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太子有點窮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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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要去哪里尋她來著?城中孟府? 欒昇很少表現(xiàn)出情緒的眸子竟然難得的帶了幾分愉悅。 孟府的門房近日極累,自從他家小姐開始招婿,每日總有無數(shù)人來府前詢問。 不僅有人閑得沒事兒問他們是如何招婿的,還有不少歪瓜裂棗上門,大言不慚道是他們孟府未來的女婿,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樣!說是癩□□都抬舉他們了。 大小姐倒是每天偷偷從角房出門,照常到鋪子里去打點生意,只吩咐他們讓來人留下名帖和畫像,等她回來后再一一過目,不過看看這名帖的字跡和畫像模樣——門房搖搖頭,真是污了他家大小姐的眼睛。 今日仍是如此,一大清早便有一堆人圍在街門前,門房好不容易挨個打發(fā)走了,剛想瞇一會兒睡個午覺,就見一個衣衫破舊的人來到了門前。 門房迷迷糊糊,眼睛也沒睜太開,以為是哪個叫花子來要錢,正準備找?guī)讉€銅板也將他打發(fā)了,就響起了一個玉石之音:“我找人。” 門房一個激靈,定睛一看來人,登時呆住,他們家小姐已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了,可來人面容竟比小姐還要精致,加上氣質出塵,貴氣逼人,竟讓人忽略了他的衣衫。 見著貌美的男子,門房也殷勤許多:“您找誰?” 欒昇微愣,那女子只說來孟府尋她,卻忘了告知自己的身份姓名。 不過這也難不住他,欒昇很快便道:“我找你們小姐。” 找小姐?門房提高警惕,問道:“你也是來招婿的?把你的畫像名帖留下,我們小姐會看的?!?/br> 招婿?什么招婿?他雖然在嵩陽呆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知道,嵩陽孟家只有一個女兒,難道就是她在招婿? 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莫名其妙招什么婿?她招婿后,是不是馬上就要成親了? 欒昇心下有些煩躁,卻不知道這煩悶的情緒從何而來。他沒有名帖畫像,只得告訴門房:“我沒有那東西,是你們小姐找我來的。” 門房驚訝,小姐雖然天天在外經營生意,但不怎么與年輕男子來往,更從未讓外男登過門?。∷罱乃加只径荚谏夂驼行錾?,怎么今日還有閑心請到家里來了?加之這人相貌非凡氣質卓絕,莫非…… “您是小姐自己看上的姑爺吧!”門房有些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您快請進!您快請進!” 欒昇也不知道這門房是如何得出他是姑爺?shù)慕Y論的,不過既然讓他進門了,他也懶得多費口舌,先將錯就錯吧,反正見到他家小姐也就明了了。 門房急忙帶他到倒坐房內休息,賠笑道:“您先在此歇息片刻,我家小姐今日隨老爺外出還沒回來,容我先去通傳一聲?!闭f罷便福著身,快步離開了。 有丫鬟上前奉茶,欒昇倒真有些口渴,毫不客氣地飲了一大口,茶湯鮮而厚重,回味甘甜,是極不錯的好茶。雖與宮中茶葉相比有些遜色,但比之他平時所飲之物,真可算得上瓊漿玉露了。 嵩陽孟家,果然富裕。 欒昇本以為孟家小姐外出,他得等些時候,沒想到不多時,先前去通傳的門房便回轉了,身后還跟著位穿金戴銀的婦人。 那婦人快步行至他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詢問他:“小公子氣度不凡,可否解答我一問?” 欒昇莫名其妙,不過見婦人年歲不小,也不好拒絕,便頷首應允。 婦人見他同意,急急說道:“乂帝厘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乂帝緣何下此令?” 欒昇答:“堯帝尋人接替帝位,聽聞虞舜品行極好,便把女兒嫁他,來考驗他的德行?!?/br> 婦人臉上露出笑意:“公子能否自比虞舜?” 話到此處,欒昇瞬間明了:“您是……孟小姐的母親?” 婦人臉上笑意更濃,點頭道:“是啊,我就是嵐兒的娘親?!?/br> 聽門房通傳女兒自己找的姑爺上家來了,孟夫人差點沒驚掉眼珠子,若不是門房再三說這姑爺神仙一般的模樣,孟夫人還真以為是哪個找事兒的無賴。沒想到一見真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女兒的眼光是真好啊,上哪兒找到的人有這般容貌氣度。問他問題也對答如流,又聰慧非常,一下子就知道了她是孟嵐的娘。 孟夫人越看欒昇越滿意,之前給女兒挑的郎君,哪一個及得上欒昇半分? 突然,孟夫人皺起了眉:“小公子,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怎么……”衣衫如此破舊? 欒昇心下明了,回道:“夫人,我雙親已故多年,家中還有許多……”未等說完,便被雙目含淚的孟夫人打斷:“好了孩子,別再說了,我知道,我明白?!?/br> 欒昇不解,她知道什么了?他還沒說有許多兄弟等他養(yǎng)呢。 孟夫人聽到欒昇說雙親已故的時候,眼睛就濕潤了,難怪這般俊逸的兒郎卻衣衫襤褸,難怪女兒要選他上門入贅,也不知這可憐的孩子如何長得如此高大?看這衣衫,怕是平時連飯都吃不飽吧。 孟夫人瞬間涌起了舐犢之情,牽起欒昇那縫補過無數(shù)次的衣袖,淚眼朦朧道:“孩子,以后孟家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需要的,千萬別撐著不說,直接去賬房劃賬便是?!闭f著便和身后侍女要過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來塞進欒昇手里,重復道:“別客氣,一定要拿著。” 欒昇沉默,他也沒想客氣,不過他今日可算知道孟家小姐先前為何要給他銀錢了,原來是家學淵源啊。 孟夫人把欒昇的沉默當成了回憶起往事的傷心,心下更加憐愛:“莫傷心了,還沒吃午餐吧?隨我到后院來?!?/br> 一聽孟夫人這么說,欒昇確實覺得腹中饑餓,所以沒有言語,安靜的跟隨孟夫人到了膳廳。 本也到了正午用飯的時候,丫鬟們剛剛擺好了筷箸皿盂,幾案上饌玉炊金、菜肴豐盛,為招待貴客還擺出了多年的陳釀,欒昇已經許久沒吃上一次像樣的席面,不由得食指大動。 孟夫人臉上掛著慈母的溫柔,為他拉開座椅,又親自給他斟酒布菜,隱約已把欒昇當成了自己的好女婿。 欒昇也不客氣,風卷殘云吃得極快,但姿態(tài)優(yōu)雅,就算是孟夫人這種極了解禮儀的也只能挑不出一點毛病。 看女婿行為舉止斯文高貴,孟夫人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心疼女婿吃不好,心疼女婿穿的是破衣爛衫,她估摸了下欒昇的身材,覺得和自家夫君的差不太多,于是悄悄吩咐丫鬟從老爺?shù)乃綆炖镎倚┪创┑男乱聛怼?/br>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欒昇吃飽喝足,面上也因為酒意而浸染了幾分淺紅,更襯得他飄然若仙。 孟夫人見女婿用完膳了,趕忙又引他到了客舍,讓他試試新的外衫。 丫鬟機靈,知道夫人這是在盡心招待未來姑爺,找的衣衫都是頂好的料子,欒昇也不推辭,直接就換上了。 待欒昇換好衣物推開客舍房門時,孟夫人和一眾等待的侍從都吃了一驚。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果然有道理,哪怕是欒昇這種出塵的長相也不能免俗。換了昂貴的衣裳后,欒昇的氣質仿佛又升了好幾個檔次,甚至隱約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顯現(xiàn)出來。 孟夫人正感嘆女婿的英俊,就聽自家女兒開始在院子里大聲叫嚷:“娘!娘!他們說我自己招了個女婿上門來了!我怎么不知道?。∧?!” 話音落地不久,孟嵐便尋到客舍來了,見她娘身后偉岸又矜貴的身影,呆了一呆,疑惑道:“你為何在我家?” 第8章 孟嵐求娶 孟嵐得知欒昇身世,勇敢求娶欒昇 孟夫人嗔怪女兒:“你還問呢,不是你讓人家上門來找你的嗎?” 孟嵐回憶片刻,恍然大悟道:“對,是我讓你來的,你如今可想明白了?是要答應我嗎?” 欒昇見她出現(xiàn),心中微有幾許歡喜,還未來得及回答,孟夫人便急急接話:“這么多人呢,你一個姑娘家亂說什么?!甭犈畠耗强跉猓桥畠罕婆錾祥T的?女婿之前還不樂意?要是傳出去了,他們孟家的臉往哪兒擱!哪有姑娘家逼婚的?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孟嵐一臉莫名其妙:“娘,我亂說什么了?我只不過問他是不是要答應我啊!” 孟夫人惱怒:“讓你別說了你還說!”隨即匆忙揮手趕走伺候的侍從們,順便把孟嵐身邊的桂圓松枝都帶走了,叮嚀孟嵐:“你倆先說會話兒,娘帶人去給你準備東西?!?/br> “準備什么啊娘?我問得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孟夫人充耳不聞,帶著一眾侍從們快步離開了,生怕多留一會兒。 孟嵐見她娘沒搭理她,轉頭無奈地對欒昇道:“也不知道我娘今天怎么這樣。不管她了,咱倆的事兒還是進屋說吧?!?/br> 欒昇點頭,跟著她進了客舍。 “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把桂圓也帶走?!泵蠉挂贿呅÷曕止?,一邊自己給欒昇斟了杯茶,招呼道:“別客氣,坐吧,我們家人都比較熱情,可能我娘剛才就是想讓我好好招待公子?!?/br> 孟嵐自己也坐下,轉身看著欒昇,突然驚奇道:“公子何時變得如此富裕了?竟然穿著納石矢料子的衣服!”這可是她家綢緞莊里最貴的料子了,一年也售不出幾匹,連他們自己用這料子都不怎么舍得。 欒昇也不知道納石矢是什么,只覺得這衣服格外精致舒適,和貢品也毫無區(qū)別,估計價值不菲。他也未多言,直直地盯著孟嵐,實話實說:“你母親給我的?!?/br> 孟嵐更是疑惑,娘平時樂善好施不假,但今日這手筆未免也太大了,難道是娘見他長得好,所以格外憐愛? 既然給了便給了吧,孟嵐也不再糾結,反而興沖沖地道:“公子是答應我之前的請求了嗎?愿意上臺施展拳腳?” 欒昇避而不答,反而問她:“你為何想讓我去賣藝?” 孟嵐激動道:“這哪里是賣藝!這是展示公子你的絕世風姿!你站在臺上之后就不再是你,而是勾動整個嵩陽城少男少女芳心的當世衛(wèi)玠??!公子這等容貌氣度,潘安宋玉見您也要羞愧,您每日只能自己欣賞不覺得天理難容嗎!” 雖然不知她為何如此激動,但奉承的話欒昇還是聽得出來的。他端過茶盞飲了一口,隱藏住了嘴角那一絲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弧度。 孟嵐沉浸在培養(yǎng)金疙瘩的美夢中,絲毫沒發(fā)現(xiàn)欒昇有何不同,她繼續(xù)道:“加上我孟家的造勢,給您寫些話本子、唱些戲曲,您很快便能成為嵩陽城第一紅人,走到哪里都是萬人空巷?!?/br> 欒昇這下聽出來了,合著他要成為任人圍觀的戲子!豈有此理!將皇家體面放在哪里!他皺起眉說:“胡鬧,我不可拋頭露面?!?/br> 這人怎么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一樣,還不可拋頭露面。孟嵐無奈,有了第一次的拒絕做鋪墊,她如今倒也沒什么氣可生了:“說來說去你還是不同意,那你今日來我家做什么?” 見她瞬間焉了下來,欒昇壓下心中那點異樣,躊躇道:“你們府上還有別的營生嗎?” “別的營生?這可不少?!泵蠉拐UQ劬Γ骸百~房先生、小廝、還有船運隨行的水手,你找我原難道是為了給自己找營生嗎?” 欒昇默然,半晌才回道:“我原不是嵩陽的人,去年才剛在此地落腳。一路隨同的還有許多親眷?!?/br> 原來是個背井離鄉(xiāng)的可憐人啊。 孟嵐想想,自己生活都如此優(yōu)渥了,有時父親離家太久都會心中難受,更何況是他這種窮困的人呢,于是想要安慰他:“沒事的,你至少還有親眷,以后定下來就好了,讓你爹娘頤養(yǎng)天年?!?/br> “雙親已故。” 孟嵐一時沉默,然后輕輕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br> 欒昇見她有些局促不安,擰著衣角偷偷抬起眼睛看他,仿佛是把他傷害了一般,倒是覺得好笑:“你不必如此,不知者無罪,我幼時父母便故去,這些年已然習慣了?!?/br> 從小就沒了爹娘啊,難怪這么好看卻那么窮困,武功還那么好,定然是自小受到了不少欺負后才自學的。 孟嵐心塞,估摸著他因為是孤兒,兒時受盡他人冷眼和指點,所以才不愿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吧,不然他都那么窮了,何必要拒絕她給的豐厚酬勞呢。 孟嵐看著面前這張仙人般的容顏,一個念頭猛然冒了出來。 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多么高尚的人格!無父無母,沒有婆媳紛爭!容貌俊美,不曾接觸過年輕女子!看性格也很淡然,不是那種沉迷聲色犬馬的紈绔公子,雖然對于他的財力來說紈绔有些困難,但他衣衫破舊也絲毫沒有自慚形穢,反而從容沉穩(wěn)。 欒昇見這姑娘面色變了幾遍,最后又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眼神中閃著敬佩的光芒。也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難道是和她母親一樣,自我補充了他的悲慘人生? 眼見得她用貝齒輕咬下唇,像是終于艱難的下定了決心,然后起身站到他面前來,帶了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想到你是這么有氣節(jié)的一個人,之前多有得罪?!?/br> 賠罪何須離得如此之近?欒昇咳嗽兩聲,稍稍退后了身子道:“無妨?!?/br> “那個......我叫孟嵐,山間之風,爹娘說希望我能和名字一般自由快樂。你呢?”孟嵐兩只手又不安分的繞起了衣袖上的流蘇,兩只眼睛到處亂瞄。 欒昇很少遇見需要和別人交換姓名的時候,他隱姓埋名已久,念出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生澀。 兩個字已到舌尖,又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垂下眼睛,答復道:“盛巒。”是他一直用的假姓名。 孟嵐開心起來,笑著說:“咱倆名字里都有山呢,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有緣!”說罷又反應過來,偷偷紅了臉,暗想還好這人聽不懂,自己剛剛說了什么虎狼之詞??! 欒昇也不知回答什么,只能順著她說:“嗯,有緣?!敝皇沁@緣分是假的。 孟嵐見他回答肯定了,心中想到,覺得有緣就說明不討厭她吧,那她提想說的事情會不會不太排斥呢?他很有氣節(jié),還是不會同意的吧,可是錯過這個上哪兒找這么合適的人啊。 最終,孟嵐還是決定閉著眼沖,管他同不同意,總得試一試唄,這可事關自己一生的幸福呢:“也許我這么說盛公子你會覺得驚訝,但目前盛公子是我遇見的最合適的人。我家中略有薄財,所以需要一個入贅的相公和一個隨母姓的孩子來繼承孟家家業(yè),我愿以萬兩黃金為聘,求娶公子!” 說完她也不敢睜眼,直到久久沒聽到回應,心下一沉,才默默地睜開雙眼,看向面前的男子。 欒昇面上的怒氣掩蓋不住,他極少有這般失態(tài)的時候,只是這女子的想法總是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簡直是不敬禮法隨意妄為。 他盡量壓抑住怒氣,但是開口還是氣沖沖地質問:“你我認識不過數(shù)日,相熟不過片刻,怎能如此隨意地提嫁娶大事!你可曾了解我過往生平,可曾探查過我是否婚配,可曾知曉我喜好的文章書畫!先不提入贅之事,你難道遇見一個容貌俊朗的男子便要去求娶人家嗎?身為女子對待此事怎能如此隨意!” 孟嵐被他生氣的樣子嚇到,可聽他質問,倒全是在為自己考慮,告誡她不要盲婚啞嫁的,一時情緒復雜,委屈道:“我從未求娶過別的男子,這不是因為年歲大了,才著急嘛?!?/br> 雖然女子用“娶”字還是離經叛道,但是聽她說自己從未求娶過其他人,欒昇的怒氣還是平息了許多,他冷哼一聲,嚴肅道:“此事休得再提,你看起來年歲尚小,哪里就到了急著成親的時候?莫不如好好打理家業(yè),到時自有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