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趙小銘故斷選擇落井下石,塑料母子情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誒呦,后媽,我還當你多厲害呢,搞半天和我是一個梯隊的?” 月相桐:“……”奇恥大辱! 馬走田無奈抬頭,看著月相桐:“你爸說得大人肯定是我啊,我比你大多了,我可是上古神獸!” 月相桐:“……行吧?!彪m然沒被選入實力強大的大人梯隊有點兒失望,但還能被當成小孩子保護,還是很開心啦! 梁別宴繼續(xù)看向女兒:“你想選哪條路?爸和你一起?!?/br> 月相桐不假思索:“那肯定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面找我們家老趙啊。” 梁別宴也早有預料,輕嘆口氣:“行?!彪S即,便將目光投向了隊伍最后的月鎏金,“你呢?” 月鎏金的懷中一直抱著小寶:“那我就抱著我們的小寶出去唄?”說完,又低頭瞧向了小寶,笑得溫柔又慈愛,夾子音都出來了,“小寶想不想和姥姥一起呀?姥姥帶你飛高高好不好?讓你從天上往地下看,讓咱們小寶好好瞧一瞧這座山到底長什么樣子好不好?” 小寶超級開心地點頭啊點頭:“好噠!好噠!” 最后,就剩下兩位隊員了,自動配對,自動領取任務卡:前往無憂城,并打聽和圣物有關的消息。 但趙小銘更關注的事情還是在于:“我去了無憂城之后,還能看到你們給大山進行剖腹產(chǎn)手術的離譜場面嗎?” 馬走田:“我也想知道。這么離譜的事情,一千年估計也見不到一次,所以我也努力想?yún)⑴c一下,見見世面?!?/br> 月鎏金想了想,說:“高途安既要管理無憂城,又要時刻監(jiān)視著這座山,所以無憂城距離這里應該不遠,站在城里眺望,絕對可以看清楚這座山的全貌?!?/br> 趙小銘和馬旺財這才放心了,不管遠近呢,能看到就行——離譜的東西我不屑一顧,離譜到姥姥家的東西我必須好好瞧瞧! 第99章 根據(jù)人體血液循環(huán)的原則, 只要他們順著“動脈血液”流淌的方向繼續(xù)前行,就一定能夠找到齊鷹和通往外界的出口。 從“左心室”離開之后,一家人持續(xù)沿著地下河的右側(cè)河岸行進, 最終抵達了地下河的分叉口。在這里, 代表著“主動脈”的地下河一分為二,一路上行, 通往母體山的頭部, 一路下行, 通往“下肢”部分。 一家人也是在此地進行了第一次的分頭行動。月鎏金抱著小寶,帶領著趙小銘和馬旺財一起繼續(xù)沿著地下河的上游前行, 去尋找母體山的耳鼻眼喉;梁別宴和月相桐則轉(zhuǎn)道去了下游, 順著“大動脈”的流向去尋找母體山的“zigong”。 最終,月鎏金一行四人抵達了母體山的咽喉處。隨后月鎏金便化身為了鳳凰,帶著趙小銘他們?nèi)齻€從母體山的“嘴巴”飛了出去。 外界的天色依舊是一團漆黑, 星月始終高懸, 日出遙遙無期。 從夜空的高處垂直往下俯覽, 能看到廣袤的大地之上橫臥著一座起伏連綿的巍峨大山,山體表面覆蓋著蔥郁的植被, 在夜色中呈現(xiàn)出來了一種沉重的黑色。 飛往遠處, 從側(cè)前方的角度再去俯覽這片山脈,不難發(fā)現(xiàn), 這片山脈的整體輪廓看起來像極了一位分腿屈膝平躺在大地上的、身懷六甲的孕婦。 在“孕婦”的頭頂前方,流淌著一條九曲回環(huán)的長河, 一道高大的城墻橫梗在兩者之間, 城墻最中央的位置建造著一棟飛檐翹角的宮殿式建筑, 每層樓上都掛滿了大紅燈籠,高懸在大門之上的門匾后插滿了興旺的桃花枝, 三個龍飛鳳舞的描金大字間隔均勻地刻在門匾上:【相思坊】 在相思坊的對岸,是一片荒蕪的空地。之前他們所有人初來此地的時候,都是從第八層時空的那座整形醫(yī)院里掉落到這片空地上的。緊鄰著空地的那側(cè)河岸邊,還停泊著一艘趙小銘十分熟悉的烏篷船。 相思坊后門外,是一片茂密廣闊的叢林,林中延伸著兩條呈v字形的分叉路,一條通往母體山的右耳,一條通往位于母體山右側(cè)山腳下的巨型城池。 趴在姥姥的鳳凰后背上,看明白此間整體地形地貌的那一刻,趙小銘就情不自禁地感慨了起來:“嘆為觀止!簡直令人嘆為觀止!怪不得高途安要千方百計地阻攔大家選擇左邊的那條路呢,原來是因為這條路直通母體山內(nèi)部!” 馬走田卻產(chǎn)生了新的疑惑:“按理來說,這么大一片山脈,咱們當初從相思坊后門出來之后應該一眼就能看到了,可事實卻是咱們那個時候什么都沒看到,遠處只有黑夜和星辰,連個山的影子都沒瞧見?!?/br> 月鎏金一邊朝著無憂城所在的方向飛進,一邊猜測著說:“興許是因為他用了障眼法將母體山隱藏起來了,但這個障眼法厲害之處就在于它是和那個心魔幻境結(jié)合在一起的,入陣者唯有破除了心魔幻境,才能夠破除障眼法。” 趙小銘和馬走田不斷地點啊點頭,感覺這通分析相當之有道理。 坐在他們倆中間的小寶則一直在驚喜不斷地“哇”來“哇”去,顯然對飛高高的體驗相當之興奮滿意。 又在空中飛馳了一小段時間之后,月鎏金帶領著他們仨落地在了無憂城內(nèi)城的城門之前。為避免引人耳目,她特意降落在了城外的一片樹林里。 領了進城任務卡的只有趙小銘和馬旺財,然而,就在月鎏金準備帶著小寶離開之時,小寶卻不想跟著姥姥走了:“我想跟著哥哥還有財財進城。” 月鎏金奇怪不已:“為什么呀?你不想飛高高了呀?” 小寶的理由簡單卻充分:“剛才哥哥和財財說,等進了城之后,他們兩個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飯店吃飯。小寶也餓了,小寶也想去吃飯?!?/br> 月鎏金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先看了看自己大外孫兒,又看了看馬旺財:“你們兩個,不是要進城打聽消息么?” 趙小銘和馬走田同時抬手/足撓頭,同時尷尬笑笑,同時開口:“餓了,總得先吃飽吧?不然哪來的力氣打聽消息?” 行吧。 月鎏金也沒法兒反駁,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確實餓得慌。但要讓小寶跟著他們倆走,也確實是不怎么放心。 “你們兩個,能帶好小寶么?”月鎏金充滿了質(zhì)疑的目光來回不停地在一人一財?shù)哪樕纤笱仓?/br> 趙小銘對自己的帶娃能力還挺自信:“怎么不能?之前你和我姥爺沒有找到我們的時候,不就是我和旺財單獨帶著小寶行動的么?” 馬走田果斷附和他的好隊友:“就是,小寶跟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挺安全的?!钡赃@么說,并不是對自己的帶娃能力很有自信,而是對小惡魔寶的個人能力很有自信。 馬走田轉(zhuǎn)頭就看向了被月鎏金抱在懷中的小寶:“寶,給你姥兇一個,讓她看看你的厲害!” “好噠!”小寶用力地點了點,下一秒,就“噌”的一下變成了長著尖尖的黑紫色小耳朵和細長尾巴的小惡魔,雙腿變成一道小煙霧的同時,“嗖”的一下就從月鎏金的懷中飛了出來,漂浮在半空,雙手掐腰、擰眉咧嘴,朝著月鎏金露出了一個超級“兇狠”的小惡魔笑容。 緊接著,蔥郁的樹林間就驟起了一陣狂風,樹冠猛烈搖擺的同時,散布在草叢中的斷枝石塊猶如被無數(shù)雙看不見的大手齊齊托舉起來了一樣,在頃刻間便懸浮到了半空中,又在電光火石間猛擊向了旁側(cè)的樹干,如同刀削斧砍似的,瞬間就將幾人周圍的樹木擊斷了大半! 月鎏金,目瞪口呆:“小寶,你怎么這么厲害?” 小惡魔寶嘿嘿一笑,朝著趙小銘飄了過去,撲進了趙小銘懷里,用行動表明自己真的超級想和哥哥一起走。 趙小銘也勸說他姥:“你等會兒還得給那座山做剖腹產(chǎn),帶著小寶也不好拿刀啊,不如把小寶留給我們,我們倆肯定能照顧好她?!?/br> 馬走田:“就是,你不信任你外孫兒,還不信任小寶么?” 趙小銘:“……”財,你這是什么意思?! 月鎏金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但是在臨走前,她還是不放心地對小寶叮囑了句:“寶啊,你哥確實沒什么大用,你可一定要保護好他呀!” 趙小銘:“……”姥,你也傷我心了! 小寶點頭啊點頭,一邊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一邊說:“放心,小寶一定會保護好哥哥噠!” 為了方便他們仨在城中行事,月鎏金又從儲物戒中調(diào)出了一把小金珠子塞進了外孫兒的外套口袋中,然后才化身鳳凰飛走了。 趙小銘抱著小寶,和馬走田一起從那片樹林中走了出來,沿著大路走向了無憂城。 無憂城的城門內(nèi)外都沒有看門人把守,但是,在三人穿越門洞,進入無憂城內(nèi)城的那一刻,空氣中突然冒出了一塊漂浮在半空中的發(fā)著白光的長方形告示牌。牌子最上方第一行,居中顯示著幾個端端正正的黑體大字:【無憂城居民守則】 轉(zhuǎn)行往下,是幾條城規(guī): 1、飯前便后必須洗手(謹記城主教授的七步洗手法),違規(guī)者,連洗一百遍手不能停。 2、不許隨意在城中丟棄垃圾,且清理垃圾時必須進行分類,違規(guī)者,罰去城西公廁挑一年大糞。 3、務必注意個人衛(wèi)生,凡發(fā)現(xiàn)身上有異味者,泡在水桶里五天不能出來。 4、有病必須去醫(yī)院看醫(yī)生,不可擅自診斷用藥。忌醫(yī)晦醫(yī)者,將由城主親自進行思想教育。 5、晚十點到早七點之間是宵禁時間,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家門在大街上走動,違規(guī)者,綁在床上十天不得下地。 剩下最后一條,第六條規(guī)定,是用醒目的大紅字顯示的:【無憂城內(nèi),拒絕黃賭毒,拒絕打架斗毆,拒絕濫殺無辜,違令者,將根據(jù)其犯罪情形處以刑法。行跡惡劣者,斬立決!】 趙小銘認真地看完前四則城規(guī)之后,內(nèi)心就只有一條感受:“高大夫,可真是一個注重衛(wèi)生和醫(yī)學常識的,好大夫!” 馬走田補充說明:“還很注重睡眠質(zhì)量呢,晚十到早七是人體最佳睡眠時間,最晚超過十一點不睡覺都算是熬夜了,十分有害個人健康?!?/br> 然而在看完了最后一條城規(guī)后,趙小銘卻陷入了沉思中,五秒鐘后,滿含困惑地開口:“你說高途安這人殘暴吧,他竟然還明令禁止城內(nèi)居民黃賭毒、打架斗毆和濫殺無辜,但你要說高途安這人不殘暴吧,他還心狠手辣的殺了那么多人?!?/br> “不沖突啊?!瘪R走田分析道,“高途安是個事業(yè)狂魔,無論是當城主還是當整容醫(yī)生,都是他的個人事業(yè)啊。在他看來,殺人是為了給整容事業(yè)做貢獻,殺的都是小白鼠,所以他無所謂;但既然當了城主,就必須把城中居民的生命健康放在第一位,所以他必須督導大家去注重個人衛(wèi)生和生活習慣,必須明令禁止城內(nèi)居民違法犯罪,這樣才是一位認真負責的好城主。這也是他為什么不拿城中居民當小白鼠做實驗的原因?!?/br> 趙小銘:“……他可真是,干一行,愛一行!” 馬走田:“可不是么,像他這種事業(yè)心堅定的人,哪怕是去掃大街也能掃成行業(yè)頂尖高手?!?/br> 趙小銘:“還是那句話,真正的高手——” 馬走田:“從不抱怨環(huán)境!” 咕嚕嚕嚕~ 一連串肚子響聲打斷了他們倆的感慨。 被趙小銘抱在懷中的小寶不好意思地咧開小嘴巴笑了一下,用一雙小手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寶寶餓啦!” “走,哥帶你進城吃飯。”言畢,趙小銘就邁開了前行的步伐。 馬走田緊隨其右。 與此同時,那面懸浮在半空中的半透明城規(guī)守則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了。 但是,還沒走出去幾步路呢,馬走田的步伐忽然變得緩重、遲疑了起來,不停地用鼻子在空氣中努力嗅聞著。 趙小銘奇怪發(fā)問:“財,你怎么了?” 馬走田的神情中流露著難掩的困惑與驚愕:“我怎么、聞到了一股絕對不可能聞到的味道?” 趙小銘:“什么味道?為什么不可能聞到?” 馬走田卻陷入了沉默中,因為他也拿捏不準,所以不好說,但神情中的困惑與凝重感卻越發(fā)的強烈了。 就在趙小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路旁的黑暗中忽然冒出來了一道碩大又急遽的黑影,伴隨著一聲野獸的憤怒咆哮,黑影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馬走田撲了過去,直接將馬走田撲翻在地,鋒利堅硬的彎鉤狀鋼爪如閃電般在空氣中劃過了一道銀光,毫不留情地在馬走田的身上劃開了數(shù)道深刻的血痕! 事發(fā)突然,趙小銘直接被驚了個不知所措,懵逼了三秒鐘后,他才看清那道忽然襲擊了馬走田的黑影其實是一頭遍體漆黑、雙目赤紅的異獸。此異獸生著一張類似于人的面孔,身型卻類似于一頭大貓,行動矯捷、四足修長,進攻之勢相當之兇猛。 馬走田身為上古神獸,攻擊力自然不再其下,但奇怪的是,無論那頭異獸如何撕咬、抓劃攻擊它,它都不進行任何反抗,僅是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像是頭羔羊似的,任由對方宰割,身上新增的傷口越來越多。 趙小銘卻滿心都是惱火,這可是他養(yǎng)的財!從祖上傳下來的財!怎么可以任由其他野貓野狗去傷害?! 氣死! 怒火中燒,趙小銘的前額再度開始發(fā)熱發(fā)燙,帥氣的人類面孔驟然扭曲了起來,隱隱呈現(xiàn)出來了一張黑色獵豹臉,小寶見狀直接把雙腿變成了一到小煙霧,從哥哥懷中飛了出來,下一秒,趙小銘就變身成了一頭體態(tài)兇猛的四不像獵豹,咆哮著朝著那頭攻擊馬走田的異獸撲了過去:“不許欺負我的財!”一擊便將其撲翻在地,繼而就開始和它廝殺扭打了起來。 如果只是事關自己,馬走田可以不反抗,但它全然沒想到,趙小銘會為了保護它挺身而出,被感動到熱淚盈眶的同時,它的獸身驟然變大了數(shù)倍,果斷加入戰(zhàn)局,勢不可擋地朝著那頭異獸撲了過去。 三頭猛獸當即就扭打成了一團,形成了不可開交之勢。 小寶漂浮在半空中,害怕地俯視著膠著的戰(zhàn)局,緊攥著小手手,急切大喊著:“哥哥加油!財財加油!” 寡不敵眾,那頭赤目異獸很快就落了下風。就在趙小銘決定再給它來上一招泰山壓頂?shù)臅r候,半空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行醒目的紅色大字:【無】【憂】【城】【內(nèi)】【禁】【止】【打】【架】【斗】【毆】 一共十個字。 下一秒,這十個紅字就像是十塊板磚似的,以三三四為組合哐哐哐哐地朝著趙小銘、馬走田和那頭異獸的腦袋砸了過去。砸完就消失,但造成的傷害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能是由于那頭異獸為最先挑釁者,所以它是最大過錯方,挨得搬磚塊數(shù)也最多,「打架斗毆」這四塊“板磚”全部落在了它的腦袋上,直接在它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高鼓的大包。 趙小銘和馬走田的情況比它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去,只是少挨了一“磚”而已,也被砸了個暈頭轉(zhuǎn)向頭暈眼花,久久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一場混戰(zhàn),就這樣在城規(guī)的約束下戛然而止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吐著舌頭翻白眼的趙小銘才從被砸暈的感覺中緩過勁兒來,睜開眼睛的同時暈暈乎乎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那頭異獸竟然已經(jīng)逃走了。他轉(zhuǎn)頭就看向了馬旺財:“它是誰?。磕阒罢J識它么?它打你你為什么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