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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慢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卿云。 她終于平靜下來,閉著眼睡了過去。 眉心不再皺著,和從前在半劍峰練劍累了睡著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失神地看著,隨后松開她,自己跌坐在床榻中央。 天外謫仙染上了情欲之色,發(fā)冠跌落,端莊嚴(yán)謹(jǐn)?shù)陌捉鹕婪舱瓷狭搜?,旖旎多魅?/br> 如果卿云此時睜眼,就能看見她那神壇之上的師兄,現(xiàn)今卻如同一個染上了她喜歡的顏色的布娃娃。 陸鶴禁垂首閉眼,念著固本清心咒,在這個狹小空間里坐了很久。 久到周嵊傳音尋他,他才惶然回神,匆匆下了榻。 聯(lián)系了周嵊和安陽他們,然后帶著昏睡過去的卿云回了客棧。 —— 卿云是隔天才醒過來的。 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不過還得靜養(yǎng)個一兩天。 安陽捶胸頓足地往外掏著丹藥塞給她。 “你這是又去哪個鬼地方捅人去了?!我?guī)У牡に幎家粔蜃约函焸牧?!?/br> 蘇半夏如今也能大著膽子唧唧歪歪兩句了。 “行了行了,小師姐又不是不會給你報銷。實(shí)在不行找大師兄啊?!?/br> 卿云轉(zhuǎn)頭問:“師兄呢?” 蘇半夏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說:“大師兄從帶小師姐你回來后,就一直待在隔壁房間里沒出來過?!?/br> 她平淡點(diǎn)頭,然后說:“我要出去一趟?!?/br> 蘇半夏立馬站起來:“又出去啊?這外面怪亂的……如果非要出去的話,小師姐要不你帶上我一起?” 卿云看她:“我去找沈槐序?!?/br> “……那我就不去了?!?/br> 安陽瞅瞅卿云:“那個,聽說沈槐序一直待在城西沒回來……是在等你?” 她略驚訝:“還在城西?” “對啊,都快站成一座鐘了。你回來的事大師兄不讓人往外說,所以我們也沒能勸他回來?!?/br> 她默然,隨后站起來往外走。 外面雨還淅淅瀝瀝的沒停,她找了把傘,撐著往城西暮鐘樓去。 沈槐序確實(shí)還在暮鐘樓上站著,渾身濕透,看到她的時候,嘴角的笑都牽不出來了。 “你去哪兒了?”他輕聲問。 卿云把傘往他那邊移了點(diǎn),平靜說:“碰到了點(diǎn)麻煩事。你一直在這兒等著?” 他沒點(diǎn)頭,又把傘往她那邊壓,飄落的雨絲重新潤濕他的衣裳。 然后他說:“你今天也沒戴那支發(fā)簪。” “你有事瞞著我。” “你不肯和我說。” 雨淅淅瀝瀝打在傘面上,讓她有些聽不清他是何種語氣。 隔著雨幕看他,入眼也是朦朧。 “沈槐序,”她聲音緩慢堅定,“這鏡元洲上有人養(yǎng)了一池魚,所有人都是那魚池里的魚苗?!?/br> 他安靜聽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像是也被雨水打濕了,浸著一股濕冷的討厭感覺。 “他們要壓下企圖冒頭的魚,殺雞儆猴,選了凌遲這種辦法,鈍刀子割rou,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魚池里不準(zhǔn)有人鯉魚躍龍門?!?/br> 沈槐序緩緩皺眉。 她繼續(xù)說:“你是衍天宗的大弟子,被賦予重重希望,如果不出意外,會是三宗四門六派里的領(lǐng)軍人物?!?/br> “領(lǐng)頭的被困之魚嗎?”他搖搖頭,“既是池中之物,便總有被人炙烤的一天。” 她陡然笑了聲:“對,所以我想,即便頭破血流也要躍過那龍門給那養(yǎng)魚的人一劍。” “可是這一次,我改變想法了。” 這樣的追殺絕對不止這兩次,后面或許還會有無休止的陰謀,陷害。 或許再讓他們找到機(jī)會,當(dāng)初那個出手的化神期會再一次碾死她。 她還能隱藏著,躲避著,一個人慢慢調(diào)查,慢慢報仇嗎? 不,她可能沒那么多時間了。何不將這件只是猜測的事鬧大? 即便現(xiàn)實(shí)會告訴她,這個陰謀涉及了很多她不愿意懷疑的人。 但她篤定,也會有人同她一樣,正等待著同路人的覺醒。 像那個在無間林暗中幫她的人。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才是你的道侶! 卿云把沈槐序帶回了客棧。 淋雨對修仙者不算什么,靈力蒸騰一陣子就沒事了。 她將還血?dú)怛v騰的若潮劍取了出來,橫在沈槐序面前。 沈槐序卻并沒第一時間去看,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冰綾還在,只是手背上還有傷口未愈合完全。 “對你來說,道侶意味著什么?” 卿云一愣。 “什么意思?” “那次斬殺赤蟒救下我和其他弟子之前,你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被拘束在清劍宗半劍峰,不通人事不識凡俗,聽聞除了劍和師父師兄,什么都不關(guān)心?!?/br> “此前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我有些懷疑,你知道道侶兩個字代表什么嗎?” 她蹙眉,望著他不說話。 沈槐序輕聲繼續(xù)說:“道侶代表著情愛,扶持,共進(jìn)退,不管你是如何認(rèn)為的,這就是我的認(rèn)知。 我喜歡你,仰慕你,正做著準(zhǔn)備和你共同面對往后的危險與機(jī)緣。你呢?” “你在質(zhì)問我?”她冷淡地看他一眼,手上的若潮劍收回。 卻被沈槐序一把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