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這是老鼠不過是普通野生鼠,只是活得時間久,開了些智。會些修行之術,而你卻強行占用了身體。就像是占用周柏的身體一樣。 說到這兒,梁驚塵的目光更冷,你會襲擊小北?同樣是源于仇恨與妒忌。白天你見齊少言對小北頗為意動,并主動給他名片,心生妒忌,你便附身在這只老鼠身上,前來襲擊小北。 巨鼠一雙眼睛盯著梁驚塵。 齊少言的事我們會繼續(xù)調查。而你,留在這里也是禍害。梁驚塵的聲音無情無緒。但葉新忽然就大叫起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超生。 他這一路不僅是在追齊少言,而且還要躲避各路天師。 梁驚塵雖然沒有什么動作,但巨鼠已感受到一股讓他生畏的力量。 北哥!單北去拉梁驚塵的袖子。葉新的一生可憐,可恨。但留著巨鼠還有別的用處。 梁驚塵的目光落在單北的手上,眼神瞬間柔和。周柏的落水,和他也逃不了干系。齊少言不過和你多說幾句話,他就過來襲擊你。而周柏的落水我猜,或多或少也有他的參與。 阿飄周柏忽然想起什么:是啊。我會游泳。我落進水里的時候,被水一擊,忽然就有些清醒,就拼命地往上泳,可不知什么,怎么游都游不上來,雙腳像是被誰死死地拉住一樣。我知道了,是你這只死在浴缸里的水鬼,拉著我的是不是? 梁驚塵冷哼:縱然是死在浴缸里,也是水鬼??偸且姨嫠拦淼?。 葉新這個亡靈說,我不要超度我不要超度。我要找齊少言! 有一個可以將功贖罪的辦法。單北面向巨鼠,你現(xiàn)在回到周柏身上,明晚上把齊少言約出來。 如果巨鼠所說是真,那么齊少言身上至少已背負了兩條人命。 單北央求地看向梁驚塵。梁驚塵沉默幾秒后,方點頭。 巨鼠剛才巨烈跳動的心才平復下來。他真怕梁驚塵給他超度了。 ...... 幾個人都散了。時小海準備問單北要不要他去前臺拿些藥,但一見到梁驚塵一直抓著單北的手不放,就知道沒自己什么事了。 驚塵的手一直抓著單北的胳膊,目光落在單北的傷口上。沒事。單北看著自己有胳膊。 對不起。梁驚塵說。 梁哥也是有事才出去的。單北想到什么,問道,梁哥發(fā)生了什么事。 梁驚塵淡淡地說,遇到了那只白狐貍,只是讓她跑了。 至于怎么跑的,梁驚塵卻沒好意思說。他難道要告訴單北,狐貍精幻化出了單北的模樣,讓他一時愣神,才會讓其逃脫? 不過,這似乎也暴露出個信息,這只狐貍對他與單北并不陌生,至少在暗中窺視過他們。 真有只狐貍?單北只是吃驚。 這個影視城的靈異事件還真是多。阿飄周柏,巨鼠葉新,現(xiàn)在還真有此白狐貍。 現(xiàn)在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那只巨鼠沾了葉新的尸氣。 不用,一會兒我自己畫幾道符,化成水喝下去就沒事了。處理尸氣這點事,就不用勞煩他梁哥了。 把嘴張開。梁驚塵輕聲說。 ???單北不解地看向梁驚塵。 但并沒等單北反應過來,梁驚塵的頭就低了下來,湊上前,跟著嘴唇壓了上來。 單北一下子就蒙了,腦子一片空白。但自己的嘴與牙齒被梁驚塵的舌頭撬開。一個什么東西跟著一下子滾進了嘴里。 梁驚塵已直起了身體。 單北暈暈乎乎,整個人像是中了雷擊,一動不動的,張著嘴,愣怔地盯著梁驚塵。 如果沒弄錯的話,剛才梁驚塵是給給他渡了什么東西。只是 單北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梁驚塵剛才渡給了他什么東西?一會兒是剛才梁驚塵所用的方法。 這是吻嗎?不算吧。 與此同時,一股灼熱的力量與氣息,順著咽喉到胸膛,再到自己的腹部。 小腹那個地方開始發(fā)熱發(fā)燙。里面像是放了個火球。又熱又卻很舒服。 熱氣在小腹中停留了一會兒,開始順著脊梁爬升,然后匯積頭頂。從頭頂下來,又到了胸口,返回到小腹。大概就是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這種熱氣在身體里轉了幾圈后,單北混亂的腦子,開始有了清爽的感覺。 別說晦氣與尸氣都滌蕩得干干凈凈,連剛才與巨鼠打斗的疲乏之感,也都煙消云煙。 同時,單北的腦子也開始能思考問題。 梁哥,你是丹鼎派傳人?單北奇道。 梁金城當然是厲害的,但是厲害到哪一步,怎么厲害,像是沒有止盡一樣。 單北對梁驚塵充滿了好奇心。 玄學各個法門中,致力于得道成仙一派就是丹鼎派。這個派系又分為內丹派、外丹派。外丹就是用各種礦物質,燒制長生不死的金丹。但事實證明,這種長生不死的丹藥非但不能讓人長生不老,而且因為含有致毒物質,反而會造成身體損害。于是,又有了內丹派。也就是用自己的身體當成爐鼎,以自身的精、氣來煉制藥物。 某種程度上,一些動物的修行,也是屬于內丹派。比如那只半夜吐珠的狐貍。 只是對單北的猜測,梁驚塵即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單北也明白過來,他梁哥剛才不過是在向他度藥。也就算是給他做了個人工呼吸,他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了。 單北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凈化得差不多了,把嘴張開。梁驚塵說。 單北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人工呼吸。然后閉著眼,乖乖地把嘴張開。 只是他梁哥要高出他半個頭,單北便微微仰著頭,梁驚塵可以清晰地看到單北粉紅的舌頭與潔白的牙齒。 但更讓梁驚塵呼吸困難的是,單北這個樣子,充滿了不自覺的誘惑,是一個索吻的姿態(tài)。 梁驚塵盯著單北三秒后,伸手把他攬入自己的懷里,低頭含住單北嘴唇,開始輾轉吮吸。 梁驚塵 梁驚塵無比肆意地在單北口腔里掃過,忽然意識到什么, 松開了單北, 輕聲說:呼吸。單北憋著的一口氣才一下子全吐了出來,一雙水汽蒸騰的眼睛拼命拼了幾下。 眼前的梁驚塵又清晰又模糊。 梁驚塵拉住單北的兩只手, 讓他環(huán)住自己的腰, 等單北喘了幾口氣后,再次俯身。 單北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梁哥 他想說什么, 卻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腦子里全都是梁驚塵, 以及他現(xiàn)在的舉動。單北整個身體無法動彈, 兩只手無處安放的手,只有死死地抓住梁驚塵的背部。 梁驚塵從唇舌上撤離, 凝視著單北好一陳兒, 單北整個人還是呆呆的。張大著眼睛,看著梁驚塵。 梁驚塵深吸一口氣,一只手抬起,撫了撫單北腫脹得充血的嘴唇, 張嘴想說什么, 但聲音嘶啞,只能發(fā)出單個的音節(jié), 小北 單北眼珠這才一轉, 像是回了魂, 梁梁梁哥, 我我我覺得好奇怪, 大壯和小蘭好好像不不見了,我我剛才 梁驚塵依然攬著單北的腰,凝視著他,是我封了他們。 哦,原原來這樣啊。單北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對著梁驚塵,是受驚過度,也是不知所措。 他的嘴唇還是麻的,腦子嗡嗡作響。從整個臉與脖子都燙得嚇人。梁驚塵就是這樣什么也不做,只是看著他,也讓他暈頭轉向,摸不著方向。 剛才這是個吻嗎?應該是了。 他梁哥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吻了他。 為為什么封單北的腦子再次用力掙扎出一句話。 如果不說點什么,他覺得自己只想找條地縫躲了進去。 不想讓他們打擾到我們。梁驚塵一只手去抱住單北單薄的肩。另一只手攬著他的腰沒動。眼前這個人居然發(fā)些發(fā)抖。抱歉。我只顧考慮到自己,才讓你處于危險中。 單北忙搖頭。 梁驚塵也沒想到會有那只大老鼠光臨。這只是個意外。而且,就巨鼠那種程度,就是來十只,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就是 打擾到我們? 這又是個什么意思? 我先給你傷口上些藥。梁驚塵放開了單北。一時間忽然沒了全部支撐,單北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梁驚塵給前臺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后,便送來了棉球與精酒。單北縮在沙發(fā)上,對著自己的胳膊發(fā)愣。 一只袖子被撕得七七八八,但胳膊上也確實只是幾道非常淺的抓痕。滲出的血現(xiàn)在已凝固在上面。平時這種傷,他不過是在冷水下沖沖。何況,剛才梁驚塵用他的內丹,給他去了尸氣。 梁驚塵抓了單北的胳膊,可能有點疼。痛得很的話,就告訴我。 單北胡亂地點頭,依然沒有抬頭。 梁驚塵用棉球小心地清理胳膊上面凝固的血跡,疼嗎? 不疼。單北小聲說。他的意識根本集中不到自己的胳膊上來。滿腦子都是梁驚塵。 梁驚塵動作十分小心。酒精棉球落了下來,單北只覺得一股涼意在胳膊上掠過。心里突突地又跳了起來。 清理完畢后,松開了單北的胳膊。單北依然低著頭,連眼神都不肯給梁驚塵一個。 梁驚塵心里嘆了口氣,柔聲說,我去洗澡,你先睡去。 于是在單北張大的眼睛中,梁驚塵去了浴室。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單北的汗再次涌出,他不知道是上床睡覺,還是就這樣等著梁驚塵。 但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就這樣站著,梁驚塵都是避無可避。他梁哥剛才親了他那么久,一會兒還要和他同睡共枕,他怎么可能睡的著? 而且心跳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能平復,呆會兒怕不是要從嘴里跳出來。 腳邊傳來一聲喵的叫聲。 單北循聲看去,那只黑白的流浪貓還藏在沙發(fā)角,一雙棕黃的眼睛,瞪視著單北。單北的臉更燙了。沒了小蘭與大壯,這只貓卻清楚地看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小黑。只用了一秒,單北給小貓取了名字。 單把小心翼翼地把小黑從犄角抱了出來,咳,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單北接觸的都是通靈的妖魔鬼怪,在他的下意識里,小黑也具有靈識,看到什么也別告訴小蘭,大壯啊。 但小黑只是瞪著一對烏漆漆的大眼睛,幽幽的,像是什么都知道,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地看著他。 梁驚塵從浴室里出來,就見單北抱著只貓窩在沙發(fā)上。他的頭低著,下巴埋在貓柔軟的背部上,露出一截后頸,與一小片背部,依然是通紅一片。 梁驚塵的心里也是起起伏伏。他進浴室的目的之一,也是想給單北一點時間,希望在他洗澡的這十幾分鐘,單北能明白他們之間發(fā)生的關系發(fā)生了本質的變化。 他不僅只是他的梁哥,也不是與時小海一樣的存在。 只是,看著現(xiàn)在縮成一團的單小北,梁驚塵又覺得,單靠單北自己消化,領悟實在是奢望。 一聽到梁驚塵的腳步,單北猛地抬起,梁驚塵已走過來,拎起了貓脖子,把貓扔到一邊。 小黑! 小黑? 我才給它取的名字。 梁驚塵無言以對。 該睡覺了。梁驚塵柔聲說。 啊,哦。好。單北迅速地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逃竄了出去,幾步奔到床邊,撐開被子,背對著梁驚塵,鉆了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梁驚塵心里百味雜陳,邁步過去,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單北對背著他,腰彎成了個蝦米。 梁驚塵坐了會兒,雙手伸進了被子,握住單北的腰,把他整個人都翻轉過來,正對著自己。 單北緊閉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小北。你討厭我嗎?梁驚塵的聲音又干又糙。 單北的眼睛再次閉上。 梁驚塵等了十幾秒,又像是等了十來分鐘。才聽到單北弱不可聞的聲音,不討厭。 梁驚塵的手蓋在了自己臉上。再奢侈的問題,他不敢再問。只要單北并不討厭,他就能滿懷希望。 梁驚塵的嘴角不可遏制地揚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單北的睫毛一抖,才瑟瑟地把眼睛睜開,對上梁驚塵的眼睛。 梁驚塵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梁驚塵本來打算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讓單北度過一夜。畢竟那句不討厭,已足夠讓梁驚塵在心里回味很久。 單北埋在被子的臉,以及緋紅的耳朵,讓梁驚塵又有些意猶未盡。 他扯開單北的被子,擠了進去。單北還來不及翻轉過身體,梁驚塵抱住了他。 這樣呢,討厭嗎?梁驚塵低沉的聲音,像是加了別些的味道。 單北沒吱聲。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眼睛一垂。如果梁驚塵就這樣不動的話,他其實可以接受。 如果,再進一步 可再進一步是什么?親吻?單北的背部又是一熱。 自己能不能接受? 跟著梁驚塵溫濕的嘴唇已再次覆蓋了上來。唔單北忽然開始害怕,想說什么,但根本張不了口。他去推梁驚塵的肩膀,但手落了上去,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終于,單北的呼吸猛地灌了進來。嘴唇張了張,但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可這再進一步是什么??? 單北努力掙扎出一個思想。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警報大作。由遠及近,瞬間就到了酒店外面。 梁驚塵這才停了下來,頭跟著才抬了起來。確認了一會兒,現(xiàn)在不僅是警車的聲音,人聲,腳步聲,各種嘈雜聲匯成一股股熱浪,竄了進來。 我去看看。梁驚塵輕輕地從單北身上移開,下床,走到陽臺,就見下面已停了幾輛警車,還有一輛救護車。梁驚塵這才皺著眉頭,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此時,單北才坐了起來。驚心動魄?;瓴皇厣?。明知道下面出了狀況,但注意力卻無法集中。 兩分鐘后,梁驚塵才放下手機,從陽臺返回。單北已坐了起來,擁著被子,支愣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偷偷地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