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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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是父母給的,只要心中常念善根,面容自帶福相,石家這位弟弟是個有孝心的?!?/br> 石老太訕訕:“但愿如此罷。” 那廂,宋延年收回了目光,而新來的道人卻還盯著石玉成的背影。 廂房中,宋延年經(jīng)過一番洗漱,這才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他想了想今日村口處燃不起的清香,瘋癲的老道,以及一臉青痣的石家小孫子…… 總覺得夜里還有波折。 想到這,他便將衣服穿戴整齊,躺在床上和衣閉眼休眠。 第63章 夜色很黑,天空中的星星閃爍個不停,石甕厝很靜,蛐蛐兒的叫聲好似都沒了,整個村子靜的有些不尋常。 宋延年睜開眼,翻身下床走到窗欞處,窗欞上頭是王昌平說的美人搖扇圖。 畫的應該是夏夜的庭院,綠竹三兩根裝點著院子,角落里一叢山茶花開的正艷,圓月高高掛在半空中…… 圖很美,景美人更美。 美人斜躺在竹椅上,如瀑的烏發(fā)似云堆,滑膩柔軟,她手持一柄憨貓撲蝶團扇,一雙眼波不經(jīng)意的斜看向作畫的人。 端的是肆意風流。 宋延年看的很仔細,最后視線停留在美人的那一雙風流眼上。 他就這樣一直看著,甚至搬了張凳子,坐到了這窗欞旁。 一柱香后,畫上的眼珠子悄悄動了動,似乎是不自在…… 宋延年勾起一個嘲諷的笑,美人圖上美人的嘴動了動,只聽屋里憑空響起一個女子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 “書生,為何這般看奴家?!?/br> 宋延年反駁:“就許你一直看我,我多看你兩眼就不成了?這是啥道理?” 方才他睡著,屋里就有一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原先他不想理會的,不想這視線一直看著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 …… 來來回回許多趟,直把好心態(tài)的宋延年看得毛躁了。 此時他才想不起自己和自家三寸說過的什么天躁下雨,人躁有禍的屁話。 沒有覺睡的他,就是要暴躁! 宋延年雙手抱肘,斜睨著這美人圖。 “說吧,為何一直看我,別說你沒有,你打量我很多回了。” 圖畫中,美人將團扇掩住朱唇,吃吃的笑了幾聲。 “打擾到書生入眠了,是奴家的不是?!?/br> “奴家在這里給你賠不是,實在是書生生得太過俊秀,奴家沒有忍住,這才貪看了兩眼?!?/br> 宋延年:…… 你那是叫兩眼嗎?他對畫中女子的話,那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給自己斟了一碗茶,冰涼的茶水下肚,也澆滅了他滿腹的暴躁。 宋延年感受著美人圖的氣息,奇道。 “你是什么?似鬼又非鬼,唔,還帶著點青山的氣息,你是先前村口攔我的山靈?” 皮相和聲音可以欺騙人,但氣息卻不可以,雖然這美人圖發(fā)出的聲音輕佻又惑人,但它那身純正的氣息卻做不得假。 帶著青山連綿悠遠的氣息,有山,有樹,有溪,清清冽冽,閉眼就能感受到山勢連綿綠如簾的美麗。 干凈、厚重、又包容,那是守護一地的山靈。 宋延年聞著夾雜在山靈中的那絲微弱的鬼氣,開口詢問山靈。 “先頭你攔著我,不讓我離開村子,可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br> 山靈喟嘆了一聲,聲音變了又變,最后變成包容又溫和的女聲。 “書生好眼力?!?/br> 這石甕厝,是百年前一道人說服了石家的先祖,讓石家先祖斥下一箱的白銀,在甕山這一片山脈,堪輿尋xue,費盡心力建成的村厝。 “這道人在此地設了風門之xue的風水局,書生應該也看到了吧,整個村子的屋子,都是按這風水的布局來建設的。” “這一風水局為石氏一脈帶來了許多財富,石氏主枝更是因此獲利,早早就搬離了這小小村厝,向更繁榮的府城走去?!?/br> 宋延年:“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從來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風水局也是如此?!?/br> 他不贊成這風水局,稍有不慎,那是整個村子都要陪葬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切還是順應自然為好?!?/br> 山靈沉默了片刻,“是?!?/br> 宋延年:“這道人為何要促成這樣的一個風水局?他有何所圖?” 石家先祖為財,那道人呢? 山靈:“為了福珠,百年的時光已過,該是那道人回來取珠的時候了?!?/br> 風門之xue,遇祥風福頓增。 這百多年的時光,這石甕厝積攢了多少的福祿,雖然澤被了這一地的村民,但大多數(shù)的福祿都聚成了一顆福珠…… 宋延年訝異:“道人?你說的是今夜那瘋道人?” 那道人能活這般久? 倏忽的,他想起了云崖散人開篇對后人殷殷期盼:盼爾終有金丹換骨時…… 他悚然,如果這瘋道人真的是百多年前,布下風水局的道人,那百多年的時光過去了,這道人的功力,該是如何的深不可測。 山靈幽幽的道:“可是,那顆福珠,已經(jīng)沒有了?!?/br> 宋延年想到客棧里見到的石玉成,想起他面容里帶的福相,忙問,“可是和石玉成有關?” 山靈:“是,福珠有一半在玉成身子里?!?/br> 原來,石家媳婦生前,孕期之時誤入這風門之xue的陣眼,陰差陽錯之下,將道人煉化的福珠吞入了腹中。 后來婦人難產(chǎn)而亡,收斂入棺后卻產(chǎn)下一個嬰兒,那嬰兒就是石玉成。 “玉成是棺材子,再加上臉上的那塊青痣,向來被村民視為不詳之人,在村子里受人排擠?!?/br> 就連石家老太和老頭,也是因為兒子亡故,這石玉成是石家最后一抹血脈,這才養(yǎng)大了他。 青山成靈,何其之難,石家媳婦埋骨甕山,她體內(nèi)的半個福珠,隨著她尸骨的腐化,融入這一片山脈。 久而久之,甕山成靈,沾染了石家媳婦一身骨rou的的山靈,始終認為自己是石玉成的娘親。 石玉成就在山靈的庇護下,跌跌撞撞的長到了現(xiàn)在。 聽到這,宋延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山靈分明是故意嚇那王書生的。 山靈輕笑:“和那后生開的一個玩笑?!?/br> “他被玉成臉上的青痣所嚇,打了玉成一下,我想找他說理,這不,我還未說話,他便跑了?!?/br> “嗐,都怪他太過膽小了?!?/br> 山靈表示無辜,它可是特意挑了張美人圖,想要和那書生講道理的,一點都不可怕。 至于王書生那身傷,那都是他自個兒摔的,和它沒有半分關系。 眼下不是追究王書生為何受傷的時候,宋延年心里想著風門之xue的風水局,突然問道。 “這福珠還有半顆在石玉成身子里,那能拿出來嗎?” 山靈搖頭,“能拿我早就拿出來了,一個凡胎rou體,怎么能承受的住百多年的福祿,物極必反,玉成臉上的青痣,也是福珠所致?!?/br> 它心下嘆息,它多想它的玉成能夠昂頭挺胸,高高興興的長大。 宋延年在屋內(nèi)來回挪步,他將自己想成那道人,百多年的籌謀,一朝付之流水,誰能甘心? 起碼他就不甘心。 這風門之xue,遇祥風則福頓增,若遇殺風卻是殃立生。 祥風需百年慢慢采集,可殺風,卻能在短短時日內(nèi)造成。 別的不說,只要整個石甕厝的人死絕,這個村子就是殺風叢叢,到時,這可就是一個鬼村了。 殺風既成,煞珠凝聚,雖然不似福珠祥瑞,但它也同一個風水局出來的珠子,福禍雙珠,倒也是殊途同歸…… 也許,那道人本來就是想取完福珠,再制造煞珠…… 聽完宋延年的話,山靈沉默了,良久它才道,“如此說來,這局早在你入村前就開始了?!?/br> 這也是它攔著這書生不讓他走的緣故,天地指引,石甕厝的一線生機在這書生身上。 宋延年轉(zhuǎn)頭:“什么叫早就開始了?” 山靈:“百年前,這道人就留下了指示,石甕厝人鬼同村。” 宋延年不理解了,“什么是人鬼同村?!?/br> 山靈:“石甕厝的人正常死亡后,都不會出殯埋入青山,而是停靈在大祠堂七七四十九日,然后埋入自己屋子旁?!?/br> “先人鎮(zhèn)宅不出門,人鬼同村。” 宋延年:…… 這石家先祖是腦殼壞了嗎? 他這樣想,也這樣問了出來。 山靈:“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這道人的風水局,確實讓石氏一族受益良多?!?/br> 習慣沿用多年,自然成了規(guī)矩,一開始雖然難,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成了一個村特定的習俗,人人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