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當縣令的日子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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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俯身,摸了摸白馬的長鬃毛,“麻煩馬兄了?!?/br> 一道靈韻之氣,隨著他手中撫摸的動作,不斷的涌入白馬的身體。 馬兒高抬前蹄,咴律律暢快的叫了幾聲,隨即似風一般的朝小源村方向奔去,蹄聲嘚嘚嘚,徒留一地的塵土…… 黃員外抹了一把臉上的黃泥,看著已不見蹤影的兩人一馬。 “這馬兄今日是喝了多少酒啊,跑得這般快。” 一陣風馳電掣中,宋延年他們總算趕上了迎親的隊伍。 嗩吶鑼鼓的聲音將那馬蹄聲掩蓋,百米遠處,宋延年和宋四豐翻身下馬。 宋延年:“多謝馬兄了。” 白馬嘚嘚嘚的原地刨著土,一雙馬眼深藍水潤。 前頭,一股鬼氣從桑樹林里蔓延向迎親的隊伍。 在前頭扭腰的喜娘羅嬸,最先感覺到不適,她捶了捶腰,覺得腰疼得緊。 羅伯急得停下了嗩吶,上前兩步,“媳婦,你沒事吧,讓你這么賣勁兒,這下閃到腰了吧?!?/br> 羅嬸瞪著眼,正要兇誤工的羅伯,忽然,她只覺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我怎么這么困啊?!?/br> 迎親隊伍里的村民,就像是中了瞌睡蟲一樣,一個個的倒了下去。 宋四豐指著眾人,目瞪口呆,“這,這!” 宋延年看向桑樹林深處,安撫的拍了他爹的手,“沒事沒事,是張公子來了?!?/br>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倒地的眾人,低聲對宋四豐道。 “這鬼氣只是讓他們睡著,回頭曬曬太陽,人就沒事了,爹要是擔心,回頭我畫些符,咱們燒在湯里讓他們喝下?!?/br> 剛好,今日大家伙兒都在他們宋家吃席。 宋延年繼續(xù)解釋道:“嫂嫂以后在咱們宋家生活了,要是迎親人知道這鬼親一事,到時整個村就沸沸揚揚了?!?/br> “如此一來,嫂嫂又如何自處?!?/br> 宋四豐想了下,倒也是。 遂不再出言。 整個迎親的隊伍,就只剩下大毛驢上的新郎官,還有轎子中的新娘子還清醒著。 一片鬼霧中,張公子的聲音飄渺詭異。 “娘子,你可是我張家的人,穿這一身嫁衣,是另尋他人改嫁嗎?” “這置我張家顏面于何地?” 轎子中,黃杏兒恍惚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口棺木。 刺鼻的尸臭,血rou上惡心蛆蟲,空洞的眼眶…… 以及,那一片讓人絕望的漆黑。 一時間,她只覺得身上布滿了爬蟲,讓她一顆心又痛又麻,難以呼吸。 大毛驢上,宋小聰呆滯的看著那踮著腳尖,懸浮著身子,一瞬就從百步遠,來到面前的鬼…… 下一秒,就見那鬼到了轎子前,伸手要去掀那轎子的門簾。 “住手,你要干什么!” 宋小聰顧不得害怕,連忙出言制止。 張公子回頭,視線瞬間對上了宋小聰?shù)难凵瘛?/br>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沒有人類的感情,邪異又惡毒。 隨著對視,宋小聰只覺得一股寒意爬上他整個身子,整個人好像要被凍僵。 不,不是錯覺! 他驚覺自己手腳僵住了,只是胸口一個溫熱的東西護住了他,讓他撐住了這口氣。 宋小聰迷迷糊糊的反應(yīng)過來,那里放的是堂弟延年送的鴛鴦木雕。 因為這木雕雕刻精致,他想在婚禮上送給新娘子,早上出門前,便將它們揣懷里了…… 這時,轎子中傳出帶著哭腔的聲音,那是黃杏兒的哭聲。 “你放過他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走。” 隨即,新娘子跌跌撞撞的從轎子中出來。 宋小聰只覺得心中一痛,“不,不行,你不能帶走她?!?/br> 宋延年看向他爹,“對吧,我就說嫂嫂人不壞,他們命里本來就有姻緣。” 要是沒娶到黃杏兒,小聰哥估計還要打好久光棍呢。 宋四豐急得不行:“是是是,急死我了,你再多說幾句,你嫂子就要被鬼搶走了!” 第60章 那廂,跌出花轎的杏兒,一張紅蓋頭滑落,露出嬌艷可人的小臉。 杏兒雖然是農(nóng)家女,模樣卻生的不差,她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村子里的男娃娃都愛和她玩耍。 因為生的出色,兄弟姐妹中,她爹娘更偏疼她兩分,只是這兩分疼愛,在五十兩銀子面前,一文不值。 比起能讓家里的生活過的更好的五十兩,一個漂亮的小閨女,舍了也就舍了。 她永遠記得,她爹娘看著那銀子,嘴里是惋惜,眼里卻是藏不住的貪婪,“就當這丫頭遠嫁了?!?/br> 而給出銀子的張員外,拈了拈胡子,看著她一臉滿意。 他疼愛兒子,向來是要將最好的東西留給兒子。 道人也和他說過,這兒子結(jié)陰親尋鬼妻,只要八字相合,死去姑娘的尸骨就可以了。 但張員外看了幾個,他嫌尸體面青體僵硬,看不出好顏色。 各個配不上他兒子! 直到看到了鄉(xiāng)間的杏兒,他當下拍案要這丫頭做他兒媳婦,就算是背上官司也不懼。 由此可見這杏兒,不是一般的貌美。 只是此時,這張漂亮的臉上布滿了倉皇和焦灼,還有一絲的懼怕。 但她卻堅定的護在了宋小聰前頭。 “娘子?!币姷叫觾旱哪?,張公子呆呆吃吃的笑,暫時停住了動作。 他是得了癆病去的,這得了癆病的人,死的時候面容不是太好。 只見他頂著一張骨撾臉,青青白白的死人面上,是兩個深深眼窩,就像是沒有了眼珠子的窟窿洞。 一聲娘子,喚得人膽寒。 他貪婪的看著黃杏兒那張似花嬌的俏臉,待視線落在她一身鮮艷的喜服后,瞬間陰下臉。 咬牙切齒:“小娼婦?!?/br> 他移了移視線,最后落在了后頭的宋小聰身上,目光似蛇爬,黏黏膩膩又陰冷,看著喜服的臉上是滿滿的惡意。 “jian夫yin婦,我哪個都不會放過!” 他的手從紅色壽衣的袖中探出,手上是死人戴的白色手套,上頭逸散著不詳?shù)暮陟F。 就這樣向黃杏兒和宋小聰探去…… 突然,他的背后一道符箓逼近。 符箓似一柄鋒利的劍,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劃破了灰灰沉沉的鬼霧,直接襲擊張公子的后背。 張公子張嘴尖嘯! 他雖然成鬼才幾年,但那一身鬼氣,卻是不容小覷,伴著尖嘯,他急急側(cè)身,甩袖想將那突如其來的符箓打散。 濃烈的黑氣和符箓的金光沖撞,空氣似有金石相碰之聲…… 宋小聰和黃杏兒兩人捂耳,只覺得神魂都被震蕩了一番。 好在,這兩人一個有黃仙兒的妖氣護體,一個懷揣著宋延年雕刻的荷塘鴛鴦木雕。 雖然覺得有些難受,但還是能夠堅持住,保持了清醒。 宋小聰驚疑不定的看著宋四豐,喃喃,“四叔?” 他又向背后看去,那兒他的堂弟宋延年,正沉著臉,甩手就將五六張黃紙丟出,而那黃紙憑空飛起…… 宋小聰:“小弟?” 宋四豐將他往后拖,“快快,咱們躲一躲?!?/br> 他拖完宋小聰,又去拖其他村民,這些村民可都是替老宋家接親的,傷著哪個他都不好交代。 宋小聰將新娘子扶到一旁,從懷里掏出荷塘鴛鴦木雕,將其中的鴦鳥遞給了新娘。 “給,這是延年給我的,方才就是它們護著我,我才沒被這惡鬼傷著了?!?/br> “哦,他就是延年,我四叔家的堂弟?!?/br> 他指著和張公子相斗的宋延年,對黃杏兒說道。 黃杏兒眼里含著一泡淚,推辭。 “不了,這場冤孽是我惹來的,怎么能拿你的護身符?” 宋小聰故作輕松,“沒事,延年給我一對兒,說是祝賀我們新婚的賀禮,本來就是我們倆一人一只?!?/br> 黃杏兒垂頭接過這鴦鳥,眼淚是不住的滴答滴答往下落。 旁邊,宋四豐緊張的看著前方,那兒一人一鬼,正膠著對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