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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面容淺淡,嘴唇微抿,似乎與往日沒什么不同,但納蘭初就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哥哥和小黎哥哥是兒時的玩伴,我們只是小時候時常見面而已?!奔{蘭初拉拉他的手,同他解釋。 祁敘點點頭,單手解了門鎖,先走了進(jìn)去。 “阿敘......”納蘭初見他不理,心里有些著急,追著他進(jìn)去,“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同他......” 納蘭初剛踏進(jìn)門檻,突然手上一疼。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壓在了門后。 他氣息灼熱,鋪天蓋朝她壓來。祁敘捧起她的臉,手指摩挲片刻,含著她的唇重重咬了上去。 納蘭初屏住呼吸,連呼吸都在顫。 腿一軟,差點滑下去。祁敘眼疾手快箍住她的腰。 唇齒纏繞之間,只聽他唇間溢出幾句碎語,低低的,夾雜著幾分惱怒,又有些酸意。 “你還叫他哥哥?!?/br> 納蘭初臉紅地像是熟透了,舔了舔方才被祁敘咬的唇角,不服氣嘀咕:“那你還咬我呢?!?/br> 祁敘嘴角似乎揚起一絲笑,指腹在她細(xì)腰間輕輕搓捻了下,才不舍松開手。 “那便扯平了。” 他理好她落在臉頰兩邊的發(fā)絲,語調(diào)理所應(yīng)當(dāng)。 “誰跟你扯平了。”她指了指唇角,怒瞋他,“肯定腫了?!?/br> “是我的錯?!?/br> 祁敘撫過她嘴角,半攬她進(jìn)懷里輕輕安撫。 只是這安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使然。 “祁敘,你是屬狗的嗎?” 哪,哪個男子是這么親自己喜歡的姑娘的! 不對,祁敘這些年不會沒見過這些吧? 納蘭初揉著嘴角,狐疑掃過他的臉:“阿敘,你不會是不知道如何......” “是?!逼顢⒊姓J(rèn)得很坦蕩,“勞煩阿初多擔(dān)待些,若是每日陪我練習(xí),相信我定會進(jìn)步神速?!?/br> “誰要陪你練了!”納蘭初瞋了他一眼,腳步慌亂地往屋里走去。 ? 第69章 晚飯照例是祁敘做的,幾碟小菜,納蘭初吃得讓盤子幾乎見了底。 所有的菜都是照著她的喜好做的,她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新鮮就好。知曉她吃得清淡,祁敘也會盡量把食物做得可口一些。 兩人吃過晚飯已經(jīng)夜幕四合,梳洗過后,納蘭初便如往常一樣準(zhǔn)備溜進(jìn)祁敘書房。 她悄悄推開門,側(cè)身探進(jìn)去。 桌上燈火微弱,似乎撐不了多久就要熄滅。 納蘭初半挽著袖子,從架子上拿來一個空油燈,在里頭添好油,將原本桌上那油燈換下去。 等換好油燈,她便坐在榻子上給祁敘磨墨。 細(xì)微規(guī)齊的摩擦聲沙沙響起,祁敘放下筆,見她眉眼間有些倦怠,便道:“今日太晚了,你先回去睡?!?/br> 納蘭初情不自禁哈欠了下,眼角滲出點點淚花。 因為太困,腦袋點點如小雞啄米,轉(zhuǎn)不大過來。 迷迷蒙蒙的眸子瞅著祁敘。 “你今日不還說要我陪你么......” 祁敘罕見一默。 再朝她看去,姑娘已經(jīng)困倒在了桌上。 祁敘目光停在她臉上。 養(yǎng)了幾天,她臉上總算有了些rou,臉頰輕輕壓在書案上,眉毛細(xì)密纖長,在燈影的照耀下投射出細(xì)碎的剪影,唇微微翹起,顯出幾分可愛。 “傻。” 祁敘把筆擱在筆架上,力度輕柔地把她抱回了房間。 這院子是他來都城后買的,原是一處私宅,周圍寧靜不嘈雜,院落寬闊。雖然不能與那些達(dá)官貴人的宅邸相提并論,但清池弱柳也自有一番風(fēng)趣。 擔(dān)任御史中丞一職后,皇帝也曾動過給他賜宅第的念頭,只是被他以國庫虧空的理由搪塞回去了。 只是這院落僻靜是僻靜,但潮濕寒涼,原先這里只有他一人住倒無妨,但如今阿初住在這里便不行了。她身體不好,應(yīng)當(dāng)換個溫暖干燥的地方住才行。 城北地勢高些,但大都是禁宮別院,唯一能選的地方就是城東。 他正想著新住處,忽然懷里有了動靜。 “祁敘?!睉阎腥税欀碱^嚶嚀了聲,縱使在睡夢中,手還拉著他的袍角不肯放下。 他垂下頭沒有說話,走得更慢了些。 走到房間,祁敘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溫涼的月色中,納蘭初安穩(wěn)睡了。 - 回到書房,卻已有另外一個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陳溢之轉(zhuǎn)著筆,揶揄道:“人送回去了?” 祁敘關(guān)上門,掃了他一眼,“半夜三更,你來作何?!?/br> 陳溢之把筆放好,沒回答他的問題,轉(zhuǎn)而拍拍衣衫站起身,調(diào)笑他:“我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 “你來作何?”祁敘又問了一遍。 “害,就是來看看......我這不是想你了么?!闭f著,他就要攬過他的肩。 祁敘身體一側(cè),眉間已有不悅。 “陳溢之,適可而止?!?/br> 陳溢之臉上笑意一僵,恢復(fù)了正經(jīng)的模樣。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悄悄湊到他耳邊低聲幾句。 “皇帝......怕是要撐不住了。” - 今晚的大明宮,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一眾宮女太監(jiān)齊齊跪在殿外,如鵓鴣一樣低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