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夜玄踢開這個心里沒數(shù)的東西,見這東西爬向一座棺木,出于好奇將棺木里的人拖了出來。 夜玄看著手里的死人,見霜郁緊張了。 夜玄下手重了些,手里的死尸當(dāng)著眾人的面,連灰都沒留下一捧。 霜郁親眼看著摯愛死于夜玄手中,整個人全盤崩潰,不要!不要! 霜郁,阿盈,阿盈回來阿盈!! 阿盈??! 夜玄嫌他聒噪,一手打過去,將人打落在地,生死不明。 夜玄走向自己舅父還有涅槃重生的澤離叔叔面前,看到澤離叔叔的時候,夜玄以為自己眼花了。 好在魔帝大人腦子好使,原來澤離叔叔就是葉卿舅母,怪不得舅父會對葉卿那么好。 大侄子這話,讓原有的氣氛尷尬到不行。 大侄子也感覺到氣氛有點異樣,本著是舅父的好侄子的心,夜玄幫舅父一把,澤離叔叔,你都跟我舅父翻云覆雨過了,不會不認(rèn)賬了吧? 玄兒?;蠢璞灰剐@話弄得掛不住臉。 夜玄添油加醋道:凡間都說龍鳳呈祥,舅父是天上地下唯一的青龍,叔叔是唯一的朱雀,朱龍...... 不是,這么說好像有點不好聽。 夜玄改了改道:舅父喜歡您十萬年了,我舅父人怎么樣叔叔你是知道的,要不就跟在凡間一樣,雙修好了。 舅父和叔叔的修為雖是無人可比,但如果能更近一層不是更好?在這方面得利甚多的魔帝,作為這方面的天才,身心皆有不俗的體驗,不信你們看看庭玉,他就跟我雙修,功力大增了許多。 正在上云天養(yǎng)傷的白庭玉,眼皮子不斷跳動著...... 淮黎,...... 夜玄這番話,讓澤離隱隱有些不自在,我與你舅父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那我問叔叔我舅父厲不厲害的時候,叔叔為何回我說很厲害?夜玄還記得這事,他舅父的幸福也是他關(guān)心的! 澤離,......都是做葉卿時的孽。 淮黎出聲打斷夜玄的胡言亂語,好了玄兒,別再說了,你澤離叔叔剛涅槃重生,讓他靜靜吧。 夜玄見好就收,不摻和長輩們的事,問起白庭玉道:舅父,他怎么樣了? 那夜夜玄下了死手要置東陵于死地,庭玉擋了他真氣到不行,后來舅父來勸他說庭玉是不想讓神界和他為敵,才這么做的,那時他一只耳朵進(jìn)一只耳朵出。 這幾天想明白了,要做敵了,他和庭玉就成不了了,氣全變成了心疼。 九逸傳信給我說白玉過幾日就回太含?;蠢杌氐?。 夜玄點點頭,好,謝舅父。 這對叔侄聊的盡興,澤離出聲道:你們聊,我四處走走。 阿離這是要去哪?淮黎眼睛一刻不離開他。 夜玄是個有眼力勁的,也沒什么要說的了,舅父我就先走了,你和澤離叔叔去忙吧。 說完,魔帝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打攪到舅父和澤離叔叔。 澤離望了眼地上的霜郁,同時在思考自己該去哪。 是去九重天宣判東陵逆天之舉,廢東陵帝位,還是以葉卿的思維借刀殺人。 就這么廢了天帝,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被萬雷湮滅,淪落畜道七百年方轉(zhuǎn)為人道,還被踐踏,一千年的怨,廢一個天帝,太輕了。 澤離開口道:回太含,做葉卿。 以葉卿的名義,一點點把所有討回來。 可否讓我相隨?淮黎主動央求道。 澤離點了頭,有勞鴻巽兄。 淮黎,阿離不棄,我已知足。 就這樣,刺殺天后的兇手大搖大擺回了太含。 繼續(xù)以葉卿之名回來的澤離,不顧眾人的目光,步步走向太含掌門大殿。 掌門不在,隱慈長老成了太含的掌權(quán)人,見到多日不見的徒弟,隱慈激動不已。 隱慈,卿兒,你這是去哪了? 葉卿,你師父因為你茶飯不思了好幾日。田俊人的生父三長老也摻了句話進(jìn)來,因為田俊人和葉卿的關(guān)系,自然也是相信葉卿為人的。 這個師父對他掏心掏肺,沒他澤離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涅槃。 澤離沉淀了會,換上了葉卿的笑臉,師父。 隱慈一臉和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葉卿道:是徒兒的錯,讓師父掛念了。 隱慈擺擺手,不要緊,卿兒能不能跟為師說說,天后的事? 什么事?葉卿明知故問了一句。 隱慈直接說道:你和天后從上神廟走后,可是你挖走了天后的眼睛? 葉卿,無稽之談。 天帝親眼目睹,你挖走了天后眼睛。隱慈又道。 葉卿,眾人皆知弟子修為低,以我的本事怎么傷得了天后? 隱慈看向淮黎,你身邊的這個蛇妖,現(xiàn)形傷了天帝。 那看來這東陵還真沒眼力,鴻巽不過略施障眼法將龍尾幻化為蛇尾,這點幻術(shù)天帝之尊都看不破。 葉卿道:他不是蛇妖,是龍。 什么?幾大長老為之一怔。 葉卿又道:他是,神主鴻巽。 淮黎也頗為訝異,不知道澤離在做什么。 隱慈以為自己幻聽了,卿兒你說什么? 葉卿看向淮黎,道侶是不是該證明一下? 淮黎聽他的話顯露龍角,掌間浮現(xiàn)出青龍大帝璽印。 見神主安! 見神主安!五大長老紛紛下跪,一個都不敢怠慢了神主。 淮黎將璽印收起,起來吧。 五位長老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見神主天顏。 讓長老們確認(rèn)了淮黎的身份后,葉卿又道:師父和諸位長老都知道神則,淮黎貴為神主,若真想對天后做什么,何須親自動手,一道旨意廢了天后輕而易舉。 既是神主,那自然不會親自動手,隱慈幫襯道:其中定是有誤會,不知神主有何示下? 神主不喜申張,故而你等也不得泄露半字。葉卿借淮黎的身份住在這太含,等著東陵找上門。 五大長老齊聲道:是。謹(jǐn)遵神主吩咐。 可以呆在太含了,目的達(dá)到葉卿也不多叨擾,師父,我累了。 天帝正在緝拿你們。隱慈私心希望葉卿能離這趟渾水遠(yuǎn)點。 東陵居然還敢緝拿,葉卿笑了笑,清者自清,屆時我會親自面見天帝,解釋清楚這一切。 如此就好,隱慈點點頭,又朝神主行禮道,神主,我這徒兒勞您費(fèi)心了。 葉卿能跟神主結(jié)為道侶,這是無上的榮耀,做師父的真替他高興。 淮黎虛扶了隱慈一把,隱慈長老不必多禮,您于葉卿有恩,本神銘記。 葉卿和淮黎完好無損的從掌門殿走出來,讓圍觀的弟子再一次稱奇。 你怎么還敢回來!太含的名聲都被你丟盡了! 葉卿看向這個素未謀面辱罵自己的太含弟子,卿乃你長輩,不敬師長,理應(yīng)受則。 你算什么長輩,謀害天后你以為你能活多久?那弟子指著葉卿身邊的淮黎,找了個蛇妖做道侶,廢物就是廢物。 葉卿動了動手骨,正色看了他一眼。 那弟子對視上葉卿眼睛后,突然跟中了邪一樣,跪在地上自己扇自己巴掌,對不起葉師叔我錯了,是我不對,是我...... 一邊扇自己,一邊道著歉。 那弟子突然變了個人,有腦子的都會想到葉卿,有人鳴不平道:你這是什么妖術(shù)? 他可沒犯天規(guī)刻薄帶人,是他的眼睛,能讓人臣服。 瑾笙正是頂著他的眼睛,才會吸引到那些強(qiáng)者。 讓一讓!田俊人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 田俊人走到葉卿身邊,師叔,你怎么樣?你這多天去哪了啊?有沒有傷到? 知道田俊人是對自己好的人,葉卿放下了些許高傲,我沒事。 怎么沒事!你看你都瘦了,田俊人說著又道,跟我來吧,我給您做您喜歡吃的。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他跟淮黎一樣,不能隨意敞開大吃,需有人供奉。 田俊人聽后,把四周看熱鬧的弟子呵斥走后,握著葉卿的手道:那您先回去休息,我做好了給您送過來。 不必......麻煩。 還沒說完,田俊人就走了。 整個太含讓葉卿最舒服的就是跟田俊人和師父了。 葉卿看著跑遠(yuǎn)了的田俊人,和淮黎開口道:走吧。 淮黎一直依著他,好。 我這般暴露鴻巽兄的身份,鴻巽兄可會怪我?走在路上無人的地方,葉卿突然出聲問道。 淮黎,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 葉卿,這段時日多謝淮黎兄照顧,若非有你,我怕是得挨不少苦頭。 找到你還是晚了些。淮黎自責(zé)道。 說到這個,葉卿想到淮黎背上的疤痕,那是龍鱗缺失的特征。 葉卿停下腳步正色看他,他也對你動手了? 無礙,都過去了?;蠢栎p描淡寫道,那點疼對他而言沒什么的。 三十三片龍鱗,被硬生生劈下來,怎么會是無礙? 葉卿道:可是為了我? 淮黎,我身為神主,處事就該公允,卿兒你無辜,我自是要為你討個公道。 以后莫犯傻,別跟他作對,我們還不是他的對手。想了很多,到最后他也只能說出這句話。 我明白。若是以前的淮黎,他定不會沖動跟天道作對,前幾日的葉卿敲打了他,他擔(dān)了十多萬年的擔(dān)子,現(xiàn)下想為自己活一活了。 葉卿點頭道:回元昭閣吧,我就在這,等著他。 第39章 畜道。葉卿應(yīng)聲回答淮黎的疑問。 被湮滅后, 他淪落畜道七百年。 無憂山燒死多少人,他便死了多少次, 周而復(fù)始, 永無停歇之日。 我竟從未想過你會進(jìn)此道。淮黎自責(zé)道, 他找了七百年,六界找遍了, 萬萬沒想到澤離會身處畜道。 一個謫仙上神,境遇如此, 他還能面不改色的將這些說出來。 熟誰不心疼? 對比淮黎的心疼, 葉卿顯得很平靜。 但眼神不再是以前的那般淡漠。 這千年之劫,恥辱二字烙進(jìn)心底,永遠(yuǎn)都消不去。 葉卿手抵著額頭, 我不甘。 不甘心無憂山雀火之錯歸在他身上, 更不甘心臨音的所作所為,臨凡加注在他身上更深一層的恥辱。 我是神主,這件事我來處置。他的阿離回來了,剩下的事他來就好。 葉卿看了他一眼, 十多萬年的相處他又怎不了解淮黎這個人。 淮黎一向少言少語,只做不會放在嘴上說。 想到淮黎對他立下的重重誓言,還有寒碎嶺失控打傷天帝這種破格的驚天之舉,葉卿還真不敢讓他去處置。 葉卿道:我不想再失去一尾雀翎。此次涅槃后,他就只剩兩尾,再去掉一尾成獨尾朱雀未免太難看了。 話是這么說,聽到有心人耳朵里, 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淮黎若出事,葉卿愿為救他舍取一尾。 這是何等的榮幸。 心里感動是真的,可不能接受,別傷了你自己。 阿巽,你我情誼數(shù)萬年。于他而言淮黎亦師亦友,若真要他舍命相救,除其無爾。 所以在他心中,他們間有的只是友情...... 淮黎思及此處抬起的手寂寥的放下。 葉卿不是鐵石心腸,淮黎的情他不是感受不到。 他若只是報復(fù)臨音和臨凡這倆師兄弟,淮黎的情或可給予回應(yīng)。 但他要的不僅僅是這些,他要的更多。 他要報復(fù)的 是天道。 這一劫讓他明白,受制于人永遠(yuǎn)沒有公平可言。 就如沒涅槃前的自己所說,神可憐到連保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都沒。 高貴成了錯? 不,錯的是這個世道! 是這世道的法則有錯! 可恨涅槃為神都不能親手置傷害過自己的人于生死不能之地! 做上神一點也不比做葉卿來的愜意。 那個渾渾噩噩的廢物還能有個盼頭,如今的他要面對的敵人更為強(qiáng)大,幾乎沒有勝算。 至于鴻巽...... 鴻巽為他失去自由,受天道擺控十多萬年,這份情他尚還不清,如今又添新債,當(dāng)真難辦。 屋中一陣沉寂。 淮黎打破沉默,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定相隨。 淮黎,你總是這般一人獨擔(dān),不愿牽連與我,阿離為我擔(dān)憂我不甚歡喜,可若真有選擇,巽寧和你共擔(dān)。 澤離懂他,他又何嘗不懂阿離,玄兒說我不懂變通,不會討人歡心,之后我找到你,是你教會我做一個有血有rou,有自己思想的人。 為自己著想,這是神主從沒想過的事,因為他不能,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大愛世間,弘揚(yáng)天道公允。 一直以來他擔(dān)著重責(zé),不敢松懈。 直到澤離被湮滅,他打破這個接受已久的觀念去抗?fàn)?,去求個真正的公平。 求不到,找不到,六界最強(qiáng)又如何? 不過無用二字。 淮黎道:我們能否不再為相互關(guān)切,共同面對? 葉卿金色的瞳孔忽閃,一會變?yōu)楹谏?,一會又恢?fù)金色,葉卿一手護(hù)在眼睛上,那些口口聲聲叫淮黎夫君的話一聲又一聲傳至葉卿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