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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很快轉(zhuǎn)了話題,問起學業(yè):“再過幾日便是私試的日子。九月是季月,當是策試。各位準備得如何了?” 恒娘在太學久了,粗略知道他們每月都有考試,名曰私試。 由學錄負責,檢查學生日常學業(yè)的考試,據(jù)說每月考試內(nèi)容不同,一個季度當中,孟月考經(jīng)義,仲月試論,季月問策。 余助答得最積極:“私試而已,手到擒來,哪里需要額外準備?” 童蒙淡淡回答:“做了幾個題目,有的順手,有的遲滯,還需多練練?!?/br> 李若谷意義不明地冷哼一聲,卻不說話。恒娘心頭一動,想起今日剛來時,聽見他與童蒙的爭執(zhí),似乎便是因為那紙策論移了位置。 余助又問仲簡。仲簡答道:“學諭言道,我初來乍到,免我頭三月私試,以學習觀摩為主。” 余助頓時不服,抱起不平來:“為何我初來之時,卻沒有這等優(yōu)待?你見的,是哪位學諭?待我去問問他,明明是同窗之士,為何厚此薄彼?” 仲簡不語,反是童蒙出聲解釋:“良弼不要出言不遜。這是太學舊制,凡來自極偏遠極窮苦之地,都可以免試三月。我初來時,亦有此遇?!?/br> 童蒙不解:“你與我不都來自益州?” “雖同在益州,雒縣與成都,豈可相提并論?” 恒娘抱腿坐于柜中,聽他們開始討論益州各地貧富,民眾善惡,官員優(yōu)劣,一片昏暗中也不知時辰幾何。 蹙緊眉頭,開始做最壞的打算,若是今日回不去,莫家的迎親隊接不到新娘子,多半要在家里鬧事。 不過這門親事本就匆忙,一直以來,都是莫家虧禮,自己便是今日失禮,明日見了面,也有話可說。 再說,眼下這情況,是莫家上趕著求她,她若不嫁,想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來頂替。 想來想去,心頭慢慢安定下來。 忽聽得外面有人訝然發(fā)問:“這是誰的銅簪子?看似女子的,怎么掉在這里?” 恒娘呼吸一窒,手掌倏地握緊。 她適才慌忙,竟忘了尋回投水洗的簪子。 第6章 暗流涌動 “女子的?莫非是仲玉喚來那娘子……”是余助的聲音,帶著莫名所以的快活。 “不是。”想是宗越走了過去,“行院女子怎會用這樣不起眼的簪子……這樣式有些眼熟,倒似恒娘日常所佩?!?/br> “恒娘的簪子?她好好戴在頭上,怎會掉落而不自知?”余助詫異。 柜子里的恒娘不禁苦笑。也是事情湊巧,今日早起遇事,只挽了個簡單髻子,簪子也是隨手一插,并沒有精心打理。 若是如往日一般,梳個復(fù)雜發(fā)式,非得要簪子固定,那便斷然不會忘記投出去的發(fā)簪了。 仲簡忽然問道:“遠陌對細處,竟是如此留心?就連一個浣女頭上戴些什么,都了如指掌?” 柜外突然安靜。 宗越徐徐回答:“恒娘來往丙楹有時,日常打照面,不經(jīng)意便記住了。畏之為何有此一問?” 話里依舊帶著笑意,卻不再讓人如沐春風,反而有些說不出的逼人鋒芒。恒娘忍不住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仲簡卻未受影響,依舊是一副四平八穩(wěn)的冷淡聲:“以遠陌這樣見微知著的能力,只是個區(qū)區(qū)太學生,未免屈才。” 余助似是要說話:“哎,你們——” 卻被宗越截?。骸笆敲??畏之如此抬愛,我卻之不恭,只好生受了。不過,若說在細處用心的本事,倒的確是我所長。 譬如,畏之的家鄉(xiāng),瓊州汀邁去年破獲一起妖教大案,抓捕一眾吃菜事魔之魔徒。畏之躬逢其時,于此事可知端底?” 恒娘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卻也被他言語中隱約的壓迫之意影響,一顆心提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犯緊張。 仲簡沉默片刻,方回答道:“抱歉。我因家貧,早年便已離家,就讀于瓊州貢院。于家鄉(xiāng)瑣事,睽違日久,音信不通,所知甚少。” 宗越輕笑一聲,聲音中壓迫之意稍緩,悠然道:“如此說來,畏之這一口極好的官話,竟是在瓊州貢院練就?不知畏之師從哪位京中大儒?” 這次倒不是仲簡回答,余助迫不及待地插話:“遠陌忘了?十年前,詩酒風流的蘇公被一葉扁舟,貶去瓊州貢院。當是時也,天下震動,無數(shù)學子不遠萬里,追隨而至。瓊州貢院之名,從此大盛。畏之必然是有幸從蘇公學?!?/br> 宗越似是有些無可奈何地笑道:“你說得是。我竟一時混忘了?!?/br> 恒娘聽出他言下頗有悻悻之意,猜他本是挖好了坑等仲簡往下跳,誰知被余助攪和。不由得抿嘴一笑。 仲簡卻不肯罷休,等他說完,忽然又問:“據(jù)我所知,諸如妖教案之類事宜,地方職守報與朝廷,當用密折,不應(yīng)外泄。遠陌來自沙州,與瓊州相距萬里,如何能知之?” 這下輪到宗越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方笑道:“適才是我誑語,我哪里能知道天涯海角之事?倒是畏之遠處江海,竟對朝中制度如此熟稔?蘇公果然教導(dǎo)有方?!?/br> 雙方就此作罷,再沒人開口。 余助出面打圓場:“你們倆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個簪子嗎?明日問準恒娘,還與她便是——對了,下午益州路學子在講堂集茶,我和敏求都去。你們?nèi)羰怯邢荆蝗缗c我們同去?據(jù)說今日集茶,有人出手闊綽,點了紅袖招的娘子們來作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