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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的話題終于落到了公主身上:這是你的朋友? 溫懷光看了看公主,她淡淡一笑:我們回去吧。 我送你。白河大膽說。 公主露出不悅的神情:你這個人,真是無禮。 有禮的人,通常會和很多東西失之交臂。白河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相信她很快會明白自己的身價。 公主面色一沉: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恐怕有點兒難度。白河聳聳肩,幽默道,我的腳已經(jīng)不受我控制,而是被你吸引。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特地看了溫懷光一眼,出乎預料的是,溫懷光一點兒都沒有露出嫉恨、懷疑或者是憤恨的眼神,他平平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公主冷冷一笑:男人好色,卻偏偏把罪名推倒女人頭上,我何罪之有? 誰知道白河對她的興趣更濃厚,承認道:生得美的確不是一種罪過,有罪的是那些有偏見的人。 而公主終于厭煩他的花花腔調(diào),懷光,我們離開這里。 溫懷光頷首:是。他扶著她走開,公主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白河,倒是白河并不氣惱,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的離去,心中已經(jīng)盤算開了。 待走開,溫懷光便笑:白先生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以為自己有權有勢,但是很不幸,我比他有更多。公主輕哼一聲,最令我不舒服的就是現(xiàn)在女孩子都好似花蝴蝶,男人垂涎三尺,只看得見那張臉,其余什么都不管了。 溫懷光糾正她:并非全部如此,只是這里,人人都靠容貌和青春吃飯。 公主神色略緩:四百年的時間,世界變化太快,我趕不上,可是人性卻毫無變化,貪婪、好色、虛偽全部都一樣,權力是多么讓人著迷的東西,怪不得大家都要爭那至尊寶座。 ----------------------------------------------------------------- 晚上沒有任務,溫懷光原本想要陪公主好好呆在房間里的,結果劇組里的一群人鬧著說要燒烤,說什么冬天吃燒烤其樂無窮。 是周曄來敲的門,拍得震天響:溫懷光你有本事?lián)屇腥四阌斜臼麻_門??! 秦香特別冷靜來了一句:臺詞錯了。 不,脫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話!何曼曼篤定。 溫懷光來開門,神情很復雜,周曄發(fā)覺他居然剛剛是從浴室里出來,只套著一件浴袍,頭發(fā)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水珠沿著身體的線條沒入白色的浴衣內(nèi),特別撩人。 莫蕊兒在后面催他:干嘛不進去?話音剛落就聽見周曄砰一聲把門關上了,她莫名其妙問,怎么了? 他、他衣冠不整!他磕磕巴巴說,我們等等進去。 莫蕊兒瞪大了眼:那你臉紅什么?何曼曼已經(jīng)笑得彎下了腰。 周曄覺得糗得不行,原本以為今天晚上能叫他好看,誰知道居然自己又出丑了。 過了十幾分鐘,溫懷光才開門出來,已經(jīng)衣著整齊:什么事? 莫蕊兒道:師兄,我們要去吃燒烤,你要不要帶著朱顏一起來? 溫懷光便扭頭看著公主,她沉吟一會兒,點頭答應了,秦香補充了一句:據(jù)說是半露天賞雪的,讓朱顏多穿一點兒。 公主看起來身量苗條,是真的纖弱,溫懷光頷首,替她系上斗篷,現(xiàn)代的斗篷都短短的,公主多少有些不大習慣,依舊是長裙,裙下還有厚襪子,溫懷光蹲下去替她穿長靴,靴子有高跟,她不習慣,站起來的時候微微一搖晃,非常裊娜。 溫懷光扶住她,周曄似乎這才發(fā)覺他們情況不大對勁:等等,你倆睡一間的?他瞄了瞄床,頓悟了,也怒了,這是你女朋友?!那你今天還來惹我! 早上的事情很抱歉,我沒有站穩(wěn)。溫懷光道歉的語氣特別誠懇,氣得周曄的臉都扭曲了一下。 燒烤店里果然有半敞開的露臺,里面的房間開著暖氣,但是露臺的門沒有關,冷風不停吹進來,時而夾雜著雪花。 來的人都是劇組里比較熟悉的朋友,因為馬上就要結束這一段的拍攝,大家也想趁著分別好好聚一聚,漂亮的服務生穿著制服穿梭來去,為大家準備好食物和調(diào)料,然后進來兩個身穿旗袍的妙齡女子,跪坐在蒲團上為眾人燒烤。 公主和溫懷光坐在角落里,光線昏暗,她可以肆無忌憚打量著玩鬧著的眾人:說起來,時光變遷,但是有些事情卻亙古不變。 溫懷光為她斟了杯茶,讓她握在手中暖手,公主又問:現(xiàn)在沒有妓院了,是不是? 話是這么說。溫懷光喜歡和她這樣不緊不慢說著話,但是卻未必不見得少。 公主有些困惑:既然如此,何必取締?她看著只會媚笑的那些年輕姑娘,輕輕一嘆,遠遜秦淮八艷多矣。 她們只需要美貌和青春就可以。溫懷光淡淡道,并不需要靈魂。 周曄一屁股坐過來,拿了滿滿一手的烤rou串分給他們:你們倆躲這里干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