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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質(zhì)問,只是不想惴惴不安地被你評判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友宗道友。你想告訴我你的秘密,我聽,但今天之后呢?我們……還是道侶嗎?” 他態(tài)度放得很低,似乎是真的惴惴不安,想要一份承諾。 卿云沒掙開他的手。 “自然??墒悄阋惨?,我認(rèn)為的道侶確實(shí)和你認(rèn)為的不同?!?/br> “如何不同?需要我認(rèn)可陸鶴禁,聞月亭的加入?” 卿云這下是實(shí)打?qū)嵉你等唬骸啊阍谡f什么?” 沈槐序面紅耳赤,但還是堅持著說下去了。 “你與你師兄關(guān)系非一般人能比,那聞月亭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他們想要與你親近,你能拒絕得了嗎?” 特別是那聞月亭,化作小獸總往她身上鉆。 “你指的是如何親近?同你一樣在床榻之上………” 眼看著他臉紅得都要冒煙了,她適時吞下更惹火的話,直接說了后面的。 “那不可能。師兄永遠(yuǎn)是師兄,月亭也不過是剛成年的小……大半妖而已?!?/br> 他失望地緩慢眨眼:“你難道看不出來,聞月亭對你生出了覬覦之意嗎?” “不可能,”她下意識拒絕相信,“我們相依為命幾年,他是有些癡纏……” “那如果我和他起了爭執(zhí),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你偏幫誰?” 卿云回答不上來。 理智上認(rèn)為沈槐序這人君子端方,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挑起矛盾的人??扇羰亲屗龗仐壜勗峦ぁ?/br> 她抿了抿唇角:“非要如此麻煩?” “這不是麻煩,這是……卿云!我是你道侶!你根本什么都沒想明白就草草應(yīng)了這事……還是說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只是因?yàn)槟蔷湄?fù)責(zé)?” 他喉結(jié)起伏,顯然有些氣。 還有些悲哀。 他把負(fù)責(zé)兩個字都用上了,全然不顧自己身為男子的面子。 卿云有些煩躁,掙脫了他的手,收回若潮劍:“既然如此,那你干脆………” “不準(zhǔn)說!”沈槐序怒吼,脖子上青筋都突出來了,“各不相干的話不準(zhǔn)說!” “………”她沒想說各不相干。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長得就一副負(fù)心人的樣子,沉默也被他解讀成了別樣的默認(rèn)。 于是沈槐序只匆匆留下了“這件事我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來”,然后就慌不擇路地奪門而出。 是“我回去好好想想”,不是“你好好想想”。 他大概是要自己開導(dǎo)自己? 卿云覺得他實(shí)在有些兒女情長,原本打算最先告訴他的事情,也重新做了估量。 她留在房間里良久沒動。 過了一會兒,蘇半夏和安陽在門口探頭進(jìn)來。 蘇半夏:“那個,小師姐,你們…這是吵架了?” 安陽:“沈槐序走得匆忙,表情傷心欲絕,好多人都看見了?!?/br> 卿云正沉思不得其解,聞言奇怪地反問他們:“他非要與師兄,與聞月亭爭個絕對偏袒的權(quán)力。你們說,他是不是無理取鬧?” 蘇半夏:“……”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這種問題。 她艱難詢問:“是有那么一丟丟的無理取鬧。不過可能是他太喜歡你了,你知道吧小師姐,喜歡就是想要獨(dú)自占有?!?/br> “不,道侶忠誠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為何要在這種正事緊要的關(guān)頭,偏偏去關(guān)心這種沒必要的問題?!?/br> “……因?yàn)椋麤]有小師姐你那么心系蒼生心有大愛?” 安陽撇了她一眼:“你可真能吹?!?/br> 蘇半夏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總之小師姐是對的,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肯定是他不對?!?/br> 安陽再看她:佩服,屬實(shí)是佩服,這你丫的要是個男修,不得壓過沈槐序和大師兄,稱為卿云心尖寵??? 蘇半夏抱拳回禮:過獎過獎。 卿云又思考了會兒,覺得實(shí)在耽誤自己的大事,于是撇開不想了,招手讓他們進(jìn)來。 “蘇師妹,安陽,現(xiàn)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個忙?!?/br> “浮屠門與魔族合作,十幾年來編造謠言,企圖斬殺天賦過高的弟子。這樣的消息,傳到散修中去,然后是各個門派的外門弟子耳中,切記,先是散修,然后是外門弟子,不要提前接觸內(nèi)門弟子?!?/br> 她低聲安排,蘇半夏和安陽彼此看對方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不過什么都沒問。 晚間的時候,聞月亭尋了過來。 卿云對他沒什么可保留的,把這次無間林的事情告訴了他,然后讓他探查九虛門是否有幫兇的嫌疑。 她懷疑那群人里的化神期大能,最有可能出自神機(jī)門,九虛門,如無必要,她不想懷疑三大宗門,更不想懷疑他們清劍宗。 聞月亭很聽話,并沒多留。 她當(dāng)時就想,沈槐序果然是想得太多太兒女情長。 可是到了半夜,她正打坐入定的時候,房間里突然飄進(jìn)來一股香。 很淡,很熟悉,熟悉到她一點(diǎn)沒覺得不對勁,思緒還停留在入定后的狀態(tài)下,身體卻已經(jīng)軟軟倒了下去。 然后一雙手接住了她。 毛茸茸的尾巴攀援上她的手腕。 聞月亭爬上了床榻,腦袋拱進(jìn)她頸窩里,愜意地深呼吸一下,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卿云肌膚上。 她全身都被他手腳尾巴纏著,兩個人交頸而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