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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闳フ铱娦?。?/br> 楚珩面色冷沉,抱著她朝丹房走去。 被丟在原地的弟子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整理好被楚珩抓皺的衣襟,嘟囔道,“還說不是卿卿我我呢……” - 白池拋下楚珩后,便去了丹房。 她掐著時辰算的,這個時候,繆辛師兄應(yīng)當(dāng)還在。 “師妹來了!” 通報的小童才進去一會兒,繆辛便人未到,聲先至。 他笑聲朗朗,快步過來迎她,“來的正好,我正好有東西給你。” 白池有些好奇,眨了眨眼,“咦?” 繆辛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穿著黑色的常服,露在外面的手臉被曬成了古銅色,平日里放蕩不羈。 此時他卻有些扭捏,手藏在身后,吞吞吐吐,“師兄身無長物,故……” 似是不知道怎么說,繆辛直接閉上了嘴,伸出藏起的手。 一個碧綠色的小玉瓷瓶靜靜地躺在他粗糙的大掌上。 白池有些愣,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繆辛伸著手一動不動,看她沒接,還往前遞了下。 “給……我的?” 白池輕聲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她有些不敢相信。 “快些拿著,再舉下去我手都要酸死了了。”繆辛促狹一笑,學(xué)著她的樣子,眨了眨眼,半真半假的抱怨。 白池這才接過藥瓶。 她低著頭,盯著手中的瓷玉瓶,有些失神。 在傍晚夕陽的映照下,玉瓶中流淌著的液體泛著淡淡的翡色。 白池眸子一縮,這……這是瓊枝露。 瓊枝露是稀罕之物,傳聞有活死人rou白骨之功效。 更難得的是其服用之后,能百毒不侵,更是能讓人永葆青春,另眾修士趨之若騖。 煉制的條件更是苛刻,要雪山懸崖峭壁上生長的的瓊枝樹,再去取卯時三刻的枝頭露,連取百日,再輔以各種奇珍藥材,方能煉制而成。 瓊枝樹不好尋,采露也是艱辛 ,更不提煉制花費的心血。 師兄怎么這樣好? 望著面前師兄嬉皮笑臉的姿態(tài),白池突然眼圈泛紅。 “師兄?!?/br> 繆辛見師妹忽然眼圈泛紅,頓時手忙腳亂,下意識伸出手來想給她抹淚。 伸到近前,繆辛才看到手上厚繭,可身上又無巾帕,糾結(jié)之下,他猶豫著縮回了手,小聲哄勸,“別哭,別哭?!?/br> 白池見師兄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淚意瞬間逼了回去。 繆辛面上苦哈哈賠笑,心中卻很是高興。 他們幾個師兄妹從小便一起長大,但自從白池的父親,他們的師尊,歸元宗的前任宗主仙逝后,幾人便再也沒有好好聚過了。 即使聚在一起,也是為了歸元宗的事宜,或是各種雜事。 他們已經(jīng)長大成人,有了各自的抱負,責(zé)任,野心,再也回不到少年時肆意玩樂,親密無間的時光了。 白池被繆辛塞了一堆法器丹藥后掃地出門,美其名曰是讓她趕緊回去準(zhǔn)備明日出宗要帶的東西。 白池有些無奈,想著繆辛說南邊正冷,讓她備好厚衣時不禁有些發(fā)笑,師兄是個粗人,恐怕是搜腸刮肚才想出的這些話。 她上輩子,怎么就沒察覺到師兄們的心意呢? 是因她終日消沉,閉門不出? 她忽然想起,因師兄太過熱情,她要送給繆辛的東西還揣在儲物戒里,忘了給他。 明日一別,再相見還不知是何日。 白池本已走出很遠了,思及此,停了腳步轉(zhuǎn)身返回。 夕陽已經(jīng)落了山,天色將晚,彎月悄悄掛在了樹梢上。 白池本想將東西送給繆辛就走,臨近丹房時,卻聽見里面?zhèn)鱽硇」媚锏娜鰦陕暋?/br> “師尊,師尊給我吹吹嘛……” 她止了步。 稍作思量,白池揚手招來繆辛的丹童。 “師叔怎么回來了?”小童生的白嫩可愛,搖搖晃晃跑到白池跟前,脆聲聲開口。 “把這個,替我轉(zhuǎn)交給繆辛師兄。”白池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小童。 小童乖乖接過,抱著木盒好奇發(fā)問,“師叔不進去嗎?” 白池笑著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小童眼睛忽然一亮,四下張望,做賊心虛似的的壓低了聲,悄聲開口,“師叔還是不要進去的好,楚師伯在里面?!?/br> 他撇了瞥嘴,“那個很討厭的沈初初師姐也在?!?/br> 白池莞爾,實在沒忍住,捉了小童頭上的發(fā)包揉弄。 “你為何不喜歡她?” 小童好不容易躲掉魔爪,蹙著眉苦大仇深,“反正,就是不喜歡,她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br> 白池只當(dāng)是孩童戲言,笑了笑也沒在意。 丹房內(nèi)又傳來聲音,不過這次是繆辛的。 他話里似乎帶著些陰陽怪氣,“還好楚師弟送來的快,否則這傷口便要愈合了?!?/br> - 白池緊趕慢趕,回到小竹峰時天色已晚,她心下一緊。 果不其然,便瞧見了蹲在她房門口的黑貓。 黑貓兩只前爪并攏,蹲坐在石階上,碧色的眼瞳里滿是控訴。 瞧見她的身影后,黑貓起身甩尾,咻的便竄上屋頂,消失不見。 白池心里咯噔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