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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灤揚手,那東西便被送到了白池跟前。 白池垂眸,打量眼前之物。 一只古樸的銀鈴,鈴身上紋著兩條長蛇,極為漂亮。 “蠱鈴?”殿內(nèi)有人失聲喊出了它的名字,“……此物不是?” 最后幾個字白池沒聽清,她捧著銀鈴,疑惑抬頭,“是什么?” “無需多問?!逼轂词栈乜聪蚰侨说哪抗?,轉(zhuǎn)身回到座上。 “你只須記得,此物可辟邪?!?/br> 白池一頓,將鈴鐺收入儲物戒中,拱手行禮,“多謝師兄?!?/br> “那村子守舊,不讓外人進(jìn)出。你去了之后,先聯(lián)系那處鎮(zhèn)守的弟子,他們會帶你前去?!?/br> “是?!?/br> 戚灤端坐于高位上,沉眸注視著她,“去吧?!?/br> 殿內(nèi)眾人這才紛紛站起,恢復(fù)了熱絡(luò)模樣,“那便祝白師妹,此行一帆風(fēng)順,平安歸來?!?/br> 第5章 師兄 殿內(nèi)人已散,白池把玩著銀鈴鐺往外走。 “阿池!” 身后有人揚聲喚她,聲音很是耳熟。 白池頓了一下,聽出喚她之人是誰后,置若罔聞,腳下步子未停,繼續(xù)往外走。 身后人疾步追了上來,擋在了白池身前,長身玉立,揚手朝她手腕捉來,“白池!” 白池側(cè)身躲過他的手,裙角飛揚間,輕聲喚出那人名姓。 “楚珩。” “你跟著我做甚?” 楚珩愣了下,眼中似是有受傷之意浮現(xiàn),他咬牙,縮回手落空的手。 本是面如冠玉,卻被郁氣毀了三分,“你既知是我,為何不停?” 白池面上淡淡,“男女有別?!?/br> “你!”楚珩氣的面上泛紅,硬生生壓下怒意,“一派胡言。” “你我是同門,何須介懷男女之妨?!?/br> 白池表情不變,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與他對視,“你非要我說……” “是不愿見到你,才罷休么?” 楚珩忽的白了臉,一瞬間似是有些腿軟,往后退了兩步。 他腦子有些發(fā)蒙,不愿相信,這是白池會說出的話。 “為……為何?” 此時是傍晚,殿外只有三三兩兩身穿灰色道袍的灑掃弟子走動。 來回清掃時,皆忍不住偷偷瞧上幾眼二人。 白池站在玉階上,落于霞光里,美的不可方物,明明是艷絕人寰的一張臉,通身氣派卻仙氣繚繞,不染塵俗。 偏偏一開口,卻是那般傷人。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氣輕飄飄地落了下來,似乎砸在了楚珩的心上。 她說,“我厭惡你?!?/br> 楚珩臉色慘白,死死的看著她,親眼看著她是如何吐出不留情面,傷人的話來。 “可滿意了?” 楚珩站在玉階下,心上似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第一次,忽然發(fā)現(xiàn),白池,似乎變了。 變的有些陌生。 楚珩都快記不清她年少時的模樣了。 白池著實是厭惡了楚珩這副模樣,兩輩子了,沒有一點變化。 白池繞過他,徑直下了玉階,朝前走。 楚珩深吸一口氣,伸手欲攔。 “師尊!”一道甜美的聲音忽然響起。 帶著甜甜香氣的嬌軀和白池擦肩而過,帶著雀躍,撲進(jìn)了楚珩懷里,他下意識伸手接住。 “我在撫月峰等了師尊許久,天都快黑啦了,”沈初初埋在師尊寬闊的懷里,死死抱著他的腰,帶著委屈,“師尊說好了,今日要教我一套新劍法的?!?/br> 楚珩端起那副清冷表態(tài),好聲哄了好幾句,見沈初初還不松手,心下有些不耐煩。 “你先在此處等候,我還有事。”楚珩強(qiáng)行扒開沈初初,生硬的拋下幾句敷衍之詞,便迫不及待的尋去。 誰料他一轉(zhuǎn)身,殿外空空如也,除了兩個灑掃弟子再無他人。 楚珩快步走到弟子跟前,揪住他沉聲發(fā)問,“白池長老呢?” 這弟子入歸元宗已久,曾因為性子太直,因口舌之爭被貶,便只在外門行些灑掃的臟活兒。 見楚珩冷冷的盯著他,這弟子心下有些莫名,只照實開口,“走了呀。” “我知道她走了,”楚珩有些氣急,“我是問你,她是何時走的?!?/br> “哦,這個啊。” 弟子憨厚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早在您和那位道友卿卿我我時,白長老便走了?!?/br> 聞言,跟在楚珩身后的沈初初咬著唇,有些臉紅。 “那是我的徒弟,我們何時卿卿我我?!” “師尊, ” 沈初初輕輕扯了扯楚珩的衣角,仰頭看他,“初初……” 楚珩心情正糟糕,盛怒之下,下意識甩開沈初初的手。 “??!” 沈初初重重的摔倒在地,她毫不設(shè)防,萬萬沒想到會被師尊推開。 她捂著手,疼得眼角溢出了淚花。 楚珩聞聲轉(zhuǎn)頭,蹙眉扶起沈初初,“怎么樣?” “疼……”沈初初半仰著臉,豆大的淚珠滾落,哭的梨花帶雨。 她撩開袖子,露出被蹭出血的掌心,伸到楚珩跟前。 小姑娘模樣可憐又可愛,仰著頭眼巴巴看他的模樣,與白池年少時頗為相像。 楚珩心下不忍,撩開衣袍彎下身,打橫將沈初初抱起。 沈初初如一只驚惶的小鹿,沒止住溢到嘴邊的嬌呼,她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將臉埋在師尊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