陶瓷杯的邊緣,眼神流轉(zhuǎn): “壓力太大了,我不喜歡。” 她說得輕松,程述聽得卻有些沉重??粗坏哪樱睦锟偢杏X怪怪的。 很神奇,在親密接觸的那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她面對他的時候總是畏縮的、伏低的、本能退后的。在闊別十年后,竟然能夠毫無波瀾地聊起些日常。 她休學后的經(jīng)歷他無從得知,這十年他經(jīng)歷的人生他更是看不到摸不著,只要她咬定不松口,他便沒有任何辦法去捉摸揣測。 除開康念慈這樣的冷面學術(shù)愛好者不說,他接觸過的女生,大多都是明亮的、艷麗的,少有像她這樣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淡漠的悲哀。以至于本科時的一次部門招新,他看到剛?cè)雽W的學妹結(jié)巴著自我介紹時,都會想起她。 事實上,她們太不一樣了。 學妹的緊張源于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適應(yīng),可孟惠予的緊張源于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 那年在體育課上,別人跟他說起孟惠予的緋聞軼事,他還只是拍拍人家的手,讓對方別胡說,心底卻也忍不住對背后的真相生了疑。 他是生于法律之家的孩子,自然懂得,親屬之罪不該連坐。 可他不是她,如何體貼諒人,也必不會懂得,在一群尚未開智的未成年之中,戴著這樣一層身份長大,到底需要承載多大的重量。 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立場去挑起她意欲封存的往事,坐在這間小小的卡座里,她一如印象里那樣安靜,早就不似過去那樣容易受驚,甚至附上了幾分過盡千帆的豁達。 他懷著一種沉重的思念審視著孟惠予,想要湊近去問問她的一切又深知自己的沒有那樣的立場,這令他有些悵惘又無奈。 他輕嘆一聲,下一秒,就看見她抬了頭,嘴角隱隱銜著些笑意:“走吧,我知道買什么了。” 走出商場的時候程述只拎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方名牌絲巾。 孟惠予當時對著那幾條比對來比對去,最后選上這款顏色不艷但花樣細節(jié)比較特別的款式。 程述也不知道母上大人會不會喜歡,只覺得孟惠予應(yīng)該比他懂女人的審美一點。 事實也證明他的猜測確實沒錯,他mama生日那天,單獨把他的禮物跳出來夸了兩嘴,還決定下次出門就要系上。程述想著說什么也得感謝下孟惠予,問她什么時候有空,沒想到久久沒等到回音。還是到了晚上,微信才彈出來她的消息提醒。 “抱歉,白天有點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嗎?”白天她帶著爸媽去做了個體檢,回到家時間已經(jīng)不早,等到晚上才想起來搭理程述。 “你挑的絲巾我媽很喜歡,想問問你明天有空嗎?想請你吃個飯?!?/br> 買禮物那天他已經(jīng)以幫忙挑禮物為由請過了,孟惠予覺得沒有必要再來一次:“喜歡就好,也沒幫上什么忙,不用再破費了?!?/br> 于是一個電話直接打過來,程述不依不饒地同她討論起兩件事情的性質(zhì),說一個是請幫忙,一個是要感謝,一碼歸一碼。 “或者,你明天有事?”考慮到這一種可能性,他語氣明顯溫和下來。 “要出門,不知道晚飯前能不能回來?!贝蟾攀翘脹]見,孟惠予低估了他日漸增長的粘人功夫。料想裝聾作啞會被追問得更慘,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 “怎么?需要幫忙嗎?”聽她這兩句話,程述跟著便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臉。 為著他此時突然的轉(zhuǎn)變與體貼,孟惠予輕哼著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去趟公園?!?/br> 程述愣了,去趟公園為什么會晚上回不來,他有些好奇:“你大冬天去露營嗎?” “沒,是去湖城森林公園,有點遠,近郊那個?!?/br> 土生土長的程述對這個老公園有點印象,然而也僅限于聽過,仍舊想不出孟惠予打算在那待上一整天的原因,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那里很好玩?” 孟惠予聽言,頓了頓,又笑出了聲:“還行?!?/br> “那…...能不能帶我一個?”程述猶豫了一會,不要臉地問。 這句話似乎嚇住了孟惠予,對面沒有回音,許久許久,程述才聽到一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