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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不敢有任何動作,任何神情。 之前見施幼南,可沒見過他這般慧眼如炬的時候。 此時的施幼南明明氣質(zhì)一樣,語調(diào)神態(tài)一樣,怎么眼睛看起人來,確實這樣清明? 真是有些駭人。 心頭再是一陣警鈴大作。 施幼南這樣的人,惹不得。 但是他已經(jīng)惹了。 他要不是查出來柔漪的死訊與她有關(guān),怎么可能找了她一上午? 她要不是想用自己作引,怎么會單獨等我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一切皆是互相知道對方要做什么,而算來的這次單獨相遇! 施幼南老老實實的模樣,問道:“請問,殿下為何要殺柔漪?” 這樣的問話很干脆,干脆到呦呦很喜歡這個對話模式。 呦呦食指彎曲,頂著下巴,將小腦袋放在指節(jié)上。 自顧自問,“為什么?” 她朝著施幼南俯身,“我就是想殺……不可以嗎?” 施幼南面無表情,除了眼神在動。 “殿下來南息做質(zhì)子難受嗎?可想回故國?臣雖然勢微,卻能為殿下勉力一試?!?/br> 這話還是有向往的。 不過,她不是李清辰,不是要回東唐,而是去自由的山間。 呦呦搖搖頭。 “該回去時,父皇自會派人前來接本王。毋需施公子惦念?!?/br> 施幼南眼神抖抖。 掉頭走了。 她左手的匕首收起來,回鞘―― 施幼南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方才如果出手,怕是不利。 因為,她的背后,還有人。 還有施幼南的人…… 她把匕首的時候,他一個完全沒有習(xí)過武的人,怎么可能第一時間找到她的武器所在。 必定是有人提醒。 就算沒人,她也需要小心。 人命只有一條,賭不起! 回到帳篷,施幼南叫人找了賀秉修。 賀秉修正在與美人一起狩獵,被施幼南叫回來,還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模樣掛在臉上。 賀秉修屁股剛坐下,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辰王對臣有些敵意。臣不知道辰王背后有無人……” 賀秉修站起來就先走,嘴里還叨叨,“你都還不清楚,先找我做什么?!?/br> 萬分想離開。 施幼南見賀秉修如此急躁,眉角蹙蹙。 “淳王手上捏著刑部尚書數(shù)條罪狀……怕是今日或明日便會有所動作?!?/br> 賀秉修今日興致高昂,被施幼南的政事打斷,性子多了兩份急躁、不耐煩。 “本宮授權(quán)給你的指責(zé)權(quán)利,你不用稟告我,直接去做!” 然后人走了。 施幼南自己到了一杯茶,慢慢,慢慢的一點點喝完…… 殿下最近身邊的美人真是出奇的多…… 看來,還是該換個刑部尚書。 一來,讓太子重視,已經(jīng)有人在針對于他。 二來,找一位聽自己話,而不是太子話的人。 所以,他打算放縱賀淳君做掉刑部尚書…… 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看著空茶碗有些出神…… 呦呦與施幼南簡單的碰了一遭后,心跳有些不平穩(wěn)。 這家伙太毒了―― 眼神太毒了。 分析的也太快了。 真是一位奇人。 然后盡可能的控制呼吸,好半天才平穩(wěn)。 帳篷外突然想起了一些腳步聲,呦呦細(xì)耳聆聽。 門簾被大手一揮,是向笙。 呦呦不是很待見他,眼神連忙收回來,多看一眼都嫌多。 向笙申請不好看,還粗喘著。 練武之人,喘氣,那必是相當(dāng)累,可不是凡人比的上的。 他不光喘氣,還漢流浹背,滿頭大汗。 “你方才跑哪里去,找了半天找不到你,我怕你……” 呦呦瞪著眼睛看著他。 打斷接到,“你不會還會怕我出事吧?” 向笙說不出來話。 他怎么能說“怕”? 怕的話,上次那一刀就不會刺入她的腹部。 呦呦眼神危險,走進(jìn)向笙。 這是近乎快一個月,第一次與他所短距離。 以致水含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連忙退出去,免得打擾二人分解心結(jié)。 呦呦走到他身邊,仰著頭。 向笙低著頭,低的下巴都在自己鎖骨處貼著。 “你到底忠于誰?” 他在她身邊七年,第一次這樣的口吻問他。 嚴(yán)肅到,他只要打錯一個調(diào),他立馬就會被趕走的感覺。 他磨磨唧唧,也不敢不回答。 “你知道――” 呦呦點點頭,語調(diào)音一轉(zhuǎn)。 “李邵儀?你至今還是聽他的?!?/br> 結(jié)果,向笙細(xì)若無聲的聲音說。 “我忠于我自己?!?/br> 呦呦輕“哼”了一聲。 “你自己?那就是你覺得我該這一刀?” 向笙支支吾吾。 “談曼說,這一道不深,且因為辰王殿下他遇襲,以后被人翻出來,這道傷疤得來的正大光明才好解釋。 我,我與那人演練過,他不會傷你太狠,況且,那時我站在你身后,我也不會讓他傷你太狠。我會……” 會看著傷口深淺,打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