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她需要一個更容易掌控的絕世戰(zhàn)神。 ——比如現(xiàn)在的商溯。 在世人眼中,他脾氣大,不好相處,言辭刻薄又惡毒,是死后合該下拔舌地獄。 可對于她來講,他是她手中最為鋒利的一把劍,這把劍好用便夠了,她不要劍身上是否有漂亮的花紋。 她笑著看著面前容貌昳麗的男人,一點一點引他下地獄。 “三郎,我希望你能永遠保持著現(xiàn)在的模樣?!?/br> 相蘊和溫柔說道。 第104章 第 轟地一聲, 煙花在商溯腦海炸響,將他大腦沖擊得再無一物,只剩下相蘊和的聲音在輕輕回響著, 一聲又一聲叩著他的心門—— “三郎, 我更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模樣。” “三郎,你能做得到嗎?” 他做得到。 他當然做得到! 他可以永遠保持現(xiàn)在的模樣, 一身傲氣欺驕陽。 他可以永遠如初見時的那樣, 一身棱角不被世俗所打磨。 他可以永遠永遠做她心中的三郎,哪怕被世人不喜,被世人厭棄。 “我當然做得到?!?/br> 沒有一絲絲猶豫, 商溯脫口而出。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踏入一個怎樣的世界,昳麗鳳目看著相蘊和的眼,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她喜歡不經(jīng)雕琢的他。 她喜歡不需要做任何改變的他。 她喜歡的——是現(xiàn)在的他。 商溯突然便笑了起來。 他的確擁有了全世界。 在遇到她之后, 壓在他頭頂?shù)年庼仓饾u褪去,星河與陽光開始試著照進他晦暗無光的人生。 貧瘠乏味的人生迎來生機, 綠色悄然吐出新芽。 絢爛的花兒非一日才能長成, 但當他注意到時, 他的人生已是鮮花著錦的錦繡繁榮。 “相蘊和?!?/br> 他喚著她的名字, “你喜歡我什么樣子, 我便做什么樣子?!?/br> “什么人情世故人情往來?我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 垂眸看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亮晶晶,一如照進他人生的星光, 于是他笑了起來, 慢慢說出自己的話, “我在乎的,是你。” 這樣的話難免有坦露心意的意思, 他本該斟酌再三再開口,可不知為何,當他看著她的臉,看著那張已褪去曾經(jīng)的稚氣的精致眉眼時,他的話便藏不住了。 喜歡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又不是玩政治的那幫人,主打一個城府極深,心思從不暴露。 他顯然不是那種人。 而相蘊和也不希望他變成那種人,所以他做自己便好。 一個心思單純言辭直率的三郎。 “我知道你在乎的是我?!?/br> 相蘊和莞爾一笑,“一直都知道?!?/br> 若不是知道,又怎會如此精準拿捏他? 被偏愛的總是會有恃無恐,這句話在她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放下茶盞,她沖商溯勾了勾手。 “三郎?!?/br> 她喚他,“過來。” “?” 他倆的位置不是挺近的嗎?還過去做什么? 商溯有些迷茫,但還是放下了手里的茶盞,斂著衣袖,向相蘊和身邊走過去。 其實他倆的距離真的很近,中間隔著一張小幾,他長腿一跨,便來到她面前。 捫心自問,這個距離著實有些近,他雖一身反骨,瞧不上世俗禮儀,但對于該有的男女之別與男子對待女子的距離態(tài)度上卻極為守禮,絕不是輕浮孟浪之人,當他與相蘊和的距離有些近,他便稍稍退了半步,保持著一個較為安全也較為合適的位置。 只是因他是站著,而她是坐著,他還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著淡淡的陰影,而她也飲了酒,那淺淺的睫毛陰影下便泛著微微的紅,在宮燈的映照下格外誘人。 與那抹截然不同的是脖頸,不曾被陽光暴曬過,所以仍保持自己原本的顏色,細膩如脂,潔白如玉,順著料子探進錦衣華服里,藏著自己的一身皮相。 商溯喉結(jié)微動,莫名覺得嗓子有些干。 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他立刻移開視線,不敢再去看相蘊和的臉。 “叫我過來做什么?” 他問相蘊和。 回答他的是相蘊和的一聲輕笑。 像是在笑他在某種事情上的遲鈍,又像是被他過于避嫌的動作逗笑了,總之她在笑,笑面前的他。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笑,他聽著卻覺得有些耳熱,忍不住側(cè)目回頭,重新看向相蘊和。 那人的芙蓉面上是明晃晃的笑意,一雙杏眼彎彎的,越發(fā)顯得溫柔無害,而那雙因擦了口脂而有些過于鮮紅的嘴,此時也微微翹著,在燭火的映照下,莫名有些勾人味道。 商溯眼皮輕輕一跳,立刻移開視線。 “你笑什么?” 他不敢去看相蘊和的臉。 “我在笑你?!?/br> 相蘊和回答得很快。 說話間,手已伸了出來,攥著商溯攏在衣袖里的手,一下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面前的男人顯然沒有任何防備,更不曾設(shè)想她竟會做出這般動作,落在她面前時墜了墜,險些碰到她鼻尖。 于是他連忙往后撤,試圖與她保持安全距離——對于他來講,這樣的距離顯然果然親密,甚至過于不安全。 鼻尖險些相觸的那一瞬間,商溯大腦一片空白,只看到相蘊和的臉在他眼前放大,黑湛湛的眼眸里清楚映著他的臉,那張因距離過近而陡然漲紅的臉。 “砰——” “砰——” “砰!” 心臟在狂跳,仿佛隨時會跳出胸腔。 他努力克制,但這種東西完全不可能被克制。 尤其是當她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上時,他的心跳便一發(fā)不可收,像是被人攥起來拋到高空上,耳邊與心間只剩下尖叫。 “你做什么?” 商溯徹底慌了,“你醉了?” 他掙開相蘊和的手,觸電似的逃開。 明顯是醉了。 如果不是醉了,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大意了,不應(yīng)該讓旁人敬她那么多酒的。 她的酒量雖好,但一盞一盞喝下去,身體也會受不了,以至于醉得神志不清,做出這種近乎孟浪的事情來。 在趁人之危與克制自己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克制,盡管他很難克制,緊繃的弦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努力與相蘊和保持距離,避免自己的動作或者語言之上唐突她。 那是他心頭的一抹皎皎白月光,他怎能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 ——他雖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至于齷齪到這種程度。 慌亂間,商溯推開相蘊和。 相蘊和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早已不是少年,行為卻還如此青澀,這些不該出現(xiàn)在他這個年齡身上的事情,出現(xiàn)在他身上且又無比契合。 ——她喜歡他的這種反應(yīng)。 這意味著他沒有與女人親密糾纏過的任何經(jīng)驗。 世家大族在族中男人成婚之前塞美妾的行為,在他這里完全行不通,一如他出身世家卻極為討厭世家一樣,他討厭著這樣或者那樣的規(guī)矩,從不遵循世家的生存法則。 他依著自己性格與喜好生活著。 一如初見時他與她投緣,便一而再再而三幫她一樣,他做事不問結(jié)果,只問喜好。 相蘊和笑了笑,不給商溯掙脫自己的機會。 他掙開了她的手,她的手便落在他衣襟處,輕輕一扯,便又讓他被迫俯下身。 這一次的距離比剛才更危險,而他的衣服也被她拽得松松垮垮,露出一截修長脖頸與質(zhì)地極好的里衣,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明明暗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