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到趙辛年，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年……年年啊。”

    “哎，爺爺，”趙辛年忙應(yīng)了一聲，捏著自己的手，硬生生把眼淚往里憋，“吃過飯了嗎？”

    “吃了?！崩蠣斪优又旖恰?/br>
    “好想你啊爺爺?！壁w辛年忍不住說。

    “爺爺也想你呢?！?/br>
    正說著，房外的李靜依推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碗雞湯。

    早上趙志海走后，老爺子一直挺沉悶，晚飯也吃得少，李靜依剛才在樓下就讓劉阿姨熱了碗雞湯。這會兒過來，見老爺子眉開眼笑的，她有些意外，便和衛(wèi)朝和對著口型問道，“誰啊？”

    “志海女兒?！毙l(wèi)朝和笑笑。

    李靜依點點頭，走到老爺子身邊，順便往衛(wèi)晏然拿著的手機(jī)上瞥了一眼，屏幕里的小姑娘短發(fā)，齊劉海，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

    “這是志海女兒吧?！崩铎o依坐到衛(wèi)朝和推過來的椅子上。

    老爺子呵呵笑著：“是啊?！?/br>
    “長得很可愛?！崩铎o依勺著湯，輕輕吹了吹，喂給老爺子喝。

    衛(wèi)晏然聽到這句，下意識抬眸看了李靜依一眼。

    李靜依感受到目光了，也沒回視，湊過臉對著里面的趙辛年，大方地打了個招呼，“我是小然mama，你好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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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靜依的五官長得很美，精致中帶著點英氣，不笑的時候嚴(yán)肅，笑起來會柔和一些。趙辛年看著鏡頭里的她，終于知道衛(wèi)晏然好看的眉眼是遺傳誰的了。

    “阿姨好。”趙辛年也大方打著招呼。

    李靜依微微一笑：“這次多虧你爸爸了，本來我們想著留他在宿江住幾天，但他說店里忙，早上就回去了。所以下次等什么時候有空，你帶你爸爸mama一起來阿姨家玩。”

    “好?！壁w辛年笑著應(yīng)道。

    老爺子講不了太久的話，喝完雞湯，和趙辛年只簡單聊了兩句，就躺下休息了。

    衛(wèi)晏然拿著手機(jī)走去一樓的露臺。

    “今天考得怎么樣？”衛(wèi)晏然一邊問，一邊把鏡頭轉(zhuǎn)開了。

    “能明天說嗎？”趙辛年一聽到成績就心虛。

    “為什么？”

    “怕現(xiàn)在說了，影響我們通話質(zhì)量?！?/br>
    “那就是不好了?！?/br>
    趙辛年默了兩秒，“也說不定明天會有奇跡發(fā)生?！?/br>
    盡管文綜出奇跡的概率約等于零。

    衛(wèi)晏然知道趙辛年這次盡力了，不想她因為沒得到好結(jié)果就氣餒，于是安慰道，“就算沒奇跡也沒關(guān)系，還有半年時間?！?/br>
    “衛(wèi)老師，”趙辛年有些訝異，“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和藹可親了？”

    “和藹可親？”

    “對啊，還會鼓勵人了?！?/br>
    “我很苛刻嗎？”

    趙辛年鄭重地點著頭：“嚴(yán)以待人?！?/br>
    “……”

    還沒待衛(wèi)晏然提出反駁，趙辛年已經(jīng)轉(zhuǎn)了話題，“給我看看你唄。”

    “干嘛?！?/br>
    “就想看看啊?！?/br>
    “沒什么好看的?！?/br>
    “你在害羞嗎？”

    “沒有?！?/br>
    “那你干嘛轉(zhuǎn)鏡頭？”

    沉默。

    “快點嘛，”趙辛年催促道，“我就看一眼，一眼，你還能不能痛快點了！我……”

    話沒說完，手機(jī)界面出現(xiàn)了衛(wèi)晏然的臉。

    趙辛年先是一愣，湊過去看了兩秒，“你是不是開美顏了？”

    “我掛了啊?！毙l(wèi)晏然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嘻嘻，我在變相夸你好看呢?！?/br>
    衛(wèi)晏然懶得理她。

    “不過你和你mama真的長得好像，”趙辛年回憶了一下剛剛李靜依的臉，掰著指頭舉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像。”

    “是嗎？”

    “是。”趙辛年點點頭。

    兩人對著鏡頭看了一會兒，衛(wèi)晏然問：“你們幾號放假？”

    “年三十好像?！?/br>
    “那今年你還回紜水嗎？”

    “要吧，我奶奶前幾天就打電話問我媽了?！?/br>
    衛(wèi)晏然似乎在想什么，沒有馬上接話。

    “你和爺爺今年應(yīng)該留在宿江過年了吧，”趙辛年本來沒覺著什么，但說出來還是有些失落，“你們不在，感覺年夜飯都不想吃了?！?/br>
    “不想吃了？”

    “對啊?！?/br>
    “不信?！?/br>
    衛(wèi)晏然想到去年寒假，某人喉嚨痛到連喝口水都難受，但一到年夜飯點，她吃得比誰都香。

    “嗯……”趙辛年歪著腦袋斟酌了一下用詞，“好吧，那就再加兩個字，不那么想吃，這樣夠嚴(yán)謹(jǐn)了吧?！?/br>
    衛(wèi)晏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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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朝和端著碗從老爺子房間出來，走下樓時，看到李靜依環(huán)著手臂站在客廳的玻璃落地窗前。

    “在看什么？”衛(wèi)朝和把碗端給劉阿姨，慢慢走到李靜依身邊。

    “你見過兒子這樣笑過嗎？”李靜依語氣認(rèn)真，視線則看向窗外。

    衛(wèi)朝和跟著看過去，露臺上，衛(wèi)晏然正側(cè)著身講視頻電話，臉上笑意明顯。

    “看樣子，李教授是吃志海女兒的醋了?！毙l(wèi)朝和笑著打趣道。

    “我吃什么醋，”李靜依一邊說一邊自然地挽過邊上人的手臂，“我有你啊，只是我們兒子在我面前從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xiàn)在突然看到他笑，覺得新奇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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