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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不幸摔碎家傳寶玉之后在線閱讀 - 第148節(jié)

第148節(jié)

    燭童神情一僵,暗道不好,立即點(diǎn)燃了紅蠟燭,給秦時送去了一封十萬火急的信件。

    幾分鐘后,修羅界內(nèi)踏天教總部。

    書房。

    秦時從燭焰上取下了那封剛剛送來信件,打開一看,懵了,就在這時,書房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靈顏急慌慌地跑了進(jìn)來,將一張嶄新的紙張遞到了秦時面前:“殺神殿剛剛下放的懸賞令,印在上面的這個小孩和jiejie的外孫兒很像,名字也一模一樣,都叫趙小銘!”

    燭童曾通過蠟燭向秦時他們傳送過偷拍的趙小銘的照片。

    秦時卻絲毫不意外,把手里的信函遞給了靈顏,輕嘆口氣:“你自己看吧?!?/br>
    靈顏低頭一看,也懵了,不可思議地將之上的話念了出來:“全員警惕,小廢物即將抵達(dá)修羅界,外加一條黑狗?”

    秦時再度嘆息一聲,哭笑不得地說了句:“好消息是,我們可能馬上就要和jiejie見面了,她一定會來修羅界找她心愛的外孫兒;壞消息是,我們要開始和殺神殿搶人了,必須在殺神殿之前找到那小子,并確保那小子在jiejie到來之前是活著的?!?/br>
    與此同時,修羅界中的某座青山山頂。

    被白光籠罩的那一刻,瞬間天旋地轉(zhuǎn),趙小銘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jìn)了洗衣機(jī)里,還是那種安裝了十萬伏燈泡的滾筒洗衣機(jī)里,卷得他頭暈?zāi)繌垚盒南胪碌耐瑫r,還刺得他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燈光終于漸漸衰弱了下來,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也消失了,失重的感覺卻驟然襲來,像是被人從高高的天空上扔了下去。

    好在降落的時間不長,落地的時候,身下的地面還挺軟和,沒摔疼他。

    但頭暈?zāi)垦5母杏X卻始終在,趙小銘又閉著眼睛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然后才發(fā)現(xiàn),在他身下壓著的其實(shí)是他的旺財。

    財已經(jīng)被砸暈了。

    趙小銘趕緊翻滾到了一邊去,然后跪在了旺財身邊的地面上,一邊搖晃它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喊:“財!財!你不要嚇我呀財!你快醒醒啊財!”

    好幾分鐘之后,旺財才幽幽轉(zhuǎn)醒,迷茫不已地睜開了眼睛:“咱們現(xiàn)在,在哪啊?”

    趙小銘之前一直沒注意周圍環(huán)境,馬走田一問,他才觀察起了四周:“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我們現(xiàn)在在一座很高的山的山頂上。”

    這種廢話我用你說?!

    馬走田干脆自己站了起來,立于山巔朝著下方眺望,越望,心越?jīng)?。拔涼拔涼的那種。

    他眼神好,能看到位于山腳下的城市,還能看到大街小巷的廣告牌。

    馬走田閉上了眼睛,睜開,再看,再閉,再睜,接連四五次,才終于確認(rèn)了當(dāng)下的事實(shí),欲哭無淚:“咱們兩個,這輩子完了。”

    趙小銘:“什么意思?”

    馬走田:“你猜猜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趙小銘:“什么?”

    馬走田再度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絕望不已地回答:“途安整形醫(yī)院。”

    “什么?!”趙小銘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高途安不是被流放修羅界了么?!”

    馬走田:“因為真正的強(qiáng)者,從不抱怨環(huán)境,所以,這里是……”

    趙小銘的臉,瞬間慘白:“修、羅、界?”

    第115章

    月鎏金和梁別宴從地府返回家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了。

    小寶去投了胎, 外孫兒和旺財又都還沒回家,原本熱熱熱熱的家一下子就變得無比請冷了起來。

    上了歲數(shù)之后呀,還是更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感覺。

    月鎏金輕嘆口氣, 盤著腿坐在了客廳的地毯上, 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從擺放在角落處的那個玩具箱中拿出來了一個粉白色的小兔子玩偶。

    這是小寶最喜歡的小玩偶。

    月鎏金一下子就睹物思人了起來。說不難過是假的, 她也很舍不得小寶。感情這東西, 永遠(yuǎn)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就輕易割舍。只要真心的喜歡和付出過, 無論活了多大歲數(shù),都做不到干脆利落地遺忘和釋懷。

    梁別宴坐到了月鎏金身邊, 伸手?jǐn)堊×怂募珙^。月鎏金身體一歪, 自然而然地就靠在了他的懷中,垂眸看著手中的小白兔玩偶,說:“咱們的小寶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吧?被包裹在她爸爸mama精心為她準(zhǔn)備的襁褓里, 所有的家人都對她愛不釋手, 怎么看都看不夠?!?/br>
    梁別宴微微一笑, 溫聲開口:“當(dāng)然。她會在最溫暖的愛意中成長,幸福美滿一生?!?/br>
    月鎏金:“等她從快樂的小孩變成快樂的小老太太的時候, 咱們就能去接她回來了?!?/br>
    梁別宴點(diǎn)頭:“嗯。不是看過命簿了么, 她這一生的陽壽剛好一百年。彈指一揮間就到了。離得也不遠(yuǎn),就在同一座城市里, 咱們還能經(jīng)常去看看她?!?/br>
    月鎏金的心里終于好受了一點(diǎn)兒,又算了算時間, 說:“等小寶再回來的時候, 咱小銘還沒從天庭大學(xué)畢業(yè)呢?!?/br>
    梁別宴卻嘆了口氣:“先等他考上大學(xué)再說吧, 別小寶都過完一輩子了,小銘還在備戰(zhàn)高考?!?/br>
    月鎏金又氣又笑:“哈哈哈, 死老頭子你真討厭!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小銘呢?要是讓小銘聽到了,肯定又該不高興了!”

    梁別宴也笑了:“你當(dāng)我不希望他考上么?我比誰都希望他能一次就考上,不然還要繼續(xù)在家里當(dāng)幾十年電燈泡?!?/br>
    雖然月鎏金也覺得她的寶貝外孫兒在某些時候挺礙事的,但是吧,她還是更心疼自己的外孫兒呀:“那考大學(xué)多累呀,能考上就考,考不上換所好考的學(xué)校上得了,何必要非在天庭大學(xué)那一棵樹上吊死。再說了,不上大學(xué)又能怎么樣?既不缺吃也不缺穿的,只要他這輩子開心高興不就行了?”

    梁別宴冷哼一聲:“你倒是知道心疼他,就是不知道推著他往高處走走。”

    月鎏金沒好氣地嘁了一聲:“你當(dāng)誰都跟你似的鐵石心腸?不光狠心無情地拋妻棄女,還狠心無情地對待你親外孫兒!”

    梁別宴:“……”怎么又賴到我身上了?我為了那小子的未來打算也有錯?

    不過他現(xiàn)在也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要他們倆之間起了爭執(zhí),妖尊大人就會立即開始翻舊帳,最后再把錯誤全歸咎于他身上。

    但這筆舊賬,他確實(shí)是百口莫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繼續(xù)反駁她的話了。

    梁別宴無奈一笑,嘆息著回了句:“你也就只敢這么壓迫我,到了你外孫兒面前怎么就不敢再繼續(xù)厲害了呢?”

    月鎏金振振有詞:“那是因為我們小銘聽話懂事兒還嘴甜有眼色,特別知道體貼人,哪跟你似的,十句話里面有九句都不讓人高興!”

    換言之就是:諂媚討好會拍馬屁,深得昏君喜愛。

    梁別宴哭笑不得:“幸虧他出生得晚,他要是生得早點(diǎn),你們倆就是大昏君配小jian臣的標(biāo)準(zhǔn)組合。”

    月鎏金沒好氣:“你少在這里妖言惑眾地詆毀我們祖孫兩個,本尊的眼睛雪亮得很,誰忠誰jian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梁別宴:“……”你能看出來才怪!

    月鎏金又傲嬌地哼了一聲,然后抬起頭來去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表盤,微微皺起了眉頭,奇怪不已:“這都快凌晨三點(diǎn)半了,小銘和旺財怎么還沒回家呢?”

    “可能是因為舍不得走吧。”自己的外孫兒自己還是比較了解的,梁別宴知道小銘那孩子善良感性又比較重感情,就猜測著說,“估計是在小寶出生之后又繼續(xù)留在了病房里面,想再多看看小寶?!?/br>
    月鎏金也覺得很有可能,但還是不太放心:“那這也太晚了吧?他不會是準(zhǔn)備在醫(yī)院里面待到天亮再回來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確實(shí)是有些太晚了。

    梁別宴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兩個現(xiàn)在去醫(yī)院接他?順便去看看小寶。”

    月鎏金不假思索地就點(diǎn)了頭:“好!”

    沒有再多耽誤一分鐘時間,老兩口說起身就起身,說走就走。

    然而還沒等他們倆走出家門呢,就遇到了一位不請自來的舊相識。

    燭童已經(jīng)焦灼不安地背著手來回不停地在月鎏金她們家大門口溜達(dá)許久了,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去敲門,哪知才剛剛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沉重的大門“嘎吱”一下子忽然從里面被打開了。

    燭童短短的小胳膊尷尬地懸在了半空,對上月鎏金充滿了驚訝的視線的那一刻,他果斷咧開了小嘴,呲著兩排整齊的小白牙朝著妖尊大人露出來了一個心虛卻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早啊!”

    月鎏金先是驚訝一怔,繼而就露出了狠戾的獰笑,瞬間就將鋒利的銀月刀握于了手中——

    死蠟燭,人間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本尊今天要是不把你砍成八百截,本尊就不叫月鎏金!

    騰騰殺氣撲面而來的一刻,燭童就騰空而起,如同一顆跳跳球似的迅捷靈活地在半空中來了幾個后空翻,遠(yuǎn)離月鎏金的同時氣急敗壞地大喊道:“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你當(dāng)爺爺我想來見你么?爺爺我可是好心來告訴你你外孫兒的消息的!”

    月鎏金和梁別宴此番出門就是為了去找外孫兒,聽聞燭童這話后,當(dāng)即一僵,異口同聲地急切追問:“小銘怎么了?”

    燭童一直翻到了通往山下的臺階邊沿處才停了下來,一雙穿著虎頭鞋的小腳謹(jǐn)慎地踩在最頂端的那層臺階上,與月鎏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語速極快地說道:“你外孫兒遭人埋伏了,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和那條黑狗一起被傳送到修羅界里面了?!?/br>
    “什么?”月鎏金渾身一僵,神色驚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他和旺財一起被人綁架到哪兒去了?”

    梁別宴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無法置信:“修羅界?你確定是修羅界?神族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個修羅界?”

    燭童:“呃、那也沒有第二個修羅界了吧?不然殺神殿沒必要祭出那盞燈。”

    “什么?”月鎏金再度渾身一僵,再一次地陷入了巨大的震驚和錯愕之中,“你再說一遍什么殿?”

    梁別宴倒是沒懷疑自己的聽力,但也是如遭雷擊一般瞠目結(jié)舌:“殺神殿?天庭十二神之一的那個殺神殿?”

    燭童沒想到他們兩口子會為了“殺神殿”這三個字震驚,內(nèi)心微微有些奇怪,但還是點(diǎn)了頭,事無巨細(xì)地交代道:“對,就是那個殺神殿。他們在修羅界內(nèi)部有一股勢力,就這股勢力安排在外界的人手把你們的外孫兒和那只黑狗傳送去了修羅界。”

    月鎏金腦子已經(jīng)快要轉(zhuǎn)不動了,滿心都是疑問:殺神殿在修羅界的人為什么要綁架她的外孫兒?吃了熊心豹子膽么?修羅界自古以來就與外界不互通,里面的人又是怎么在外部安排人手的?他們又為什么要把小銘和旺財轉(zhuǎn)送去修羅界?

    梁別宴的心中自然也充滿了疑惑,但他不是殺神本人,所以更冷靜一些:“小銘和旺財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被轉(zhuǎn)送走的?”

    燭童言簡意賅地將今晚發(fā)生的事情給他們兩口子講述了一下,最后總結(jié)道:“就是在醫(yī)院大門口那條路上,殺神殿的那盞燈忽然自行彈開了,白光溢出的瞬間就把他們倆轉(zhuǎn)移走了。”

    月鎏金雖然著急擔(dān)憂,但不慌亂,依舊保持著理智,目光驟然凌厲了起來,狐疑不已地質(zhì)問燭童:“既然他們兩個都被轉(zhuǎn)移走了,你怎么還安然無恙呢?”

    燭童就知道她會這么問,直接將那只紅蠟燭調(diào)了出來,握在了小手中:“他們兩個赤手空拳,無論如何也躲避不掉白光的照耀,但我手中的這根蠟燭里也包裹著圣物碎片,自然可以幫助我抵擋那道白光的襲擊?!?/br>
    梁別宴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所以你也是通過這只蠟燭和修羅界內(nèi)部的人聯(lián)系的是么?不只是你,所有從修羅界內(nèi)逃出來的人都是通過圣物碎片和內(nèi)部傳遞消息?”

    燭童點(diǎn)頭,也沒必要再繼續(xù)隱瞞下去了,于是又言簡意賅地把自己是如何利用圣物碎片從修羅界出逃的、怎么使用手中的這截蠟燭和內(nèi)部人員傳遞消息的過程給他們倆解釋了一遍。

    不解釋清楚的話,也無法取得這老兩口的信任。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是真的,燭童又從儲物戒中調(diào)出來了一張信紙,用靈識cao縱著隔空投送到了月鎏金的面前:“這就是我們的月王剛剛從內(nèi)部傳出來的信件。”

    月鎏金半信半疑地從半空中取下了那張被對折在一起的信紙,打開的那一瞬間,身體再度狠狠一僵,瞳孔瞬間震驚放大——是秦時的字跡!

    【jiejie,請您放心,秦時一定會拼盡全力去保護(hù)您的外孫?!?/br>
    月鎏金驚愕又激動,但鑒于她曾被燭童戲耍過多次,所以還是不敢輕信燭童,按耐下內(nèi)心的波瀾情緒之后,她再度抬頭,冷眉冷目地看向了燭童:“本尊憑什么相信你?造假對你燭童來說輕而易舉,萬一你只是想誆騙本尊前往修羅界呢?修羅界自古以來就是囚禁之地,有進(jìn)無出,本尊要是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了你,像是只無頭蒼蠅似的冒冒失失地前往了修羅界,往后余生豈非再也別想出來了?”

    面對著月鎏金的質(zhì)疑,燭童無所謂得很,直接攤開了兩只小手:“信不信隨你,看在那小子比較討人喜歡的份上我才來通知你的,但你要是不愿意去修羅界救他的話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現(xiàn)在被人陷害流落到修羅界的人又不是我外孫兒。”

    月鎏金無話可說,內(nèi)心惶惶不定遲疑不決,一邊是對外孫兒的關(guān)切擔(dān)憂,一邊是對燭童的懷疑。

    可燭童若是真的在編造謊言,又為什么要特意扯上殺神殿呢?懷疑她就是殺神,但沒有證據(jù)證明,所以故意試探她么?

    梁別宴也在奇怪這樁事,認(rèn)真思索片刻,看向了燭童:“我們家與殺神殿無冤無仇,與修羅界內(nèi)的殺神殿更無交集,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暗算我們的外孫?殺神殿在修羅界內(nèi)的主事人又是誰?”

    燭童一臉無語:“我又不是殺神殿的人,我怎么會知道姜棗那只死狐貍是怎么想的?”

    月鎏金的呼吸一窒,瞳孔再度放大了:“你說誰?姜棗?”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姜棗么?

    燭童一愣:“怎么?你認(rèn)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