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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張儒秀睡得熟,任司馬光一番動作,還在酣眠著。 司馬光又蓋好二人身上的被褥,閉著眼繼續(xù)想事。 結(jié)果過不了多久,張儒秀的身子又朝他這處傾了過來。 張儒秀許是想抱著什么物件一般,這次,她伸出手摟著司馬光的前胸,一腿彎曲,一腿翹在人的身上。 就像是,標(biāo)記著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不許旁人侵占。 司馬光想到這處,驀地睜開了眼。他覺著頭疼,低頭一看張儒秀那般無辜安好的樣子,頓時滿是無奈。 他又將張儒秀的身子擺正,蓋好被褥。 幾刻后,張儒秀的身子又傾了過來。 司馬光看著她緊緊扒在自己身上,一時間竟有些荒唐地想是不是床榻不平,他這處凹陷了下去,才屢屢叫張儒秀往這處傾去。 正當(dāng)司馬光想再次扭正張儒秀的身子時,卻聽見人嘀咕一句。 張儒秀喃喃囈語,說著什么。 “冷。”張儒秀說。 原本一床被褥有些熱氣在,幾番折騰后,早已灌入了不少涼氣,自然叫人覺著冷。 司馬光心里滿是心疼,這次,他任憑張儒秀動作,不再反抗。 張儒秀睡夢中感到身下傳來股股熱氣,便一股腦地抱緊那熱源,不愿叫這熱氣離開。 于是她抱緊了司馬光,不留一分空隙。 她是溺水的人,緊緊揪住水中的浮萍。 她也是擱淺的魚,竭盡全力染上流淌過來的水珠,絕處逢生。 而司馬光,便是甘愿沉淪的浮萍,亦是放棄回流的水珠。 他不會拒絕,只要是關(guān)于她的一切。 司馬光長臂一攬,將被褥蓋在二人身上,掖好被角,不叫一絲熱氣再跑出去。 長夜漫漫,總會有人失眠,在該沉淪時莫名清醒。 司馬光愿做那位失眠的人。 只要,有人能一夜好夢。 作者有話說: 第35章 回門回家 五更三點, 窗外天色灰蒙,一片暗景。司馬光轉(zhuǎn)了身,叫醒尚在熟睡中的張儒秀。 “歲歲, 該起了, 過會兒還要拜禮?!彼抉R光輕喚道。他是后半夜才合上眼睡了會兒,卻也只是淺眠休憩著。此刻開口喚人,聲音也是嘟嘟囔囔, 含著幾分不清醒。 許是他喚人的聲音太過輕柔, 張儒秀只是轉(zhuǎn)了個身,哼哼唧唧的, 也不知聽沒聽見這話。 司馬光沒辦法, 坐起身來拍著張儒秀的肩,繼續(xù)叫著人。 “歲歲,要是再不起,屋外的女使可就進來了?!彼抉R光說道。 “什么?”張儒秀半夢半醒間只聽得到“進來”二字,便慌忙睜眼。一睜眼, 便看到司馬光支著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可算是醒來了?!彼抉R光說道。 張儒秀愣了半刻, 突然用手捂起臉來?!跋葎e看我?!睆埲逍慊琶φf道。 “怎么了?”司馬光頗為不解, 卻還是閉上了眼。 “大清早的,我還沒洗漱?!睆埲逍阏f罷頓了頓, 又說道:“我怕我有眼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br> 張儒秀的話說得滿分委屈,卻叫坐在一旁的司馬光低聲笑了起來。 “這又有何妨?不過肝經(jīng)有熱, 體中有虛火倒是容易生成這類?!彼抉R光解釋道。 張儒秀在他說話間手指拂過眼瞼, 檢查一番后才放了手。聽到司馬光這話,滿臉好奇。 “你還懂醫(yī)呢?”張儒秀問道。 “略知一二?!彼抉R光倒是頗為謙虛。 瞧司馬光這般模樣, 張儒秀便覺著人家肯定是精通醫(yī)學(xué)。文人嘛, 愛謙虛。 “行啊, 日后要是生了病就找你抓藥了?!睆埲逍阏{(diào)侃道,一邊拿著早就備好的常服往身上套。 “我叫人進來罷。”司馬光說罷,也起身穿著衣。 張儒秀聽到這話,轉(zhuǎn)頭一看,上下一掃,便否決了這個提議。 “你還是先穿好衣服罷,我再叫人過來?!睆埲逍阏f道。她出自占有欲的本能,不想叫人瞧見司馬光這般模樣。 司馬光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挑了下眉,由著她這般去。 等晴末晴連進來時,司馬光早已洗漱完畢,坐在案桌旁翻著書。 女子家,成為人婦后,穿的衣裳,梳的發(fā)髻也都有所改變。 “你倆動作快些,拜禮還需早些到才是?!睆埲逍愠雎暣叽僦砗蟮膬晌恍∨?。 晴末站在張儒秀身后,她一向伶俐,進來時特意瞧了司馬光幾眼,見人一臉淡定。再看看自家娘子,也是那般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二人之間,從她進來后,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她這般胡亂一猜,便猜了個中。這洞房花燭夜,新娘子同新郎官怕是各睡各的去了。 “娘子多日cao勞,可這氣色卻是愈發(fā)好了起來,同染病前相比,可真是判若兩人一樣?!鼻缒╅_口說道,一邊指著妝奩盒中的冠梳示意晴連給張儒秀插上去。 這話一出,司馬光拿書的手便僵了幾分,晴末把這動作看在眼里。 “是么?你倒是說說,染病前我是哪般模樣?”張儒秀笑道。 她身后有兩位女使站著,自然也看不到司馬光那邊的動靜。 “娘子那時,滿臉慘白,身如枯骨,人自然是憔悴得很,叫人心疼?!鼻缒┱f時特意加重了語氣,順便說給不遠處的有心人聽。 這話一出,司馬光持書的手握緊了幾分,面上還是原先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