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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眉毛一揚(yáng),沒有溫度地笑起來:“廢話。別說只是被人綁走,其中內(nèi)情未知,就算真被人,只要有一線機(jī)會,我一樣拼命求救,救回來我還跟今日一樣,看不起你,不喜歡你。怎么,你想拿根繩子勒死我?” 鳴茶被她這樣無恥的言語氣得臉一白,也不怕她了,昂頭痛斥:“是,你不怕,你臉皮厚,你沒廉恥,你貪生怕死,可你能代表恒娘嗎?你知道恒娘怕不怕?你自己愛撞南墻,你自己撞去,可你不能硬拉著別人去撞?!?/br> 胸中一股氣,支撐著她把話一股腦兒倒出來:“我知道,你這種聰明人,從來以為自己讀書比別人多,想得比別人深,看不起我們這些凡夫俗子。 可是今日被擄走的是恒娘,日后要面對他人非難,過得生不如死的人,也是恒娘。不是你。輪不到你慷他人之慨,輕飄飄一句話,就替別人決定了一輩子?!?/br> 海月不知不覺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小姐,等她示下。 顧瑀見她們爭執(zhí)得厲害,腦子里也有些糊涂,悄聲扯一下余助:“喂,你也是聰明人,她們倆到底誰說的有道理?” 「聰明人」湊進(jìn)他耳朵邊:“如果你顧仲玉被人賣去蜂窠,你逃出來,還有膽色來太學(xué)讀書么?” 顧瑀嚇一跳,動手想打人:“你會不會說人話?” 余助斜眼看他:“女子難為之處,遠(yuǎn)甚于此?!?/br> 顧瑀恍惚明白了一些,喃喃道:“聰明人,你的意思是,她們說的都有道理,這恰恰便是女子的難為之處?” 室內(nèi)一時(shí)沉寂下來。阿蒙沉下臉,面如霜雪,眉頭緊蹙,薄唇閉緊如刀鋒。 鳴茶一口氣說完,胸脯起伏,喘息不定,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阿蒙,看她如何決定。 這時(shí)候,一聲猝然發(fā)出的驚呼便格外引人注意:“薛大娘,你怎么樣了?” 阿蒙霍然抬頭,眾人都是一驚,紛紛循聲望去。 畫堂外,石階下,云三娘緊緊扶著一個(gè)穿著素淡衣衫,短袖夾襖裙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身形單薄,臉色慘白,一只手抓緊三娘的胳膊,另一只手緊緊攫在胸前,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太緊,青筋暴迭,似有格格響聲。 她張開口,卻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出聲音:“你們說的,是……是恒娘?薛恒娘?我的女兒薛恒娘?” 第123章 計(jì)議(下) 鳴茶疾步小跑過去, 幫忙扶住她:“大娘別急,我們這么多人一起想辦法,一定可以把恒娘找回來。” 薛大娘一雙眼只是看著阿蒙, 用力一掙, 脫開她與云三娘的攙扶,直挺挺跪在卵石路面,昂著頭,直直望著阿蒙:“求求你, 救回我女兒?!?/br> “就算是壞了恒娘的名聲,也不要緊?”阿蒙眼眶一陣酸熱,步下臺階,彎腰扶起她。 “名聲算什么?”薛大娘短促地笑一聲,“我要我的恒娘?!?/br> “好。我一定,替你尋回恒娘?!卑⒚梢慌ゎ^,“海月!” 鳴茶手上空落落, 呆呆站在一邊, 看著薛大娘被阿蒙扶起,看著海月從她身邊沖過去, 帶起一陣風(fēng), 而她一個(gè)眼神也沒瞧向自己。 余助走到她身邊,神色嚴(yán)肅:“常家小娘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道理是這樣的, 為了家國大義, 男子也好, 女子也好, 都有重義輕生死,慷慨赴國難的俠義之士??扇羰菫榱诉@一點(diǎn)點(diǎn)名節(jié)就要死要活, 你去問顧仲玉,他舍不舍得死一死?” 顧瑀手里折扇「咔嚓」一聲響。 鳴茶瞪大眼睛,滿臉漲紅;“男子,男子哪有什么名節(jié)可守?” “若是男子無名節(jié),何以朝廷屢下嚴(yán)令,禁男子為娼?” 云三娘好奇地看看這對爭辯不休的少年男女,移步到薛大娘身邊,悄聲問道:“周婆言的事,恒娘一直瞞著大娘,大娘是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 薛大娘嘴唇牽動,浮起個(gè)微弱笑容,“我是她娘?!?/br> 室內(nèi)各有動靜,唯有阿蒙猛然抬眼,看向門外。 彼處有一男子,耀如華日,立于樹下,默默望著她。 阿蒙低聲吩咐三娘,扶著薛大娘去內(nèi)室等候,側(cè)身讓開激烈爭辯的鳴茶與余助,經(jīng)過屢屢想插嘴卻找不到機(jī)會的顧瑀,穿過長而曲折的甬道,走出洞開的黑漆月洞門,沒有理會行禮的侍女們,徑直朝深深凝視自己的男子走去。 “你來了?恒娘她——” “我知道?!弊谠浇刈∷掝^,“良弼傳信于我。我正是為了這事趕回來的,沒想到……” 喉頭滾動,過了片刻,方低低地,將這句話說完:“能夠見到你。” “我讓陳恒大索全城,你可有什么別的法子?”阿蒙移開目光,不與他對視。 “我?guī)Я瞬苤疫^來,他善攝跡追蹤之術(shù)?!?/br> 曹忠上前來,深施一禮:“大小姐,請引屬下往薛主編被擄的地方,看看是否有賊人留下的痕跡?!?/br> 阿蒙側(cè)頭,叫了兩個(gè)侍女,引曹忠進(jìn)去。 宗越一挑眉,奇道:“我不能進(jìn)去?” 阿蒙朝院內(nèi)吵吵嚷嚷的三人組努努嘴。 宗越明白過來,雖然明知此時(shí)恒娘生死不明,自己不該有任何歡喜雀躍的心情,然而滿腹思念,此時(shí)都奔涌而出,化作綿密細(xì)泡,輕盈柔軟,充塞四肢百骸,終難自禁。 微一低頭,靠近她耳邊,輕聲道:“安若,我想你?!?/br> 阿蒙不作聲,只是在他將要離開之時(shí),忽然一側(cè)臉。便在這一剎那間,宗越嘴唇輕輕擦過她白玉般的面容,如同微風(fēng)拂過垂柳,柳條柔軟,臨近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