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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該如此。”林悠然點點頭,對他的為人更加欣賞。 兩個人有說有笑,遠(yuǎn)遠(yuǎn)瞧著十分和諧。 有人不樂意了。 趙惟謹(jǐn)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沖林悠然道:“午時了,不去做飯嗎?” 林悠然詫異道:“郡公今日在食肆吃?” “不行嗎?” “行,這就去做?!?/br> “板栗紅燒rou?!壁w惟謹(jǐn)不客氣地點菜。 “連吃三天了,今日換樣清淡的?!?/br> “那就酸湯水餃?!?/br> 林悠然失笑:“郡公真是專一。” 明明是在說菜,趙惟謹(jǐn)卻莫名有些心虛,扭過臉沒有搭話。 林悠然進(jìn)了食肆,原地剩下趙惟謹(jǐn)和孫淳。兩個同樣俊美的郎君,動作一致地注視著林悠然的背影,又齊齊扭頭互看一眼。 趙惟謹(jǐn)抬腳要走。 孫淳開口:“郡公也心儀吖吖吧?” 趙惟謹(jǐn)挑眉:“也?” 孫淳笑道:“是,我也心儀吖吖??磥?,郡公并沒否認(rèn)?!?/br> 趙惟謹(jǐn)唇角微抿,沒言語。 孫淳難得帶上幾分強(qiáng)勢:“想來郡公對心儀的女子定會明媒正娶,舍不得她做妾吧?若郡公辦不到,就換我來。我會站在這里,隨時等她回頭。” “你想多了?!壁w惟謹(jǐn)丟下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孫淳卻沒有打擊到情敵的爽感,唇邊漫上一絲苦笑。 拼酒的那晚他就看出來了,不僅趙惟謹(jǐn)滿眼都是林悠然,林悠然對趙惟謹(jǐn)也是不同的。她和自己說話雖溫柔,卻也客氣,對著趙惟謹(jǐn)看似無禮,實則熟稔。 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 這日,孫淳在南山果園幫了一天忙,林悠然留他吃飯。 如今,食肆的草棚已經(jīng)由原來的兩個擴(kuò)建成了四個,用作灶間的那個換成了瓦片屋頂,另外三個一個用來存放食材,兩個當(dāng)做餐廳。 十幾個娃娃獨自占著小餐廳,盛飯?zhí)聿擞闪侄竞托』ㄘ?fù)責(zé),林四郎和顧大郎幫忙維持紀(jì)律。 吃完飯,孩子們會自己把碗筷刷洗干凈,飯后活動包括讀書、習(xí)字、唱兒歌,儼然就是一個古代版幼兒園。 林悠然和幫工們一起在大餐廳用飯,沒有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說法,向來是幫工吃什么她吃什么,就連趙惟謹(jǐn)都不例外。 起初村里免不了有人說閑話,但隨著得過林悠然好處的人越來越多,再沒人好意思背后議論了。 今日做的是趙惟謹(jǐn)點名要吃的“酸菜魚”。 林悠然只無意中提過一次,他就記住了,時不時提醒林悠然一下。今日酸菜終于腌好了,林悠然可以“還債”了。 魚是剛剛打撈上來的,兵士們直接在河邊刮了麟去了腮,洗得干干凈凈才交給林悠然。 肥嫩的大鯉魚,個個都有兩三斤重,切片,去骨,過油,直徑足有三四尺的大鍋做了滿滿一鍋。 滑嫩的魚rou配著酸菜的鮮香,一口氣能吃下三碗米飯。 正吃得開心,突然,屋頂劇烈晃動起來,長長的餐桌不受控制地向一側(cè)翻倒。 林悠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趙惟謹(jǐn)扣住腰,拉出草棚。 趙惟謹(jǐn)罕見地失去淡定,大喊:“地龍翻身,找空曠處躲避!”一邊喊一邊沖去小餐廳,一手抓起一個孩子往外跑。 兵士們也紛紛行動起來,抱孩子的抱孩子,拉婦人的拉婦人。 孫淳的反應(yīng)也很快,趙惟謹(jǐn)拉著林悠然沖出去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跑到了小餐廳,剛剛把兩個孩子救出去,又迅速折返。 林悠然沒站在原地干等著,而是和男人們一樣努力救孩子。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草棚后的大桑樹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連根拔起,猝不及防地朝眾人砸來。 足有兩人合抱的大樹,在地上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趙惟謹(jǐn)想也沒想就將林悠然護(hù)到了身下。 一切仿佛靜止了,只有眾人眼中的恐懼倏然放大。 “轟”的一聲,樹冠傾倒,煙塵四起。 眾人的身體仿佛被千萬根樹枝抽打,身下的大地還在劇烈晃動,婦人驚叫著呼喊兒女的名字,孩子們嚇得哇哇大哭。 然而,所有人都只能抱著頭窩在原地,站都站不起來。 好一會兒,地面才恢復(fù)平穩(wěn)。 林悠然慌忙抬頭,看向孩子們的方向,突然瞳孔一縮—— 孫淳的一條腿卻被粗壯的樹干壓住了,即便痛得面目扭曲,他還是拼命保持著手臂撐地的姿勢,牢牢地將孩子們護(hù)在身下……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只有一更啦!寶寶們明天見~ 第41章 他心儀她 大伙一窩蜂地沖到孫淳跟前, 七手八腳地去抬樹干。 林悠然失聲叫道:“不要搬!用鐵棍撬!” 人的手太不穩(wěn)定了,萬一抬到一半堅持不住,孫淳的腿必然會受到二次傷害。 趙惟謹(jǐn)冷靜地安排人手, 找鐵棍、長矛等硬物支在樹干底下,引領(lǐng)兵士們喊著號子一起用力。 幸好壓住孫淳的不是最粗的主干, 不然僅憑這些人還真撬不起來。 “起來了!起來了!快拉!”有人驚喜大叫, 所有空著手的人齊齊抓住孫淳的手臂,一鼓作氣將他拖了出來。 原本筆直修長的右腿,此時血rou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