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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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已被虞辛夷一把拽走。 “別出聲,別問為什么。” 虞辛夷拽著寧子濯健步如飛,壓低聲音道,“帶我去面圣,快!” …… 宣德門東殿。 叮當(dāng)一聲,一把帶血的匕首丟在了虞靈犀腳下。 寧殷的視線落在那把匕首上,眸中映出一片暗紅。 七年前的記憶浮現(xiàn)腦海,夢魘般揮之不去。 “你們母子之間只能活一個?!?/br> 無盡的黑暗中,女人悲憫的聲音傳來,“殺了你兒子,本宮讓你活命?!?/br> “這把匕首熟悉嗎?”馮皇后看向?qū)幰蟆?/br> 她流露出悲憫的神情,像是在欣賞獵物垂死的掙扎,“當(dāng)年你們母子只能活一人,麗妃可是毫不遲疑地將刀刃,送進了你的胸膛?!?/br> 虞靈犀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殷。 她想起了在倉房中極樂香時,寧殷給她講的那個故事。 “大狼抓住了小狼母子,然后丟了一把匕首在他們面前。他們告訴小狼的母親,她和兒子之間,只能活一個……” 虞靈犀曾問寧殷,故事的結(jié)局是什么。 那時他想了很久,才勾著涼薄譏誚的笑意道:“小狼的母親,大概會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吧?!?/br> 他反問:“故事里,所有的母親都會這樣做,不是么?” 虞靈犀想起了寧殷心口那道細(xì)窄的舊傷,沒由來一陣絞痛。 寧殷不是“故事里”的孩子。 他一直,都活在地獄里。 “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馮皇后的聲音打斷了虞靈犀的思緒,故技重施,“殺了靜王,本宮讓你活命?!?/br> 虞靈犀只是看著寧殷,眼眶兒一片濕紅。 馮皇后不僅要殺寧殷,而且還是用最誅心的方式……她在享受最后一刻的虐殺快感! 虞靈犀的呼吸劇烈地抖了起來。 方才沖進殿給寧殷送信也好,被亂黨以刀脅迫也罷,她都不曾像此刻一樣亂了心智。 寧殷也看著她,眼睛平靜得像是凝著黑冰。 虞靈犀不知道七年前的小少年該有多疼、多絕望,才能換來面前這個平靜得近乎殘忍的寧殷。 虞靈犀顫巍巍伸指,握住了那把匕首。 寧殷依舊懶洋洋半倚著,朝她勾出一抹溫柔的笑來。 “我死了,靈犀就自由了?!?/br> 寧殷低聲一笑,“這一刀若是殺不死我,靈犀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只能綁在本王身邊。” 瘋子! 這個小瘋子! 虞靈犀握緊手指,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她猛然抬手,用盡全力、毫不遲疑地,朝著以刀架住寧殷脖子的那名羽林衛(wèi),狠狠地刺去! ——這就是她的答案。 鋒利的匕首掠起耳畔的冷風(fēng),寧殷望著面前嬌弱而勇敢的少女,有了一瞬的茫然。 虞靈犀是這場局中,最意外的意外。 她選擇了他。 這一次,他沒有被拋棄。 繼而鐺地一聲。 那名羽林衛(wèi)反應(yīng)過來,駭?shù)么掖姨У?,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br> 就是現(xiàn)在! 虞靈犀捂著手腕踉蹌一步,喝道:“寧殷!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打飛的匕首準(zhǔn)確地落回了寧殷手中。 繼而他反手一橫,兩名圍上來的羽林衛(wèi)倏地瞪大眼,喉嚨上溢出一線血痕,隨即像斷線的木偶般跪地?fù)涞埂?/br> 幾乎同時,宣德門外幾支羽箭破空而來。 燈樓與宣德門相接的繩索崩斷,上百盞花燈如隕落的星辰蕩開一道弧度,狠狠砸在宮墻之上。 燈樓搖搖欲墜,火花木屑四濺,如流螢亂舞,吸引了百姓和宿門衛(wèi)屯所的注意。 晃蕩的火光照亮了殿中的刀光血影,眾人驚呼,崔暗手下的隊伍不由亂了隊形。 鼓點如雷,沉風(fēng)和折戟聽信號而動,各領(lǐng)一支小隊沖上殿來。 趁此機會,虞煥臣拔劍沖入重圍,高呼道:“有刺客,隨我救駕!” 意識到事情即將敗露,馮皇后轉(zhuǎn)動佛珠的手一頓。 崔暗沒有攔住寧殷的人,必定是出了意外。 見寧殷鼻端又滲出血色,馮皇后不再戀戰(zhàn),便在內(nèi)侍的護送下從西側(cè)殿門退離。 見到寧殷的人總算趕到救場,虞靈犀提在心口的那口氣終于松了出來,整個人宛若脫力般跌坐在地。 寧殷單手撈住她的腰,目光停留在她猶帶淚痕的蒼白臉頰,皺了皺眉。 “殺光?!?/br> 寧殷擦干凈了手指,這才彎腰抄起虞靈犀的膝彎,將她整個兒打橫抱起,踩著干凈的地磚朝殿門外走去。 虞靈犀將臉緊緊埋在他懷中,指尖冷得發(fā)顫。 感受到她的后怕,寧殷收緊了手臂,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沒事了,歲歲?!?/br> 他輕聲道,不理會身后成片的血花綻放。 第78章 秘密 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殺,宮墻上基本已經(jīng)清空了,閣樓里還殘留著女眷匆忙間落下的花燈。 宣德門上下亂成一團,禁軍守衛(wèi)森嚴(yán),可無一人敢阻攔寧殷的腳步。 夜風(fēng)凜寒,吹落滿天星辰。 寧殷抱著虞靈犀上了靜王府的馬車,而后張開披風(fēng)將她裹入懷中,輕撫著她顫抖的雙肩。 侍衛(wèi)目不斜視,請示道:“殿下欲去何處?” 寧殷垂眸,溫聲道:“帶歲歲去看花燈,可好?” 虞靈犀哪還有心思看燈? 她想起了前世那場轟轟烈烈燃燒的活人天燈,想起了寧殷紫袍染血的絕望瘋狂,喉間一哽。 “叫太醫(yī)來解毒。” 虞靈犀緊緊攥住寧殷的衣襟,呼吸輕顫道。 寧殷笑了聲,順勢握住虞靈犀的手:“我從小嘗毒,體質(zhì)異于常人,這點劑量死不了人?!?/br> “去叫太醫(yī)!” 虞靈犀固執(zhí)抬眸,加重了語氣。 馬車外的侍衛(wèi)聽到車內(nèi)肅然的嬌喝,下意識抖了抖肩膀。 自從靜王上位以來,心思深手段狠,何曾有人敢以這樣的語氣喝令他?這姑娘,未免太恃寵生嬌了。 親衛(wèi)們提心吊膽,寧殷卻是笑得縱容。 他以唇碰了碰虞靈犀額間的明艷花鈿,施然道:“回府,叫藥郎過來?!?/br> 宮墻上,崔暗被虞煥臣一刀刺去冠帽。 不同于漢人的微鬈頭發(fā)披散下來,給他白凈的面容添了幾分陰鷙。 崔暗到底是閹人,沒有了皇后的坐鎮(zhèn),名不順言不正,手下的那幾十名羽林衛(wèi)皆已軍心渙散,只有幾名心腹還在負(fù)隅頑抗。 虞煥臣橫刀指向崔暗,沉聲道:“漠北七部早已覆滅,你又何必再興風(fēng)作亂?” “若是你親眼看著阿爹被斬殺馬下,你從前途無量的將軍之子變成衛(wèi)人的閹奴,你也會這樣勸自己嗎?” 夜?jié)馊缒?,崔暗慢悠悠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虞將軍靠斬殺我阿爹和族人揚名立萬,現(xiàn)在他的兒子,卻來質(zhì)問我‘何必’……真是好高尚的情cao?!?/br> 虞煥臣皺眉:“我父親當(dāng)年也不過是奉命北征,若非你們借以進獻美人毒殺本朝先帝,又怎會招來滅族之禍?” “因果報應(yīng),所以我替族人報仇,有何不對?” 崔暗那張終年掛笑的臉上,總算顯現(xiàn)出幾分怨毒,“去年秋那場北征,你們虞家就該死在塞北了。” 皇帝連頭發(fā)都來不及梳理,在寧子濯和虞辛夷的護送下趕到宣德門,聽到的就是崔暗這一句。 “反了!都反了!” 皇帝瞪大渾濁的眼睛,氣得嗆咳不斷。 他委以重任的近侍。竟然是潛伏入宮的敵國將軍余孽!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恐怕還被蒙在鼓里!