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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73節(jié)

    裴季額骨處青筋微跳,顯然在忍耐中。

    最后還是讓婢女捏住華音的手臂,以免再次出血。

    開始解蠱,衣衫會有所不整,童之與大巫醫(yī),還有與老翁一同前來的少年皆到屋外避嫌。

    而時下也只有老翁與裴季,還有兩個婢女留在了屋中。

    第59章 (解蠱)

    屋中只余幾人之時, 老翁開了口:“血毒蠱生性謹(jǐn)慎,在心臟休眠,要把它引出來,心跳便不能劇烈, 不然它不會出來, 若是太過激烈, 有可能與宿主同歸于盡?!?/br>
    華音心下一忐忑, 轉(zhuǎn)頭看向長相怪瘆人的老翁,問:“那要如何?”

    老翁陰森吐出“打暈?!倍?。

    屋中其他幾人臉色都略一愣,婢女小聲詢問:“用藥不行嗎?”

    老翁看向裴季,道:“迷藥對毒血蠱無用?!?/br>
    裴季沉思片刻后, 走到華音身旁。

    華音似乎明白裴季的意思,抬眼看他:“大人下手輕些。”

    說著低下了頭, 把脖子露了出來。

    裴季望了一眼她那纖細(xì)的脖子,粗糲的手掌放到了上方, 略一撫摸,在她的后頸項按了幾個xue位。

    片刻后,華音的困意猶如猛烈的潮水一樣, 不過是一會, 身子便往后倒去。

    裴季扶住了華音的肩膀,她的頭也靠到了他的腰腹身上。

    他垂眸望了眼已經(jīng)昏睡的華音,片息后,平緩地把她放躺到了軟塌上。

    老翁望著裴季的動作, 略有所思。

    待華音躺好,老翁讓裴季吩咐錦衣衛(wèi)把收走的東西取來。

    裴季喊了門外的童之。

    片刻后, 那些瓶瓶罐罐被取到了門外,裴季只允老翁挑選幾樣。

    挑出自己要的東西之際, 紅衣少年用暗語與老翁說了幾句話。

    老翁聞言,環(huán)視看似平靜的四周,隨后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看向裴季:“裴大人不信我,怎還讓我給里面的那個女人解蠱?”

    在這客棧對面的屋子,屋頂上,皆有弓箭手拉弓上弦,蓄勢待發(fā)。

    裴季略抬下巴,一笑:“這是我的一貫作風(fēng),只要你能替我妾侍解了蠱,那便是我的座上賓,反之……”笑意逐漸淡去,臉色冷沉,眼神凌厲:“反之,若有不軌,死無全尸。”

    老翁雙眼一瞇,與裴季四目相對數(shù)息,忽然陰惻惻一笑:“有老夫出馬,就沒有解不了的毒蠱?!?/br>
    “那便拭目以待?!?/br>
    回到屋中,老翁翻了一個杯子,往杯中倒入了黑色液體,再把十?dāng)?shù)根銀針放入了杯中,泡在黑色液體中的銀針逐漸變成了黑色。

    “把衣服解開,露出心口以上的位置?!崩衔痰?。

    婢女正欲去解,裴季開口:“把屏風(fēng)抬來?!?/br>
    婢女復(fù)而把床外的屏風(fēng)抬了過來,放到了軟塌前,把老翁隔開在外。

    裴季把華音衣服解開,再把被衾蓋在了她的身上,只露出心臟位置以上的肌膚。

    老翁給了裴季一個空罐子:“待毒血蠱一從傷口上出來,要瞬間把它裝入蠱中,不然它會立即鉆回去,或是……”語聲微頓,一笑,臉上盡是褶子:“或是會鉆入距它最近的人,這毒血蠱只有米粒大小,速度極快,一旦觸碰到肌膚,只要一瞬間就能鉆透皮rou,順著血流脈絡(luò)進(jìn)入到這一處。”

    老翁抬起手,手指虛空指了指裴季心口的位置。

    老翁的笑意陰森詭異,看得兩個婢女背脊發(fā)涼,頭皮發(fā)麻。

    裴季雙眼銳利如昔,斬釘截鐵的道:“開始解蠱?!?/br>
    老翁靠近了軟榻,看了床榻上的華音。

    裴季目光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右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只要這老頭有害人性命的任何舉動,裴季會瞬息要了他的性命。

    老翁取出一個鈴鐺拿在手上,再而取來那不知浸泡了什么毒的毒針。先扎了一針心口,然后每隔一寸再扎一針,一直往放血的傷口處扎去。

    每扎一針,都輕彈一下針末,有細(xì)不可聞的聲音發(fā)出,只有耳力過人的人才能聽得見。

    每彈一次,搖一下鈴鐺。

    裴季目光落在鈴鐺處,微微瞇起了眼眸。

    鈴鐺中,似有活物。

    縱使詭異,但時下解開毒蠱才是最為重要的。

    收回目光,繼而盯著老翁的一舉一動。

    下了四針,心口那處有活物開始竄動,順著毒針的方向而去。

    裴季暼了昏睡中的華音,眉頭緊蹙。

    華音雖未清醒,但表情異常痛苦,臉上和身上都慢慢沁出薄汗。

    待毒蠱快游動到傷口之處時,裴季把罐子的口印在了那放血的傷口上。

    最后一針落下,裴季耳廓一動,瞬息之間把罐子蓋上。

    毒蠱已收,老翁把毒針迅速取下。

    裴季把罐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立即把被衾拉上,蓋住了華音的肩膀,只露出了那只有傷口的手。

    下一瞬執(zhí)起華音的手,在取血的傷口處撒上止血藥粉,快速的用紗布纏上,所有的動作極為利落,幾乎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頓。

    須臾間,裴季包扎好了傷口,把手放入被衾之中。

    被衾把華音蓋得嚴(yán)實。

    裴季盯著老翁,悠悠開口:“童之?!?/br>
    屋外童之打開了房門,入了屋中,站在屏風(fēng)外聽候差遣。

    裴季語聲淡淡的與老翁道:“在我侍妾清醒過來,再確認(rèn)毒蠱已解,沒有問題后,你再離開?!?/br>
    說罷,吩咐童之:“請這位老先生到一樓客房用茶?!?/br>
    老翁臉上帶著笑意,把東西一收,把毒血蠱取來,道:“這東西我要帶走。”

    不待裴季應(yīng)下,他繞過屏風(fēng),走出了屋子。

    裴季吩咐婢女去準(zhǔn)備熱水來給華音擦洗身子。

    婢女退下后,他拉起華音另外一只手把脈。只懂些許醫(yī)理的裴季只知脈搏平穩(wěn),卻也不知有無隱患。

    童之去而復(fù)返,裴季再而吩咐:“讓人把南詔王城有名的巫醫(yī)都請來,另外盯緊那老少二人。”

    童之應(yīng)聲退下。

    不過小半個時辰,童之請來了三個擅蠱的巫醫(yī)。

    三個巫醫(yī)都道華音的體內(nèi)的毒蠱已解,并無毒蠱。

    華音悠悠醒來,已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

    緩緩睜開雙眸,便對上了裴季盯著自己瞧的黑眸,她有些茫然:“我昏睡多久了?”話音剛落,她瞬間想起昏睡前的事情,忙抓住了裴季的手:“我的毒蠱可解了?”

    裴季靜默地望著她,眸子幽深,神色平靜,華音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訊息。

    她語聲帶著試探:“毒蠱還是沒解嗎?”

    許是被取了半碗血,還解了蠱,所以華音臉色有些白,也顯得氣血不足。

    十息左右,裴季才開了口:“毒蠱解了?!?/br>
    華音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征愣半晌,嘴角緩緩上揚,眼尾微彎,笑意頓時涌現(xiàn),但因不太敢相信,所以笑意很快斂去,露出懷疑之色。

    “真解了?”華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么順利就解了蠱,畢竟這蠱是用來牽制她殺裴季的毒蠱。

    裴季望著她多變的表情,嘴角勾了勾:“我應(yīng)過你,自是不會食言?!?/br>
    華音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感受了半晌也感受不出什么變化,她抬起明亮的眸子望向裴季:“毒蠱解了,那我是不是不用毀容,也不用死了,更不用受制于人了?”

    裴季輕嗤一笑,戲謔道:“你這般貪生怕死,可沒有半點殺手的血性?!?/br>
    華音撇嘴:“誰生來就想做殺手?”說著,又抑制不住笑意,毒蠱終于解了,她如何能不開心?

    開懷過后,華音想起方才那個老翁,笑意微斂,問:“那老頭呢?”

    “還在客棧中?!?/br>
    華音從床上坐起,裴季起身取來了她的外衫。在她坐起之時,他把外衫披在了她的肩上。

    華音一愣,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再而緩緩地抬眸看向裴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似乎有些許的怪異的曖昧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但裴季的眼神依舊幽深如昔,他倒是不覺半分尷尬。

    華音覺得尷尬,只好自己避開他的目光,問:“是如何解的蠱?”

    裴季簡單地與她說了個大概,說到鈴鐺處時,眸色深沉:“若我沒猜錯,鈴鐺內(nèi)有蠱蟲,若無意外,是母蠱?!?/br>
    華音面色一凜,看向裴季,目光驚訝:“若那是母蠱,那他豈不是下蠱之人?!”

    裴季轉(zhuǎn)移目光,往門口望去,慢悠悠地道:“他既能拿出母蠱來解開你的毒血蠱,那便是留有后手。那老頭不怕死,只要錦衣衛(wèi)對他一出手,這客??謺袩o數(shù)蠱蟲從陰暗角落中爬出?!?/br>
    華音聞言,下意識的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微微縮了縮肩膀,她已經(jīng)對蠱蟲生出了不適,一聽到這玩意便覺得頭皮發(fā)麻。

    裴季嚴(yán)謹(jǐn)?shù)溃骸斑@客棧定是不能繼續(xù)住了,方才我已讓童之準(zhǔn)備了新的住處,一會出發(fā)?!?/br>
    “那老頭如何處置?”

    裴季吐出“帶走”二字。

    華音沉吟半晌,掀開被衾下榻,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隨大人離去,”

    裴季并未出去的打算,華音穿上外衫,裴季把她的下裙取來。

    華音動作頓了一瞬才伸手接過,邊更衣邊問:“他取我的血,真的是想用來喂養(yǎng)毒蠱?”

    一想到自己的血成了毒蠱的飼料,華音心里極為不適。

    裴季面色也沉了下來:“解蠱之時,那少年把你的血帶走了,錦衣衛(wèi)去追,但那少年顯然不是尋常人,很快便甩開了錦衣衛(wèi),沒了蹤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