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的?！?/br>
    “那豈不是不能陪你過十八歲生日了？”

    “嗯？”趙辛年反應(yīng)了一秒，“哦，是啊?！?/br>
    “難過吧？”張冕挑挑眉。

    “吃你的飯?！壁w辛年微笑。

    “辛年的生日在春節(jié)嗎？”唐圓圓問。

    “正月初一呢。”張冕說。

    “正月初一啊，”唐圓圓睜大了眼睛，接下來基本和每個聽到趙辛年生日的人一樣，說道，“所以才叫這個名字對嗎？”

    “差不多吧?！壁w辛年笑笑。

    “誒，還沒說完呢，”張冕打了個響指，扯回話題，“衛(wèi)老師不回來，那你十八歲生日準備怎么過？要不要我和湯圓陪你啊。”

    沒待趙辛年說話，張冕先反應(yīng)過來，“哦，是正月初一。”

    側(cè)過頭問唐圓圓，“湯圓你應(yīng)該會去走親戚吧。”

    “沒有沒有，”唐圓圓擺擺手，“我們家那天都在看春晚，沒走親戚，可以出來的?！?/br>
    “那正好，”張冕一拍桌子，“反正我爸媽初一都去搓麻將了，我在家也沒什么事，正好出來給年仔過生日。”

    “年仔沒空啊，”趙辛年慢悠悠插進來一句，搖著頭，“初一那天我得回老家?！?/br>
    第四十七章

    趙辛年的老家在紜水鎮(zhèn)，每年正月初一，她都會和老爸老媽回去。

    “今年還回去啊，”張冕撇撇嘴，“寒假就五天誒?！?/br>
    “五天也得回去啊，”趙辛年勺著魚香rou絲，“不然我奶奶每天都會打電話催的?！?/br>
    “那你十八歲生日就不過了？”張冕點出重點。

    “年三十吃頓年夜飯就當(dāng)提前過了唄?！壁w辛年語氣隨意，反正每年差不多都這樣。

    “誒不是，你儀式感呢？”張冕問。

    “我有儀式感？”趙辛年新奇地指了指自己。

    “有啊，你當(dāng)初給衛(wèi)老師贏樂高當(dāng)成人禮，不很來勁嗎？”

    “哦，”趙辛年都快忘了這茬了，隨口道，“那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

    “你話這么多呢。”

    見趙辛年答不上來，張冕嘖嘖地搖著頭，對唐圓圓說，“年仔這是又心虛了?！?/br>
    -

    吃過飯，趙辛年回到教室。

    班里心急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去辦公室看了昨天考的成績，跑回來跟賣報似的在那吆喝。

    誰誰誰數(shù)學(xué)上了一百三。

    誰誰誰語文拿了最高分。

    趙辛年直覺這次考得不太好，對成績也就興致缺缺，趴在桌上發(fā)呆。

    手機震了一下。

    趙辛年從抽屜里摸出來，看了一眼，是趙志海的。

    老趙：【圖片】

    老趙：【老爸回來了?！?/br>
    趙辛年點開，圖片拍的是花溪動車站的指示牌。

    辛年仔：【 [撒花][撒花][撒花] 】老趙：【爺爺早上出院了?！?/br>
    辛年仔：【我知道，昨晚聽小然說了。】老趙：【那你晚上回去和爺爺好好視頻，他從前幾天開始就在叨念你了?！啃聊曜校骸竞玫?！不過爸，我下午放學(xué)還要去店里嗎？】老趙：【我一會兒會過去的，你放學(xué)就直接回家?！啃聊曜校骸臼盏?！】

    -

    下午的課，就是各科老師校對卷子。

    文綜因為早上剛考，校對的時間挪到了明天早上，而語數(shù)英三門，趙辛年在放學(xué)前就大致估摸出了分數(shù)。

    數(shù)學(xué)基本板上訂釘，80分左右。語文和英語因為有作文，趙辛年只取了個平均值估計，但不管怎么估，分數(shù)還是比第三次月考時要差得多。

    唉。

    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趙辛年垂頭喪氣的，一想到上次信誓旦旦和衛(wèi)晏然做的保證，就覺得心里難受。

    一會兒先不提成績吧，趙辛年沖自己點了個頭。

    -

    回到家，趙辛年往沙發(fā)坐下，低頭給衛(wèi)晏然發(fā)消息：【視頻嗎？衛(wèi)老師?！肯]有馬上回過來，趙辛年干坐了一會兒，想到書包里還有昨天“拜學(xué)神”買的奶酪包，便翻出來吃。

    一直到奶酪包吃完，手機終于來信息了。

    衛(wèi)晏然：【好?！?/br>
    趙辛年嘴角一揚，抖抖衣服上的面包屑，忙撥了視頻。

    視頻很快接起。

    映入眼簾的不是衛(wèi)晏然的臉，而是一階階樓梯，趙辛年問：“衛(wèi)老師，你人呢？”

    “你剛才吃什么了？”衛(wèi)晏然沒回答她的問題。

    “你怎么知道我吃東西了？”

    “你嘴巴?！?/br>
    趙辛年于是把視頻里自己這頭的界面放大，看了一眼。

    “哦，我剛吃奶酪包了?！壁w辛年對著鏡子里的小花臉吐吐舌頭，忙抽了張紙巾擦掉。

    衛(wèi)晏然看著界面，抿嘴笑了笑，抬腳上了最后一節(jié)樓梯，往爺爺房間走。

    “爺爺呢？”趙辛年擦好嘴巴又問。

    “等一下?！?/br>
    衛(wèi)晏然說完，推開房間門，老爺子這會兒正半躺在一張軟椅上，衛(wèi)朝和坐旁邊一張矮凳上給他按揉身體。

    衛(wèi)晏然走到爺爺身邊，彎下腰，語氣溫和，“爺爺，年年找你視頻?！?/br>
    而后往屏幕上輕點了一下。

    鏡頭那端的趙辛年，聽到聲音，正要開口喊爺爺時，先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畫面愣了一愣。

    鏡頭里的老爺子看著要比先前在家憔悴得多，頭發(fā)因為手術(shù)的緣故被剃掉了，額角還留有一塊很明顯的疤痕，趙辛年看著不自覺地酸了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