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雀靈讓失去理智的霜郁緩過神,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后,將同心鈴還給葉卿。 霜郁,讓淮黎過來救你。 早在之前,霜郁就拿葉卿威脅過淮黎一回,這會兒故技重施,怕是又想讓淮黎找澤離上神救許盈吧。 這世道就這么有意思,你有了長處就該把你的長處給出來。 憑什么? 葉卿笑道:澤離他不會救的。 救不救,你一個(gè)廢物說了不算。霜郁惡狠狠看著葉卿,叫淮黎過來! 你把我?guī)淼臅r(shí)候,沒告訴他嗎?葉卿反問霜郁,為何每次都是不打招呼,直接把他弄過來,毒打一頓再想起找淮黎。 葉卿欠他的嗎? 葉寶貝不記得,自己欠過誰。 別不識抬舉??丛谝酝那榉稚?,霜郁已經(jīng)夠給葉卿面子,沒一掌把他給殺了。 葉卿這個(gè)人就是給臉不要臉的,我說實(shí)話你不信,我也沒轍。 霜郁再次重申道:把淮黎叫過來! 在霜郁恐嚇葉卿的時(shí)候,門口的房門被打開了,淮黎陰沉著臉走進(jìn)來。 淮黎,霜郁。 看到淮黎,霜郁笑了,你來了。 放了他。淮黎步步走向霜郁。 霜郁一手勒住葉卿的脖子,逼?;蠢璧哪_步,你不想你的道侶就這么死了吧? 淮黎怒視他道:你敢。 霜郁垂頭看向懷里的葉卿,壓低了聲音反問道:你的道侶在我這,你說我敢不敢? 以前他或許會怕淮黎,現(xiàn)在不會了。 就算淮黎是九逸上君又怎么樣,一個(gè)半神,他何須怕? 淮黎,澤離上神在哪?告訴我?guī)臀野阉麕н^來,我就放葉卿他。霜郁快人快語,只要淮黎將澤離上神或者是雀翎帶過來,葉卿他會放。 看在他們以前是朋友的份上。 葉卿,一條雀翎一條命,澤離憑什么給你? 神不就該憐憫蒼生嗎?霜郁反問葉卿道,只要他給我尾雀翎,我保證帶阿盈隱居起來,不會為禍六界,這不是筆很好的交易?我不興風(fēng)作浪,六界生平,上神有什么不高興的? 這條件,說的葉卿都心動了。 澤離一條命,換蒼生安泰,多值啊。 只不過,澤離也是有血有rou的,為什么要受這個(gè)苦,他給了,他疼的生不如死該怎么辦? 干我何事?他只要他的阿盈,別人根本沒一點(diǎn)關(guān)系。 葉卿,那阿盈的死,干他何嗯......葉卿的脖子被勒緊了一層。 霜郁注意到伺機(jī)而動的淮黎,我勸你別動手,我殺他輕而易舉,易如反掌。 淮黎注意到葉卿被勒的脖子通紅,出聲道:把葉卿放了,我?guī)闳フ覞呻x。 幫他帶過來。霜郁附加了條件,因?yàn)樗m成魔,但澤離好歹也是十幾萬年的神,不可輕敵。 所以葉卿,他絕不能放。 霜郁不與淮黎多談,大手一揮將許盈的棺木卷進(jìn)袖子里,又拖著葉卿朝屋子外走。 霜郁,給你三個(gè)時(shí)辰,把雀翎帶過來,否則我就把他丟進(jìn)不滅之火里,讓他神形俱滅。 不怕淮黎不信,霜郁就站在不滅之火前,只要他再往后退一步,就是無盡火海。 霜郁威脅道:以葉卿的修為,我想最多一個(gè)時(shí)辰,這里的神火就能把他烤焦。 火里有雀翎?;蠢璩雎暤?。 霜郁,火里的雀翎被人拿走了!正是那一幕,讓霜郁明白,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就在澤離上神身上。 果然,是霜郁告訴葉卿的。 淮黎在霜郁情緒激動之時(shí),凝氣飛向霜郁,從霜郁手中救下葉卿,反手將霜郁打進(jìn)不滅之火里! 霜郁被火燒遍全身,走出來時(shí)身上帶了點(diǎn)火苗子,用手一撲就滅了。 霜郁,取走雀翎的人放了把火在這,這火不是朱雀神火,奈不得我。 淮黎將葉卿安放在一邊,拿了顆藥給葉卿,卿兒服下靜心打坐。 葉卿聽他的話凝氣打坐。 淮黎拿過葉卿的雀靈,霜郁,為禍人間,當(dāng)心性命。 我就是為禍六界,能耐我何?他是天道都滅不了的存在,他怕什么,該是六界怕他! 淮黎道:如此,六界留你不得。 怎么?要?dú)⑸??霜郁咬重了殺生二字,在提醒淮黎別破了戒律。 神確實(shí)不可殺生,但將霜郁這等魔頭羈押還是可以的,你既有做歹之心,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霜郁道:一直想領(lǐng)教淮黎兄的本事,賜教。 葉卿打坐舒緩筋脈后,看著眼前打斗不停的兩人,葉卿時(shí)時(shí)刻刻都注意著淮黎,因?yàn)榛蠢枭砩系膫麤]好,葉卿怕他處了下風(fēng)。 所幸淮黎道高霜郁一籌,從天而降將霜郁踩落在地,雀靈直指霜郁的心門,葉卿近日所受之辱,吾系數(shù)奉還。 別刺! 葉卿出聲喊道。 淮黎手中的雀靈也不肯刺下去暗自跟淮黎較勁。 趁著淮黎分神看向葉卿的一瞬間,霜郁手中銀絲勾住葉卿胳膊,用力一拽將葉卿跩向前一丈,隨即拼勁全力一甩。 將葉卿扔進(jìn)了火海里! 淮黎看著被大火掩埋的葉卿,不顧一切沖了進(jìn)去,卿兒! 被扔進(jìn)火海里的葉卿,團(tuán)團(tuán)火勢包圍著他,將他身上的衣服燒的一干二凈。 緊接著身體四肢都在燃燒,抽筋剝皮的痛在這個(gè)面前不足一提! 火燒遍他的全身,眉毛頭發(fā),他的每一寸肌膚 淮黎在熊熊大火里不斷尋找他,卿兒! 站在不滅之火外的霜郁,大笑著輕柔撫摸自己的袖子,阿盈不要怕,我會找到澤離上神,讓他救你的。 霜郁的話聲落下沒多久,不滅之火中一陣紅光暴漲。 一聲鳳鳴聲響徹四海。 天空中祥云盤踞紅光盡顯。 此乃,朱雀涅槃之跡。 第38章 燃燒了千年的無憂山, 火勢一點(diǎn)點(diǎn)的縮小范圍,聚集在一處。 火越燒越旺。 一聲悅耳的雀鳴聲從火中傳出, 在大火逐漸升起高達(dá)百丈時(shí), 渾身金紅的百鳥之王在火中涅槃。 重生于世! 隨著朱雀凌空, 無憂山的火緊緊跟隨在雀尾后。 待朱雀盤旋九天之際,火消散于世。 燒了千年的無憂山, 此刻終于安靜了。 淮黎站在地面上,看著涅槃的葉卿, 眼中的喜悅之情怎么也蓋不住。 阿離。 回來了。 朱雀落地, 逐漸幻化為人形。 霜郁親眼目睹了朱雀涅槃之景,也知道了葉卿就是澤離。 澤離就是這個(gè)毫無作用的廢物葉卿! 霜郁懊悔到骨子里,他為何從沒想到過這點(diǎn), 淮黎找了澤離上神上千年, 突然和一個(gè)什么都沒的人做道侶。 還有,雀靈傷了他的時(shí)候,他就該想到葉卿就是澤離的! 悔之晚矣的霜郁,放在袖袍上的手忍不住的顫動。 他對不起阿盈。 澤離一身正紅華服, 上有朱雀金絲勾邊紋印,頭發(fā)僅用一條紅綢束起。 眼神淡漠,身上無時(shí)無刻不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可攀比的貴氣。 這就是六界的無上尊神澤離。 澤離步步走向霜郁,手一抬,頃刻間就將霜郁束縛住。 見霜郁掙扎,澤離清冷的聲音響起,雀火焚燼世間一切, 若再掙扎恐灰飛煙滅。 澤離上神的威名霜郁如雷灌頂,當(dāng)然不會跟澤離硬碰硬,不管是葉卿還是澤離,他都有辦法要來雀翎。 霜郁道:原來你就是澤離上神,葉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我一條雀翎如何? 荒謬。澤離金色的眼眸中怒火正燒。 你燒死我,你就背上人命了,上神,你還想再死一次嗎?面對澤離的怒火,霜郁笑得更為猖狂。 是澤離就更好,左右他不能殺生,霜郁還怕什么? 身為葉卿時(shí)所受的恥辱,澤離記得一清二楚。 澤離掌心輕轉(zhuǎn),收回圍繞在霜郁四周的雀火,在霜郁分神之際,一道冷冽的目光掃視霜郁的袖袍,用術(shù)法將被霜郁掩藏在袖子里的棺木拖了出來。 在霜郁欲搶之際,棺木被澤離推至三丈遠(yuǎn),在與霜郁一并爭搶間,先霜郁一步立于棺木上,傲視霜郁。 霜郁緊張了,你要做什么!你是神,你就不怕做的這些為世人恥笑嗎! 澤離掌心間捏出一團(tuán)小火,比起霜郁的焦急,澤離顯得很隨意,即使坐在棺木上,也是那么高貴優(yōu)雅。 澤離越是不說話,霜郁越是緊張,就怕澤離失手燒到棺木里的人! 霜郁說話都破了音,別傷害他!他是無辜的!你可是神,你不是葉卿!澤離上神你要明白,你做的這些與你的神道背道而馳! 霜郁,阿盈很喜歡你的,你忍心傷害他嗎! 世上只論因果。他這涅槃,都是霜郁一手所賜,若非霜郁那頓毒打,將他被封存的神識逼出,他沒那么容易遇火涅槃。 因果?霜郁大笑,覺得澤離說這話特別可笑,你當(dāng)初愿意救他,就不會有就今天了,你問我因果?你問我? 霜郁笑得滿臉通紅,眼眶里流下兩條血淚,不顧剛剛嘲諷澤離的話,也不顧尊嚴(yán)的跪爬到澤離上神面前,你救救他,我向你保證,我不為禍六界,甚至你可以對外散揚(yáng)說你降服了我,你們神不是最看重百姓想法的嗎?我?guī)湍?,你給我條雀翎,大家都不吃虧! 澤離依稀記得,不止一次跟霜郁提過雀翎是他的命,這個(gè)可笑的魔頭竟還在肖想,癡心妄想。 好,你不幫我,我就殺光人界,仙界所有人......不要!在澤離的手觸碰到棺木時(shí),霜郁瞬間改了口,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別傷害他! 霜郁被逼到不敢跟澤離談判,澤離方從棺木上飛身落下,將雀靈從淮黎手中要回。 劍形的雀靈落到澤離手中,化作長鞭。 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畏懼天道,澤離一鞭朝霜郁揮去。 這鞭若挨上,怕是被卸一條胳膊都是輕的,霜郁狼狽躲過,還沒站起來,第二鞭就逆向打了過來,背上挨了雀靈鞭的霜郁一口血吐在地上,臉撞在堅(jiān)硬的巖石上,毀了他這張修復(fù)好沒幾日的臉。 再挨下第三鞭的時(shí)候,霜郁用手擋臉,指骨被削去一大截。 在第四鞭剛落下時(shí),天上一陣悶雷聲震響。 淮黎緊張了,阿離。 澤離沒理會這聲雷響,鞭子再次揮了下去。 揮完第四鞭,澤離瞥向一旁緊張的淮黎,隨后又看了看天,怎么?要再劈我一次不成? 淮黎時(shí)刻緊張著:阿離。 鴻巽,離我遠(yuǎn)些。澤離一口叫破淮黎身份,眼睛依舊目視著霜郁。 在霜郁震驚之余,澤離出聲道:此魔心存禍亂六界之心,本神自當(dāng)要為天道解憂,這四鞭就當(dāng)是訓(xùn)告,你若再想為禍天下,就不是這般簡單了。 說完,澤離手里的雀靈鞭變回簪子,澤離握著雀靈簪,仰起頭看天,笑問道:本神這般為六界著想,天道您老可滿意? 澤離這聲一落,悶雷聲也逐漸消散而去。 澤離握著雀靈簪走到淮黎面前,鴻巽兄,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阿離,我......鴻巽一時(shí)語塞,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受。 澤離回來了,那個(gè)偶爾會活潑一點(diǎn)的人 葉卿即我,我即葉卿。都是他,不過一個(gè)任人欺凌,一個(gè)絕不任欺! 淮黎聞聲點(diǎn)頭道:是我不好,讓你受盡苦楚。 凡人之身我尚知你身不由己,何況如今?他們都是被約束的人,淮黎身為神主下凡定是一番波折,當(dāng)初天道的意思是立能涅槃再生的他為神主,他不愿被束縛,做神主就注定一輩子只能呆在上云天,是鴻巽出動站出來擔(dān)了這責(zé)。 說好聽是神主,說難聽點(diǎn),就是天道擺布的棋子。 誰做這個(gè)神主,誰就失去了自我。 當(dāng)年因我閉關(guān),才讓你......阿離小心!淮黎擋在澤離身前,替澤離挨霜郁的偷襲。 霜郁的毒針沒能如愿刺進(jìn)澤離的骨髓里,也沒傷到淮黎。 是有人出手更快救了淮黎和澤離。 來人正是魔帝夜玄! 夜玄一腳踩在霜郁臉上,一點(diǎn)也不給霜郁留面子,手里握著霜郁的毒針觀量了會,唾棄道:本帝還當(dāng)是什么人物,就你這等卑賤的東西,也配做魔? 魔界就夜玄一個(gè)人,生庭玉氣的夜玄前幾日見到天生異象后,就想找這入魔的東西打個(gè)架較量較量,找了幾日都沒找到。 剛看見這里有朱雀的跡象,就匆匆趕了過來,正巧讓他撞到了這事。 誰給這東西膽子偷襲他舅父跟他舅父的心上人的? 被夜玄用腳踩臉的霜郁似是受到極大的侮辱,你是何人! 本帝入魔的時(shí)候,你這東西還沒出生,夜玄嫌棄地把毒針扔在地上,開始奚落天道,連你都劈不死,它還真是越來越廢。 魔帝夜玄?霜郁依舊在掙扎起身,同為魔,魔帝為何要幫著這兩個(gè)上神! 你也配算魔?夜大魔帝父母都是神,和鴻巽舅父、澤離叔叔齊名的上神,他生來就高人一等,一條低賤的蛟蛇跟他稱同族,那就是在羞辱他! 不管如何他都是天道劈不死的人,魔帝當(dāng)年也是這樣被奉為魔,魔帝可以他為何不可,霜郁出聲道:魔帝,同為魔我們聯(lián)手顛覆六界豈不更好? 霜郁自認(rèn)不弱,自我修煉成精,有鴻巽神主給的修為,又吞了鳳凰丹,他的修為凌駕萬千人之上! 顛覆?夜玄聽后腳在霜郁臉上碾著,就憑你?連給我舅父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