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dāng)縣令的日子 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懸溺、我的牌位成了古玩大佬的掌心寶、奧特曼之從三千萬年前開始、惡果(黑化雙子騎士h)、沉淵(骨科)、三奚、嬌生慣養(yǎng)(兄妹,出軌)、白狐妖傳、時畫時安(古言1v1H)、【NP】《公主羅裙裝不下》
利爪瞬間刺破了血rou,滴答滴答落下更多的鮮血,一股腥臭帶著嗬嗬嗬的聲音,朝他耳畔撲來。 棺槨中的尸體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僵…… 王昌平絕望:吾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祠堂緊閉的大門被人大力的從外頭推開。 隨著門的開動,屋內(nèi)的那排燭火晃了晃,鬼火小了一圈。 王昌平扭頭,面上一喜:“宋兄臺。” 似乎是覺得手中的獵物要逃跑,僵尸將手抓緊,指甲瞬間插的更深了。 王昌平哀嚎,他扭頭沖宋延年喊道。 “救救我,嗚嗚,我不想死啊?!?/br> “好可怕的怪物!” “不不,宋兄臺還是快跑吧!” 王昌平已經(jīng)迷迷糊糊了,臉上鼻涕糊得亂七八糟的,他一會兒哭求相救,一會兒讓宋延年快跑,自個兒都鬧不清,到底是要人救,還是想要別人跑了。 石玉成嚇呆了…… 宋延年的目光盯在王昌平被僵尸利甲刺破的手,那里本該鮮紅的血rou,此刻已經(jīng)一片烏黑,嘀嗒著泛黑的膿汁。 他隔的老遠(yuǎn)都能聞到一股nongnong的惡臭。 暈暈乎乎中,王昌平見宋延年同瘋道人一樣揮了下衣袖。 似一陣清風(fēng)拂來,兩邊那一排排的白燭燃得更快更亮,燭火沒了那幽幽冥冥之感,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 屋內(nèi)凍人的溫度,瞬間有了回暖。 還不待王昌平反應(yīng)過來,他就被一股輕柔的風(fēng)環(huán)抱住,清風(fēng)溫柔卻堅定的拂開了僵尸的利爪。 眨眼間,他就落到了宋延年身后。 宋延年護(hù)住身后的兩人,一揮而就的隔空畫下一道道花紋繁復(fù)的靈符。 符箓在半空中連成一線,滴溜溜的繞著僵尸飛速的旋轉(zhuǎn)。 隨著宋延年最后一筆符箓的勾勒,整個符陣化為一張漁網(wǎng),將那僵尸牢牢困在原地。 僵尸力大無邊,卻不知疼痛疲倦,雖然被這漁網(wǎng)似的符箓光芒纏繞,依然不斷的掙扎咆哮著。 一張猙獰的臉,在符光的印照下,顯得更加血腥可怕了。 宋延年見這符陣將僵尸困住,放下心來的同時,才有空檔瞄了王昌平一眼。 王昌平情況不是很好,宋延年試著打入一道靈符,眼睛警惕的盯著角落里的瘋道人。 瘋道人一臉嫉恨看著宋延年。 他難以置信,喃喃:“天生道體,居然是天生道體,古籍里說的是真的!” 他還籌謀什么福珠煞珠,煉化這一個天生道體就夠了。 不不,直接煉化太浪費(fèi)了,應(yīng)該驅(qū)除他的靈胎,自己頂上他的軀殼…… 宋延年感受到道人眼里的惡意。 他皺眉看了一眼,隨即將視線落到王昌平身上。 此時,王昌平正被石玉成扶著。 石玉成年小瘦弱,難免氣力不足,王昌平便半靠在祠堂的大木柱上。 他的臉白的像是死人,手中的指甲卻開始發(fā)黑發(fā)紫,身子抖個不停。 石玉成抬頭:“怎么辦,他說難受,還很想咬東西?!?/br> “?。∷L牙了!”雖然害怕,石玉成卻沒有松開手,他焦急的看著宋延年。 宋延年:“有糯米嗎?” 石玉成:“客棧里有?!?/br> 宋延年心道:來不及了。 他的目光在祠堂里搜尋,最后停在了供桌上,那兒的擺盤中放了一包紅布封。 宋延年伸出手,隔空將那紅布封拽進(jìn)手心,打開一看,里頭果然包裹著的是五谷,還夾雜著兩枚銅板。 民間自來就有五谷辟邪術(shù),生者供奉先人五谷和銅錢,殷殷的期盼亡者上路時帶夠銀錢和糧食,到了陰間不至于餓肚和貧窮。 另一方面,這也有供奉辟邪的意味。 宋延年低頭看掌心的紅布封,摳掉黑豆黃豆等其他谷糧,這糯米谷子,少得可憐。 他將糯米谷子握在手心,無數(shù)的靈韻如流水,瘋狂的涌入這小小的谷物中。 石玉成瞪大了眼,看小小的種子破殼、抽芽、長出嫩葉,枝葉抽穗…… 最后,宋延年將收獲的一捧糯米輔以靈符,符光灼灼一閃而過,帶著無限生機(jī)沒入王昌平烏黑的傷口。 “好了好了,他好了。” 石玉成指著王昌平慢慢長出紅rou的傷口,驚喜不已。 宋延年見他停止了尸化,這才放下心來,將視線重新看向瘋道人。 瘋道人從宋延年催生谷物那一刻起,眼里的狂熱是藏都藏不住。 “不愧是天生道體,年紀(jì)小小,就觸摸到了生之道的存在?!?/br> 他抬眼直直盯著宋延年。 “道友,何必救這些螻蟻,到時界碑一破,他們照樣要煉熔在這天地間,各個痛苦掙扎……” “還不如此時助老道我一臂之力,讓我采了煉這福珠煞珠?!?/br> “你有這般資質(zhì),快快離了這萬丈紅塵,隨我一道修行?!?/br> “世界不一樣了,各地妖魔鬼怪頻出,界碑破后,這種情況只會更多,到時生靈涂炭,尋常人多仰賴我等鼻息度日……” “哈哈,這天下,終將是我等修行之人的天下?!?/br> 宋延年看著瘋道人笑得瘋瘋癲癲,為他口中界碑將破的消息驚詫。 他仔細(xì)的打量了道人幾眼,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生機(jī)殘破,難怪要用福珠和煞珠。 他看了僵尸一眼,原本那是個壽終正寢的老人,因?yàn)榀偟廊说乃接?,它變成了邪惡的僵尸?/br> 倘若按瘋道人的安排,接下來,這石甕厝的村民都會在驚懼中被咬,這尸毒如瘟疫一般的擴(kuò)散…… 如此,才是殺風(fēng)叢叢,風(fēng)門之xue煞珠凝結(jié)。 宋延年厭惡的看了瘋道人一眼。 “螻蟻也知偷生,更何況是人,就是界碑要破,那也不是當(dāng)下的事情,你有什么權(quán)利決定石甕厝眾人的生死?!?/br> 明明都是吃一樣的稻谷,喝一樣的水,這老道還自我高貴上了?真是這一身道術(shù)慣的他。 宋延年甩袖打過一道靈符,靈符似火龍,帶著噴薄炙熱的鼻息,瘋道人狼狽的躲避,最終卻還是被這火符纏上。 他以為自己會痛,上下摸索一番,發(fā)現(xiàn)宋延年只是燒掉了他外頭的道衣。 他知道這天生道體于修煉一道有如神助,但他沒想到,居然能強(qiáng)到這等程度。 一時間,悲憤,嫉妒,各般滋味涌上心頭,喃喃:“我苦修半生,竟不及小兒短短幾年……” 片刻后,瘋道人垂著手,眼光怨毒:“要不是我這些年道體受損,哪容小兒如此猖狂?!?/br> 宋延年卻不在意的他的眼神。 “人行大道,方稱道士,你的路從始至終就走偏了,還怎么成大道?!?/br> “你不配穿這一身道衣?!?/br> 話才落地,外頭“轟隆”一聲巨響,春雷驚起,打破了石甕厝迷迷蒙蒙的鬼霧。 瘋道人瞪大了眼,倏忽的往門外走了兩步。 宋延年同樣看著外頭:“你想瞞過天,看來是不成了?!?/br> 半空中淅瀝瀝的下起了春雨,春雨急又密,很快便將石甕厝的污晦沖刷的干干凈凈的。 村中一座屋舍被春雷擊中,那是風(fēng)門之xue的命門所在,雷電打破了風(fēng)門一xue。 宋延年:“風(fēng)水局已破。” 他往瘋道人身上打了一道封靈符,封靈符封住了瘋道人一身的靈韻,并且破了他身上遮眼天機(jī)的法門,讓他在天道底下無所遁形。 “我沒有資格懲戒審判你,但是天道可以?!?/br> 空中陡然響起一道道驚雷,驚雷帶著蓬勃的怒意,如怒吼的銀龍,自半空而下,一頭扎進(jìn)瘋道人體內(nèi)。 瘋道人身上泛起雷流,他張嘴痛苦哀嚎。 王昌平悠悠醒過來,看到這一幕,樂得直捊掌,“老天有眼,該!” 再過片刻,原地除了一片黑灰,什么也沒有留下,一陣風(fēng)吹來,連灰都沒留下。 這一幕,看在王昌平眼里,他不免瑟縮了一下,眼里是大大的敬畏。 宋延年覷著他的表情,心道會怕也好,省得做事沒個分寸。 他彎腰撿起地上一本書,可以看出這書經(jīng)常被翻看,上頭的紙張都被摩的比較薄了。 他隨意翻看了一番,風(fēng)門之xue的風(fēng)水局赫然羅列在其中,他被上頭那福珠煉化之法給吸引住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半臉青痣的石玉成。 黎明撕破了黑暗,天亮了。 石甕厝的村民顫顫巍巍的相扶著走出了房門。半夜里祠堂動靜那么大,他們哪里能不知道的。 因?yàn)樘旌诘倪@般邪異,這才誰都不敢過來查看。 畢竟,石雙喜家的老太爺前段時間剛?cè)?,尸體還在祠堂里停棺著呢。 這時天亮了,大家都壯起了膽子,各自扛著鋤頭鏟子,一起往祠堂方向走去。 祠堂里,他們被石老太爺?shù)哪芋@呆了。 化僵的石老太爺額頭貼了一張符箓,重新闔眼躺回棺中,已經(jīng)完成的僵化不可逆,石老太爺這僵尸可怕的模樣,就連石雙喜一家都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